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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批们觊觎的病弱皇帝(落北北)


乌和抿着唇,表情有些气愤,“殿下,他们都太过分了,话本里随意编排你!?”
谢晚烛伸手接过话本,语气里并没有什么起伏,“我们的人将谢殷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传了出去,民间并没有什么编排谢殷的流言传出,而是传了我的流言,是因为谢殷他们散播的流言盖过了我们的?”
谢殷他们不缺钱,有大量的钱财可以在民间造势,而谢晚烛缺钱,就算花钱派人造势也造不了多少。
乌和摇头,语气激动又愤懑,“不是的,殿下!话本里写的不是殿下想的那些事,而是、而是……”
见乌和支支吾吾,谢晚烛微微蹙眉,“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乌和下定决心般的开口,“写、写的都是殿下和各位朝臣的风流韵事。”
刚打开话本第一页的谢晚烛瞳孔不自主收缩,他不可置信的抬头,“你说什么?!”
乌和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话本里分别写了殿下与颜世子、国师、林将军和丞相他们的爱恨情仇,还、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床榻之、之上的戏码……”
他顿了下,才缓缓道,“因为这些话本的缘故,民间流传殿下与各位朝臣的关系不清不楚,他们都说、都说殿下是红颜祸水、妖孽祸国。现在民间对殿下的风评很不好……”
谢晚烛震惊的看向乌和,眼底露出几分无措。
从一开始谢晚烛就是奔着太子之位和皇帝之位的,倘若民间传了他有断袖之癖,朝堂上的那些老古董是断不可能拥护他当太子的,因为他是断袖的话,不娶妻,怎么延续皇室血统。

随意的翻了翻话本,上面的内容不堪入目,各种香艳的激.情戏码。
将话本全部怒砸到地上,谢晚烛咬着牙冷声道,“把我的私库拿出来,去把那些书全部销毁了、店全砸了,谁再敢卖这些下九流的东西,全部状告到官府去!”
乌和见谢晚烛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噤声了片刻,才道,“殿下,那林将军他们那边要不要去通知一声,怕是他们会派人……”
乌和猜的没错,那边各方都在花钱怒砸自己和谢晚烛的爱情本,林昭言把自己的小金库都掏出来了。
谢晚烛怒火难消,“去派人通知他们,要是谁敢暗地里支持这些东西的售卖,以后便不必来府上拜访我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林昭言捧着他自己和谢晚烛的话本,他一边欲盖弥彰的捂住半边眼睛,一边脸红心跳的学习,似懂非懂的喃喃自语,“原来还有这么多姿势啊……”
一一记下来,到时候他要在殿下身上试试。
后面的小厮:“……”
主子,看小黄文能不能别说出来啊喂?!
吐槽完的小厮见林昭言专心看书,没空理自己,也掏出话本,偷偷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的小厮红着耳朵捂住了眼睛。
啊啊啊啊,果然还是国师大人和七殿下最般配了,好甜啊,高冷矜贵的权臣和娇花病美人,冰山只为七殿下融化,高岭之花跌落神坛,只倾心于七殿下一人,啊啊啊比主子和七殿下的好磕多了。
小厮毫无悔改之心的道歉:对不住了主子,在话本里我更磕国师大人和七殿下!
薛珩气的砸了一屋的花瓶,“为什么没有写我和殿下的话本?!去把京城那帮编书的全部请过来,派人看着他们写,要是写的不让我满意,就不许他们回去了!!”
老管家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瓶,心疼的开口,“七殿下刚刚派人来传话,说若是主子支持有关殿下的话本的售卖,以后便不必去找殿下了。”
“又不是给旁人看的,是我自己看的。”薛珩眼珠子转了转,指着门外扬声道,“去,快去把那帮人找来写!今晚我要抱着我和殿下的话本入睡!”
