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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不早夭)


萧永福惊的整张脸都扭曲了,他赶紧躲到旁边,抹了把脸:“你俩这是干啥,赶紧起来,割草有啥的,农户谁不割草!”
本还有些心烦的王秀莲看到这一幕也笑了,她也赶紧出声:“咱们就是农户家,谁割草都是割,晚点就晚点,这都没我啥事!”
阿祥和阿瑞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起,视线却是落在了江以宁身上,对他们来说,尊敬大爷一家是应该的,但更怕的是捏着他们身契的二爷家。
二爷不在,自然就得怕二爷夫郎了。
江以宁兀自坐着,突然就察觉到了炙热的视线,他抿了抿唇,强装冷静道:“大哥大嫂说的是。”
两人这才谢天谢地的站起来,又是喂牛吃草,又是打理棚圈的,殷切的很,生怕被他们找出错处。
将院子里这些事全都规整好,各家也都回了屋里,江以宁照旧在门口等着萧寒锦,因为有事要瞒着对方,他难免有些不舒服,但不这样做又不行。
萧寒锦那脾气,闹起来恨不得把家给点了……
“唉。”他低声叹息,左右草都割回来了,只当这事从不曾发生就好了。
刚叹完气,他猛的听到了马蹄声,面上的阴云一扫而空,立刻站起来满脸春风的迎接。
只是马车刚停下,他便闻到了脂粉香气,紧接着就是女子的说话声。
“他如今住在这样的好地方了?”
江以宁瞬间皱起眉:“胡小姐?”
胡巧云呵笑一声,走近打量着他,这瞎子倒是比之前明艳了,衣衫干净整洁,连模样都白净有肉了,可见萧寒锦养的有多好!
先前娶她时百般推脱说没钱,转身娶了这瞎子倒是钱也有了,铺子也开起来了!
这瞎子凭什么能拥有这些,若是她嫁给萧寒锦,这些就都是她的!
“怎么?萧家现如今连看门狗都养上了?”胡巧云张口便嘲讽,难听的话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吐,“你穿得这样寒酸,也不怕丢了二寒的脸!”
江以宁下意识攥紧衣袖,因他看不到,他每日的衣裳都是萧寒锦拿了给他穿的,只要舒服即可,从未在意过样式布料,但应当不是丑的。
他稳定心神,壮着胆反问:“胡小姐今日来,可是有事?”
胡巧云轻笑一声,抬起下巴:“我自然是来找二寒的,你既然在,还不赶紧将我请进去,将客人拒之门外,是什么待客之道?莫不是怕我进去与你抢男人?不过也是,先前他最是喜欢我,成日里追着我说情话呢!”
“钟、钟夫人!”小瞎子微微提声,“你已经嫁做人妇,就不要说这些有失身份的话了,平白让人看笑话。”
“你敢侮辱我?”胡巧云咬牙,眉眼都瞪了起来。
江以宁也微微抬起下巴,十分硬气反唇相讥:“我夫君说,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钟夫人这样不谨慎,我只说两句又如何?”
“你!你个瞎子!”胡巧云气势汹汹,扬起手便照着他的脸挥下去,那力道之大,连她的身体都扭起来了。
只是巴掌还没落在瞎子脸上,她自己便先腿一疼,踉跄了一下,若不是旁边的婢女眼疾手快,她怕是要摔个狗啃泥了。
萧寒锦快步走来,他皱眉瞧着胡巧云,语气带着说不尽的嫌恶:“我先前便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动我夫郎!”
他说罢转而看向小瞎子,见他规规整整的连尘土都没沾上,这才稍微放心。
胡巧云将他前后的表情看得分明,从前只会围着她转的人,现在全身心都扑在别人身上了,说不嫉妒是假的,可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微微垂眸,再抬头时眼底已经氤氲了一汪眼泪,她啜泣道:“从前嫌你家贫,父母不许我与你一起,我也只能冷脸待你,可如今你我都已成婚,你可否放下从前事,不要再与我家作对,让县令放了我夫君?”
