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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宿后XP百分百契合怎么办(水兵洛)


临走前的一晚,程酌似不放心,又拿了些维生素和保养品试图往云礼的箱子里塞。
本趴在床上画画的云礼瞬间慌了,光着脚跳到木地板上阻拦:“哥哥,你怎么和我奶奶似的爱操心,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杨西西送的那个会震动的小兔子正被塞在箱子角落,要是被发现,那可真要彻底窒息了。
程酌不疑有他,把袋子随手放下后便微笑:“不是一整天都在陪你吗?”
云礼努力把他拉的离箱子远了些,按在床边追问:“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准备做些什么?”
“当然是上班,”程酌很平静,“不然呢?”
云礼将信将疑:“下班就会和那些朋友去花天酒地吧?”
程酌轻笑:“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刚好有时间画点东西。”
“所以我在家,干扰你画画了是吗?”云礼趁机爬到他身上,撒娇地靠住他的肩膀,“可是人家不是说,恋爱会带来灵感吗?”
程酌反问:“你怎么知道没有灵感?”
云礼抬头疑惑:“那你画什么啦?你画我了吗?”
程酌伸手揉了下他的短发:“过年注意安全,江朔应该游客不少。”
云礼不在意,只问:“那你过年要做什么?陪外公?”
“亲戚太多,不需要我陪,”程酌如实回答,“可能去日本滑雪。”
云礼慢慢垂下眼睫:“我也想去,我有很多很多事都没和你一起做过,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起过年呀?”
程酌安抚:“等你长大些,再说你不想奶奶吗?”
云礼实话实说:“我想你们都在。”
贪心的小孩。程酌勾起嘴角笑了笑。
喜欢男人没什么错,但活不成至亲心中理想的模样,本就不是件容易沟通和得到谅解的事情。
这半年,冲动幼稚的云礼多少也收到程酌的影响,他在心里思考和权衡了很多,也努力在寻找办法用理智解决问题。
只不过结果如何,试了才知道。
云礼再度认真抬眸:“我情人节回东港,到时候有礼物送你。”
程酌扶住少年的腰:“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云礼似早有预料,立刻抱住他的肩膀,把脸贴在那温热的脖颈处小声抱怨:“流氓。”
“我想你早点去做喜欢的事,”程酌反问,“不然你以为我说什么?”
云礼立刻咬了他一小口:“撒谎!你、你都……”
程酌侧眸:“嗯?”
云礼本就泛红的小脸更加羞涩,欲言又止后,便轻轻地亲了上去,甜得像一颗芬芳的糖果。
对离别有钝感力的人会活得比较幸福。
可惜云礼恰恰相反。
他很怕说再见,所以次日到机场时全程无精打采,直至时间紧迫到必须得去安检了,才依依不舍地捏住机票说:“我走啦。”
人来人往的场合,程酌非常克制,只是捏捏少年的脸:“一路顺风,”
“你知道吗?当时在这里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好喜欢你,”云礼忽然表白,“但那时我没想过,你会是这么好的人。”
程酌愣了下,而后笑:“感谢夸奖,心里好过多了。”
云礼抬起票轻轻地摆了摆,扭头朝安检口迈步。
其实他想说:像程酌这么好的人,值得最好的爱情,而一事无成又喜欢躲在面具背后的自己,实在不怎么样呢。
“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程酌这样要求过。
云礼每天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然而空想是没什么意义的,再多的努力,都比不上关键时刻的一点点勇气。
或许是即将分开的事实让少年心情过度起伏。
他忽然转身,想也不想就跑回程酌面前,毫不犹豫地垫脚吻事了他的唇。
在这个人潮如海的机场。
在这个从相见之刻起,耳畔就万籁俱寂的机场。
“哥哥,等我回来之后,我会告诉所有人我爱你。”
云礼的眼眶微红而湿润。
程酌多少被亲懵了,他当然没在乎身边那些好奇的目光,只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云礼毫无预兆地抬高声音:“程酌,我爱你!”