老管家一边抹着汗一边往外走,心里想的是:完了完了,主子以后不会逼着他们一起看吧。
他这么大年纪了,看这些不太好吧……
碍于谢晚烛不高兴,林昭言他们虽然想让话本流传,但也到底没敢,只能把话本买断,自己偷偷看。
由于话本流传、导致自己的风言风语闹得满城皆是,谢晚烛一夜没休息好,第二日在去听学的路上还是昏昏沉沉的。
在路过齐祁的座位时,那人扯着唇讥嘲,“我们七殿下就是不一样,靠着一张脸就可以到处勾引男人,水性杨花的婊.子,恶心死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到了身后的案桌上。
墨水被打翻,泼了齐祁一身。
见到来人,齐祁气愤的起身,恶声恶气的大声道,“想必魏王世子在床.上肯定被伺.候的很爽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向着七殿下……”
再也压制不住怒气,颜遇抄起旁边磨墨的砚台就砸了上去。
齐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在地上打,砚台还是石头做的,颜遇又下了死手,一瞬间头破血流,直接被砸傻了。
颜遇暴戾的砸着人,“叫你嘴贱!叫你嘴贱!那你这嘴就别要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殿下?!”
齐祁今日来得早,其他皇子都还没到,身边只跟了一个书童,还被颜遇的人眼疾手快的拦在了一边,不许他过去帮忙。
而谢晚烛的人硬生生等着颜遇砸的差不多了,才装模作样的上前拉架,“算了吧,世子别打了……”
其他围观的世家公子家世都不如颜遇和齐祁,完全不敢上前掺和。
被拉开的颜遇,如受惊的小鹿般扔掉砚台,哭唧唧的扑到了谢晚烛怀里,“好疼啊,殿下……砸砚台砸的我手疼……”
众人:“……”
颜遇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谢晚烛没有推开人,反而动作轻柔的捧起了对方的手,语气心疼道,“我给你吹吹。”
那边齐祁的书童哭的都快要碎掉了,他奋力的挣开束缚,想跑出去找外援,跑到外面正巧碰到了刚到国子监的三皇子谢殷和二皇子谢行舟。
谢行舟温文尔雅的扶着人,关心道,“怎么了,哭成这样?”
书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殿下,您快去救救我家主子吧,他快要被魏王世子给打死了!”
两人脸色一变,立马往里面赶。
谢殷和谢行舟到的时候,颜遇还赖在谢晚烛的怀里撒娇,他柔弱的将自己的手举到谢晚烛唇边,可怜巴巴的道,“还是很疼,殿下你再吹吹嘛~”
而两人的旁边昏着生死不明的齐祁。
齐祁是谢殷的人,谢殷的脸色极其难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七弟,魏王世子,你们是不是该给本殿下一个交代?!”
颜遇这边娇媚的对谢晚烛笑了一下,那边看向谢殷的时候就冷下了脸来,“三皇子,本世子还没朝你要一个交代呢,今日本世子刚一到这里,就听到齐公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我和七殿下,然后没控制住不小心打了他几下。”
“几下?!”看着满地血的谢殷面色冷若冰霜,“不过是骂了你们两句,魏王世子至于下如此重手吗?!”
颜遇扯着唇嗤笑,“不过是?辱骂皇室可是重罪,三皇子难道不知道吗,再说了本来按照律法他是要被入狱关押的,本世子现在打了他一顿免了他的关押,还便宜他了。”
谢殷被颜遇这番歪理说的脸色铁青,眼底冒着阴翳的光,“这么说他还要感谢你了?!”
