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尘一只手拷在桌腿,一只手被陆恪圈住,整个人没有半点可能可以挪动,俊美的面孔慢慢在郁尘眼眸中放大,他瞳孔微缩,身体僵硬了一瞬,在陆恪离青年只有几厘米时,郁尘突然身体前倾,微微偏头非常迅速地在陆恪脸上亲了一下。
 陆恪愣住,手下意识松开,似是不解地皱了下眉。
 亲完后的郁尘神经紧绷地观察男人,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生气后,他小心翼翼转移话题,“陆恪,我饿了。”
 本来只是缓兵之计,结果话音刚落,郁尘的肚子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青年耳朵慢慢红了起来。陆恪视线移向郁尘平坦的肚子,思考这么小的肚子要吃多少才能饱,反应了一会儿才去拿吃的接着投喂。
 低着头沉浸在羞耻尴尬中的郁尘没有注意到陆恪刚刚盯着他的肚子眼睛一眨不眨。
 有些诡异。
 这一短暂的小插曲没人注意到,黄毛他们发完压缩饼干后回了他们的‘小基地’,过了一会儿,黄毛往他们这边走来。
 黄毛眼神飘忽,扭扭捏捏地小声开口,“陆恪,李哥说让你去找点药。”
 他是真害怕啊,谁能想到这个青年会让陆恪对李哥动手,黄毛想想之前自己的轻浮举止就两眼一黑,害怕陆恪一‘鞭子’抽过来。
 陆恪专心致志地沉浸在投喂中,完全无视了黄毛,郁尘眼观鼻鼻观心地没有多余插嘴说自己有药,他咬着面包咽下去,看着陆恪还要接着投喂,连忙制止,“我饱了。”
 桌子上是陆恪背包里的食物,面包、牛奶、草莓和各种零食,现在青年只吃了草莓和面包。
 陆恪顿住,不解地看了看青年依然平坦的肚子。他伸手摸了摸郁尘的肚子,甚至还按了按,面无表情地说,“平的。”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本来刚刚黄毛过来时,就有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这边飘。
 郁尘脑袋都要冒烟了,黄毛眼睛瞪得溜圆,果然陆恪是看上这个美人了。
 郁尘红着耳尖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肚子上拿了下来。
 黄毛一激灵,没想到美人这么不识趣,他身体瞬间紧绷地看向陆恪。
 陆恪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表情透着一股遗憾。
 遗憾什么?没摸够吗?
 黄毛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找什么药?”
 黄毛回过神来,谄媚地报了一串药名,越报陆恪的眉头皱的越深,黄毛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嗯...要不随便找点什么药也行。”
 陆恪不想去,还想投喂青年,最后黄毛软磨硬泡,最后说了一句青年爱干净,肯定需要大量衣服。
 前面一大堆谄媚的话陆恪都没听进去,最后那句倒是听进去了。
 最后陆恪出去找药了,没带着郁尘,只是在临走前解开了手铐,把自己装着物资的背包都给了郁尘,最后揉了揉青年的头。
 虽然只说了句什么多喝水,但他对郁尘的重视程度比黄毛想的要深。
 于是乎就造成了接下来几天黄毛时不时的来献殷勤,也让那些本该和郁尘一个身份立场被当作诱饵的普通人对他有些仇视。
 除了张早。
 虽然长了一副苦相,但倒是很乐观,他啃着压缩饼干说:
 “郁尘没事儿,那天你两在一块的时候我就在观察了,我感觉他有点傻,你趁着他现在喜欢你多捞几笔,你这么聪明可不得把他拿捏住!”
 郁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听话听一半,边喝水边叹气,他哪里聪明,只是有些小聪明,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你不是说他疑似失忆了吗?”张早长吸一口气,拍了一下郁尘,激动地小声说,“失忆等于什么?等于白纸一张,还不是你编什么他信什么。”
 郁尘沉默了,放下压缩饼干,慢慢开口,“我其实是在想我们怎么逃出去。”
 张早懵懵的,“啊?为什么?”
 “不是,你刚刚没听我说话是不是!”
 郁尘默默转移话题,“你没发现吃的越来越少了吗?”
