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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甜梅星)


在郑毅文身边看他玩游戏,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周钧南也不会觉得无聊。对了,他还觉得……郑毅文做饭很好吃,笑起来的时候很英俊。
……完了。
周钧南不由地唾弃自己。
对杨悠乐说过的话还是要打脸了……
禽兽啊,怎么最终还是被美色“俘虏”了!
郑毅文好半天没敢接周钧南的话,周钧南想把他的手从郑毅文的手心里抽出来时,郑毅文终于说:“啊,那我……”
“那你?”
“有办法。”郑毅文认真问,“……你有六神吗?”
“没。”周钧南笑了笑,“有一瓶青草膏。”
郑毅文在抽屉里找到那瓶青草膏,拿出来后蹲在周钧南的面前,又不由分说地把他的手拽过去。周钧南没反抗,郑毅文的下一个动作是帮他慢慢地涂青草膏。
他的手好热。周钧南情不自禁地想。
清凉的膏体缓解了一种痒,但又有另一种痒在心底产生。郑毅文还一言不发地握着周钧南的手,仿佛这就是他的全世界。安静,剩下的只有化不开的安静。但这安静里并不掺杂着尴尬,倒是像两个友好的小动物在午后窝在一起晒太阳。
郑毅文说:“周钧南。”
“嗯?”周钧南简单地应道。
郑毅文第一次觉得他的词汇量十分匮乏,想了很久只是说:“……有没有好一点?”
“好了。”周钧南笑起来,终于把手抽出来。
郑毅文一怔,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看。
周钧南伸了个懒腰,突然有一个想法,问郑毅文:“想不想去游泳?”
郑毅文说:“去哪里?”
“那个野湖啊。”周钧南回答,“走吧,我骑车带你去……我买了泳裤,也可以借你一条。”
周钧南第一次来这里就是在湖边遇上郑毅文的。可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真的去湖里游过泳。拿上泳裤,还有一些饮料和漫画,周钧南便骑车带着郑毅文出发去湖边。
那条无人的小径和第一天周钧南见到的一模一样,他们一路在树荫下穿梭,尽头的湖水澄澈又碧蓝。周钧南和郑毅文分开,各自换上泳裤,然后在蓝天白云之下跳进这片湖中。
“舒服啊——”周钧南太久没游泳,先是扎扎实实地游了几圈才过瘾,他抬手把额前的湿发往后捋,看见郑毅文在他的身边打转。
“比赛?”周钧南笑着问。
郑毅文说:“你会输。”
周钧南说:“我会赢。”
郑毅文没有说话,但他有些嚣张地冲周钧南挑了挑眉。
两人以岸边为目标,没有丝毫章法地开始一场比赛。郑毅文水性的确很好,姜宇说过的,他很会游泳。周钧南只过一会儿便知道他赢不了,于是又很没原则地取消了比赛。
“不比了!”周钧南在后面喊,“正义!”
郑毅文像一条鱼一样潜伏进水里,周钧南失去目标,几秒钟后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没等周钧南反应过来,郑毅文就已经浮出水面,周钧南被他溅了一脸的水。
“呸呸。”周钧南哭笑不得,“你游得还真快。”
下一秒,郑毅文在水中牵起周钧南的手,两人一起游到岸边去。明亮的日光倾泻下来,照亮一切,两人浑身都湿淋淋的,赤脚踩在岸边的石头上。郑毅文甩了甩头,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流淌下来。周钧南体力还是要比郑毅文差一些,干脆坐在岸边休息。
片刻后,郑毅文也坐在他的身边,周钧南懒洋洋地说:“正义,能不能拿漫画给我看?”
“嗯。”郑毅文点头。
他拿起漫画书,打开周钧南做了标记的位置,立在他的眼前给他看。
周钧南看完了,说:“翻页!”
