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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批们觊觎的病弱皇帝(落北北)


似乎是怕颜遇拒绝,谢晚烛颤抖的吻落到了对方的脸侧,“我没那么喜欢林昭言,只是他会讨我欢心罢了,你若是帮我杀了柳鹤衍,我便更喜欢你了。”
颜遇没有直接答应谢晚烛,而是目光露骨的在谢晚烛脸上盯了会儿,他哑着嗓音道,“臣还想要其他……更过分的东西。”
此时,在屋内不知何时醒来、听了个全部的林昭言眼底暴戾肆虐,周身阴气沉沉。
将颜遇哄好了送走后,谢晚烛一转身便恢复了面无表情。
又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林昭言似乎悠悠转醒。
谢晚烛用力的捏了下自己的指尖,疼的霎时眼眶通红,他目光关切的看向林昭言,“阿昭,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啊。”
练武之人的听力和眼力都极好,纵使方才隔着一道墙,林昭言也清清楚楚知道颜遇和谢晚烛方才在干什么。
若不是看到谢晚烛红肿的唇和唇边的咬痕,林昭言就信了对方担心自己的话了。
压下心底的幽怨,林昭言不断告诉自己,不是陛下的错,都是颜遇都是柳鹤衍他们的错,若不是他们逼迫陛下,若不是陛下迫不得已,也不会这样。
察觉到林昭言的目光,谢晚烛眸光颤颤,瞬间湿润了起来,他扑到林昭言的怀里,哭的像是受伤的小兽,“阿昭,方才……方才颜遇来了,我、我没办法,我抵抗不过……”
谢晚烛唇上明显的咬痕,即便是没经历过的人也能看出猫腻。
他哭的梨花带雨,姿容破碎,让人忍不住的怜惜,“阿昭,我不喜欢他们,我一个都不喜欢,可是我没办法,阿昭我只有你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若不是方才亲耳听过谢晚烛说“阿遇……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再没有旁人能跟你抢我了……我没那么喜欢林昭言,只是他会讨我欢心罢了……”,林昭言便要信了谢晚烛的假话了。
年少时懵懂的情谊在此时碎了大半,林昭言现在才发现谢晚烛他谁也不爱,他爱的只是权力,只是能帮他上位的走狗。
林昭言嘲讽的勾了下唇角,手还是很诚实的将人揽到怀里,“陛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谢晚烛眸光轻动,良久,他才哽咽着开口,“颜遇他现在这么嚣张,是因为摄政王的权势,倘若他做了什么丑事,或者以前的丑事败露了出去,他便当不了摄政王了。”
林昭言眼底的嘲讽更甚,可他明知道面前的人是带刺的甚至会是要他性命的毒玫瑰,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沉沦。
利用颜遇对付柳鹤衍,再利用他对付颜遇,接下来陛下又会让谁来对付他?
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住了,涩然的疼。

第44章 手段2
林昭言感觉心脏在被什么撕扯着,很疼,但疼过之后是飞蛾扑火般的忍不住的着迷。
他哑着声,嗓音含着微不可见的颤抖和哽咽,“小烛想要什么,我都会为小烛得来……”
手指缓缓收紧又松开,小将军忽然右膝跪地,将唇缓缓的贴上谢晚烛的手背,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他压着难过的情绪,虔诚道,“我就是为你而生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效忠你直到我死。”
明明是想强压着悲伤的情绪的,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林昭言眼尾不自主的湿润,他眼含泪花的涩然道,“我会一直站在小烛身后支持小烛的,不管小烛走多远,走到哪,回头看……我一直都在,不会离开……”
林昭言哽咽着将头埋到了谢晚烛的腿上,高大的身躯脆弱的颤抖,“即使陛下骗我,即使陛下要舍弃我……”
谢晚烛瞳孔颤动,他张了张嘴,想说出什么承诺来,可话到嘴边他发现说不出口,无法做到的话,他……不想骗林昭言。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许久,直到林昭言哭累了,趴在谢晚烛腿上睡着了。
谢晚烛想叫侍奉的小太监将林昭言扶到榻上去,可林昭言手里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怎么都拉不开。