 “说明马上就要出去找吃的了。”
 张早愣住,喃喃自语道:“说明要有人去当诱饵了。”
 “靠,等等,不过,你应该不会被选中的吧?你不是已经跟着陆恪了吗?你是他的诱饵啊…”张早语无伦次地说,然后不敢确定地小声说,“我应该也不会吧...”
 郁尘没说话,他感觉大概率会选他们两个。
 至于为什么...
 说什么来什么,黄毛出来拍了拍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黄毛的语气像是挑猪肉,“选人了选人了,这次需要两个。”
 周围人有的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生无可恋,有的跟风,郁尘没动,就站在原地看着窃窃私语的那些人慢慢往他这边走。
 张早瞪大眼睛,突然想到什么,“不会吧...难道诱饵是内部选吗?难道上次那个——”他突然止住了声,张早感觉自己很愚蠢,什么也没留意到,当时周围吵吵闹闹的,也没听清黄毛李哥说了什么,他还以为上次是郁尘倒霉。
 慢慢的,大部分人都站在了郁尘和张早的后面。
 内部选择,好恶毒的手段,不仅转移了内外矛盾,还瓦解了他们的团结,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他们这些人早晚都会死。
 郁尘冷眼看着刚刚还镇定的黄毛突然慌了,转身跑去他们的‘小基地’,然后过了一分钟左右他出来了,带着他的同伴,黄毛眼神飘忽地开口,“那这次的诱饵就是你们两了。”
 郁尘垂眸,而为了这种模式能持续下去,一旦内部做出了选择就一定不能轻易换人,不然马上会分崩离析。
 就算他已经是陆恪的诱饵了,为了平息众人的心理不平衡,也不会换人。
 周围人散去后,黄毛和那几个小弟过来拦住郁尘,嬉皮笑脸地说:“哎,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去当诱饵的,不然到时候陆恪回来我们也没法交代。”
 郁尘敷衍地笑笑,没把他的话当真,如果真把他当回事,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如果真遇到紧急情况一个诱饵不够用,他们同样也不会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兄弟‘情人’的死活,他点了点头,“麻烦了。”
 “能稍微等我们一下吗?去个洗手间。”
 “啊好好好,去吧。”
 郁尘绕过对方,拉着张早往洗生间走去。
 洗手间内,“郁尘,怎么办啊。”张早快哭了。
 郁尘把砖块掀开,拿出藏在里面的药。
 “哭什么,拿着,去和黄毛说你有给李哥治伤的药。”
 张早捧着一袋子药懵了,“那,那你呢,你和我一起!”
 郁尘:“不行,他们不会重选诱饵,只能从我们中挑一个,藏一个。”
 如果两个人一起去,毫无疑问,郁尘会是被藏起来的那个,张早看了看手里的药,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郁尘。
 他咬了咬牙,把袋子放回瓷砖里,回头时眼角带着泪,“要走一起,我不能丢下你。”
 郁尘楞了下,弯了弯眼睛。
 最后郁尘带了点觉得能用上的医药品,然后两人和黄毛他们汇合。
 他们走后,一只变异的手突兀地按在洗手间的窗户上。
 像是要进来…
 走前,郁尘把陆恪给他的背包带上了,他把药放在了背包里,里面的水还剩几瓶,谁能想到陆恪给他的背包里都是水呢。
 卷帘门打开,郁尘时隔五天,又一次来到了外面。
 异种怪物似乎更少了,车内,黄毛坐在郁尘旁边,话痨一样,“哎,那个超市里小女孩你们认识?”
 郁尘喝了口水,平静地说:“不认识。”
 那个郁尘给了一块巧克力的小女孩,在郁尘走之前喊着哥哥哭了。
 黄毛显然不信,但也没说什么,他又要开口说些什么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唰————”
 “操!王博你要死啊!”黄毛捂着头大骂。
 “不,不是啊黄哥...前面有....有...”
 众人看去,离车五米外的地方,一个怪物站在那里,高达三米,外皮青紫色,身上延展出无数的小手,像是一只缝合怪。
 它站在那里堵住了两米宽的马路。
 “这个大家伙没见过啊...这也太大了...”
 郁尘心下一沉。
 “看来,需要诱饵了。”
 王博把车开到隐蔽的地方,看着充当诱饵的两人往怪物的方向走去,担忧地问:“黄哥,要是那个小美人遇到危险咱们是救还是不救啊?陆哥不会怪咱们吧?”