“你夫君是下毒谋害人命,且诬陷与我家铺子,你有这功夫请我,不如在牢狱里多给他带几件衣裳。”萧寒锦忍不住冷嘲热讽,他甚少会对某位女子这般无礼讨厌,这胡巧云也算是头一份了。
“二寒,只当是我求你,你就帮帮我们好不好,不要报官了,我给你磕头,或者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话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暗示,不仅萧寒锦能听出,连不通人事的小瞎子都察觉到不对劲儿。
小瞎子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能在青天白日听到这样露骨的话。
萧寒锦没说话,他只垂眸看着胡巧云,眼底带着复杂情绪,像是纠结,又像不忍,更像是难以忍受……
胡巧云以为自己说动他了,当即上前一步,准备抬起纤纤玉手去触碰他,却不想直接被萧寒锦躲开了。
“你拿我当什么?”他隐忍反问。
江以宁心猛的一沉。
胡巧云欣喜若狂,她面若灿桃,羞意满满道:“此处说话做事不方便,你可愿与我回镇——”
“我说你到底拿我当什么?”萧寒锦嗤笑一声,“饥不择食的饿死鬼吗?我以为我话说的已经够明白难听,却不想你还是听不懂,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你口中所谓的从前让我恶心,你更是令人作呕,你这样自甘下贱之人我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毫不留情的话,让胡巧云血色尽失,惊的小瞎子都愣在了原地,他甚至不知对方是何时走的,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在自家院里了,耳畔还是萧寒锦的嗔怪。
“早便知道她是什么人,就不该与她多言语,直接将她拒之门外她能奈你何?”
“明日我会再问问医馆,能否让你好快些,眼睛始终看不见,被人敲闷棍都不知道,那一巴掌下来,你得哭三天!”
“还未缓过神?她是不是打你了?江以宁说话!”
江以宁寻声抬头,虽然看不见,但他似乎能想象到这人絮叨的模样,虽说有些不耐,可言语间都是关切。
他不由得扬唇嬉笑:“欢迎回家。”
好神奇啊!
分明快入秋了,身上还是暖乎乎的。

第43章 亲吻
萧寒锦身后缀着小尾巴, 去马棚时都要跟着,连他喂草时,都要学着样子拿起青草去喂, 他但笑不语, 左右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许是青草新鲜,马吃的很带劲,之前的草都是爹娘中午回来时割的,这时节放一下午就会失些水分……
思及此,萧寒锦陡然明白什么。
隔壁院子安静如鸡, 此时已经昏暗,连丝烛光都没有, 可见他们还未回,但阿祥和阿瑞已经回来, 那两人自然不会在田里, 八成是早早就回来出门去了。
这草是谁割的,都不可能是他们割的。
他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闹脾气,那样的话已经说出口, 分家在他心里是势在必得,往后断亲与否, 也只是看他心意罢了。
只要他带小瞎子离开白石镇,往后回不回, 不都是他说了算吗?
“你…生气了吗?”小瞎子轻轻拽他腰间衣裳,从对方的呼吸, 就能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二寒一定已经发现那些草不是爹娘割的了。
“没有,这家里并没有值得我动肝火的。”萧寒锦轻声说,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得有足以支撑的金钱后援, 继续赚钱就好了。
至于萧家这一摊,银子给到位,他自觉已经仁至义尽。
小瞎子似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隐约有些不安,也觉得古怪,二寒从前便是这样的脾性吗?
莫名觉得和传言有些不同的地方。
总听说从前的萧寒锦脾性更要张狂些,但向来听李桂兰的话,花钱如流水,常去那种不好的地方,不过应该不会轻易说出分家断亲那样的话。
但这些也只是随便想想,比起从前听说来的萧寒锦,他自然是更喜欢现在与他朝夕相对的二寒。
“我都听你的。”小瞎子真真切切的与他表心迹。
他不在意萧寒锦对萧家众人如何,分家也好,断亲也罢,与他而言都是捉摸不透的局外人,只有萧寒锦与他相连,他也不需要旁人。
萧寒锦轻笑着捏起他脸颊,视线落在他有些嫩肉的脸上,小瞎子的嘴巴都被迫嘟了起来,他微微低头,唇轻擦过他额头,笑道:“好,我自然不会叫你失望。”
小瞎子注意力却并不在他的话上,他愣愣的摸着额头,脸颊绯红询问:“你是不是亲我了?”