远离尘世的千年古镇, 仿佛天然便有着让时间变慢的超能力。
这次云礼是怀着“雄心壮志”归家的,他想努力练习服装设计,计划哄好奶奶, 以便坦白与程酌的关系和对学业的规划。
可一投入平静无比的旧生活,却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似的, 怎么也开不了口。
衣食住行、言谈举止, 一切照旧在蒋青的控制之中。
为了多攒点钱买情人节礼物, 白日里云礼在茶楼忙得很投入,积极地弹古筝和表演茶道, 总能赚到些小费收入囊中。
而等到夜深人静之刻,才有机会打开素描本做自己想做之事。
好在“小鲤”的账号运营稳定,不仅那波汉服收获了一众买家好评, 再把新的服装设计图发上去, 也能让粉丝催着赶紧开订购。
在虚拟的互联网世界,云礼感觉自己好像真成了刘夙那样的“老师”,即惴惴不安, 又沉迷不已。
“哥哥, 今天有没有很想我?”
偷偷视频电话时, 云礼忍不住朝程酌撒娇。
正坐在电脑前画画的程酌微笑:“当然。”
云礼郁闷:“我也很想你……我给你邮的茶点你吃了没呀?”
“嗯, ”程酌眼神平静,“陈醉那份我也给她了。”
云礼敛眉:“我并没有为她准备。”
“那何必每样都买两份呢?”程酌无视少年的嘴硬,“你妈现在化疗的状况比较稳定, 医生推迟了手术计划。”
“哦, ”云礼生硬转移话题, 举起本子说, “你瞧我设计的新衣服!”
程酌绝对是“鼓励型”家长,永远那么温柔:“很好, 需要服装厂打样的话,我可以替你去联系,春节是个销售的好时机。”
没想到他平日里从不多问,却很关注“小鲤”的种种动态。
云礼可不敢让程酌去做那些辛苦琐事,忙拒绝:“我还要再改改——”
话没讲完,门外忽响起脚步声。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将视频猛然挂断。
下一秒,蒋青直接端着牛奶进来:“和谁说话呢?”
云礼含糊:“朋友。”
“少结交不三不四的人,”蒋青蹙眉,“把这个喝了赶紧睡觉,小小年纪天天熬夜,再也长不高了。”
云礼有些不服气:“哪里不三不四了?而且这半年我没喝牛奶也长高了两厘米!”
这话让蒋青如临大敌:“什么?我不是嘱咐小程看着你吗?”
眼瞧着奶奶准备打电话质疑程酌,云礼不禁慌乱阻拦:“干什么呀?半夜十二点了,他只是房东!”
蒋青停住动作。
云礼心里很不是滋味:“程酌哥哥不只是房东。”
“就是啊,人家对你那么好,”蒋青嫌弃,“小白眼狼。”
继续隐瞒下去,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想到明天便要年前毕店了,云礼忍不住道:“奶,等早晨我有话跟你说。”
蒋青并不当回事:“知道了,赶紧睡觉。”
默默地目送老太太离开,云礼忍不住按亮手机想给程酌道歉,不料程酌已经先一步发来微信:“没关系的,早些休息吧。”
云礼万分愧疚,心虚地趴在桌上,如同迷惘的小兽。
初初长成之人去表达理想与爱情,定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尽管已经在心里反复排演过无数次,少年仍旧是非常忐忑的。
他默默鼓励过自己,走下了家中阁楼,找到正在备年菜的蒋青说道:“奶奶,可以聊聊吗?”
蒋青漫不经心,连眼皮都不抬:“聊什么?”
云礼认真:“学业。”
“你不是期末好几门都考了第一?”蒋青表示满意,“继续保持。”
云礼刚想把服装设计这定时炸|弹先抛出来,却被窗外的不速之客吸引了目光。
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的死寂,蒋青不由侧头,在瞧见陈醉的刹那立刻变脸,骂骂咧咧地冲出去:“你回来干什么?晦气!”
陈醉因癌症而面色憔悴,笑意却是不减的,她照旧穿着件皮衣悠悠闲闲:“来看我儿子啊,法院都允许,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蒋青冷哼:“笑话,你说走就走,想看就看?”
陈醉眨眼:“可是每个月抚养费我都打了呀。”
蒋青怒道:“谁稀罕你那两毛钱!今天就还你,以后别再来了!”