颜遇哼了声,“感谢就不必了,三皇子还是赶紧把人送去救治吧,别在这跟我争辩了。”
在颜遇刚被拉开的时候,就有人派小厮去请了医师。
此时正好医师赶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谢殷的眼里冒着寒气,“魏王世子,我们走着瞧。”
颜遇吓的直往谢晚烛怀里缩,神情受惊,宛若受到威胁的小兽,“殿下我好怕呀~到时候你可要保护我啊……”
谢殷气的牙都要咬碎了,他死死的捏着拳头。
谢行舟抬手拍上谢殷的肩膀,朝他摇摇头。
谢殷恶狠狠的瞪了颜遇一眼,转身去查看齐祁的伤情。
齐祁伤的不轻,被砸破了头和嘴,鲜血流了一地,不过颜遇在砸人时有分寸,只是让人吃了苦头,并没有要将人砸死。
今日的课到底是没上成,出了这么大的事,颜遇一行人全部被请到了县衙,齐祁还昏迷着,他爹齐国公齐谦珺和谢殷谢行舟来了。
颜遇那边,谢晚烛和林昭言来了。
知县坐在朝堂上,不住的抹汗,根本就不敢审,两边他都不敢得罪,不管怎么审,到最后倒霉的都是他。
就在知县汗流浃背的时候,薛珩来了。
作为大理寺少卿的薛珩同样有审案的权力,且他的官职要比知县大很多。
在知县期待的目光中,薛珩缓缓开口了,“事情我都听说了,此案本官来审吧。”
谢殷当即就不乐意了,他也知道薛珩与谢晚烛的关系。
可还没等谢殷开口,知县就如获大赦般的卸下了官帽,跑得飞快的将薛珩请到审案桌上,对着谢殷几人请罪了几句,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知县已经将近耳顺之年,众人见他跑得如此丝滑而毫不停顿:“……”
薛珩轻咳了一声,笑眯眯的道,“诸位放心,本官审案向来公平公正,不会有任何的偏私的。”
齐国公齐谦珺冷哼一声,“希望如此。”
薛珩刚要审案,外面有人来报,说右相来了。
柳鹤衍今日穿了身月牙白的锦袍,整个人如雪中青竹,气质清贵优雅。
“好热闹呀。”柳鹤衍缓步而来,他走到了薛珩的下首、靠近谢晚烛的那边坐下了。
露出一个沉静又谦和的笑,他的嗓音清越动听,目光带着难得的饶有兴致,“诸位不介意本相旁听吧。”
谢殷气的血流直冲天灵盖,傻子都能看得出柳鹤衍根本就不是来旁听的,这是来给谢晚烛他们撑腰来了。
齐谦珺也气的浑身发抖,不过到底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不至于当场失态。
这时,外面又来了传报声,说国师来了。
谢殷的脸色变得极度的难看,已经隐隐青紫了。
这**的又来一个谢晚烛的相好的来撑场面了?!到底还有几个?!
谢殷死死攥着拳头,眸光深处藏着怨毒。
温子衿还是一副泠泠的清冷矜贵样,他慢条斯理的走到了薛珩的另一侧坐下,眸光极清极淡,懒洋洋的开口,“有本官在,薛大人审案可不允许有任何偏颇啊。”
薛珩薄唇轻扯笑了一下,“自然。”
见案子还没开始审,谢殷就已经快要气晕了过去,谢行舟连忙拉着人,低声安抚道,“已经派人通知母后他们了,此案我们未必会输。”

第26章 撑腰2
薛珩先是听了颜遇的陈述,颜遇的说辞和在国子监时的一样,是齐祁先冒犯皇室,他心地善良,看不下去才出手的。
齐谦珺两眼通红,气的眉毛都差点竖起来了,“就算小儿多有不敬,魏王世子也没必要下死手吧?!到现在小儿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谢殷也怒气冲冲的说了许多。
一开始还好好的,可审着审着,府衙内几人的目光就直勾勾落在谢晚烛身上。
几缕乌发从肩头滑落,谢晚烛乖顺的坐着,长睫脆弱的低垂,侧颜苍白清俊,像是冬日枝头的一捧初雪,恍着勾人心魂的美。
那边谢殷的陈述结束了,薛珩却依旧沉浸在谢晚烛的美貌中,久久没有开口,还是柳鹤衍好心的提醒了薛珩一句,他才回过神来。
薛珩红着耳朵轻咳一声,正襟危坐道,“本官觉得是齐公子先不敬皇室,魏王世子才无奈动手的,但是魏王世子下手也确实太重了,便罚魏王世子登门赔礼道歉,并赔偿钱财百两。”
这个惩罚跟没有一样,而且颜遇登门道歉过后,说不定齐祁的伤情会被气的更重。
案子判的跟玩似儿的,而实际上薛珩方才连谢殷他们说了什么都没听,就准备走走过场随便轻判一下颜遇就算了。
齐谦珺忽然拍着椅子把手站了起来,目光阴冷的盯着薛珩看,脸上的皮肤都恶狠狠的扭曲着,“我儿被打了个半死,他轻飘飘的道个歉,赔点钱就算了?!那本侯现在打了魏王世子,是不是也如此便行了?!”
齐谦珺话音一落,府衙之内气氛变得诡异安静,倏然一道轻笑打破了这古怪的氛围。
柳鹤衍慢条斯理的偏头,那张风光霁月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冷淡的笑意,“说到底,此事怪的还是齐国公,倘若齐国公将齐公子管教的好,他便不会口无遮拦、无故诋毁皇室,今日又怎会招来无妄之灾呢?”