萧寒锦皱眉看向屋内:“回来这些时候,还没做饭,你想吃什么?”
小瞎子不依不饶:“是不是亲我了?”
萧寒锦:“今日有些饿,得快些去做饭了,摊糖饼如何?那些蜂蜜还没用完,蜂巢一会给你嚼着玩。”
小瞎子气鼓鼓的双手拽着他手臂,他的力道自然不如萧寒锦,即便双手用力,也被对方给拖着回了屋里,被迫坐在了桌前等着吃饭。
萧寒锦向来不会在吃穿上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小瞎子,做了他爱吃的酸甜口炒菜,给他烙的饼子都多放了红糖,若非他一再坚持,恐怕连白粥里都要被撒上糖。
吃过晚饭,小瞎子也不惦记什么亲不亲的事了,在床上一躺就准备敷药了。
萧寒锦却将他拽起来,他皱眉:“你近日是是有些懒了,虽说长肉是好事,也不能不运动,起来与我在院里走两圈消食,不能这样躺着。”
“哦!”小瞎子立刻坐起来,被他牵着手去了院里。
这里的天空没有雾霾,没有烟雾缭绕,繁星点点,很是明亮好看。
萧寒锦仰头看着,他倒不是怀念从前的生活,只是总念着金钱傍身的日子,毕竟他现在过得捉襟见肘,银子总是不够用。
天空太远,小瞎子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他轻声询问:“星星很多吗?”
萧寒锦点头:“繁星满天。”
小瞎子扬起笑脸:“那月亮呢?应该很亮?”
萧寒锦一一应:“月如弯刀,明亮锋利。”
“那很好看。”小瞎子仰面朝天,唇边挂着淡笑,他看不到,但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星星点点围绕月亮的热闹景象。
“确实,很漂亮。”
萧寒锦偏头看他,再等等,等他赚更多银子,等他能带小瞎子去县城、府城,那双眼睛,他总要他能看到。
入夜,小瞎子敷着药,昏昏欲睡。
他向来不用操心这事,就算睡着萧寒锦也会给他换药,只是今日,半梦半醒时,又想到了白日里那个浅淡的吻,二寒不承认,他也只当是自己感觉错了。
只是他刚要歪头睡去,突然感觉额头一热,他迷瞪着眼睛思索着,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脑门儿了,但他却突然想到了白日里那个清浅的吻。
“是亲我呢么……”
萧寒锦诧异低头,小瞎子没动,连眼皮都没睁,稀里糊涂和说梦话似的。
他可以不应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但他不忍对方期望落空,待清醒后怕是连问都不敢问。
“是。”他低声回应,“睡吧。”
也不知他是听没听到,歪头就睡了过去。
钟守期因指使手下人下毒伤人,且将此罪污蔑给萧家,被判入狱五年,钟家老爷本就身有重病,才将一应事务全都交给钟守期,得知此事后,当场急火攻心昏厥过去,治都没得治,当日便办了白事。
钟家从前在镇上也是富户,可自从沾了胡巧云,碰了萧家,便直转急下,直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镇上其他富户立刻如鬣狗般扑过去撕咬,将钟家分食干净,那些产业都白落入别人之手,连蒋亦疏都分了杯羹。
萧家铺子拔地而起,本就惹眼,原本就有不少人在暗中观望,想看看能不能买下铺面或者方子,可不等他们出手,钟家就先落败了,如此一来,还有谁敢?
阴差阳错间,萧家反而成了人人敬畏的存在。
“二弟,这两日可不止一人询问你了,我可得将你看好些!若被别人抢了去,我只怕是要哭。”蒋亦疏这两日得了好处,正春风得意,还有心情打趣萧寒锦。
他失笑:“怎么,终于良心发现,要给我升月银了?”