郑毅文立刻翻页。
周钧南心想,这也太爽了,郑毅文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听话,自己不“欺负”他都有点儿说不过去。
两人看了一会儿漫画,又晒了一会儿太阳,身上的水也差不多干了。周钧南最近过得十分懒散,总是坐不久就想躺下来,他还没说话,郑毅文便像是接收到信号般一样说:“你可以睡我腿上。”
周钧南说:“那我还要看漫画。”
郑毅文说:“我帮你拿。”
周钧南说:“那你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书皮。”
郑毅文说:“没关系的。”
周钧南也真的不和郑毅文客气,睡在这小子的腿上。之后不知道过去多久,周钧南的脸被漫画书挡得严严实实,他叹了口气,说:“郑毅文,我担心你可能会是个恋爱脑。”
“我吃咸的。”郑毅文其实没听清,还以为周钧南在说豆腐脑。
“什么?”周钧南一愣,随即笑得肩膀都抖起来,“你刚游泳耳朵进水了?”
郑毅文说不出为什么喜欢和周钧南待在一起,周钧南也不知道。但在这一刻,也许真实的答案是什么,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两人一直在湖边待到傍晚,才慢悠悠地换好衣服准备回家。郑毅文在外留宿一晚,想念杨秀珍又不舍得周钧南,只好让周钧南骑车送他回去。
他坐在周钧南的身后,把额头抵在周钧南的肩膀上。
周钧南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问:“累了?”
“不累。”郑毅文说。
周钧南抽出手来,反手揉了揉郑毅文的头。他一路把郑毅文送回家,看见杨悠乐的车停靠在外面,应该是从镇上回来了。
谁知道姜宇恰好也在门口跟狗玩,看见周钧南和郑毅文,一下子眼里放光:“周钧南哥哥!正义!”
“哎——”周钧南笑着跟他打招呼。
姜宇感觉到了背叛,叫道:“你们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出去玩了?”
“没有没有。”周钧南乐得不行。
晓霞在院子里喊:“姜宇!你作业到底什么时候写!哎——小南!”
“霞姐。”周钧南也朝她挥挥手。
“去吧。”周钧南的乡村社交结束,偏过头轻声对着郑毅文说,“回家吧。”
郑毅文把头抬起来,一路上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这时候磨磨蹭蹭地还不肯下车,只是问:“那下次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觉?”
“你怎么这么坚持!”周钧南忍不住“啧”了一声,“不行,跟我睡觉有条件的。”
“有条件?”郑毅文皱起眉头。
“嗯,有条件。”周钧南一本正经。
“哦。”郑毅文走下车。
周钧南看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那等我努力努力。”
周钧南立刻笑趴了,两只好看的眼睛都弯起来,说:“正义,我觉得我俩说的不是同一回事。”
“我在书里看过。”郑毅文很认真地说,“山鲁佐德每晚都会讲故事给国王听,那我也讲故事给你听吧。”
周钧南扬起眉头,说:“一千零一夜?”
“嗯。”郑毅文说。
“那你……那你得先有一千零一个故事。”周钧南说。
郑毅文说:“我会努力。”
周钧南笑了笑,最终还是说:“好,那就这样,拜拜。”
山鲁佐德的故事讲了一千零一夜,在周钧南听来,这本来就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幻想。周钧南的条件是和他一起睡觉的人必须是他的男朋友,郑毅文却说也要给他讲一千零一个故事。
一个是现实,一个是幻想。
周钧南身处于现实,却还是会被幻想吸引。回到家他打开灯,看见地上有死去的飞蛾尸体。于是周钧南不禁想,这种追逐光源的生物,最终也会死在离光很近的地方吗?
周钧南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看见手机里盛泽辉给他发的消息:【好消息。】
周钧南:【?】
盛泽辉:【我改签了,大后天就到。】
“靠。”周钧南看着手机屏幕笑了笑,“怎么还玩起突然袭击啊……”
过几日周钧南起了个大早,没再睡到自然醒,去把家里的零食饮料都补了一些,锁上门出发去市里。他站在路边打车,去到高铁站的时候忽然有点儿不适应。
太多人了。城市里怎么会这么拥挤。周钧南在人群中有点儿呼吸不畅,也惊诧于只不过短短一个假期,城市居然会变得如此陌生。
“周钧南!”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忽然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
人群纷纷侧目,周钧南愣了一秒,耳朵跟着烧起来,喃喃道:“我靠,喊魂呢……”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盛泽辉。但是,人在哪儿?周钧南跟着人群转了半天,差点也要跳起来喊,就在这时,躲在一边的盛泽辉终于钻出来了。
“这呢,这呢,什么眼神啊。”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的盛泽辉拍了拍周钧南的肩膀。
周钧南回手勾住盛泽辉的肩膀,怒道:“你早看见我了,你不出来!”
