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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沾边小麻雀[无限](归鞘)


“那是个什么阵?”
丰源山道:“那是你我都不能理解的东西,唯一知道的是,等陆横找到了所有阵眼,这里,就要消失了。”
“……哪里?”墨团没听明白。
丰源山伸出手,摘下一片干枯的树叶,在手里细细碾碎。黑暗中,这画面并不唯美,反而有些渗人。
“这里。”他张开手,碎成粉末的叶子从手里撒落。
墨团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睁大了眼。
“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不用再闯关,不用再冒险,大家都会很高兴。”
丰源山笑了起来。
“你错了,这么多年,这里为我们取得了多少利益,你以为是想停下就能停下的吗?”
“我们牺牲了太多人了,早就停不下了,派系之争、交易网络、地下黑市……如果现在停下来,曾经牺牲的那些人命要算在谁头上?谁承担的起这些责任呢?”
墨团没听懂,但也听懂了,他本来就讨厌人类,现在看见讨厌的人类滔滔不绝,更心烦了,于是他抢在丰源山下一次说教攻击前,冷冷道:“你就是喜欢钱。”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陆横耽误你挣钱了。”
“我没这个意思不过……”
“陆横比你有钱你就嫉妒他!诅咒你穷一辈子!大坏蛋!”
“……”丰源山彻底没话了,一口老血又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第67章 梦中花
再见到墨团, 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丰源山优哉游哉地在办公室里泡茶,刚修好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
丰源山充满意外, 但也颇为无奈:“前天听说你在太平间里大闹了一回,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墨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茶水都震了三震。
“那里面没有陆横。”
“喔……”丰源山自顾自斟茶, 茶杯被抢了下来。
“那、里、面、没、有、陆、横!”
“……”
“没有就没有吧,我总不能帮你变出来一个。”丰源山无奈道:“我只是个被困住的‘npc’, 又不是哆来a梦。”
“哆来a梦是什么?”墨团睁大的眼里充满了懵懂无知。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墨团眉头一蹙,远处几个护士的护崽子雷达瞬间被触发,气势汹汹往这边走过来,丰源山怕自己又被当成炮灰给冲了, 连忙锁上门。
“我真的会死吗?”墨团忽然问道。
“我问你,你有保命道具吗?”
墨团缓缓摇头,他的道具不多, 大部分都是上个副本得到的,少部分是他进入陆横的道具室时,顺手拿了几样威慑力大的武器道具。
丰源山:“跟我一起进来的这批人,都是实力雄厚的精英玩家, 几乎每个人都有保命道具。”
墨团沉默地看着他。
“你想说连他们都死了,我只会死得更快。”
丰源山点了点头,眼里毫无笑意:“事实就是这样, 我救不了你。”
“陆横出不去, 你也出不去。”墨团冷冷道。
“岚苍的团长有很多, 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 可以是任何人,但想要结束这一切的,只有陆横一个人。”
“想要结束这一切的人也有很多。”墨团执拗道:“是你被蒙蔽了。”
“那就当是我被蒙蔽了吧,这里面的东西太复杂了,不是你我能衡量的。”丰源山:“不过我像个反派吗?明明是陆横更像反派吧,你能保证他拿到了东西以后不会把副本据为己有?你了解他多少?”
看着墨团的眼睛,丰源山忽然明白了什么,笑了:“原来你不了解他,你们两个的关系真是让人好奇,小肖也说搞不懂你们两个,你们真的是闯关时候认识的吗?”
“不关你事。”
“小肖还说你对他的从前很好奇?要我给你讲讲吗?”
墨团冷着脸,又想知道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丰源山看着他咬着嘴唇纠结,面带慈爱:“你是在撒娇吗?”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冒起来,同时墨团挂在脖子上的戒环响起:“团、团长……陆哥死了,你对着他的遗孀你耍流氓是要犯天条的……”
丰源山扭头回看,窗外对着住院部冰冷的玻璃幕墙,什么也看不到。
墨团:“姨双是什么?”
丰源山:“遗孀就是……”
“咳咳咳咳!”周单肖:“你们找到通关的办法了吗?”
“我现在是个npc,触碰不了副本规矩,通关的事情自然就交给…”
“没有。”墨团打断他。
“我在平台上散布了很多收购信息,争取拿到重启道具,多派几个人进去支…”说着说着,道具信号不好,联系又中断了。
这些天他们联系周单肖的次数不多,墨团也始终没有把自己被注射了药物的事情告诉周单肖。
“给我讲讲陆横的故事。”墨团忽然道:“我想听。”
丰源山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我该从哪里开始讲呢?”
“他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从他离开实验室开始讲吧。”
“实验室?”
“什么实验室?”
墨团冷冷提醒:“把年幼的他抓进去做人体实验的实验室!”
“???”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小时候父母双全生活优渥什么时候被抓去做过实验???”
“???”
两脸懵逼,墨团从这个人类的脸上看见了最真诚的疑惑。
墨团缓缓道:“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丰源山:“我爸跟他爸认识,他家开公司的,特有钱,需要我找出他家的合照供你确认吗?”
