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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分手很久了(北酌)


凌骞柏却回:[不告诉你]
他又补充一句:[查岗是男朋友该做的事。愉快.jpg]
许枝雪:。
许枝雪发了个猫猫暗鲨的表情包过去。
然后放下手机不理这人了。
.......
Tricky并没有哄骗许枝雪,而是真的带他去了一家当地评分比较高的一家餐厅。
只是他本以为晚饭就他们几个人一起吃的。
到地方才发现,原来各组同事也在。
许枝雪顿时有些惊讶:“哇,他们也在啊。”
T ricky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哪家店好吃,就来找大部队了。”
野花看了眼餐台,说:“可是这里是吃自助海鲜的哎,宝你现在还不能吃这些吧?”
许枝雪说:“没关系,我可以点别的。”
Tricky指了指餐厅外面的露台:“你还是去找个位置坐吧,我去给你点。”
许枝雪赶紧说:“那我要吃汤面,最好是牛肉或是排骨这些。”
Tricky说了声好。
许枝雪就到外面露台上了。
不过他没先找位置,而是被同事拦住聊天了。
聊得正欢的时候,美术组的PM过来拉住他:“Skiing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这就是执意要把他大表弟介绍给许枝雪的那个PM。
这人自己头上没几根头发,对别人的事却还是那么操心。
“我问你啊,你跟Cypress现在什么情况?你俩好了?”和别人的八卦不一样,他是满脸惋惜。
许枝雪好笑:“你们已经把流言传到我跟Cypress在一起了?”
“哎呀你别笑!”PM轻轻拍了下他:“你快跟我说实话!我那表弟还挺喜欢你的,跟我念叨好多回了,几次约你都不出来,你要跟Cypress好了我也好劝他死了这条心。”
话题既然说到了这里,许枝雪索性说:“大东老师,我没跟Cypress在一起,不过我也跟陈先生说过很多次了,让他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所以您有空的时候还是多劝劝他吧。”
“为什么啊?”美术PM想不明白:“我表弟那条件不是挺好的么?你是觉得你们哪里不合适么?”
许枝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为难的时候,身后有声音传来:“Cypress你自己看啊,你的吉祥物又要被人挖墙脚了。”
许枝雪:!
许枝雪以为凌骞柏来了,心口一跳就转头看了过来。
然而,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凌骞柏的身影。
只有Tricky和野花,后者手中还举着手机对着这边,也不知道是在故意吓唬美术PM,还是真的在录视频告状。
美术PM 一点也不怵他,“小心我告你诽谤啊,我只是跟Skiing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野花指着他:“你用你的头发发誓。”
美术PM瞪他一眼:“我可以用你的脸发誓。”
野花还要怼他,美术PM 就捂着耳朵走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野花懒得理他了,朝着许枝雪走过来:“他是不是又给你推销他那大表弟了。”
许枝雪没回答,而是垂眼看着他手里的手机:“你刚才录视频发给Cypress了?”
野花点头:“啊。”
他指着PM走开的方向:“那王八蛋嫌加班太少了,我当然要成全他。”
许枝雪:。
许枝雪默默回想了下刚才自己说过的话,确定好像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心底还是别别扭扭的。
许枝雪无法解释这阵别扭,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凌骞柏知道美术PM又来推销他表弟的事。
........
许枝雪在医院住了三天。
那三天里,除了去做检查和医生来查房的时间,其它时候就只有他和凌骞柏两个人。
今天终于可以和同事们在一起闹哄哄地吃饭,许枝雪的胃口都好些一些。
哪怕他的晚餐只是一碗牛肉面,他也连面带汤全吃完了,竟是一点也没浪费。
毕竟他在医院的时候只能在凌骞柏的眼皮子底下吃馒头,吃清汤白水面。
连着吃了三天,他感觉他的味觉都要消失了。
Tricky不太清楚许枝雪目前的身体状况,但还是下意识问:“吃这么多没事么?”
