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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画符的(七野与八)


胡钟玲挽起袖子,上前一把扯住沈浅浅耳朵,“温柔”教育着。
宿淮淡淡一瞥,径直略过他们,他也不知道应该走去哪里,只是随便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开心喊道:“陆医生,这边这边,求摸摸!”
他脚步明显一滞,半晌,才侧头看去。
一只只纯白的狐崽往陆霜白身上扑去,身上很快挂满了白色毛球,陆霜白一点不介意,反而带着笑意一个个揉捏后颈,沉浸在毛茸茸中。
这几日陆霜白看大家忙得人仰马翻,救狐狸似乎也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于是搭了把手,名声大噪。
短短三日,妖界疯传,陆医生人帅心善,接骨包扎温柔得令狐感觉不到疼痛,飘飘欲仙,忘乎所以,更重要的是陆医生身上还有一股特别特别好闻的味道,只想每天蹭蹭摸摸,最好还能舔一舔。
许是宿淮审视的目光太过明显,狐狸们纷纷脖子一凉,见冷面阎王来了,也顾不上香香的陆医生,钻进被窝里装死。
对上宿淮的视线,陆霜白不免有点心虚。
这人该不会想灭他口吧?
而宿淮……
看不清宿淮在想什么,只有抖动的睫毛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胡钟玲躲在医护台后,掏出古董放大镜,发出怪笑:“桀桀桀——”
陈楚非咬着吸管,学她蹲着:“胡婆婆,您在看什么呢?”
“瞧——”纤纤玉指隔空一点,胡钟玲指向只有她能看见的红线,“金玉良缘。”
“你在喝什么?”
“康复新液。”陈楚非拿着一杯深棕色液体,“陆霜白给我买的,甜滋滋,这味还挺清爽。”
胡钟玲举着放大镜怼近一看,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傻孩子,喝吧,多喝点。”

胡钟玲领路, 带两人去往后山。
结界没有撤下,陈楚非命分部的小妖看守后山,胡钟玲也派了狐族小辈前来帮忙, 将这片区域打扫干净, 掩埋战斗留下的痕迹。
采枝自愿前来监工, 拿着望远镜对准满山的帅哥,不时擦擦流出嘴边的口水,沉迷工作的快乐。
这不比电视上的明星还亮眼啊!
望远镜瞄到熟人, 采枝吓得连忙扔远, 躲在石墩后瑟瑟发抖。
就好比男性到了某个年龄有了无法说出口的自卑,她一看到某张脸, 也是被迫清心寡欲啊!
胡钟玲:“靳默命采枝守在这座山上,找魔门是其一, 其二就是你们也在寻的血棺。靳默并不确定血棺的具体位置,采枝翻遍整座山头, 也没找到。”
而他们苦苦找寻的东西却在陆霜白出现后,送到了眼前。
这兴许就是天意吧。
树丛茂密, 胡钟玲对着前方扬手一挥,藤蔓自动拔地而起, 落叶一扫而空堆在一旁, 一扇覆满青苔的石门顿时出现在三人脚下。
胡钟玲退到陆霜白身后,笑吟吟望向他:“年纪大了, 眼睛不好使, 还得麻烦小霜白帮姐姐我打开。”
石门中央刻着一副长方形棋盘, 其中放置着大小不一的方格棋子, 棋子上的纹路在多年风吹雨淋下变得模糊。
陆霜白抬手轻抚,发现这些方格棋子是可以移动的, 观察片刻,似乎是华容道的玩法。
怕移错位置会有危险,思索再三,陆霜白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半晌,他停下手,听到了细微的门阀开启声,这说明他将所有棋子都正确放置。
石门从两侧缓缓开启,石壁两旁的油灯随之亮起,照亮向下的石阶。
三人沿阶梯向下,温度越来越冷,进入一处空旷的石窟,四壁笔直,石壁上满目都是人工凿刻的痕迹。
石窟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避尘珠,时隔多年,沉默地将这处不为人知的地方维持如初,看不到一丝尘埃。
空气中隐约有一丝酒香气传来,三人顺着这股香味来到一座石门前,石门自动打开,一个穿着泛旧青袍的男子背对着他们,安然坐于棋盘前。
卧室内,酒香更加浓郁。
视线触及青色背影,陆霜白心头一震,他停下脚步,不敢再走近。
