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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冲着我无心道来的!(酒入豪肠)


他还没有达到分神修为,他还没有出师,他还没有光明正大的站在身前告诉你,他不要你了。
所以你怎么能陨落?
你怎么可以陨落!
苏棋疯狂的赶着路,大雪将他的视线遮盖,天地无比阴沉,甚至他都看不清四周的景象。
终于,苏棋停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在大雪之中茫然的抬起头。
一股温柔的真气朝着他而来,那真气之中,依旧有着熟悉的冷香以及寒冷。
一道像是云雾的东西落在他的头上,那些云雾化作一条白色的发带,然后将他的头发缠绕起来,留下两根极长的发带落在身后。
白色的发带像是银河一般,上面有着银色的光芒点点,巨大的真气包裹着苏棋,将他围绕了起来。
“师尊?”
苏棋茫然的抬起头,却是发现眼前只有一片的白。
无数的真气涌入他的体内,他感受到自己的修为不断的暴涨,天空聚起雷云。
苏棋却依旧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低下头,看着身侧垂下来的发带,他伸出手握住,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他师尊的命定法器,云霜破晓。
原本只是雾雪峰的一处被灵气滋润的云雾,随后被他师尊炼化成了发带,又成了他师尊的本命法器。
虽表面是发带,却是一把神器,云雾之中,最是杀人于无形。
他师尊名动天下时,便以此神器作为发带时常缠绕在头上,如今,却在他的头上。
你以为你陨落后,给他自己的命定法器他便能将这一切都放下吗?
苏棋抬起手,用力的将这神器从自己的头上扯下,然而神器却死死的缠住,苏棋手上用力,神器在他的掌心划破出道道鲜血。
苏棋却仿佛感受不到,他只想用力的将这神器扯下来,他不要他师尊的东西,一丝一毫都不想要。
然而他的掌心却不断的流着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他的半个手腕都被染红了,他却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苏棋仿佛终于放弃,他站在原地,呆呆的抬起头看向上方。
只见他的头上,那紫色的雷云开始不断的酝酿,里面的雷电翻滚着,然后直直朝着他落下。
周不仁赶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苏棋站在那里,明明上方便是渡劫雷电,他却一动不动,仿佛生无可恋一般。
他急了,急忙冲过来将人护下,就如同之前那几次一般,他任由着那些雷电尽数打在他的后背上,却紧紧的将苏棋护在自己怀里。
“别怕。”
周不仁露出个笑来,笑容却很是勉强。
漫天的雷电还在落下,这次比之前还要强上几分,周不仁咳出了血,却还是强撑着在四周设下一个结界。
等到最后一道雷电落下后,周不仁感觉他都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他的后背应该是不能要了,即便是休养估计也得好几个月。
而苏棋这时也才反应过来,他抬头朝着周不仁看去,却发现周不仁的神色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对着他小声说道,“你别走,别从不周仙宗离开。”
说着,周不仁将自己的手臂递过来,“我的手臂可以给你掐,多大力都可以。”
“我从未厌恶过你,你信我,我对你好是真心的。”
“你信我,你信信我,可好?”
苏棋歪着头,很是不解,却又仿佛听不懂周不仁在说什么。
周不仁咽下喉咙处的那抹甘甜,他哑着嗓子说道,
“别离开我。”
他注意到了苏棋掌心的伤,尽管此刻身体状态不好,却依旧将苏棋的手掌摊开,然后伸出指尖用真气帮苏棋抚平伤痕。
苏棋却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猛的将手掌从周不仁的手中抽出来。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着周不仁,又像是不确定。
“你是宗主?”
周不仁点头,“我自然是。”
“本人?”