“那不如把我给小礼写的信也还了吧,”陈醉面不改色,“你没资格扣着,小心我去公安局报警。”
……糟糕,这么一说,之前见过面的状况便露馅了。
云礼心跳如鼓地瞧着她们争吵,眼见蒋青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忙扶住她安慰:“奶奶,您别气坏了身体。”
陈醉笑而不语。
正在此时,几乎永远安静的右侧楼梯吱呀响起。
一个瘦高的身影带来了清冷的男声:“妈,你就给她吧。”
竟然是常年闭关写作的云皓庭。
其实在家的日子,云礼都会负责给爸爸送一日三餐,可每次见到他还是会感觉生疏和惧怕,他几乎本能地躲到奶奶身后不再吭声。
云皓庭神色复杂地打量过前妻:“小醉,你还好吗?”
“不好,快死了,”陈醉翻白眼,“赶紧把东西拿来。”
蒋青脾气虽大,但儿子的话她多半会听,此刻没好气地把抹布一摔,便冲进了地下室。
被留于原地的一家三口氛围很是修罗。
云礼脑袋都被搞乱了,愣过好久才追问:“你不在东港,跑这里干什么?”
没敢提及病情,是不确定她是否愿意被爸爸和奶奶知道。
毕竟本就复杂的家庭关系,实在不该再雪上加霜了。
“东港有什么意思呀?这里风景如画的,多好,”陈醉照旧没正形,笑着说,“而且还能看看你,万一以后见不到了呢?”
云皓庭叹息:“既然回来了,年夜饭就过来吃吧。”
陈醉拒绝:“我可不想看你妈脸色。”
“爱来不爱,你以为我愿意看你?”
说话的功夫,蒋青已经抱着个大箱子出现,伸手就丢到陈醉怀里。
那都是给我的吗?这十年来,她在信里说过些什么?
云礼当然想知道答案,但此时此刻、于情于理,都没法上赶着追问。
幸好陈醉没再多待,只留下个笑容,便扭头离开了。
江朔古城只有几百户人家,狭窄的石路一小时就能逛到头,所以蒋青媳妇杀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云礼偶尔遇见她在外面拍照闲逛,两人不咸不淡地讲上几句话,总能招来好奇的目光。
除夕那天,他出门给邻居送年货,又遇上母亲在河边看书。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嘱咐:“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着凉。”
陈醉轻轻抬眸,笑了:“哟,关心我啊?”
云礼侧头:“我只是本着最基础的人道主义。”
“好吧,”陈醉追问,“好不容易放寒假,怎么不出去玩玩?闷在江朔有什么意思?还没待够啊?”
云礼并未犹豫:“奶奶年纪大了,我得多陪陪她。”
陈醉耸肩。
半晌后她又问:“还记得这里吗?小时候我总带着你在这卖唱,老太婆气得要命。”
童年的记忆在脑海中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印象。
冷风刮过,云礼垂眸不语。他忽然觉得心里很堵,忍不住质问:“为什么你以前非要把我当女孩养?”
如果不是童年被养成那些习性,或许现在我也不会活得这么拧巴。
陈醉缓慢地眨动双眼,过了片刻又低头点烟:“因为老太婆说,女孩她可以不要,男孩谁也不能带走。”
云礼怔住。
“真搞笑,家里有皇位继承呢,”陈醉乐不可支,“不过你奶的确挺有钱的,至少你这辈子不用再为物质发愁。”
这一刻云礼的心情很复杂,他小声强调:“我不要钱,我要自由。”
陈醉没再吭声。
“说了你也不懂,”云礼表情不悦,“赶紧回东港治病去,别在这里胡闹了。”
话毕他便丢下一篮子小菜,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醉捏起酥肉咬了口,又吐出白蒙蒙的烟雾:“呵,小大人似的。”
事态的发展和想象中截然不同,这让云礼的坦白计划受到阻碍,他偏又是藏不住心思的急性子,回到家后更加心神不宁。
万万没想到,奶奶这边又生出新的麻烦。
眼瞧年夜将至,蒋青却并没有做饭,而是冷着脸坐在客厅,仿佛有怒气压在心里一触即发。
云礼不安,刚打算询问,便看到被摆在桌上的东西——
天呐,竟然是杨西西送的小玩具被拆开了!