许枝雪放下筷子:“不多的,我觉得刚刚好。”
Tricky放心点头:“那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许枝雪拿了张纸巾擦嘴,摇头:“不用啦,医生说我最近吃饭要吃简单一点,不能吃太杂。”
Tricky点头:“行。”
又说:“那我们也去沙滩上溜达溜达吧。”
因为创优人员比较多。
所以几个导游就把整个餐厅和外面的沙滩一起包下来了。
周围都是自己人,大家玩起来也比较尽兴,连游戏都分配了好几个阵营,玩什么的都有。
但大多都是要喝酒的。
许枝雪连饮料都被禁止的人,自然也没往热闹的中心凑。
他端着他的温水跟着Tricky和野花一起加入了“老年人躺平队伍”。
无所事事地躺在海边吹着海风,时不时看一眼那边笑闹不停的同事们。
许枝雪在医院饱受病痛折磨的身体都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只是心里空空的,好像还是缺少了些什么。
“Cypress干嘛去了?晚饭都不回来吃,刚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我。”野花端着一碗特调沙冰过来了。
为了不馋许枝雪,他还特意将许枝雪这边的躺椅挪到了Tricky那边。
许枝雪:。
Tricky悠哉刷着手机,闻言眼也不抬地说:“干嘛,你还想他啊。”
“你说什么鬼故事呢?”野花一脸嫌弃,“我只是怕他嘎在哪里了我们不知道,毕竟我们这是在安全因素并不稳定的异国他乡。”
许枝雪本来是没有这方面顾虑的,毕竟凌骞柏平时虽然比较懒散不正经。
但因为他之前曾一脚把陆廷锐踹的起不来。
所以其实凌骞柏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挺厉害的。
属于强大的可怕那种程度。
但听野花这么一说,他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毕竟国外持枪抢劫的案例并不少。
听说有些团伙还特定只抢中国人。
只因为中国人有钱。
而凌骞柏走出去,那不活脱脱一行走的人民币嘛。
许枝雪越想越紧张,甚至都想到如果凌骞柏如果真的被劫匪抓走了,他该怎么去救他这个层面。
却忘了他现在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虚弱病号。
而他正紧张时,眼前忽地一暗。
随即耳边那群笑闹声也陡然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惊呼:“我靠什么情况!怎么停电了!”
“哎呀谁踩我脚了!”
“谁拿手机了?先开一下手电筒啊。”
“哦对!我这有!我来开.......”
这人话音还没落下,远处的海平面上忽然炸起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去看,顿时哇声一片。
野花对突然的停电没什么反应,但看见烟花炸起,他立即垂死病中惊坐起:“我靠!”
然后猛地转头看向许枝雪。
许枝雪还处在突然停电的懵然中,看见有烟花炸开,也只是下意识“哇”了一声,并没注意到野花看过来的视线。
直到耳边有声音问他:“好看么?”
许枝雪嗯嗯点头:“好看!”
然而刚说完,他就愣住了。
这个声音......
许枝雪转过头,就见原本坐着Tricky的位置,此时已经被凌骞柏占据了。
再往他身后看,也不见野花和Tricky的身影了。
这一连串的变故都太突然了,以至于许枝雪刚发过烧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位置在这一刻,忽然就被填满了。
许枝雪还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叫想念。
他只觉得可能是因为这几天被凌骞柏照顾多了的原因。
所以他一见到凌骞柏就觉得格外安心。
“你......”他懵懵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凌骞柏没回答他,而是掰过他的脑袋,让他看向海平面:“先看烟花。”
许枝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人离开一下午,原来是给他准备烟花去了么.......
许枝雪心里五味杂陈,看向烟花的目光都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滤镜。
“这是.....你弄的?”虽然猜到了,但他还是想这样问,他也说不上他到底在确认什么。
凌骞柏没回答,还问他:“有没有比手机上好看?”