“饶命饶命——大哥。”盛泽辉被勒得喘不上气,“下次还敢……哦不对,下次不敢,下次不敢了!”
老友见面,当然是先痛打对方几拳。半个暑假快过去,盛泽辉不知道上哪儿浪了,晒得有点儿黑,他把胳膊伸出来和周钧南的脸比,说:“靠你这小白脸肯定是半永久了。”
“别在这给我放屁。”周钧南笑得牙痒痒,“半永久这词就没逻辑,都永久了,怎么半!”
盛泽辉也笑得嘎嘎的,说:“走,晚上月海他们有一场演出呢,去捧场一下。哦对了……”
说着说着,盛泽辉露出一个非常复杂的神情——为难,但是为难中又带了点猥琐。
“快说。”周钧南不惯着他。
“你的前暧昧对象也来了。”盛泽辉悄悄地说,“是叫陈航的那个吧?吉他社?”
周钧南:“……”
这么巧。
陈航也来了?找谁的?不会是找他的吧?

不光盛泽辉第一次来,周钧南也没来过。
从高铁站过去,打车大概半小时,路上堵车堵了一会儿。盛泽辉是个话痨,遇上这种情况非常喜欢和司机侃大山,两人你来我往,差不多快要梳理出这城市的发展史了。
“呐呐呐,这一块……这一块楼盘以前刚开盘的时候没多少钱,几千块吧,后来变成我们这儿最好的地段了。当年要是买了……啧啧。”司机激情地指着窗外。
“那哥你咋不买?”盛泽辉天真无比。
司机笑道:“操,没钱啊,有钱谁不买。”
“我家那边的房子都很便宜。”盛泽辉说,“但我们也没买,就住拆迁的。”
“哦,你们都是来旅游的?”司机回头。
周钧南笑了笑,说:“算是。”
但没人知道周钧南现在在想什么。他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在想,原来郑毅文小时候就在这里生活。那楼盘……就是杨悠乐爸爸买的房子。很好的房子……却容不下一个没爹妈的小孩儿。
下车后,周钧南和盛泽辉在街边抽了根烟,盛泽辉说:“陈航估计是冲你来的。”
“是吗?”周钧南无所谓地笑了笑。
盛泽辉说:“我说你俩也没什么大矛盾吧,无非就是暑假开始了,只能在网上聊了呗,然后一下子联系不上了,你又被你爸整了一出。”
“是啊。”周钧南说。
盛泽辉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他又大老远地来了,还暗戳戳地跟着月海的人一起来,这不是太明显了吗?肯定想跟你再续前缘!”
周钧南笑骂:“续毛。没了,早没了。”
盛泽辉盯着周钧南看了半天,意味深长地说:“你肯定有情况。”
周钧南干咳几声。
“灰灰,小南。”
他们进了酒吧的一间包厢,乐队的几人都在——主唱是个大帅哥,也是周钧南的师哥,叫做宋时晨,但大家都喜欢喊他石头哥,传说是有一年宋时晨在海边玩,捡了一袋子石头非要带上飞机,因此得名石头哥。贝斯是个萌妹,叫冷冷,真名,姓冷,单名一个冷。鼓手大猫,是个190的壮汉,原本是体院的,后来去宠物店兼职给狗洗澡,专洗大型犬,一洗一个不吭声。
坐在角落的还有……陈航。
嘿,还真来了。周钧南心想,尘封的记忆复苏了,原来陈航长这样,也是高瘦的类型。
周钧南面色不改,盛泽辉跟他穿一条裤子,早就在外面跟他通过气,此时他很自然地对大家打招呼:“朋友们有段时间没见啊。”
那的确是有段时间,整个夏天周钧南都在神隐,现在好不容易跟狐朋狗友聚一回,聊得很快乐。宋时晨发挥八卦精神,说:“冷冷又失恋了。”
周钧南一愣,笑道:“又?”