 黄毛吸了口烟,不以为然,“他既然主动要当诱饵,死了也和咱们没关系。”
 “我们又不是没拦着!”
 “好吧...不过他要黄哥你的打火机干什么?”
 “谁知...哎等等,那两人怎么进楼了??”
 打火机自然有郁尘的用处,老式居民楼某层,张早腿软地蹲着问郁尘:“郁尘,我们上这上面干什么?不是去引开怪物吗?”
 两人下车前,那个王博给他们一人带了一个项圈,说如果逃跑就引爆项圈。
 两人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黄毛他们是不是在骗他们。所以他们要快些行动,以免黄毛以为他们进楼是想逃。
 “咱们还是快下去吧。”张早摸着脖子的项圈害怕地说。
 郁尘翻开背包,把医用酒精拿了出来,本来是打算用来消毒处理伤口的,没想到现在成了他的‘救命药’。
 “这是...?”张早迟疑地问。
 郁尘握着医用酒精的手微微颤抖,但声线却出奇地冷静,“张早,你想活下来吗?”
 “当然想!”
 郁尘盯着张早紧张地脸严肃地说:“那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医用酒精含有75%的乙醇,意味着它可以被点燃,他们需要自救。
 郁尘需要张早下楼做一件事情,去把怪物尽量引到这栋楼附近。
 好在这个怪物比较笨拙,速度并不快,不然他们两一定会有人交代在这里。
 郁尘快速把这栋屋里的窗帘扯下,抱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顶层。
 他站在顶楼,看着往这边缓慢移动的怪物,生理反应让他止不住地腿软,郁尘深呼吸一口气,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飞沙走石,狂风肆虐。
 张早用上了平生最快地速度朝着居民楼奔跑,风沙像是一片片刀子割在他的脸上,后面跟着一个硕大的、身上长满小手的怪物。
 “呼哧...呼哧...呼哧...”张早的肺要爆炸了,心脏砰砰砰地跳,在他快要到居民楼时,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气袭来。
 “嘭、嘭、嘭”巨物碰撞大地的声音近在咫尺。
 怪物就在他身后,很近,张早脑中警铃大作,他条件反射地转过了头。
 怪物青紫色肥硕的‘肚子’里伸出一只只婴儿小的手,还能看见‘肚子’里的内脏,也是一只只手汇聚在里面,密集的令他头皮发麻,恐惧使他的声线扭曲,“郁尘——”
 接着,他看到了一生都忘不掉的画面。
 郁尘抱着红窗帘站在破旧的居民楼顶层,狂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衫,张早似乎有一秒和青年沉静的双眸对视上。
 下一秒,从天而降的红色布料遮住了黯淡的太阳,掉落在怪物的身上。
 郁尘从五楼利用那块红窗帘跳了下来,如同折翼的白鸟落在怪物身上,火苗升起,一瞬间,红彤彤地火蔓延到怪物全身。
 “吼——”怪物的悲鸣声响彻天际,耀眼的火光在张早瞳孔中跳跃。
 这一幕不止他看到了,不远处的黄毛也看到了,在他们傻眼把注意力放在被火烧的咆哮的怪物身上时,郁尘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掠走了。
 等回过神的张早开始四处寻找时,郁尘已经没了踪迹。
 郁尘昏了过去,他跳到怪物身上用打火机点燃后就被甩了出去,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应老师,要不还是我来照顾哥哥吧?”林鹤表情不太自然地说。
 “不用,我来吧。”
 应知衡半楼着青年,正拿着湿毛巾擦他的脸,眉眼温柔动作轻缓,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林鹤看着非常不舒服。
 林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遇到郁尘,这时候的郁尘不是已经踏上去找他的路上了吗...
