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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男友(子时欢)


为那面旗帜镶上金边的颜料来自埃尔维斯的血。
他一手扶着王座的边缘, 另一只手攥着领口的布料, 口中咳出的血液以放射状喷溅到封瑟的身上。
谁都不知道这一击到底对他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可埃尔维斯只是用那病态至极、炽热缠绵的视线注视封瑟,像是临死前的偏执让其更增添了几分疯狂。
粘稠浓密的情绪有着说不出来的黑暗。
匕首尖端还附着一点血肉组织, 呈金红色, 鎏金的血液顺着地心引力滑落。
鲜血滴在深色玉石的地面上, 开出几乎凋零的颜色,绽放出只有冥界才拥有的黑花。
“原来真的是你啊。”
封瑟端详着从未见过的奇特血液,印在眼睛里,好像被撒了一把亮晶晶的碎星星。
指尖蘸取了一点,捻了捻。他的嘴边终于牵出了一丝满意的笑。
接着, 他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金色的血液。
这是意外的奖励。
【神血】
【作用:大量饮用,可以增幅人体的素质。】
【说明:你是一个侥幸之徒,还是一个真正的强者?但不得不说你已经迈向了弑神的第一步, 请不要客气,尽情啜饮你的奖励吧!】
他眼前的人, 其实是一位神明。
本着不用白不用的精神, 封瑟虽然有些嫌弃对方的血,但还是尽数咽下。
“您可真是个贪心的孩子。”
埃尔维斯一边笑一边在咳血,虚弱让他的声线带上几分沙哑,低沉的话语带着令人尖叫的荷尔蒙。
他半闭着眸, 恰好遮掩了眸色。
“先是我的血, 之后是要将我的血肉和骨头尽数取走吗?”
“请问,需要我为你亲手破开心脏吗?”
他的声线不高, 没有讽刺,好像只是询问。
“如果可以,我想我会把你口中说的那些都来上一遍。”封瑟回答地毫不留情。
他掰着埃尔维斯不知何时爬上来的几根手指,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它们尽数折断,然后如同发泄一般,捏起拳头向它们狠狠砸去。
清脆的骨节碰撞声“咔咔”作响。
听的人耳膜疼。
破损的指尖流血,埃尔维斯骤然抽手,指甲挫白,甩下几滴液体,仿佛只是未干的指甲油。
但那不是……
此刻占据上风的人有权裁决一切。
“所以,您真的不肯施舍一些仁慈给我吗?”
埃尔维斯最后深深的问道。他的嘴角爬上几分无奈,问出口时就知道了答案,但依旧还是奢望着什么。
对方冷笑一声。
封瑟又挥起了匕首,一连串“扑哧”的利器撕扯血肉的声音说明了主人是何等的冷血。
这就是他的回应。
在他看来,和敌人废什么话,有时间不如多捅几刀,尽早送他上路,以绝后患。
他不知道自己是反派还是主角,但话多的人一般不会有好下场。
埃尔维斯原本急促的呼吸声逐渐慢了下来。
他的睫毛微颤着,如濒死蝴蝶煽动淡金色的翅翼,这种处于生与死之间的挣扎带着令人心悸的美丽。
可唯一的旁观者不会去欣赏。
有血溅到了封瑟的眼尾,像是特殊的泪痣。那滴特殊的颜料随即在特殊的画布上晕染开来,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他呈现出惊人的艳丽和残酷,一连好几刀都往对方的心脏捅去,没有半分留手。
不过……
“你怎么还没死?”
闻言,埃尔维斯抬头。
在封瑟没有察觉的时间,眼睛的蜕变已经完成了。那如蜜糖般清亮的琥珀色转化成了流动的灿金,比熔岩更加滚烫。
金眸,你很难说能从那片热烈的颜色中找到人类的情绪。
那双眼睛直直的注视封瑟。
他在封瑟的疑问声中,加深笑容。
瞬间,尖锐的战栗突破漫长的神经回路向封瑟发出警报,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没有角的母羊,连武器都没有,只能傻愣着让狼他分食。
无法反抗
无法反抗
无法反抗
无法反抗
时间好像静止。
思绪如同一行行狰狞的血字飞快在封瑟脑海刷过。
怎么说,就如同低维的生物无法反抗高维生物一般,那种天生来的威势阻绝了他的思考。
他知道,普通人付出一点勇气,给自己来上几刀大概就能摆脱这种呆滞的状态。
疼痛是唤醒抗争心的良药。
可他妈自己是个无痛症患者!
