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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不早夭)


“蠢货!哪家厨子研究饭菜会把食谱放进厨房里,等着被灶火烧掉吗?”萧寒锦出言嘲讽,“哪个大户人家派你这样的蠢货来,真是倒霉。”
贼人瞬间怒了:“我技不如人,随你处置,可我主家无错,不许你这样侮辱!”
萧寒锦眯了眯眼睛,轻笑出声:“谁要管你主家有无错,我只知道你主家蠢笨无能,才教出你这样的奴才来,待我来日见到太子殿下,必会告诉他此事,也好叫他查查谁这样愚笨又狂妄!”
“你敢!我们大人官居五品,你小小商户如何能与之抗衡!简直痴人说梦!”
萧寒锦挑眉:“哦,原来你家大人是官居五品且有亲戚要参加皇商选拔之人,多谢你为我提供线索。”
那贼人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这么笨被套了话,当下就悲痛欲绝,若不是浑身被绑得和节虫一般,他真恨不得给对方表演一个血溅当场!
萧寒锦挑眉:“将此人带下去,堵好他的嘴,明日一早就送到府衙去,将此事悉数告知太守大人。”
“是。”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萧寒锦靠着椅子长叹一声,幸好是派个傻子来,否则真偷到食谱事小,伤到府上人性命就闹大了。
不过,食谱都在他脑子里,那些人真想偷也偷不到。
胡厌秋看他:“东家快些回去休息吧。”
萧寒锦捏了捏鼻梁,扬唇夸奖:“这次多亏了有你,否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麻烦,只是日后要小心行事,不能直接冲出去,否则被伤到怎么办?”
“是,奴才明白。”
“你且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府衙。”
“是。”
萧寒锦起身回到寝屋,江以宁面带困倦地看着他:“解决了吗?没受伤吧?”
“没有,继续睡吧。”
“嗯。”他往里面滚了滚,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萧寒锦躺下去。
后者刚躺下,一条长腿便抬到了他身上,他顺从地轻轻拍着对方大腿,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萧寒锦就带着人去了府衙,这事没藏着掖着不说,他甚至还想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自家昨夜进了贼人。
这还是他离开陵阳县两年,头回和赵砚稹见面,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样的事。
这事证据确凿板上钉钉,赵砚稹甚至连审问都免了,直接就把人给关进单独牢房看管起来了。
赵砚稹轻笑:“好小子,你们的事我在陵阳县时也听说了,是有本事的!”
萧寒锦亦是跟着笑:“男子汉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论迹不论心,你们那些作为都是好事,值得赞誉。”赵砚稹说,“能得陛下关照是你们的福气,定要继续好好做事。”
“是。”
赵砚稹:“这还只是开始,往后会有很多人暗中使坏,但你与太子交好,这些人既然能来找你麻烦,定然查到了太子的动向,他不会置之不理的。”
萧寒锦点头:“学生明白。”
赵砚稹惜才,方才听萧寒锦说了几句,便又想着法的开始考问他的学问,应答倒是没问题,只是言语过于白话,可见没什么遮掩的,只是对方能守住本心已经很不错了。
读书明理,他已经很明白透彻了。
“天下第一”酒楼内。
蒋亦疏皱眉:“这样的事你居然都不早些告诉我们,还是晨起听别人说才知晓,竟闹得这样厉害。”
颜随州亦是跟着附和:“发生这种事,该昨夜就与我们说的。”
“就是,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当兄弟!”严鸣竟是直接给他定上罪了。
“事发突然,我只想着将这些解决,并未想其他,何况也没出事,何必叫你们跟着操心。”萧寒锦给了严鸣肩膀一拳,不轻不重地。
蒋亦疏皱眉:“说到底,还是那位子馋人,若是成为皇商,皇家吃食采购一应都由你萧家置办,其中能做文章的地方可多了去,谁都惦记着这些呢,更别说皇商还是可以承袭的。”
萧寒锦不甚在意笑笑:“无妨,那我不会坐视不理的,公然窥知他的行踪本就有罪,他们怕是不敢再来烦我。”
“你也小心些,家中还有孩子呢。”颜随州提醒道。
“我明白。”
这事虽说没闹太大,外面百姓也只知道是萧家树大招风进了贼,但暗中观察的人却知道是何情况,便急匆匆回圣京禀告了。
起初暗中做事之人还未察觉到不妥,直到有些与之交好的同品阶官员和他讨好的高品阶官员在近日都遭到训斥,才回味过来其中的问题,再不敢闹出动静来。
萧家便没再出那样的事,只是如颜随州所言,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生怕那些人会狗急跳墙,来要他们性命。
幸好,一直到进入盛夏都没再闹出事,再加上太子曾暗中派人来传话,他便更踏实了。
六月中旬,萧寒锦便准备动身去圣京了,初次选拔在七月初,五大府城离圣京都并不是很远,只是赶路也要赶上三五七日的功夫,他对选拔很有信心,并不着急,只是想着提早去,若是有问题也能及时处理。
先前萧寒锦外出谈生意,是他离家时间最长的一次,但这次进圣京参加皇商选拔,更是要持续到九月,两个月不能见面说话,江以宁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偏偏对方这次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他也不方便,再者孩子虽然不粘人,但他也不能真撒手不管不是?