许枝雪也不答,呢喃着说:“你干嘛弄这个啊,这得多浪费钱啊.......”
耳边声音终于接上他的话:“不浪费。”
他说:“被你看到就很值得。”
这本不是情话,可落到许枝雪的耳朵里,却比情话还要令他耳根发麻。
他早已明白这个世上总会有各种遗憾和取舍。
他有遗憾。
也被舍弃。
可现在。
有人不辞辛劳,不让你有遗憾。
还跟你说,你很值得。
海平面上的烟花绚丽盛大,一颗颗升起,又一颗颗落向大海。
许枝雪远远看着。
但其实,他已经看不清了,他的视线早已被湿意笼罩。
但他能听到。
听到烟花,听到海浪,听到海风。
听到人潮欢呼,听到凌骞柏在他身边。
也听到他的一颗心在随着载着烟花的海浪一起起伏,悸动。
久久未平。

他抱着枕头在床上辗转反侧, 怎么睡都睡不着。
于是他干脆不睡了,抱着枕头从床上下来,转而来到房间的阳台上。
他这边的阳台面朝大海。
可夜幕漆黑, 根本看不见起伏的海浪。
但他还是拉了张藤椅坐下。
安静的夜晚是胡思乱想的温床。
许枝雪看着漆黑而辽阔的海面,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绚烂的烟花。
其实许枝雪一直都不是个会自卑的人。
因为虽然宋妍清和许良哲放弃了他, 但他也的确因为他们而受到了很好的教育。
这些教育在他长大的过程中让他受到了很多夸赞和奖励 。
而这些夸张和奖励, 正是塑造他强大内核的关键。
哪怕他的人生的道路上出现了错轨。
他也从没轻视过自己。
他只是埋怨命运乱点亲情线, 让他拥有了不该拥有的,最后又毫无商量地全部收回。
可现在。
许枝雪望着看不清的海面, 有些不自信地想,凌骞柏就是他该拥有的么?
而他......又真的可以拥有凌骞柏么?
.......想不通。
许枝雪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决定既然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 让它顺其自然吧.......
可这时。
他的皮肤下忽然出现一阵阵细密的痒意。
这阵痒意并不汹涌, 反而有些轻缓。
不像是犯病,倒像是来捣乱的。
许枝雪无语片刻,觉得这种现象应该是这三天在医院被凌骞柏抱出习惯了。
所以皮肤出现了黏人的情况。
许枝雪之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如果一直放任不管的话, 会不会让皮肤因为黏不到想黏的体温而直接暴躁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思考出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许枝雪转头往门的方向看。
门外又传来一道敲门声。
许枝雪心口无端乱了一拍。
然后, 他带着乱掉的心跳频率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凌骞柏。
凌骞柏已经洗漱好了,身上穿着深灰色的无袖T恤和短裤。
明明很休闲, 也没有暴露出什么冲击视线的八块腹肌和胸肌。
可许枝雪还是被他身上那股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给冲的面色一红。
他不自在移开目光。
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凌骞柏的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
和许枝雪清瘦的手臂不同, 凌骞柏的手臂上带着健康的肌肉线条。
许枝雪被这双手臂抱过很多次, 很清楚它的力量感有多雄厚。
只一眼, 许枝雪皮肤下的那层痒意立即就急躁了起来。
像是已经迫不及待要被这双手臂给紧紧抱住了。
但许枝雪现在哪好意思跟凌骞柏要抱抱,他只是目光闪躲地问:“你怎么来了?”
凌骞柏垂眼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顶, 说:“来找猫。”
许枝雪:?
许枝雪没反应过:“猫?”
他左看看右看看,“我房间没有猫呀?”
凌骞柏笑着看他。
许枝雪:?