这姑娘恋爱运超强,换男朋友的速度也是超快。
冷冷抱着胸,翻了个白眼说:“不是失恋,是我主动甩了他,麻烦你用词严谨一点石头哥。”
“哦哦哦。”宋时晨很好脾气地笑。
“为什么甩别人?”周钧南非常好学。
冷冷说:“大树挂个小米椒,实在受不了。”
盛泽辉秒懂,尖叫道:“太残酷了!”
周钧南笑得肩膀在抖,附和道:“……是挺残酷的。”
聊了一会儿周钧南去洗手间,跟条件反射一样在隔间里看看手机,郑毅文和杨悠乐都没给他消息。怎么回事?周钧南想,出来了还要记挂他?
接着,周钧南又想到冷冷刚才说——大树挂个小米椒。哈哈哈。周钧南解决完个人问题,站在水池前洗手的时候还在一个人傻笑,又想,那郑毅文肯定不是。
“有什么好笑的吗?”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嗯?”周钧南抬起头,关掉水龙头,发现陈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边,正在镜子里冲他笑。
周钧南回头,收敛起一点嘴角的笑,点头道:“你也来了。”
陈航走近一点,低声说:“嗯啊,看见石头哥的朋友圈,说要来这边,灰灰说你回老家了,咱俩不是还说要一起出来玩的吗?我想着过来看看你。”
这可真是“聪明”人的对话。周钧南感觉自己和郑毅文聊天聊多了,一下子切换到这个风格还有些不适应。
“嗯。”周钧南装傻充愣,“那你要去我家玩不?不过可能条件没那么好,就很普通的乡下。”
陈航愣了愣,说:“你不留在市里?”
周钧南笑道:“不留,搞了个农家乐接待你们。”
“其实我还买了两张水族馆的门票……”陈航有点儿委屈。
“让冷冷跟你一起去?我记得她特别喜欢看鱼。”周钧南说。
陈航最后笑了笑,说:“那我喊大猫跟我一起去吧,他深海恐惧症。”
周钧南忍不住给他竖拇指,说:“你记得别让他晕过去了。”
晚九点,演出终于开始,来的人要比周钧南想象中多一点,没想到在这种三线城市,还是能凑出一些捧场的月海粉丝。
开场风格依旧非常半死不活。月海的人太松弛了,松弛到唱到一半,宋时晨在台上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继续唱。烟雾缭绕的舞台,宋时晨那张脸超过了他的嗓音,唱得驴头不对马嘴也没人管了,台下还有人在尖叫。
周钧南对盛泽辉说:“他就不能好好唱吗?”
盛泽辉在捡花生米吃,一边吃一边说:“瞎唱呗,瞎活呗。”
陈航坐他俩旁边一言不发,盛泽辉叹了口气,只好给他抓花生米吃。
结束后有个合影环节,还有个签名环节,不过鉴于月海的活粉不多,还有一些是来凑热闹的,持续不了多久。即便如此,周钧南三人等乐队成员出来后已经过了零点,再去他家就太久了,于是便一起在市里的酒店住下。
周钧南这一趟出来什么都没带,手机早没电了,只好等第二天让盛泽辉去给他扫充电宝,结果盛泽辉的手机也没电。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是陈航笑道:“我给你们扫。”
“啊,扫一个就行。”盛泽辉是一点不客气。
手机充上电,周钧南点开微信看看,还是没有郑毅文的消息。也是……郑毅文其实也不会天天给他发语音,他俩上次分开的时候没有约下次去哪儿。等等,郑毅文那傻子该不会真的是要等收集好一千零一个故事才会来找他吧……
那黄花菜都凉了!
周钧南可早就回学校了!
盛泽辉手机是安卓的,周钧南和他可以一起冲。两人坐在一起等麦当劳的早餐,陈航跟大猫在另一边聊天,宋时晨和冷冷还在酒店收拾东西。
盛泽辉用肩膀顶了顶周钧南,轻声说:“你太心不在焉了你知道吗?”
“我……没有?”周钧南很心虚。
“还没有啊。”盛泽辉“切”了一声说,“陈航有没有找你?”
“找了。”周钧南叹了口气,“说买了两张水族馆的票,我没去。”
“干脆。”盛泽辉悄悄给他点赞。
“我就是……”周钧南这一刻忽然有点冲动,想对盛泽辉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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