“嗯。”
苏棋有些不信,在他记忆之中,周不仁从来没有这般好说话过,也没有对他这么温柔过。
但此时苏棋却管不了那么多,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停下来。
他抚上胸口,莫名觉得那股滞气消散了许多,甚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少,再没有之前那般执着了。
他虽然还是不甘,却不会再被这股情绪所左右。
而此时的他,已是元婴老祖的修为。
苏棋伸出手,看着手掌愈合的伤痕,他迟疑着回过头,然后看向周不仁。
周不仁站在原地没有动,神色落寂,后背还在冒烟,还有着一股被烤焦的味道,混合着血肉的味道,很是刺鼻。
苏棋吞了吞口水,还是朝着周不仁走了过去,他对着周不仁行了一礼,“多谢宗主。”
周不仁没搭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是什么被遗弃的空巢老人。
苏棋却是朝着周不仁伸出手,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周不仁的后背,“宗主,你伤势有些严重,无论如何弟子先带你去疗伤吧。”
此刻修真界之中人人自危,洪水汹涌,大雪凛冽,还伴随着山崩地裂,已经算是修真界的天大的灾难了。
这次周不仁终于理苏棋了,他伸出手放在苏棋的手臂上,很是艰难的跟着苏棋走着。
没错,他又被劈硬了,浑身无比僵硬,能够强撑着走路已是极限。
苏棋寻了个山洞,将周不仁安置下来后便帮对方清理后背伤势,不得不说,这次周不仁估计是被劈狠了,整个后背几乎没眼看,黑糊糊的一大片,血肉模糊,撒点调料都能直接吃了。
苏棋心情有些沉重,他也没想到周不仁能为他做到这等地步。
“宗主,弟子不值得你做这些,之前的一些蠢话,也请宗主不要放在心上。”
之前他是被怜风仙尊陨落的消息刺激得有些昏了头脑。
因为他设想过无数的可能,却唯独没想过他师尊会陨落这件事。
可同时苏棋也有些奇怪,为何他会有那么大的情绪起伏?
那一刻他脑子里面什么都想不了,一心只想冲入雾雪峰之中,他想要见他师尊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他也要过去。
质问也好,遗憾也好,不甘心也好,那股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如今回过神了,苏棋却莫名觉得过于古怪,不应该啊,他都已经失去了玲珑心,为什么还会如此?
而且胸口处还在隐隐抽痛,难不成是公子泽禾拿他的心又做了什么?
周不仁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小声的嗯了一声。
等将周不仁的后背清理干净后,苏棋这才朝着外面天空看去,那大雪停了,但伴随而来的便又是暴雨。
但这也说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师尊彻底的消散于世间了。
大雪,是他师尊最后留下的痕迹。
从今以后,修真界再无怜风仙尊。
而他,也将终身都背负他师尊的名声而活。
他没有师尊了,无论好坏,无论过往多少不甘,如今却什么都没了。
周不仁感受到伤势好了一些后,这才放出一些玉简,他们安静的在山洞里面待着,苏棋升起了一个火堆。
他们听着火堆烧得噼里啪啦,还有外面的雨声,仿佛世界都变得静止起来。
周不仁舔了舔嘴皮,他望向苏棋,眼中却带着几分不知所措,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可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跟苏棋相处。
他现在该怎么说?
又该怎么做?
外面的修真界已经翻了天,等他回到不周仙宗后,怕又是一堆琐事。
一想到这些,周不仁就觉得头疼。
谁都没有想到公子泽禾会搅出这些事来,就像谁也不知道他的师兄怜风会陨落在今日这般。
下意识,周不仁的目光挪到了苏棋头上的云霜破晓,那是他师兄的命定法器,他认得。
连自己的命定法器都送给了苏棋,周不仁发现自己更加看不懂怜风了。
师兄啊师兄,你心心念念找寻你的谷听风,为何陨落前却依旧要对自己的弟子心生愧疚呢?
难不成你也终于发现你不能走得心安理得了吗?
苏棋察觉到了周不仁的目光,他抬起头,朝着周不仁看过来,“何事?”