林昭言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无助的趴在谢晚烛腿上。
用了各种办法都取不出被林昭言握在手里的衣角,小太监想拿剪刀剪开衣料,却被谢晚烛抬手制止了,他无奈的看着腿上的人,叹了口气,轻声道,“不必了,我同他一起睡吧。”
那边林昭言手下的暗卫通过钱财,买到了几套温子衿府上随从的衣服,穿上后趁着夜色去行刺柳鹤衍。
柳鹤衍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两方交缠打斗之下,林昭言手下的暗卫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都不用他们作假留下衣料,直接被割开了衣袍,留下了破绽,不仅如此,暗卫们还受了伤,好在其中一个机灵,用计跑了。
好在柳鹤衍也受了伤,暗卫们此行没有白跑一趟。
柳鹤衍的手下一边兵荒马乱的找大夫,一边还派人去追杀刺客,在林昭言手下暗卫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很快查到了温子衿身上。
虽然林昭言进宫发生的事情被谢晚烛和林昭言两人都压了下去,可还是传了出去。
薛珩不顾宫人们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李允见几个新来的小太监有些怕,已经见怪不怪的安慰手下人,“没事的,以后这几位来了,你们就假装拦一下就行,甚至拦都不用拦了,直接放大人们进去吧,省得得罪人。”
小太监还是有点不放心,李允于是又补了一句,“如果陛下吩咐了还是要拦的。”
小太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长明殿内。
不同于其他几位来的时候阴气沉沉,薛珩唇角带着笑,脸上一点不愉快也没有,似乎丝毫不吃林昭言的醋。
他上来就黏糊糊的熊抱了谢晚烛一会儿,撒娇道,“我好想陛下啊,这几日陛下有在想我吗……”
薛珩虽然是笑着的,可手上的力气根本不容谢晚烛拒绝。
谢晚烛挣扎不过,被强硬的抱在了怀里。
浓密如鸦羽的睫轻轻煽动了一下,谢晚烛不适的轻唤了一声,“阿昀。”
薛珩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谢晚烛,然后拉着人坐到了榻上,他握着谢晚烛的手,柔柔媚媚的关心道,“陛下是不是不开心啊,是有什么心事吗?”
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谢晚烛眉梢轻挑,随即垂下眸,喉咙轻轻颤动,“说了……阿昀便会帮我吗?”
“自然。”薛珩轻柔一笑,绝美的笑颜在脸上缓缓绽开,他将脸贴在了谢晚烛的手上,“只要能帮到殿下,只要殿下开心,纵使是杀了我也愿意。”
谢晚烛长睫抖了抖,想收回手,却被握的更紧。
薛珩春水般的眼眸轻抬,里面晃动着浓稠的情意,他轻咬下唇,娇滴滴的面容透露出些糜烂的艳色感,“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薛珩的声音轻柔,含着万般柔情绵意,“昀之那颗为陛下的心……纵是死了也不会变。”
谢晚烛受不住薛珩这副模样,想起身,却被半撒娇半强迫地抱住了。
薛珩怯生生的看着谢晚烛,一副柔柔弱弱、委屈巴巴的样子,好似以强硬的态度抱着人的不是他一样,“若得陛下垂怜……便是现在叫昀之死了也好。”
这便是在暗戳戳的暗示谢晚烛了,薛珩先是说了他会帮谢晚烛的,这样死了也愿意,后面又说若能得到陛下的垂怜,现在死了也好。
谢晚烛抿了抿唇角,低头在薛珩额间落下一吻。
薛珩眸光亮了亮,他小狐狸似的在谢晚烛怀里滚了滚,“不够嘛,陛下再多亲亲嘛~”
一盏茶的功夫后,谢晚烛被吻的微微失神,唇瓣上有着细细碎碎的咬痕,很是显眼。
稍稍呼吸就带来轻微的刺痛,谢晚烛冷着脸踢了薛珩一脚。
薛珩柔弱的捂着被踢的地方,可怜兮兮的抬眸,“好疼啊,要陛下亲亲才能好~”
谢晚烛脸上神情未变,他撑起手还未起身,就听薛珩柔媚的声音响起,“陛下……那一脚踢到了昀之心口了,昀之现在心乱如麻,若是陛下不来安抚昀之的话,待会儿陛下要与昀之商议的事,昀之怕无心商议,记不住。”
说着,他竖起手指轻抵红唇,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艳丽的惑人风情,“所以陛下再来亲亲昀之吧……”
亲完,谢晚烛已经没了力气,轻.喘着伏在薛珩的怀里,他想起身却碰巧不小心压到薛珩散乱的乌发。
薛珩唇瓣刚一分开,谢晚烛浅媚的眼梢一挑,就瞪了过去。
本来想找头发被扯、头疼记不住事的借口再讨亲亲的薛珩乖乖的闭上了嘴。
他爱怜的碰了碰谢晚烛的锁骨,“陛下想要什么?”