许枝雪:。
许枝雪脸色很红:“......干嘛又瞎说,我才不是猫。”
凌骞柏嗯了声,“你不是猫,你比猫可爱多了。”
许枝雪:。
许枝雪自知现在根本说不过他,也不跟他胡扯,直接问:“你.....有事么?”
凌骞柏懒懒往他门框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事,就是有些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
许枝雪直觉他聊的不是很正经的天,扭着脸:“那你可以给我发微信的呀.......”
凌骞柏说他:“你找错重点了,许枝枝。”
许枝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你又骂我。”
凌骞柏笑起来:“我没骂你,我在说你是木头。”
许枝雪:。
......这不还是骂。
凌骞柏却说:“我来找你聊天,不只是是想聊天。”
许枝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枝雪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来找你聊天,不只是想聊天。
还想见你.......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许枝雪整张脸都快红透了。
这也太直白了.........
许枝雪好想逃。
但凌骞柏没给他这个机会。
而是直接俯身,用两只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背和后脑勺。
许枝雪呼吸一滞,一时忘了反应。
“你可以不用回应我。”凌骞柏声音很轻地说,“也可以随时推开我,但不舒服的时候,要告诉我。”
许枝雪调整了下呼吸,但没说话。
......这人是已经练出火眼金睛了么,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他不舒服了。
许枝雪暗自嘀咕着,却没推开凌骞柏。
而是在烫人的体温紧贴着胸膛传来时,就顺从本能地将侧脸埋进了凌骞柏的脖颈里。
然而还不等他的皮肤开始有所缓解,许枝雪就听到对面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
是野花在往门口这边走过来的动静。
想到他和凌骞柏现在的姿势。
许枝雪心头一跳,抬手就想推开凌骞柏。
却还没等他动作,他就感觉腰间一紧,同时脚下也跟着腾空。
许枝雪:???
许枝雪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处于自救的本能立即紧搂住了凌骞柏的脖颈。
凌骞柏单手提抱着他,脚下往房间里一错步,另一只手就动作迅速地将门关上了。
为了不让对面的野花起疑,他居然还能特意减小了关门的声音。
而这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结束后,许枝雪也被凌骞柏小心翼翼地放下了。
慌乱中,许枝雪还分出心思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野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越走越远。
应该是下楼了。
许枝雪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野花看到他和凌骞柏刚才的姿势。
不然他真的会被野花他们逗死的。
但是.......
许枝雪感受着他和凌骞柏现在这个姿势。
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许枝雪背靠着门板,双手搂着凌骞柏的脖颈。
凌骞柏搂着他的后腰,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几乎额头低着额头。
房间没有开灯。
而昏暗的光线在减弱视觉的清晰度的同时,必然会提高其它感官的敏锐。
正如此刻,许枝雪虽然看不清凌骞柏的眼神。
但他能感觉到,凌骞柏的目光正紧紧锁着自己。
也能感受到,凌骞柏铺洒在他面颊的呼吸。
许枝雪被烫的又热又痒,一边松开手臂一边说:“那个,不好意......”
却没能成功松开。
凌骞柏攥着他的手腕,将他的胳膊固定在他的脖颈之上,大有让他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的意思。
许枝雪心跳加快,隔着昏暗的光线看着他。
四目相对。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但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特别是许枝雪。
因为他距离凌骞柏的心脏最近,所以他几乎要被凌骞柏那剧烈而又有力的心跳声包围了。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不用医用听诊器,也能将一个人的心跳频率听得那么清晰。
清晰到仿佛每一次都直接跳动在他的耳膜上。
扰的他本就不安稳的心跳也更加乱了起来。
许枝雪不自在极了,却又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推开凌骞柏。
脸热的几乎要冒出汗液了。
看向凌骞柏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求饶的意味。
凌骞柏看出来,松了许枝雪的手臂。
手臂上没了束缚,许枝雪猛地松了一口气就要赶紧抽回来。
可下一秒。
凌骞柏却俯下身子紧紧搂住他的后腰,然后喊他:“许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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