蒋亦疏长叹一声,偏头看他:“你若真是涨月银便能困住的人,我倒也不必这般麻烦了。”
萧寒锦但笑不语,他这段时间做事勤谨,也不曾将江以宁带到酒楼来,可谓是一颗心都扑在了算账上,本该正常的事,放他身上却有些不正常,反而让蒋亦疏看出来了。
他确实在想赚钱的法子,镇上的铺子已经几乎让他花光积蓄,若是去县城,他便需要更多的银子,得是八十两的十倍百倍不止。
“你有何打算?小小的白石镇可困不住你。”蒋亦疏说。
“我倒真没有什么打算,只是想着多赚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来日寻医问药,用银子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萧寒锦无奈莞尔。
他能有如今能耐,也是借东风罢了。
前世钱可没有这样好赚,店铺也不是多好开,他确实该满足于眼下,但江以宁的眼睛不能等,越是拖着,就越不好治。
蒋亦疏听他这般说,就知道他心中有数,只是还有些混乱,对方非池中之物,第一日见他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传言虚假,差点将明珠蒙藏。
他微微点头:“如何都好,若有任何需要,莫要与我客气,你若要走,可得再为我找一位同你一般的账房才行!”
萧寒锦挑眉:“我还没提这茬儿,你倒是先开口赶我了。”
蒋亦疏轻啧一声:“我这是未雨绸缪,你可得记下,我认真同你说呢。”
“记下了。”萧寒锦答应。
话虽如此,只是原身性子粗鄙,时常同玩的也就是那些狐朋狗友,先前那些人得知原身病重都不曾理会,如今他风头再起,恐怕要上赶着了。
因着这事,福锦串生意确实比先前更好,饶是萧永福都有些心惊,竟不知镇上人居然还有这么多,连身穿学生服的书生们都来了。
不仅来吃串儿,言语间还总是提及萧寒锦,萧永福一听和他认识,只当是萧寒锦从前书院的好友,不仅给他们便宜,偶有人少时,还总是给他们免费吃。
起初江以宁也觉得欢喜,毕竟总能从这些人口中听到萧寒锦从前的事,可越听越觉得不对,书生向来好面儿,怎会将从前偷鸡摸狗的事都随便往外说?
“各位既然是我夫君的同窗好友,不如去我家做客如何?桃户村离镇上不远,半时辰便到了。”江以宁轻声邀请。
“还是不了,没有提前和寒锦兄说,哪能就这样去,过两日,我们亲自去桃户村,介时嫂夫郎可要好好招待我们!”
江以宁微笑:“这是应该的。”
这些人根本不是二寒的朋友,至少不是知心朋友,否则怎会连他家是哪个村子都不知道?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来打秋风的。
“大哥,这事我们得告诉二寒。”江以宁皱眉抿唇,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萧永福脸色比他好不到哪去,毕竟送出去的串儿没有上千也有五百,都是银子……
傍晚归家,便将这事说给他听了。
萧寒锦早就知晓会有这一出,听他们这样说,也算是有心理准备,现在只是骗吃喝,来日再大胆些,怕要打银钱的主意了。
“明日他们再去,便去酒楼喊我,日日由着他们打秋风可不行。”萧寒锦神情淡淡,仿佛早有对策。
“你准备如何做?”萧永福有些担心,“这阵子总有事发生,我这心里不安的很。”
王秀莲当即捶他一拳,皱着眉嗔怪:“你这是说啥呢?那都过去了,现在二弟名声多响亮,谁还敢找咱们麻烦,你别自己吓自己。”
王秀莲这话还真没说错,毕竟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那些所谓的同窗也是因为不敢见他,所以才时常躲着。
“大哥,往后生意只会越做越大,你必须得静下心来,我知道你从前没做过这样的事,但总要有头一回,开门做生意,诚信经营就是,其余什么都不用怕。”
这些话翻来覆去的说,他虽觉得麻烦,却也能理解,毕竟萧永福从前就是个只会抗大包的乡下汉子,能动嘴皮子做小买卖一起很不错了。
萧寒锦自然可以对现在的他提要求,但也绝不能太高。
萧永福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等到了年底,我们算算今年赚了多少,我想明年将铺子再开大些,像荷叶轩那般自然是有些费劲的,但小酒楼应当是开得起。”萧寒锦随口与他说着,具体到时再说,还是先将眼下顾好。
“生意上的事,我都听你的。”萧永福说完这话,神情明显犹疑起来,他试探性询问,“二弟,你那些同窗才学如何?我看他们成天玩乐,也在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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