“虽然小时候我俩交际不多,但也见过几面,他看着沉默寡言的,打人,下手贼狠。”
“你再这么继续瞪我,我就不讲了,看样子你被他骗了。”
墨团扭开脸,有点委屈地小声说:“继续讲。”
“他怎么跟你说的?”
墨团想了想,发觉陆横也没跟他说那就是他小时候的经历,是他把陆横的“故事”当了真。
他摇摇头,不提这个了:“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他啊,大少爷嘛。”丰源山带着笑意给他倒了杯水:“我家和他家只是普通的商业伙伴,后来我家生意不行了,就没继续打交道,我再遇见他,是创立了岚苍以后的事。”
“那时候岚苍还没坐到现在的位置,我也只是众多籍籍无名的玩家之一,在副本中消磨生命,在绝望里等死就是我们的宿命。”
“有一次我到了一个很困难的副本,其他玩家都死了,我也撑不住了,就在我快死的时候,他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开了这个副本,那时候我根本没认出他,毕竟长大以后就没见过,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候已经进本十多年了,比我进本都早。”
“他到底是不是玩家?”墨团问。
“当然是了。”丰源山:“不是玩家的话谁会下那么多本?”
墨团的眉头始终锁着:“可他没有那个图案。”
“等出去以后,我带你去个地方,悄悄的——如果还能出去的话。”
墨团的戒环忽然又响了:“团长……我才断联几分钟你就又勾搭陆哥的……”
“我对同性没有非分之想。”丰源山微笑道:“尤其是一些看上去会让我被判刑的年幼同性。”
墨团显然没听懂,但固执道:“我二十岁了。”
“你知道陆横多少岁?”丰源山忽然问。
“……”墨团估摸着陆横的外表,猜测道:“二十四岁?”
“再猜。”
“二十五岁?”
“他虚岁三十了。”丰源山冷冷道:“我比他大两岁,入副本的时间却比他晚了好几年,他几乎是副本出现后最初批次的玩家,现在那批玩家都死光了。”
墨团不说话,周单肖在沉默的背景里尬了半天,实在受不了这氛围,道:“哈哈,陆哥真是驻颜有方,我还以为他占我便宜,实际比我小几个月呢。”
“……”丰源山凉飕飕道:“从我遇见他以后,他的脸就再没变过。”
他微沉的嗓音带着股诡异,勾着人往不该想的地方去想:“人都是会变老的,再怎么青春有活力,岁月也会在脸上留下痕迹,我遇见他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你猜猜,如果他是一成不变的,那他现在——还算是个人吗?”
背景音里,周单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团长,你别为了吓唬小孩胡说八道啊,陆哥哪里没变化?他脸皮不是每年都变厚好多吗?”
“……小肖,有件事我一直想说,有时候其实你可以不用说话。”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许剥夺我说话的权…”话音未落,信号又断了。
“继续刚才的话题。”丰源山道:“如你所见,陆横是个很危险的人,如果你继续跟他待在一起,你也会很危险,他这个人,在我遇见他以前就被执念控制了,他并不是你以为的救世主、大英雄。”
墨团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丰源山忽然感觉不妙:“你…明白什么了?”
墨团斟酌开口:“你嫉妒他比你年轻,比你有钱,还比你厉害,还记恨他小时候揍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丰源山眼神麻木:“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路过他那栋楼的院子,把他给仓鼠不就什么东西搭的一个纸窝给踩扁了,他比我矮半个头,追着我揍,我还手了……没打过。”
墨团没说话,但眼神怜悯,好像在说:看吧,你就是在记恨他。
“……”丰源山抿了一口冷了的茶,终于发觉自己废了半天的口舌全是做的无用功,对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忽然感觉自己可怜又可悲。
“然后呢?还有其他故事可以听吗?”墨团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没有然后了!”丰源山恨恨道:“再跟你多说半句我就是个傻子。”
墨团大失所望,毫无留恋地走开了。
住院部高层的某间屋子中,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正闪烁着白光,照得使用者的脸上如霜雪般冰冷。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段监控视频,瘦小的身形用手一翻,轻巧翻出窗台,紧接着画面像出了故障一样花了一下,窗外已经没有人了,一只小鸟从窗边飞过,很快消失在天边。
这段画面由房间内的摄像头和外墙上的摄像头共同录制,此刻它们被拼接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电脑没有播放声音,这昏暗的画面基本由黑白灰组成,像一场安静又荒诞的默剧。
桌前的人沉默地看了很久,忽然挪动鼠标,把文件放进了回收站,然后彻底清除。
末了,他缓缓拔下u盘,合上电脑,复又把u盘摞在了电脑上。
火忽然从电脑上窜了起来,塑料焦糊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但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并没有响。
背对着火光,男人站起来,缓缓离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第68章 梦中花
“听说了吗?昨天休班的时候, 楼顶起火了,把很多设备都烧了,监控也都烧坏了, 好像是因为电器短路。”
住院部一楼大厅里,墨团站在前台,见几个护士走过去。
“我要住院。”墨团对前台的护士道。
“你怎么又来了啊……”护士看着他一脸为难:“上次要给你办入院你不是不住吗?你等着, 我先去叫我们护士长过来。”
墨团点点头。
护士不放心他,又叮嘱了一句:“这次你可一定要在这等着我。”
墨团又点点头, 模样显得很乖巧。
护士松了一口气,推开挡板走出去。
五分钟后。
护士和护士长望着空空如也的护士台面面相觑。
二楼病房里,到了午餐时间了,走廊里人来人往,一位六七十岁的大爷身穿病号服, 端着餐盘慢悠悠地往回走,身边经过几个推着餐车送餐的护工。
等他回到病房,他床旁边的空床位上多了个年轻好看的小伙子。
大爷愣了:“你是谁?”