两人享受着最后的温存,萧寒锦紧紧抱着他:“待此事办妥,我会尽快回来的,此事若能成,我们便能去圣京了。听蒋兄他们说圣京繁华无比,定然会有很多新奇东西,这次我就先去探探瞧瞧。”
“不用担心我的,我会看顾好家里,不叫你因此费心神,你只管做你的。”江以宁说。
到底出来这些年,他也早已不是从前的江以宁,独当一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你若是觉得家中无趣,严兄的医馆和药铺也都顺利开了起来,你也可去他那里找点事情做。”
“我晓得……”江以宁眨眼看他,圆润地眼睛里泛着水色,却格外倔强地始终不曾掉落。
“别哭,别怕,只管在家里等着我。”萧寒锦低头亲吻他眉眼,格外虔诚。
他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外面的阿义打断。
“东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
热烫的吻落在江以宁眉心,几乎要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恍惚将萧寒锦送上马车,又叮嘱胡厌秋照顾好他,而后便挥手将他们送走。
他为自己的愁思好笑,分明人刚离开,思念就如丝线将他紧紧缠绕、束缚,叫他再提不起精神来。
小秋将他扶回屋内,她轻声安抚道:“正君别担心,东家一定能拿下皇商名额。”
江以宁点头,语气轻缓:“我不是因为这些……罢了,左右他说会快些回来,就一定会很快。”
而在这期间,他只需要照顾好家中,就好。
江以宁没了再往外跑的心思,连平日里最爱的戏楼茶馆都不去了,时常都是颜理和向晚意他们来萧家,给他带些糕点铺新出的点心,或是和他说说哪里有新鲜事。
只是他都有些提不起兴趣来。
颜理皱眉:“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怕是萧二哥还没回来,你就先将自己给磋磨病了,你这样我们也不放心啊。”
江以宁微微叹息:“我真的没事,待我自己缓两天便好了,过几日再给你们递消息,否则日日叫你们看我冷脸,我都瞧不起自己。”
他并非离了萧寒锦就不能活,只是从成婚到现在,他们就不曾分离这样久,自然是需要些时间去适应的。
在适应期间,神情和言行定然都不能保持正常,哪里能将情绪都带给朋友们呢?
还是自己消化的好。
相处这许久,他们都知道江以宁的脾性,既是将话说到这份上,那便是暂时不需要他们安慰,保不齐还会给他平添烦扰。
颜理和向晚意略陪他坐了坐,看了会小豆丁们便离开了,将空间全留给他。
走出萧宅,向晚意还有些担忧:“真的没事吗?”