谢晚烛轻轻道,“我不喜欢国师,他老是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阿昀帮帮我……”
他话还没说完,唇瓣再次被堵住,话语连带着唇舌被吞咽了回去。
“啪”的一声,薛珩的脸被打了过去。
他歪过头,红艳的舌头在唇缝之间一闪而过,十分无辜的发出了一个单音。
谢晚烛冷着脸看他,抬手指着门,“不必你帮了,滚出去。”
见谢晚烛真的不高兴了,薛珩才知道怕,他乖乖的跪在榻上,脸贴着谢晚烛的脚,还蹭了蹭,一副胆怯讨好的可怜模样。
薛珩吻了吻谢晚烛的脚踝,眼睛睁的很大,里面泛着依稀的水光,“陛下我错了别生气了……”
因为想让薛珩对付温子衿,谢晚烛到底是没有继续生气,顺着台阶下了。
本来温子衿对柳鹤衍的敌意就很大,先前因为同盟的缘故,压下心底的不喜与他合作,现在同盟关系刚刚瓦解,柳鹤衍就翻脸不认人,对他下手,温子衿本就不是什么软柿子,现在新仇旧恨一起算,当即就翻了柳鹤衍很多的黑料出来。
原本柳鹤衍这人做事谨慎,基本没留下什么把柄,于是温子衿连夜请了大理寺判案的一帮官员吃吃喝喝到了半夜,然后熬夜将柳鹤衍有关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研究了一遍,连某天在某个地方说了哪句话都翻出来了。
最后给柳鹤衍定了五张纸的罪名,其中包括两年前在宫宴上,柳鹤衍说了一句“陛下无用”,众人给他按了个冒犯先皇的罪名,但其实柳鹤衍当初的原话是“陛下节俭爱民、仁厚礼贤,沈太尉无用作此谏言。”
还有柳鹤衍的其他罪名:草菅人命、欺压百姓。一年前,柳鹤衍在京城郊区救了被恶霸欺压的良家妇女,杀了那恶霸。众人便以柳鹤衍随意杀人的事情给他定罪。
还还有三月前先皇还在世时,诗文会集上有人请柳鹤衍作诗,柳鹤衍做了一句“轻诃低语迟”,被按了个暗讽先皇的罪名。先皇名谢诇,而诃字和诇很像,柳鹤衍为什么不用其他的字,却独独用这个诃字呢,其心思昭然若歇,就是在暗讽先皇!
如果要是问在暗讽什么,诃是大声呵斥的意思,轻是说话语气小,呵斥声又大又小,柳鹤衍是在暗讽先皇阴晴不定,说话声音又大又小。
还还还有七日前,柳鹤衍在街上遇到了一蛮不讲理的莽汉,那莽汉骂了柳鹤衍半天,柳鹤衍回了一句品行低劣。众官员给他按了个品行不一、没有良德的帽子。
温子衿看完众官员陈列出来关于柳鹤衍的罪状以及注释后,先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尚好。”
确实是柳鹤衍这些年做事滴水不漏,再扒也扒不出什么黑料来了,不然温子衿也不会把这些离谱的罪状呈上去了。
温子衿撑着头想了一会儿后,吩咐手下人找来编书的师傅,将柳鹤衍的罪名编成儿歌,再造势流传至民间。

第45章 又来
一时之间柳鹤衍的黑料流传于大街小巷,原本柳鹤衍因为受伤的缘故戾气就重,再加之突然来了这事,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昨夜写他罪状的官吏以及他们的家眷,逼着那些官吏熬夜再反过来找温子衿的罪状,找不出来就拿狗尾巴草挠他们脚心。
昨夜写柳鹤衍的那些罪状,可以说是这些大理寺官吏的毕生所学都用上了,现在逼着他们再写一次而且不许重复,这不是难为人吗?
年老的大理寺丞胡子都被气歪了,可他也不敢反抗,因为一反抗脚心就痒痒的受不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毫无礼仪的在桌椅上笑的七仰八叉的,他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其他几个官吏也是苦不堪言、老泪纵横,想当年他们寒窗苦读,如今竟然比苦读时还苦!
