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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画符的(七野与八)


他声线柔软,又道,“可以为了我忍耐一下吗?”
“当然。”木夕一脸满足,“能帮到先生,木夕很开心。”
“谢谢。”靳默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叹了口气,他坐在岩石上,突然问道:“木夕,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木夕依恋地靠在其身侧,摇头:“先生很好,先生不是坏人。”
靳默忽然想起鹅毛大雪那天,他偷偷去人界找到欺负娘亲的畜生们,将他们都杀了。
回天界时,遇到了刚从战场回来的殿下,许是看到了他受伤的虎口,殿下猜出了前因后果,他动作轻柔地给他上药,问他:“这样做会让你好受一点吗?”
他记得他的回答,他说:“是的。”
事实是没有。
他的内心依旧充满愤恨不甘,委屈和茫然。
那些人有些已经死了,有些还活着,变成了孱弱的老人。
坏人变老,却因为年纪得到善意,被保护被原谅,为什么?
而他的所作所为却千夫所指,杀害一个变老的坏人,倒成了他的不是,为什么?
高高在上的道德感,一定会让人变得幸福和满足吗,这是一种荣耀吗?
池面涟漪扩散,木夕疼到全身发抖,咬着牙不出声。
靳默轻笑着抚摸她的头:“不,我是,我是一个坏人,我供认不讳。”
走入另一个方向的门,偌大的空间进入眼帘,这里关押着从第三外交部挪移来的邪妖们。
傲因蹲在一旁,见靳默来了,起身站到其身后,恭敬道:“先生。”
靳默:“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傲因:“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
“放我出去!”
有邪妖大吼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放我出去!”
不少邪妖发声支持,他们虽然在宿淮面前怕得不敢吱声,但都当邪妖了,谁没杀过人,哪一个不是硬茬子?
另一个红发邪妖嘲笑道:“哈哈哈,看他戴着面具,不会丑得没法见人吧。”
其余邪妖应和:“帅哥当然不会戴面具,肯定丑得人神共愤!”
“喂,丑八怪,先去整个容吧,有钱吗,不会又丑又穷吧,哈哈哈。”
有些邪妖认出靳默的身份,他们当时是因对方从妖转化为邪妖,见状,皆不动声色,看着这些上蹿下跳的邪妖像是在看一群智障。
傲因站在身后,听闻瑟缩了一下脑袋,那个红头发的怎么蠢成这样,真丢邪妖的脸。
“想变强吗?”靳默抬手一指,红发邪妖顿时噤声,无形大手掐住他喉咙高举到前,他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想,还是不想?”
起哄的邪妖们纷纷闭上嘴巴,被关了这么多年,“识相”二字深深烙印在骨子里,谁也不想被雷劈,前有宿淮,后有面具人,以为离开第三外交部是轻舟已过万重山,没想到是乌蒙山连着山外山,妖生怎么这么难啊!
红发邪妖窒息到双眼爆凸,张大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声的口型数次回答:想。
只见靳默手心一展,一股黑气从其手腕处出现凝聚,最后飞射向红发邪妖眉心,他以面朝地重重砸下,随即全身抽搐起来,鬼哭狼嚎,直到声线渐弱,安静地躺在地上。
这、死了吗?
在周围邪妖惊恐的目光中,红心邪妖缓慢地站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双手,蓬勃力量从体内喷涌而出。
靳默侧头示意傲因:“带一个人进来。”
元气的味道让红发邪妖感到饥饿,被关押在三部,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元气,贪婪的目光来回打转。
“吃吧。”靳默道,“留一口气,别把人弄死了。”
如恶狗扑食,不过十秒,这个青壮年在尖叫声中迅速变得苍老,黑发变白,松弛的皮肉挂在骨架上,正当他以为自己快死时,趴在身上的怪物却被人一脚踢开。
靳默脸色阴沉,毫不掩饰杀气:“我说过,别把人弄死。”
红发邪妖即欣喜又心惊,他虽然被踢断了两三根肋骨,但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在孕育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给他一点时间消化,他一定会变得比他巅峰期还要强大,而这一切都来自眼前的人。
他对着靳默跪地叩首,表示自己的忠心:“我愿意跟着您,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靳默面向众人,冷冷道:“我要听话的人,若不听话……”
他伸手手心对着红发邪妖,停顿下,五指并拢,比之前更大更凝实的黑气突然被拔除,回归他的体内,红发邪妖顿时像陶瓷一样满身出现裂痕,脸上的碎片掉落在地,这……好像是他的左眼?