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酒葫芦,握着葫芦的手从宽大袖袍伸处伸出,已成一截枯骨。
宿淮本想进入室内,胡钟玲一把拉住他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沉默地看向陆霜白的身影,不发一语。
枯骨盘坐着,面前放了一盘残棋。
似乎是因为等来了想见的人,又似乎是因为不忍心对方看到自己这般模样,酒葫芦往一侧倒下,琥珀琼浆流落在地,像是在与故人重逢时欢饮,空中弥漫着的清香芬芳,表达着主人心中的畅快。
这一瞬间,劳天化为一抔骨灰,青袍没了支撑力,飘然落下。
不知何时,一滴泪从眼眶滑落,陆霜白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脸,他莫名感觉很难过。
宿淮抽出小臂,径直略过陆霜白,他扶起倒空了的酒葫芦,端正摆好,面对陆霜白时,脸上的无措转瞬即逝,生硬开口:“我等会让人来收拾他的骨灰。”
顿了顿,宿淮又道,“入土为安。”
心中的阴郁消散不少,陆霜白笑道:“好。”
这是今天宿淮主动对他说话。
从宿淮醒来开始,便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淡面孔,周身散发的气场比他的脸还要冷漠,之前是行走的冰箱,今天是行走的冷库,让人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好像看一眼就成了碰瓷,得赔钱。
两人眼神对视,相触的瞬间又默契地错开。
陆霜白错过了宿淮脸上的不自然,自然也不清楚宿淮并没有杀他灭口的想法。
胡钟玲倚靠在石壁上,捂嘴一笑,趣味盎然。
爱情最有意思的部分是什么?
是暧昧。
捉摸不透的期待感,多么令人着迷啊。
她胡婆婆可是火眼金睛,绝不会看错其中的暗流涌动!
啊,爱情!
想当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声名远扬的采花大盗呢。
若是陈楚非在这,估计会喝着新爱上的饮料,好心建议道:胡婆婆啊,该去看看眼科了。
陆霜白绕到另一边,低头琢磨这盘残棋。很快,他恍然大悟,他在移动石门上的棋子时,隐约感觉石棋在告诉他一个方位,正是白棋的落子处。
他执起一枚白子,颤抖着手,下在了一处,棋盘脉络从最中心的天元亮起,十步远的距离,一道暗室的石门缓缓移动着,清冽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只是闻到香气便感觉醉了。
这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劳天爽朗快意的笑声,他猛地抬起头,穿着青袍的故人安然坐着,隔着百年,他们相视而笑。
暗室不大,中间放了一具血棺,一坛坛精心酿造的酒从石壁处整齐摆放着,围绕着血棺,每一个酒坛子都用红布封存,他似乎看到劳天恣意潇洒地写下这两个字:“思归”。
盼君归。
第二日,两人准备动身回幽都。
一打开门,还没化形的狐狸幼崽们一齐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陆霜白,看得人心都化了。
他们奶声奶气地说道:“陆医生,你留下来吧,咱们这儿的待遇可好了。”
“是啊是啊,陆医生,你别走,我们都舍不得你,每天都想被你摸摸。”
“第三外交部又苦又累,我们这儿你可以天天睡到中午。”
这群毛崽子深知陆霜白的喜好,给其中一只白胖炸毛的使了个眼,肥崽子迫不及待扑上陆霜白裤脚,圆圆的眼睛天真又可爱:“陆医生,你要是走了,我吃不好睡不好,半个月后就只剩这张狐狸皮了。”
“是吗?”来人一声冷笑,“现在就把你做成狐狸皮,怎么样?”
谁啊,这么残忍对狐!
狐崽们一脸懵,咦,这不是陆医生的声音啊?
他们不约而同转过头,冷脸煞王俯瞰着他们,杀气浓郁。
不知是谁先尖叫一声:“快跑呀,吃狐的鬼来啦!”
眨眼间,白色团子一个也不剩。
失去掌心的毛茸茸,陆霜白丧着张脸。
别说崽子们了,他看到宿淮这张冰脸,这浑身寒气,他也想溜!
宿淮扫过陆霜白身上单薄的衣物,皱眉道:“感冒不算工伤。”
陆霜白更丧了。
这冷酷的资本主义,居然还不允许员工感冒!