而且,首先他得把手指抬起来,而不是软绵绵的任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你…”
连开口说话都很难,封瑟的舌头如一块僵硬的顽石。
这根本不是勇气能解决的问题。
“我说过,在得到你之前我不会善罢甘休的。”金眸的男人停止了咳血,重新凑近了过来。
他拾起了“裁神”化作的匕首,重新长回原状的指甲轻慢地在前面上面划拉。
“确实,这把武器十分的特殊。我差一点…就真的死在你的手上了。”他微微一笑,金眸悚然刷上一层薄薄的阴翳,“可惜,还不够。亲爱的,你不能完全驾驭这柄武器呢。”
“让我猜猜,你并不是它的原主人吧。”
封瑟无法开口回答。
人与神之间有一个无法跨越的沟壑,人类注定匍匐在神的脚下,本能地服从他们的命令。
哪怕是神明泄露出的一点点威压都让他们无法行动。
人类能够杀死神明只是个笑话。
这个世界远古的神明可不是开国者干掉的,他只是个坐享其成的家伙。谁敢说,那位异界的弑神者——f·s真的是个普通的人类,而不是跃到高于神明之上的境界。
亏他在把“裁神”刺入埃尔维斯身体的时候,有一些觉得自己能撕开罗网的庆幸。
可惜,在对方眼里,他恐怕只是一个掌心里的跳梁小丑罢了。
他的眼里流露出讽刺。
“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你了。”埃尔维斯在自言自语,低头对封瑟道,“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夏洛是我的人吧。”
封瑟眼神告诉埃尔维斯,他猜对了。
他是知道,夏诺忠于教皇。
他又不是瞎子,对方手腕处的十字架再明显不过。
或许像他的世界某个时代,一个元帅把他死敌的照片挂在床头,口称要亲手捉到他。
夏洛只是为了告诫自己要时刻铭记仇恨。
他也不能完全确定。
但,直觉感应到的危险将至,让他怎么忽略的了?
他不承认这只是一场巧合。
虽然有本身的性格原因,就算失败,他也不会像个白痴那样冲夏诺叫嚣着,你竟然敢背叛我!
封瑟的一路沉默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掉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中。在蛛网中心有一个猎手静候着他的到来,他早已被网封锁了退路,被咬杀只是时间的问题。
退无可退。
他越揭开掩盖真相的迷雾,就越发察觉到这个事实。
但,与其坐以待毙,为何不反抗一番?
他黑亮的眼眸落在别人的眼中,成为让另一道风景,那双眼睛像烫上了一层不屈的光辉。
真是想让人摧毁。
埃尔维斯轻笑一声,抬手就掐住了封瑟的脖子,没有留手,修长的骨节在一点点的用力。
像是特地降低了体温,指尖的冰凉渗进皮肤,带着神灵的傲慢,让战栗慢慢浸透骨髓。
不紧不慢的动作,像是刻意让他知道,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果有旁观者,绝对不会怀疑埃尔维斯是想掐死封瑟。
只隔一层薄薄的皮肤与脆弱的肋骨形成屏障的肉块在疯狂跳动,昭示主人的心情,不止因为恐惧,还因为更莫名其妙的情绪。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又如一把尖利的长刀,让思绪瞬间被斩成若干支离的碎片,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得封瑟大脑发晕,胸膛剧烈的起伏,让他像一条被冲刷上岸的鱼。
封瑟的眼角不可控制地分泌出了生理盐水。
两个人贴的很近,头发几乎要交织在一起,黑发如枯萎的死藤,濒死前攀爬上连绵的金色,
封瑟受了伤,人鲜红的血液晕染了一小块的布料,散发着光辉的神血强势地与其交融在一起。
不分你我。
偏生,埃尔维斯一边要掐死他,一边极致温柔地去吻他,甚至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去封瑟脸上不知道是封瑟的还是他自己的血。
他的舌头略微卷起,像是在细细品味蛋糕上的奶油。
高位者的威压令其无法反抗,窒息感让他全身的力气尽数失去。
封瑟的眼神因为这份屈辱格外扭曲,高处散落的阴影,衬得那双眼睛好像只有一部分的眼白。
可怖且满溢癫狂。
封瑟像一只脆弱的黑天鹅,被打断了翅膀,只能被禁锢在枷锁中任其所为。