周不仁被苏棋的视线看得耳尖有些发红,于是他舔了舔嘴皮,小声而又乖巧的喊道,
“疼。”

他是为了帮苏棋度过雷劫而受的伤, 因此周不仁认为,苏棋得负责。
至少在他的伤好之前,苏棋得负责。
果然苏棋听到这个字后,起身朝着他身后过来, “弟子为宗主再上一次药吧。”
周不仁识趣的将衣服给脱下, 然后将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暴露在苏棋目光之中。
苏棋抿紧了双唇, 却生出了几分愧疚。
他安静的再一次帮着周不仁上药,这一次他的手法更轻更熟稔。
“宗主,是弟子太弱,将来会努力修炼,依靠自己度过雷劫。”
周不仁没说话,他觉得给苏棋当避雷针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苏棋会永远愧对于他。
此刻周不仁的后背被苏棋清洗过, 但血肉依旧模糊, 甚至偶尔还有鲜血流出。
苏棋手顿了顿,动作却越发的轻柔起来。
等上好药, 苏棋又帮对方包扎好, 可伤势太重,刚刚包扎好, 纱布上面便渗出了丝丝血迹。
苏棋有些愧疚,“宗主, 你的伤势有些重,需要好好养养。”
周不仁摇了摇头,“如今可没时间让我修养。”
他用的是我, 不是本尊。
苏棋也知晓周不仁身为不周仙宗的宗主, 此时修真界遭此一难,正是他出面主持大局之时, 他自然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到修养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注定了他不可能随心所欲。
只是外面的暴雨不停,苏棋听得有些烦闷,他帮周不仁包扎好后就坐到了对面,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开始挑着火堆玩。
此时火堆烧得正旺,被他挑动几次,反而火焰小了许多,甚至还有些要熄灭的意思。
周不仁默默的接过了苏棋手中的树枝,然后将那堆火焰给聚拢,不过片刻,小火堆都烧得旺盛起来。
苏棋垂下了目光,火光在他的脸上跳跃着,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陷入了僵硬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周不仁受到了好一些玉简,他打开看看,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人界跟修真界的口子破开了。”
苏棋听到这话抬起头,这点他是知道的。
“所以修真界跟人界之间错乱,许多凡人跟随洪水冲入了修真界,也有修士去往了人界,甚至还有些地方被落下了天道屏障,里面的修士都被天道克制封闭了修为。”周不仁将他看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随后摇了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苏棋睫毛颤抖了一下,“可找到公子泽禾了?”
公子泽禾抢走了他的玲珑心,又犯下了杀戒,想来必定会被天道惩戒。
周不仁摇了摇头,“我让各大仙宗都留意公子泽禾的去向,谁知没人见过他,不知是去了何处。”
片刻后,周不仁叹息着,“罢了,眼下还是治水为先,公子泽禾只要还在修真界,就必定不会有他的容身之所。”
苏棋点点头,也表示赞同,只是这暴雨倾盆,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
周不仁则是从纳戒之中取出不少丹药服下,感觉到身体好上了一些,他才不得不起身对着苏棋说道,“我要去主持大局,你可愿随我一起?”
苏棋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宗主,弟子有些私事需要去处理,恐怕不能同宗主一起了。”
“你要回不周仙宗?”