颜理神情严肃,声音却很柔和:“放心,他既然那样说,就表示没问题,等他缓缓就是了。”
“也好。”
江以宁长叹一声,从前在土坯房只身过了六年,现如今倒是有些不舒服了,真是由奢入俭难。
他拍拍脸颊,让自己稍微精神些,若是能成,明年就要去圣京,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立下的豪情壮志,还是得使劲努力一把才能做到。
思及此,他也不好继续低落着,干脆就听萧寒锦的,让人去找了严鸣,和他说起想在铺子里做事的事。
严鸣一听就乐了:“我可是刚准备找你呢,你愿意来帮忙那自然是好的,我也是要看看你处理草药的手法如何,有没有进益。”
“那我到时要做什么?”江以宁询问,问后又颇有些不高兴地补充,“我医术不精,不能直接给人看病问诊的。”
“你倒是还挺了解自己,那你便归整药材,跟着大夫们做事,帮忙写药方如何?”严鸣问,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既需要动脑又不费力气的活计了,还不会发生误诊那种影响声誉之事。
他自然不是不信江以宁,之事对方已经许久不问诊把脉,得先重新捡起这些才行。
再者,如今许多人都盯着他的医馆药铺,哪里能出半分差错呢?
江以宁也明白这些,保证自己会用心做事,便和他说定好了。
之后,每每将小豆丁们哄好,他就会出门去严家医馆帮忙,不需要严鸣提前通气儿,府城还有谁不认识萧东家和萧正君呢?
倒是没人说什么,江以宁就在医馆里做事了,不拘让他跟着哪位大夫,说白了就是做学徒打杂,累是累了些,但学到的东西也很多,再加上他也曾学过一些,有基础,能跟得上那些大夫说得话,他们便愿意多教他些东西。
没几日,江以宁就把什么萧寒锦给抛到脑后了,睡觉都是梦见自己在整理草药,偶尔会突然闪出二寒的身影,但没让他再像之前那样低落。
“阿嚏——”
“东家可是着了风寒?正君让我带着些药材,待到了客栈便借用厨房给您煮些。”胡厌秋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萧寒锦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连忙摆手:“无妨,许是有人在骂我。”
“那想必是正君了,定是惦记着您,总要时不时念叨两句。”胡厌秋立刻上道接话。
“……他大概没在想我了。”

“阿嚏——”
江以宁偏过头, 冲没人的地方重重打着喷嚏,他轻轻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脑袋也有些晕眩。
他猜自己这几日是贪凉冷着了, 想着回家再熬些汤药喝,没好全之前,都不能再和小豆丁们玩耍了,尤其是小豆丁二号,最是体弱。
坐在他面前的老大夫不动声色瞧他一眼, 眼看着江以宁没将这喷嚏当回事,不由得将白花花的眉毛皱得更紧。
“已经按照药方抓好了。”许是刚打过喷嚏的缘故, 声音还有些瓮瓮地,他将包好的药材递给面前的病人。
“多谢萧正君, 谢谢大夫。”
病人离开, 老大夫才正眼瞧他:“你生病了?”
虽是疑问,却带着不容置疑。
江以宁不怎么在意身体这方面,对他来说, 只要不死,就全都是小问题。
他仔细感受一下, 点头:“应该是的,前几日贪凉来着, 回头多灌些姜汤好了。”
老大夫顿时皱眉:“荒唐,生病怎么能儿戏对待, 你现在立刻去后面药盅里熬上汤药,自己给自己熬, 不可懒怠!”