他又不像是羸弱的飞鸟,他必须是落入罗网中,不惜以命相搏的兽类。
哪怕逃脱的代价是扯出一段带着血肉的森白骨头来。
他咬破了舌尖,血从他的嘴角滑落。浓烈的血腥气充斥着他的口腔,给了他几分力气。
这让他能控制着把“裁神”化作一根长针,绷紧的手指攥着它,靠近埃尔维斯的喉咙。
“亲爱的,你好像还有力气啊。”
埃尔维斯掐着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冰冷、几乎窒息的吻。
他尝到了封瑟口中的鲜血,本就鲜红的唇色更艳了,这让这个吻显得是那么的血腥甜蜜。
“乖一点,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的。”
他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封瑟的小动作。
然后——
用舌尖舔过他手腕处黛色的青筋,包括手指关节的凸起,像在啃噬玫瑰收拢的花苞。
口涎亮晶晶的,如缀在上面的露珠。
“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他残忍至极地折了封瑟的双手。
但随后用一种带着奇异天真的目光注视他,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魔鬼和天使在他身上共同演绎。
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会很疼,封瑟没有如他预料中的那样尖叫,而是依旧用冷到彻骨的黑眸望向他。
哪怕它们的主人并不能感知到,但痛觉神经在条件性反射的抽搐。
半晌后,埃尔维斯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说道:“原来,你不会疼啊。”
他想过的,想要一寸一寸碾碎这个人的每一根骨头,让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痉挛。
再在恰当的适宜,给予几分施舍性的安慰,最好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疼痛是鞭子。
安抚是蜜糖。
他希望用它们来驯服这头美丽的凶兽。
真可惜,看来漫长的调教恐怕不行了。
埃尔维斯其实没有要掐死封瑟的意思,他只是想给自己的小猎物一点小小的教训。
他很快就松开了手。
封瑟立刻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雪白脖颈出的一圈紫红勒痕有种凌虐的美感。
他的长相已经够让人垂涎了,除了那种精致完整的美,埃尔维斯也想看见他支离破碎的样子。
他刚才如一个陷入癔症的疯子。
想要将自己最心爱的瓷器摔碎在地上,病态欢愉地拾起碎片狂笑。
不得不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热衷于从疼痛汲取快感。
伤口和血液都是疯狂的催化剂,劈开人本来一层虚伪的外衣,把黑暗的本质都给挑了出来。
“很难受吧,不过。”
“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对你这么做了。”
加害者很真诚的说道。
但是危机的警报并没有从封瑟的脑中退却,他动了动手指,抬头看了埃尔维斯一眼,恰好捕捉到了那抹不寒而栗的微笑。
封瑟睁大了双眼,“你……”
“首先,你要变得很乖很乖才行。”对方低声说。
封瑟的脖颈感到了一击猛烈的敲打。
瞬间——
埃尔维斯的脸庞成了一道煞白的光影,像是被拉成一条细细的线段,收缩在他的瞳孔里。沉闷的钝痛俘获了他,引发一阵眩晕。
封瑟闭上了双眼。
接着,他的世界坠入一片黑暗。

封瑟的头垂下来。
他的双臂被绑在十字架的两端, 双腿也合拢绑在一起,沉寂的阴影与这暗不见天日的房间融为一体。
黑发白肤,脸庞很年轻, 他安静的样子像沉浸在甜美梦里的普通人, 但残留在眉间的狰狞和指尖未干的血垢诉说主人临睡前的反抗是有多激烈。
这个黑发的年轻人多像一只灰败的雀鸟,被激烈的风雨摧毁了翅膀还不够, 还得被挂在架子上, 任人欣赏他的无力和狼狈。
这里是教廷的审判所。
关押在这里的人夜夜听着同伴的哀嚎, 起先还哆嗦着牙齿拼命拍打栏杆求救,到后来都麻木不堪了。
新来了一个狱友,一般这不是什么特殊的事,只是这次很多人都探出头来试图观察刑架上的景象。