宿淮似乎急着处理工作,直接用了分部的法阵传送回本部。
两人回到第三外交部时,正好是午饭时间。
已是冬天,有毛的小妖本就不爱出门,再加上宿淮出差,没人天天盯着他们,天性释放了个彻底,偌大一层办公室旷工严重,只三个小妖还在坚持岗位,一只原身是猞猁,一只是貂熊,还有一只是阿拉斯加,都是耐寒的。
空气中充斥着鸡汤的浓郁鲜香,三只小妖埋首在鸡汤里,感慨:“曼雯姐一谈恋爱我们就有口福,希望这次的男朋友能多坚持一会儿。”
庄应荣大口朵颐,一旁已经放了三只碗,连骨头都吃了个干净,万分赞同,八卦地凑过去问:“姐,我的亲姐啊,听说你在和一个人类谈恋爱,对方怎么样?”
能不能长长久久,包下他一辈子的鸡汤。
朱曼雯吞下口中的鸡汤,舔着嘴角道:“很美味。”
也不知道是在说汤,还是在说人。
单纯的小妖们不住点头:“真的非常美味!”说着,又拆开一个盒饭,最近伙食太好,猞猁胖得眼都快睁不开。
反正同事们都不上班,他就帮他们解决这些烦恼吧!
这时,大门推开。
宿淮裹着一身寒气走进,冰冷的视线扫向众人。
一只鸡爪卡在庄应荣喉咙里,桑蛮嫌弃地将人一脚踹开:“别喷我身上。”
她笑着和后进的陆霜白打招呼:“回来啦,快来喝鸡汤!”
宿淮冷若冰霜地略过众人,办公室门关上,庄应荣艰难地吞下鸡爪,喉咙微痛,嘶哑道:“陆小弟,你们不是今天下午的航班吗?”
怎么提前大半天回来了,他都没来得及通知小妖们。
完了,老大要扣大家工资了。
他低声问道:“谁惹老大了,怎么这张脸?”
陆霜白:“唔,大概是想找回点面子吧?”
将宿某抛向脑后,大家其乐融融喝着鸡汤,谁也没想过要拿一碗给在办公室里烦躁踱步,不时将耳朵贴在门上的宿某。
大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还伴随着一阵嚎啕大哭声。
染黑头发的乐浮站在门口,仰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桑蛮担忧地给乐浮擦眼泪:“怎么了这是,你今天不是去面基吗?哭成小花脸了,早叫你买防水的,你偏不听。”
桑蛮掏出镜子一照,乐浮立马止住哭声,顶着眼下一团黑晕:“我被骗了……”
“谁?那个网恋对象?”
乐浮点头,掏出手机一滑,示意大家看:“你看这人,长得多好看啊。”
说着,她又一滑,“你们再看,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几颗脑袋聚在屏幕前,一起沉默了。
眯眯眼,大蒜鼻,还有一口大黄牙,和前一张帅照毫无干系,比油烟机上的陈年油渍还油腻。
收起手机,乐浮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我还给他花了好多钱,这个数!”
庄应荣心痛:“五百?”
乐浮摇头。
桑蛮不屑:“五千?”
乐浮继续摇头。
朱曼雯挑眉:“不会是五万吧?”
乐浮泪眼朦胧猛摇头。
陆霜白颤抖着小心脏:“……五、五十?”
“哇”的一声,乐浮哭得更大声了:“他骗我感情可以,但是不能骗我的钱!”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话还没说完,乐浮迈着两条细腿跑开,她要去找那个丑陋的渣男算账!
大家担心乐浮,一个连着一个,葫芦娃救爷爷似的,一下跑得没影。陆霜白怕这群妖不懂人间法律,也担心地跟了上去。
听不到动静,推开办公室门的宿淮:“……”
天色将晚,冬日余晖照进办公室。
宿淮落寞地坐在办公椅上,正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被孤立了吗?
手机铃响,屏幕显示“陆霜白”。
宿淮立马接通,他喘出一口气,沉稳出声:“喂?”
“您好,是宿先生吗?”
电话另一头传出陌生地男音,宿淮握着手机的右手一用力,屏幕登时碎裂。
“你是哪位?”