墨团:“我是新来的病人。”
“胡说, 我这是单人间。”
“现在是双人间了。”墨团小声道。
“……”
墨团长得乖巧可爱,是老一辈最喜欢的长相,大爷越看越觉得顺眼,嘴张了又张, 最终没说出什么来,就道:“行吧,正好我屋里也没个说话的伴儿。”
墨团见大爷高兴, 趁热打铁:“你为什么要来这家医院?”
“哎, 小孩子忒没礼貌, 你得叫我爷爷。”
“爷爷,你为什么要来这家医院?”
“看病呗, 老头子我啊,一把年纪了,谁还没个小病小灾的……”
“十五号床!你领饭了吗?”外面忽然传来护士的声音。
大爷高声道:“领了领了!不用给我送了!”
一回头,对面床上的墨团已经不见了。
“哎,人嘞?”
墨团缓缓从床底下爬出来,表情那叫一个处变不惊。
大爷“嘿嘿”一笑:“小孩,你就不是来治病的吧?”
墨团眼皮一抖,就听大爷又道:“不是来治病的就好喔,这地方可不好治病喔,乖乖仔,快快离开这里,回家去吧。”
“为什么这么说?”
大爷摆摆手:“我要吃饭喽,吃完饭要睡午觉喔,上年纪了,不睡午觉不行喽。”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爷本来以为他会软磨硬泡,谁成想这小伙子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吃完了饭,收拾完东西,准备睡午觉。
等他午觉睡起来,一睁眼,墨团还在旁边床上坐着瞅他。
“……”大爷后背冷涔涔的,有点后悔招了个犟种进来。
“我这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喽——”
大爷用眼神暗示他,墨团宛如睁眼瞎,直白道:“你告诉我我就走。”
“小孩,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一会儿等午休结束,护士就要过来给我们派药了。”
墨团瞬间想起了那种橙黄色的不详液体。
“你知道他们派给你的药是什么吗?”
“在这里的多数人都不知道,但老头子我啊,是知道的。”
“那是这个医院的独门药方,能治很多别的地方治不了的病,来这里看病的人,都是冲着这个药来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吃了这个药的代价是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墨团飞快躲到床底下,挡住了自己。
护士推着小车进来,给大爷留了些药,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等关上门,墨团悄悄探出头,看见大爷面前摆着的正是那种奇怪的橙色药剂,但这次是胶囊形状的,胶囊比正常规格大点,扎眼的橙黄色让它看上去像某种毒物。
他正要吃,墨团忙爬出来:“别吃!”
大爷愣了一下,呵呵直笑:“没事,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药。”
说完,他就把药扔进嘴里,喝了口水咽了。
墨团本想着阻拦,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多活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够本喽~”大爷拍拍胸口:“这个药副作用很大,你还年轻,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要瞎碰这些东西,听爷爷的,等会儿你就回家去。”
“它的副作用是什么?会死吗?”墨团忽然道。
大爷沉默地看了他几秒,颤巍巍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在他的心口处,松弛的皮肤上伸出来几根翠绿的枝蔓,一颗小小的花苞挂在枝蔓上,似开未开。
“等这朵花要开了,我就该走了。”他说:“很少有人能等到它发芽,因为它,我多活了十年,这些时间是我偷来的,等到了地下,我得慢慢还喽……”
人类对生命的执着是墨团难以读懂的,但他知道,越是脆弱的生命,就越显得珍惜,如果他还是那只不开窍的小鸟,就活不到现在,一场风雪就足够将他掩埋。
“我也吃过这种药了。”墨团道。
大爷怔愣片刻,垂手叹气,“你这孩子家家的,干什么不好?非要来这腌臜地方…”
“我来找人。”墨团又道:“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有没有听说一个陆横的病人?不是药房里那个陆医师。”
“横竖的横?”
墨团点头。
大爷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个名字……对了,不久前住进来好多人,我当时见有个房间的门牌上写着一个叫‘陆横’的住进来了。”
墨团眼神一亮:“在哪里?带我过去!”
大爷咂摸咂摸,从柜子里摸出件病号服示意墨团套上,又给他戴了顶帽子。
两人跟遛弯似的沿着走廊转,大爷:“离这边挺远的,那个区域我也不怎么过去,好像就见过那么一回……”
墨团低着头跟在后面,大爷一回头,就能看见他无声催促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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