两眼相对,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眼中的惶恐与惧怕,他全身颤抖着,不再怀着侥幸,投机取巧的心思也无影无踪,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毛骨悚然。
红发邪妖心甘情愿地俯下身子,这时他才发现他已经害怕得满面是泪:“我……愿意追随您。”
“很好。”
靳默语气平静冷淡,“还有谁要做我的狗?”

第104章
在一片凄厉的尖叫声中, 一个个变得老态龙钟的人类逐一倒下,有人瑟缩在角落里惶恐惧怕,因这超出认知范围内的事默默崩溃。
那些归顺的邪妖们惊喜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有多少年, 体内的元气没有如此充沛过了?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牢内, 元气的消耗令他们逐渐虚弱,他们忘了拥有力量的感觉,而此刻涌动的力量顺着肌肉充斥着指尖, 像燃烧的火焰, 无穷无尽,现在的他们变得比之前更强!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齐齐跪倒一大片:“吾等愿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靳默展开手掌, 一张本该在他手中燃烧消失的追踪符恢复原貌,他眸光森寒:“你们的第一个任务, 去杀了宿淮。”
邪妖们倾巢而动,空间顿时空旷一大片。
靳默离开前, 傲因忙问:“这些人类怎么办?”
他回头漠然一瞥,冷冷道:“留着, 我还有用。”
落地窗前, 陆霜白抱臂安静望向窗外,幽魂在天地变暗那一刻凭空出现, 将别墅围得固若汤池, 尽责地巡视四周, 以这架势来看, 一旦天黑,外面的人进不来, 里面的人也出不去,这是一座被严加看管的牢笼。
陆霜白坐回床上,闭目养神。
随着移动,粗壮的铁链在地上笨拙地挪动,他的可活动范围只在窗户与床之间,不过两臂距离。
房门敲响的第一声,陆霜白猛然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
靳默推门而入,打开灯,见陆霜白安然待在房间内,他肩膀一卸,整个人放松下来。对他来说,陆霜白是一剂强力药,可以让他毫无负担地,暴露坚硬蚌壳里难得的柔软。
紧接着,他单膝跪地,亲手给陆霜白解下脚铐,他的身上带着食物的香气:“我为殿下准备了晚餐。”
西餐桌上,一支精心挑选过的红玫瑰被插入透明的花瓶内,鲜嫩花瓣上还带着水珠。
靳默拉开椅子,绅士地邀请陆霜白坐下,他将烤制恰当的牛排装在精致白盘中,轻放在其面前:“听说现在的人类喜欢吃西餐,殿下尝尝,我做的是否还合您的口味?”
坐在餐桌另一头,靳默面前没有摆放任何事物,哪怕只是一杯白开水。
他笑意盈盈地单手托着下巴,眼底眸光微闪,眼中只有陆霜白一人。
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一刻独处的时光,他等了多久。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柔和的光线,烛光闪烁,在餐桌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像是栖息在阴影中的毒蛇,扭动身躯,蓄势待发。
面对充满黏腻且满怀爱意的目光,陆霜白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切着牛排,再慢条斯理地咀嚼吞下,半晌,他突然问道:“你的身体呢?”
面具下,靳默嘴边笑意停顿,不过几秒,他的眼底竟又掀起欣喜:“殿下是在担心我吗?”
像是听到匪夷所思的笑话,陆霜白蓦地笑了,他没有回答,也没接着往下问,继续一口一口接着吃。
空气顿时变得寂静,除了大提琴低沉轻柔的旋律回荡在餐厅内,还有刀叉与白盘相触时传出的牙酸声,似乎在提醒着靳默,他还不如那一盘牛排合陆霜白的心意。
欣喜冷却,对于靳默来说,被殿下忽视比被憎恨还要来得令人惊慌失措。
“为什么?”
疑惑冷淡的嗓音突然打破一室沉默,靳默缓缓问出心中疑存许久的问题,“为什么殿下眼里看不到我?”