冷肃的声音吓得年轻小警察一抖,他今天果然还是穿少了,这破天气,怎么这么冷。
“您好,这里是关行区警局。您的几位下属,需要您亲自走一趟,来保释。”警员详细解释道,“他们几人公然殴打一名男性,桑蛮女士把他的腿打骨折了,朱曼雯女士把他的右手折断了,乐浮女士卷入一起杀猪盘,正在录口供,哦还有,庄应荣先生把人一口牙都打碎了,陆霜白先生……”
宿淮急切打断:“他怎么了,有受伤吗?”
“哦,他没事,他拉架的时候,不小心把人打成脑震荡了。”
“嗯,没事就好。”宿淮穿上外套,瞬移到了车里,“能不能就保释一个人?”
挂断电话,年轻小警察嘀咕:“这上司怎么这么不近人情,都当老板了,保释费能花多少,果然越有钱的人越抠。”
他一拍脑门:“啊,忘了说!狗也在咱们警局呢。”
拘留所内,面露死鱼眼的五人排排坐,不善地盯着一只被一群女警们疯狂摸头的胖狗。
“这只阿拉斯加好有灵性啊,还会翻肚皮给我摸!”
“它不吃狗粮,就爱吃火腿肠。”
“摸起来好软乎啊!来给姐姐抱抱!”
黑色胖狗不停发出哼哧声,露出一脸满足的傻笑。
他可真机智啊!
警察来的时候立马化为原型,不像他可怜的同事们,一只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一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现在正在去林业局的路上。
还好他是一只狗!
他好庆幸他是一只狗!
做一只狗好快乐呀!
汪汪汪,姐姐你好香!
栏杆外,欢声笑语一片。
排排坐的几人嘴角一扯:呵,狗心好脏。

宿淮赶到警局时, 几人已经全部被保释出来,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乖得不行。
四人一狗, 少了一人。
宿淮:“陆霜白呢?”
庄应荣往前方一指, 透过百叶窗户的缝隙, 办公室里,陆霜白正与一个平头帅哥交谈甚欢,不知在说些什么。
桑蛮:“听说那人是他的发小。”
“他一来, 警局的人就马上把我们放了出来。”朱曼雯一手玩着发尾, 一手拿着手机飞快地打字,“上头有人真好啊。”
乐浮目不转睛地看着, 不明觉厉。
原来恋爱是这样谈的!
宿淮眯眼一看,眼中冷光四射, 大步走向办公室。
有警员回头侧目,这人长得这么帅, 怎么脸臭成这样?
座椅上的四人接头交耳。
庄应荣:“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在乎陆小弟了?”
桑蛮自信满满:“当然是因为患难见真情啊,认同小陆也是咱们三部的一员, 老大面冷心热,也是这么在乎我们的, 不然他怎么会大晚上的来接我们呢?”
庄应荣感慨:“咱们三部真的好团结啊。”
朱曼雯闻言同情地看了两人一眼, 转头对乐浮传授自己的经验:“乐浮啊,咱们看男人, 都得擦亮眼睛。”
乐浮不住点头, 几乎快把朱曼雯的话奉为圣旨。
朱曼雯对付男人游刃有余, 一句话就把对方撩得要死要活, 是她的偶像!
办公室内。
郑楚一从小长了一张正气十足的脸,配着脸, 又养成了一副严谨严肃的性格,大多数人对其第一印象便是不苟言笑与认真,只有亲近的好友知道这人不仅如此,还是个天生打工人,只有在工作的时候能多挤几个字。
“前段时间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听顾涵说你去出差了,怎么来拘留所出差了。”
陆霜白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啊?”
大郑自毕业后便被招入国家秘密组织,三人平时都是通过手机联系,他记得上一次联系还是顾涵拜托大郑打听陈阳的住址,之后大郑就因执行秘密任务失联了。
“我们接到了好几起类似的报案,都是男性骗财骗色。”郑楚一拿着一个档案袋,十分有厚度。
他就是因为接到了相关电话,才赶来关行警局,没想到隔着铁窗看到了发小,“没想到这次的受害者是你同事。”
“不过你同事和这起连续作案没有关系,纯属倒霉。”郑楚一意味深长地看了好友一眼,“我推测这起案件是人鬼合作作案,二白,我需要你的帮忙。”
郑楚一直接说明来意,正色道:“我们的人在追踪逃犯时,发现他们进入了无阴之凼。我有下属跟着进去,生死不明。如果他们还活着,我希望你能将人带出来。报酬方面,不会少你,你随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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