粉红色说明书摊在桌上,显然不剩任何狡辩的空间。
尴尬的云礼僵在门口,原本失落的小脸堆满惊慌无措。
偏没心没肺的陈醉又叼着烟晃到外面:“我改变主意了,一起吃个年夜饭也行吧,没准是最后一顿了。”
说完她不由疑惑歪头:“怎么了这是?大过年的。”
蒋青本就气得要命,瞧见前儿媳更是添火:“瞧瞧你的好儿子,到底是出去读大学了,还是跟人鬼混去了!”
陈醉不明所以,进门拿起桌上的东西一瞧,瞬间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更何况云礼本就纯洁到几近白纸一张。
他带那东西回来, 完全是怕被程酌看到,根本就没准备用过,心里难免感觉特别冤枉。
可……该怎么解释呢?
早知道丢掉就好了!
慌乱之间, 蒋青已被陈醉的嚣张笑声彻底激怒:“你才几岁,现在就学这种乱七八糟的, 以后可怎么办?我真是白教育你了!”
云礼红了眼眶, 有千言万语想说, 却不知从何说起。
陈醉啧道:“至于吗?他都十八了,有性生活不是很正常?”
母亲大胆的用词更是火上浇油, 蒋青瞬间转移目标:“是不是你带坏小礼的?你带坏我儿子不说,连我孙子都不放过?不在美国呆着跑东港去想要干什么?你这女人真是其心可诛!”
“电视剧看多了吧?”陈醉无语,“我想去哪就去哪, 和你有什么关系?”
客厅的争吵再度引来了云皓庭, 他扶着眼镜走下楼,略显不满地质问:“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不能好好说话?”
“来得正是时候, ”蒋青气急败坏, 把那小玩具一把摔到地上, “好好管管你儿子!什么事都要我一个老太太去教吗?”
无辜的粉红色硅胶兔子滚到墙角, 这让云礼感觉颜面尽失,再也憋不住眼泪,委屈到嘴唇都在发抖。
结果云皓庭毫不在意, 淡淡表态:“找个女朋友吧。”
蒋青差点一蹦三尺高:“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别吵了!”云礼崩溃, 再也忍不住心里话, “我又不喜欢女的!”
…………
三个大人齐齐盯向他, 神色各异,难于形容。
云礼显出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胡乱地抹着眼睛宣布道:“程酌哥哥是我男朋友,我、我们上床了,满意了吧?!”
蒋青完全石化在地上,仿佛已经听不懂中文一般神游天外。
事已至此,云礼继续握紧拳头道:“还有,我也不想再读历史了,打算明年去考服装学院,我要当服装设计师,学费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再见!”
他宣布完这些消息,扭头夺门而去,再也不想听奶奶于身后的暴怒。
糟糕透了。
明明打算像大人一样成熟体面的沟通心事,结果却让局面可笑不堪。
虽然把话讲出来的那瞬间非常痛快,可痛快之余,又是一无所有的凄凉与悲伤。
奶奶肯定大失所望,她不会再原谅我了。而这个家,怕是也不能回了……
云礼呆坐在河边伤心啜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联系程酌吗?
可是大年三十当天,因为羞耻的成人玩具引起争执,最后发展为根本调和不来的矛盾,这种状况怎么讲得出口?
云礼盯着微信上熟悉的猫猫头像,越哭越伤心。
还记得离开时在机场说爱他,还在心里许诺给他一个答案,结果……就这?
真像个傻瓜一样,完全配不上对方。
“多大点事啊,男子汉哭什么哭?”
陈醉的声音在后面轻松响起。
云礼没心情跟母亲多聊,只胡乱地抹着眼泪。
没想随之传来的,却是奇怪的震动声。
云礼愣住,猛然回头,见陈醉正拿着那个小兔子研究,不由激动起身,一把将玩具打到河里:“干什么啊?你还有点当妈的样子吗?”
陈醉笑了:“你还当我是你妈吗?”
云礼没心情讨论这个话题,又颓然坐到旁边。
陈醉陪他并排安坐,远眺夕阳渐落的安宁景象,终而叹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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