陆霜白放下刀叉,对上对方的视线,直白直接:“因为我心属之人不是你。”
嫉妒就像是伤口处溃烂的脓包,怎么也挤不干净,它疼痛到无法忽视,恶臭难耐,会让身边的人避不可及,可百般掩藏下,谁又知道它是人们心中不敢示于他人的脆弱。
他曾亲眼见过,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只是想听对方说出来,怀揣着一点侥幸,万一答案并非和自己所想的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什么时候……”
“不知道。”陆霜白叹了口气,对此事,他同样也是思绪万分,“也许早在我身为太子时,也许不久前,又或许这俩辈子我都存在相同的心思,所以你问我什么时候动的心,我也不清楚。”
因为在他正视自己的心意时,他才猛然惊觉,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宿淮。
为什么喜欢宿淮?
他也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季节变化交替的真正时间点。
不过有一件事他很确定,在他第一次见到宿淮时,他对宿淮的心意的确只是对后辈的爱护之心,并无其他。
陆霜白的回答很平静,还夹带着一丝本人也不明白的疑惑,可是靳默却听出语气中深藏的爱意,他一直妄想追求的东西。
他为之付出努力的渴望,有人却总是能轻松得到,他的殿下不愿意以对待宿淮一样,以相同的待遇对待他。
这个事实更是一把不加掩饰的利刃,被陆霜白亲手插入他的心脏,将其搅动得四分五裂。
可他的身体里,明明没有心啊……
“不要说了!”他厉声打断,从面具暴露的眼中,红血丝爬满眼眶,妒火中烧,扯下他遮掩狼狈的伪装,他假装自己心有成竹,假装不在乎现在,假装只在乎未来他会得到的一切,可事实是关于对方所以的一切,他都想要拥有,过去现在未来,哪怕是一根掉落在地的头发丝!
“殿下,您死后,并非只有宿淮一人在找您,也并非只有他想尽办法复活您啊……”他卑微地祈求着,与一小时前面对邪妖时居高临下的男人判若俩人,他颤抖着声线,却又极力掩饰心中难以言喻的心碎,“殿下,您看看我吧……”
他走到陆霜白面前,单膝跪地,虔诚望着同样看着他的神明,再一次亲手剖开自己的内心:“殿下,靳默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的研究已经成熟,世间不会再有痛苦,没有生老病死,没有生离死别,这不就是当年殿下所希望的人界吗?”
陆霜白面无波澜,却大大刺激了靳默,他的眼中迸发奇异的光芒,激动地说:“殿下,无论您做什么,天道都无可奈何,世间不会再有因果,人人都能永生,殿下与我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唯你我成神,代替天道,做这六界的主人。”
“我可以永远保护您。”
陆霜白平静地看着他:“你果然知道了。”
“知道什么?”靳默哑然失笑,颓然道,“知道神族陨落的真正原因?”
“知道我自出生起便是神族与天道博弈的棋子?”
“那又如何?”他不置可否地笑出声,“我并不在乎我生来的意义,我与他们素未谋面,他们不是我的族人,他们的输赢与我无关,您若非要我说点什么感想,我只会感谢那位算尽一切,费尽心机的父神,感谢他让我成为他们的棋子。”
靳默眼底升起毛骨悚然的温柔:“我若不是棋子,便遇不到殿下了。”
“殿下,我只要您,我这辈子想要的只有殿下您!”
说罢,他低头试图吻上陆霜白的膝盖,不想对面的人一脚踩向他喉骨,这一脚的力量并不轻,靳默被迫仰起头,可他脸上不见屈辱的怒意,反而痴迷地望着陆霜白:“殿下不是想摘下我的面具吗?”
他微抬下巴,心甘情愿地闭上眼,等待面前之人的采摘。
维持着这个姿势,陆霜白俯下身,他轻敲面具,两声闷响后,靳默只听到一声轻笑,随后,发出笑声的人一字一字清晰地对他说道:“你的爱与我何干?”
靳默的眼帘剧烈颤抖着,他轻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眼底是带着决绝且疯狂的爱意,可同时,他的眼神又是温柔缱眷的,他伸出柔软的手心,作出邀请的姿势:“如果有一天,殿下打算杀了我,能赐予靳默这个荣幸,和您一起死去吗?”