大理寺的众人一边流着泪一边绞尽脑汁的给温子衿想罪名。
不同于柳鹤衍做事谨慎、名声很好,温子衿几乎不出门,不出来参加什么活动,他的罪名更难想。
到最后大理寺的众人参照以往的罪罚案例,绞尽脑汁、脑汁绞尽才给温子衿想了几个。
首先,温子衿不喜欢出门,为什么?因为他在府里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是因为羞愧难当,才不敢出门的,根本就不是不喜欢。给他按个道德败坏的罪名。
其次,众人们找出了温子衿每次参加众大活动的记录,发现温子衿每次参加谢晚烛都在,这说明什么,说明温子衿对当时的七殿下、现今的圣上心怀不轨,不然为何谢晚烛不去的场合他不去,谢晚烛一去他就去,给他按个变态流氓罪。
再者,温子衿一副高冷矜贵、不可攀的模样,他为何要做出这副模样,因为他没有礼貌,他瞧不起人,所以对人才冷冰冰的。给他按个自视清高罪,此番德行根本就不配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温子衿和柳鹤衍都是青年才俊,此番温子衿的黑料也被散播出去之后,两方的爱慕者撕了起来,理由是这样的,把战火推到另一人身上,那么自己的正主不就安全了吗。比如说温子衿的爱慕者想将百姓的视线全部转移到柳鹤衍的黑料上,这样温子衿的黑料就没人理睬了,于是双方的爱慕者大肆花钱去传播对方正主的黑料。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温子衿和柳鹤衍两人。
除了他们的各种离谱罪名以外,民间还自发给他们加了很多版本的罪名,比如柳鹤衍其实暗恋温子衿,得不到对方,才使坏散播对方的谣言,而温子衿久久不出府或是出府少,其实那些日子都是在被柳鹤衍囚禁了,所以才不怎么外出的。
可能民间有些喜欢听八卦,不知为何这种柳鹤衍囚禁温子衿各种####的谣言,相信的人最多。
每日国师府和丞相府外都围着一大帮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吵闹的问着问题,例如“国师你爱的到底是谁,是当今圣上还是右相?”“右相,你真的曾经霸王硬上弓过吗?感觉如何?”之类的。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样,柳鹤衍气的周身气压很低,丞相府上下阴雨连绵了两日,搞得下人们苦不堪言。
柳鹤衍脸上挂着冷笑,“就是他们日子过得太好了是吧,才有空白天什么事都不做,来丞相府外面蹲着。”
说到这个,柳鹤衍更气了,现在丞相府都成打卡地了,外面围着蹲八卦的人太多了,有聪明的小贩已经做起来生意,卖水的卖小笼包的卖面的什么都有。
柳鹤衍虽然沉迷于情情爱爱,但在治国方面还是很有才能的,东璃国风调雨顺,百姓日子过的很好,所以他们才有空来丞相府蹲点的。
实在被外面的吵闹烦的没办法了,柳鹤衍冷着脸叫手下人去把外面的人全以闹事的名义抓牢里关几天。
结果几个柳鹤衍的小迷弟青年举起双手高喊,“丞相大人,别抓他们,抓我吧!我想被抓!我想被大人抓到心里去……”
听到这话的柳鹤衍脸瞬间就黑了:“……”
他呼吸急促了些,俊美温润的面容难得脸色极冷,“给我全部抓牢里去!!”
那边国师府,情况也不是很好。
见柳鹤衍与温子衿两方的情势都不是很好,薛珩伏在案头笑的前仰后合,然后擦去眼泪,换了身衣服,对镜梳妆了一会儿,去了京城最大的说书场所。
京城最大的茶馆。
薛珩化了个小白花的妆容,眼尾带着薄红,瞳眸湿润,将哭未哭,只一眼便能勾起人的保护欲。
他拿起手帕捂唇,轻涟涟的开口道,“昀之先前与子衿、鹤衍做过同窗,大家有什么问题来问昀之便好,昀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人群中个个双眼放光,有个青年站起来扬声问道,“丞相与国师有……那个过吗?”
青年的周围顿时发出嘘气声。
薛珩也没想到上来就问个这么大胆的,他清了清嗓子,先是做足了良善的姿态,“原本是子衿与鹤衍的私事,昀之本不好多言,可若是一直将大家蒙在鼓里,叫大家想着这些事情,日夜不得好好休息,昀之实在是难以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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