“我——我这就去。”江以宁本想再说些什么,话锋一转便答应了, 他也是该仔细对待自己的身体,否则若是连他也不能陪伴孩子左右,他于心不安。
他起身朝后院走去,顺便给自己开好药,拿到后面去熬煮了。
药是老大夫要求煮的,他自然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煮成不苦的,那黑乎乎的汤汁,自己看着都觉得害怕,但还是强忍着灌了一碗,本就热的天气,更是喝了一身汗出来。
他长舒一口气,待苦意消退,烧灼感也退去,才继续去前面帮忙。
老大夫见他发根湿濡便没再说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药起了效果,江以宁觉得自己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忙前忙后地跑着,出了一身的汗,傍晚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泡了澡。
当夜就烧了起来。
江以宁能清楚知道自己病了,他不由得叹息,分明药也喝了,热水澡也洗了,心绪也没有郁结,竟还能病起来。
他窝在被子里长舒一口气,缓缓转动眼珠看向小秋:“孩子们……”
“是,乳母们都照顾得很好,您不用担心,您就是累着了,休息几日就好了。”小秋轻声安抚,眼底都是心疼。
“那就好,我想睡会。”他声音很低,还带着些沙哑,将整张脸都缓缓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发顶。
小秋眼睛有些湿润,她哎了一声,退出去了。
江以宁闭着眼,死死揪着被子一角默不作声地流着泪,察觉到抽泣声有些控制不住时,便重重咬上自己手腕,舌尖不经意碰到手腕上的挠痕,他才恍然,自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像从前那样紧张到抓自己。
是谁的功劳,不言而喻。
只是这会他有些忍不住想撕咬那里薄薄一层的皮肤,好似只有将皮肉撕烂,露出里面的腥红血肉和作呕的血迹,他才会觉得胸口的闷意能稍稍减退。
“小少爷,正君已经睡下了,奴婢带您去玩纸鹤好不好?”小秋轻声哄着。
“呜哇——爹爹,要爹爹……”
江以宁耳尖稍动都知道是小豆丁一号在闹脾气了,紧接着微弱地哭声也跟着响起,小豆丁二号也跟着哭闹起来了。
“不哭不哭,正君在休息了,奴婢陪您去帮正君祈福好不好?正君就能快快睡醒了。”
小豆丁一号脸颊上挂着泪珠:“真?”
白嫩可爱的脸上带着严肃和认真,他虽然听不懂什么祈福,却是听得懂“醒”,便知道只要自己做好某件事,爹爹就能醒了,醒了就能陪他们玩。
小秋微笑:“真的,奴婢陪您去好不好?”
“猴。”小豆丁摸了把眼泪,转而又拍拍弟弟,“真!”
“哼……”小豆丁二号轻轻抽泣着,到底是没再继续哭。
小秋很快示意乳母将他们带走,就怕方才的哭闹声把江以宁吵醒,也幸好将他“吵醒”了。
他缓过神,牙齿已经咬上手腕,齿痕很深,周边的肉都青白,他能肯定,若是再用力些,就能将那层皮咬破……
他长舒一口气,将用力扯着袖子将齿痕盖住,把被子扯过头顶,尽管闷都没探头呼吸。
不多时,压抑又令人心酸的哽咽声响起。
他晨起没去医馆,严鸣就知道他生病的事了,忙喊上其他人来看他,不免也有些怪自己急着搬出去,否则这事他肯定能早知道。
“有这样的事,竟都不知告知我们,你们这些奴才!”蒋亦疏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们,神色冷然。
若是自家的奴才们,早就直接发卖了。
小秋忙解释:“是正君不许奴婢们告知,说不叫各位主子担心,奴婢们不敢违背命令。”
“罢了,他们做奴才的哪里敢违拗主子心意。”颜随州牵着他的手轻轻安抚,“还是听大夫如何说,莫要生气,可是要叫我心疼?”
“注意言行。”蒋亦疏被他三言两语哄好,却还是瞪他一眼。
颜随州立刻笑着拍拍自己的嘴:“好,听你的。”
他们围在旁边,盯着大夫把脉,手腕刚探出来,所有人就都看到了上面依旧红肿的齿痕。
他们神色都不太好看。
江以宁默然片刻,扬唇笑:“我就说,夜里做梦啃鸡腿来着。”
蒋亦疏不想听他说这种装疯卖傻地话,直接开始安排:“理理这几日就带着大夫在萧宅住下,每日都要把脉,直到他彻底好全。老严你……”
“我也留下!”严鸣立刻接话。
“很好。”蒋亦疏很满意。
江以宁诧异过后就是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我都快好了,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地折腾。”
蒋亦疏点点他:“在你好全之前没有说话的权利,否则我们不好和二弟交代。”
江以宁:“……好的。”
宅子里人多了起来,江以宁那些阴暗的心思便再次灵活地藏了起来,每日看着严鸣追着颜理跑也很有意思。
高热一两日就下去了,只是还有些流鼻涕,就得再养几日。
两个小豆丁就每日都趴在门缝处和他说话,隔着门缝,会将自己吃的奶糕糕给他,因为太大,就掰成碎碎,用胖胖的指头堵进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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