新狱友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这里不乏有家世不凡的贵族,个个都能念出几个了不起的祖先, 可以说是公爵满地走,伯爵不如狗。
但这次,竟然来了一位国王。
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而且还是被教皇亲自带进来的。
前段时间,因为处理封瑟加冕的事, 这里进了不少人。教廷的审判有犯了事的保王党,还有维护贵族权益的世袭贵族, 两派人曾经打的死去活来, 互相问候对方的母亲。
没想到,最后作为矛盾的中心,国王也进来了。
说不定还能来场审讯。
审讯人员问:“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
保王党:“我赞成国王,所以被抓。”
旧贵族:“我因为反对国王, 所以被抓。”
国王:“我就是国王。”
有个家伙把这事编成了个笑话, 笑翻了一大群人,直夸他, 你他娘真是个人才!
难得让这个鬼地方多了几分鲜活气息。
不过他们的笑声没有持续太久。
金发的教皇带着他的手下很快过来了。
他们离开铁栏杆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一只老鼠般待着,就怕吵到这样的大人物,遭到额外的刑罚。
哪怕进来的时候有多趾高气扬,日以夜继的压抑氛围也让他们学会了察言观色,没人敢胡乱寻衅。
“他中间醒过几次。”一头褐发的年轻人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说:“我给他打了好几次药,但药效都不持久,每次醒来的反应都很激烈。”
他脖子上的伤痕,就是有一次封瑟给他弄出来的。
对方发起疯来,简直凶到不行。
埃尔维斯不可置否。
没人比他更清楚封瑟的脾气。
他的一双眼睛在暗淡的房间里熠熠生辉,自从眸色从琥珀色变成鎏金色,他已经没有再掩饰了。
安德烈,也就是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他当时看到这双眼睛是也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关注点到埃尔维斯满身的血迹和胸口的伤痕上了。
他侍奉的主人抱着昏迷的国王,从王宫里走了出来,他试探性的询问要不要埃尔维斯叫医生,当然,是给国王叫的。
安德烈知道自己主人不需要普通的医生。
他的家族已经侍奉对方数百年,安德烈作为这一代的家主,再清楚不过埃尔维斯的真实身份。
埃尔维斯没有同意,而是把国王带到了教廷的审判所,亲自把他绑到行刑用的十字架上。
随后吩咐安德烈取来了教廷的秘药,在他离开去平息外面风波的那段时间里,对封瑟进行使用。
他发誓。
那一刻,难以言喻的惊悚感顺着他的脚尖爬上了头顶,好像让每一根寒毛都直直的竖了起来。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脸当场就变色了。
安德烈是对国王怀有埋怨的。因为从未有人让他的主人受过如此重的伤,而且最后几乎是全身而退。
但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对国王只剩下了同情。
那种秘药是用来清洗记忆的。
在最开始,它会让人陷入一会儿的昏迷,被施加过后的人醒来后会觉得思绪混沌,大脑一阵空白。之后是加大药量,经过3-4次后,用药者会不断地昏迷和醒来,最恐怖的是他们会发现,很熟悉的事物会变得模糊不清,直到最后一刻他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记忆如沙般从脑中漏走。
不断的遗忘,过往的事会被笼罩在迷雾之中,到最后会真的把人洗成一张白纸。
上一个案例,一个顽固的贵族被洗脑成了一个狂热的宗教狂,且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妻子送上了火刑架。
你会忘记自己最爱的、最渴望的,甚至但愿让自身成为敌人手中的工具,毁灭原本要保护的事物。
在安德烈看来,他的主人无疑是爱着国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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