 而且为什么应知衡会救一个对于他来说的陌生人,甚至那不算是救,因为当时郁尘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他的同伴发现他带回去就好。
 而应知衡这样,到像是...掠走。
 防止郁尘醒来拆穿他,害的他不能装傻不认,不得不说这就是他要找的哥哥。
 “应...”林鹤刚开口要说什么,应知衡便打断了他。
 他的眼神终于从郁尘的脸上移开,但神情却不是刚刚的温柔,虽还是温和的模样,但温和中透着冷意和不易察觉的森然:
 “林鹤,你哥哥的脚踝扭到了,我们还是快开车先找个歇脚的地方吧。”
 林鹤迅速点头,“好的好的。”
 等他开上车反应过来后,他才发觉自己背后已然一层冷汗。
 好奇怪,应知衡上一世也这么令人不寒而栗吗...
 应知衡重新把视线移回来,像是眼睛长在了青年脸上一样。
 他的视线粘稠地像是在舔舐着青年英气漂亮的脸,从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再到浅粉的唇瓣,还有不堪一折的脖颈。
 应知衡视线一顿,这才注意到青年脖颈上带着一个黑色金属项圈。
 他面容浮现出一丝不悦,就好像在美味的食物上看到了老鼠屎,男人伸手把项圈给捏碎了。
 远在回程路上的黄毛手上的引爆器瞬间叮铃铃的响起。
 “怎么回事?”
 黄毛不解,随后他扭头看向微缩在一旁的张早微微皱眉,“喂,那个小美人…就是你口中的郁尘,你说是他牺牲自己把那个怪物烧死的?”
 张早神情恍惚,要哭不哭的,“嗯,郁尘死了...呜呜...”
 郁尘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在张早口中英勇牺牲了。
 当他醒来时,本以为会是在大街上或者是回到了超市,却没想到映入眼帘地是洁白的天花板。
 他在一间干净的卧室里。
 “嘶...”郁尘刚要坐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脚踝缠上了绷带,扭伤传来一阵阵刺痛感,接着他发觉自己身上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郁尘困惑地皱了下眉,他抿了抿唇,视线移到紧闭的房门,试探地开口道:“请问有人吗?”
 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郁尘喃喃自语道:“难道没人吗?奇怪...”
 郁尘刚要试着下床出去看看,紧闭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他下意识地抬头,但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就被一双手拦腰抱起重新放回了床上。
 郁尘抬头,一张充满成熟气息的深邃英俊面孔映入眼帘,来人朝他抱歉地笑了笑,松开了手,
 “不好意思,但你的脚踝受伤了,最好还是不要下床。”
 “你是...?”郁尘眨眨眼,对这位疑似救了他,气质温和的男人很有好感。
 “应知衡。”
 接着,郁尘得知了这位是从A市来的,看他昏迷在大街上顺便救了下来。郁尘深信不疑,在对方说是教授时,青年对应知衡的好感更深了。
 郁尘因为家庭变故所以过早辍学,对所有高学历的人都很崇拜。
 如果不是后面他遇到了贵人去私立医院当护士,现在的郁尘应该还在干着一些琐碎的活儿。
 不过自从他当了护士后,他和弟弟就生分了很多。
 想到这里,郁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但如果脑中那个小说是真的,弟弟应该不会怎么样。
 想到自己的结局,郁尘心情复杂。
 “怎么了?”应知衡眼神暗了暗,“饿了吗?”
 “等我一下。”
 说着,不等郁尘反应,应知衡就出去了。
 郁尘愣了一下,随后就呆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对方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盘饺子过来...饺子??
 郁尘恍惚了一瞬,随后眼神一亮,后知后觉的感到饥饿,复杂的心情一扫而空,他盯着那盘饺子的瓷碗像是一只饿了很久,但不敢吃的小猫咪。
 “我可以吃别的。”郁尘舔舔嘴唇,想了想还是小声拒绝。
 末世不比之前,面包饼干都算是很好的食物了,更别说速冻饺子了。
 虽然对方干净的衣着潜在反应出对方不缺物资。
 应知衡扶了扶眼镜,看着青年皱着小脸忍痛拒绝的样子笑了笑,他的笑声没有嘲笑的意味,却令郁尘红了耳廓。
 “这是你没醒时煮了剩下的,你不吃就只能扔了。”刚刚煮的是真的,剩下的是假的。
 “而且这是这家空房冰箱里的,不是我的,别有心理负担。”
 说完,应知衡把盘子硬塞给郁尘,他抑制住躁动的血液,轻声道:“吃吧,都是你的。”
 郁尘端着盘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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