不等苏棋回答,周不仁则继续说道,“也好,你师尊陨落了,你回雾雪峰一趟也是人之常情,你回去后在宗门里面多设下一些阵法。”
说着,周不仁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取下,这是象征着他不周仙宗的宗主身份的信物,他将扳指放在苏棋手心,“回去后不周仙宗一切事务由你处理,务必将宗门护下,若遭遇不测,自保为先。”
苏棋看着掌心上的扳指,神色有些复杂,“是,弟子明白。”
周不仁有些欣慰,他伸出手拍了拍苏棋的肩膀,这才有些不舍的进入暴雨之中。
等到周不仁走后,苏棋将拇指戴上自己的大拇指,又取了下来,这个扳指的尺寸不适合他。
随后苏棋也开始赶路,不周仙宗距离宋家较远,而且地处高势,因此水患并没有如何影响到不周仙宗。
回宗之后苏棋去拜见了几位护宗是长老,又拿出周不仁的扳指为证,示意他们将护宗大阵布下。
好在几位护宗长老也很是通情达理,而且他们也知晓宋家发生的事,正想着请示周不仁布下大阵,如今苏棋回来了正好,他们立刻将整个不周仙宗给护下,那金色的庞大阵法将整个仙宗全部包裹起来,坚不可摧。
等处理完这一切后,苏棋这才朝着雾雪峰过去。
雾雪峰的结界破了,从山腰开始便一直在下雪,外界的种种似乎都无法印象它分毫。
苏棋上了山,入眼便是一片的白,跟之前他来的时候,差别不大。
唯有那白玉似的宫殿显得更加凄凉了,失去了他师尊的真气镇压,宫殿到处都结了冰,冰柱在屋檐处凝结,偶尔掉落几根,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苏棋心情有些复杂走进了雾雪峰,里面没有任何变化,唯独主殿上那挂着的一卷白画被收了起来,它悬挂在房梁之下,画轴上缠着几块玉石,偶尔被风吹起时碰撞出悦耳的声音。
苏棋伸出手将那幅画取下,画纸很是特殊,像是人皮一般细腻。
他将画卷收入纳戒之中朝着里面继续走去,按理来说,他师尊陨落后,他作为师尊唯一的弟子,他师尊的一切都该是他来继承。
但苏棋不在意这些,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东西,哪怕这里随意一样法器拿出去都足够让人眼红。
他一路朝着最里面走去,经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上面结满了冰块,寒霜将这座巨大的宫殿包裹起来,仿佛要将里面的一切都尘封进去。
地面有些滑,苏棋走得很慢,却无比小心翼翼,像是怕吵醒了什么东西。
他先去了内室,里面只留下一些他师尊的法器跟珍宝,所有的东西上面都覆上了一层寒冰。
苏棋拿起一件法器,拂去上面的冰霜,仔细的看了看,又将东西放回了原位。
随后苏棋又去了他师尊的寝殿,这里平日苏棋绝对不敢进来。
毕竟是他师尊最私密的地方。
他一打开门,里面依旧铺满了所有的画卷,每一个画卷上面都画着一位男子,只是那男子却没有画上五官,似是不知该如何下笔。
琳琅满目,甚至让人不知该如何下脚。
苏棋弯下身,将地面的这些画卷全部捡起,随后又一卷又一卷的裹好。
上次无意闯入这里的时候,他只是匆匆一瞥,却没有好好看过上面的人。
如今他师尊已去,他为他师尊收拾遗物,倒得了个空闲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于是苏棋干脆坐在那寝殿之中,然后展开一幅又一幅的画卷,笔触眷念,颜色深沉,可以看出画者隐藏在其后的浓浓爱意。
画中男子什么样子都有,有坐着的,有站着的,还有舞剑的,下棋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那画卷中的男子便真实的活了下来一般。
虽然每一幅都没有脸,但却足见他师尊的用心良苦。
他的师尊,该有多爱这人?
哪怕逆天改命被天道所不容,哪怕终身被困于雾雪峰之中,哪怕飞升得道在眼前也不肯离去。
苏棋不懂情爱,但亦觉得动容。
他的师尊纵使对不起天下众生,可却唯独没有对不起所爱之人。
苏棋又展开一幅画面,这幅画上只有几笔寥寥,像是在勾勒出什么东西却无从下笔,隐约可见是在寝殿的画面。
苏棋不解,一连又展开了几幅,皆是如此,像是不知如何下笔,便只能草草搁置于此。
还有什么是他师尊都不知道该如何画的吗?
外界都说,他师尊一字千金,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既是如此,为何他师尊不继续画下去?
苏棋将这些画都收起来,然后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侧,他环视了一圈,又看向那寝殿中心的大床。
那床很是淡雅,上方落下一些月色纱帐围住,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而最旁边则是挂着一块玉佩,那玉佩只是简单的圆心形状,但能被他师尊如此重视挂在床前,想来也必定是他师尊心爱之物。
于是苏棋将这玉佩跟那些画卷都放在一起,他打算为他师尊立下一个墓穴,因此这些他师尊重视之物,自然都是要一同葬入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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