整个府衙内回荡着柳鹤衍意味深长的声音,“本相听闻前段时间齐公子当街强抢民女,那女子不从,就被他活生生打死,一年前齐公子为了一名妓子在青楼与他人大打出手,闹出了两条人命。这些细细算起来,齐公子是不是也该替他们偿命?”
柳鹤衍待人时唇边时常噙着笑,现下他不笑时,眼眸漆黑深沉,视线薄戾,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还是齐国公觉得仗着家世便可草菅人命,将大周律法视同儿戏。”
柳鹤衍的话外之意很明显了,要是齐国公执意追究颜遇的责任,那要查就全部查一遍,把齐祁先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全部重新清算。
闹出那么多条人命,昭告天下必然引起众怒,就算齐国公拿齐家世代的荣耀与贡献相抵,最多也只能保下齐祁这条命,倒不如现如今这种局面了。
可那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啊,就白白被死打一顿吗!?
此时,温子衿兴致缺缺的开口,嗓音清冷如皎月,“右相,说不定都是误会,万一是那民女爱慕齐公子,自荐枕席不成,成痴成狂,当街自杀以表情意。而一年前那件事也可能是齐公子英雄救妓子,在青楼与流氓大打出手,勇斗恶徒,为民除害。”
不得不说温子衿一脸高冷的,说出如此阴阳怪气的话,很有反差感。
这两件事的真实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柳鹤衍说的那样,而温子衿的反讽意味浓厚,让颜遇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应声道,“国师说的在理,倘若查出来真相是齐公子做了好事,本世子一定请父王谏言圣上,好好的嘉奖一下齐公子。”
齐谦珺被这几人一唱一和说的脸色黑青,可他们说的是事实,齐祁确实做了恶事,查下去只会对他们不利。
见齐谦珺有了退怯之意,谢殷与他低语道,“母后在来的路上了。”
就算皇后来了替谢殷他们撑腰也无用,要是颜遇他们闹到圣上面前,将齐祁的那些旧账翻出来,此事不会善了的。
齐谦珺死死压抑着怒火,额间青筋凸出,半晌,他压着声音道,“此事罢了,皇后娘娘那边臣自会去请罪。”
谢殷不甘心的看了谢晚烛一眼,也跟在齐谦珺身后,拂袖离去。
见谢殷走了,谢行舟并没有着急走,反而目光在温子衿几人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又落到了谢晚烛身上停顿许久,才面色有些古怪的离开。
那帮人一走,众人的目光便全部落在了谢晚烛身上。
五道强烈的目光让谢晚烛感觉头疼,他想假装不适,立刻离开,却被柳鹤衍拦住了去路。
柳鹤衍唇角又挂上了温柔的笑,“殿下,臣会些医术,不若让臣替殿下看看?”
薛珩见状,连忙上前拨开柳鹤衍拦着谢晚烛的手,茶言茶气的道,“丞相这话,怕是连自己也不信吧,殿下这一看便是累了需要休息,而丞相竟还拦在殿下面前,不让殿下走。”
说着,他捂唇柔柔的笑道,“就丞相这医术,还是莫要为殿下探脉了吧。”
刚刚众人帮着颜遇,结成同盟,无非是颜遇为的是谢晚烛,才惹出的这事,他们一致对外没什么,现在外人走了,同盟瞬间瓦解,几人都互相看不顺眼起来。
颜遇赞同的点点头,说话间手搭上了谢晚烛的腰,一副舍己为人的神情,“少卿说的对,殿下是为了我才如此疲惫的,我应当对殿下负责,那么就让我抱殿下回去吧。”
他的手刚碰到谢晚烛就被林昭言拍开了,林昭言眸光真挚诚恳的看向对方,“世子方才打人耗费了体力,也需要休息,我常年练武,抱殿下一个时辰都不再话下,还是让我来吧。”
见众人都不相退让,薛珩摆摆手,“罢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相逢即是缘,今日我做东请大家。”
谢晚烛身体不好,众人怕他饿着了,这才退让。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薛珩朝谢晚烛眨了眨眼。
临走前,薛珩与众人道,“我在江州查案时,江州知府送了我两瓶陈年桃花酿,我回去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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