夜晚,乌云密集,云层翻涌,雷电在其中穿梭,映亮半边天,半晌,终于降下一道巨雷。
轰隆一声巨响后,陆霜白猝然惊醒,他起身看向窗外,与巡查的幽魂一同抬头,望向突变的天气。
狂风呼啸,厚重的乌云似乎要掉落在地,带来极致的压迫感。
比云层先落地的,却是一个红发邪妖,他突然从天而降坠落在地,鲜红的热血如烟花般炸裂在玻璃窗前。
他瞪大双眼,满眼不可置信,腹部赫然是一个血洞。
层叠云层中,一道熟悉的影子由远而近,缓缓出现在视线中,陆霜白心跳逐渐加快,几乎是瞬间,便认出那人是宿淮。
不对——
明明说好给他三天时间找到金骨,这还没过一天,怎么就找来了!
两人相隔很长一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宿淮却精准找到陆霜白所在的位置,他附身以极快的速度飞来,同时,他铆足劲举剑劈下,这一剑巧妙地避过陆霜白,将整面玻璃一分为二,划出一条利落的分界线。
强风扑面迎来,与其一同的,是熟悉的凛冽气息,争先恐后钻入鼻腔,似乎在比谁更快一步。
见到外敌入侵,幽魂们一拥而上,这些幽魂只听从命令行动,他们有意识,但远远没到达自主意识的程度,因此他们并没有预判能力,只是看到敌人的身影,便毫无畏惧地扑上前,直面这道凌厉的、夹杂着主人内心惊天怒意的剑意,攻击迅猛锐利的风刃卷起尘沙,将幽魂们卷入其中搅翻,随后又被震荡分散到四面八方。
等幽魂们从地上爬起,入侵者已经进入别墅——
他们被命令禁止入内的地方。
他们飘然聚集在别墅前,有序地排成序列,一双双空洞的双眼直视敌人的背影。
宿淮一把将人抱入怀中,随即侧头便吻了上去。
“你怎么来……唔。”
陆霜白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一下吞入腹中,他睫毛猛颤,惊愣下缓缓闭上双眼,作为回应,抬手环住对方,换来了更加霸道的攻势。
一个幽魂抬手鼓掌,发出嘎吱的散架声,另一个幽魂转过脑袋,上下颌骨摇晃,似是在骂骂咧咧:吃瓜吃这么开心,你不要命了?

两人身躯紧贴, 四肢缠绕,只有彼此。
作为一只菜鸟,宿淮菜得很彻底, 毫无章法的吻技在感到对方的默许后更加用力, 口舌纠缠, 反复舔舐,掠夺着对方的一切,来不及吞下的水迹顺着两人相连的嘴角流下。
借着将人推到床上的空隙, 宿淮平复了一下因憋气而不顺畅的呼吸, 右膝搭上柔软的床铺,他高大强壮的身躯完全覆盖住陆霜白, 极具侵略的姿势让陆霜白想侧身逃避,他支腿顶开宿淮的腹部, 带起锁链声响,宿淮应声看去, 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举剑就将锁链劈开。
紧接着, 宿淮将陆霜白的大腿按向一侧以便自己倾身下压,他的掌心依旧停留在他大腿上。两人呼吸交融, 他的视线紧紧攥住陆霜白充血的嘴唇, 红透的唇色是他亲手造成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想:啊, 眼前这人终于属于他了。
他眼神一沉, 低下头再次含住陆霜白的嘴唇。
两人紧贴的姿势, 心对着心,传递温度与感受, 似乎察觉到了宿淮心中的焦灼与不安,他抬手紧紧环住宿淮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带着安抚,轻柔地抚摸上他的后脑勺,五指插入发丝中,拉扯下带来的细微疼痛,无不提醒着宿淮重要的人此刻正在他怀中。
略带粗暴的吻将陆霜白整个人都压进柔软的床铺中吗,可宿淮却觉得还不够,他想要哥哥的所有。
突然,他耳尖一动,将右手中的长剑用力掷向前方,刹那间,房门正好打开,锋利的剑刃擦过从门口之人的脖子,又飞速旋转回前,阻止对方进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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