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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天南星(末终一事)


“那肯定呀!砸锅卖铁凑嫁妆我都愿意!”
“对了齐参将,”满囤偏头看向齐寒石道,“您和我们郁大夫是旧识,这么多年来,他果真没有心仪姑娘家?”
齐参将闻言一僵,不自然地笑了笑:“这事你得问正主,我哪里知道。”
“正主不说实话,这不才找你求证嘛!”
南星尴尬得要死,将手里的窝窝头一股脑塞进他口中,“干粮都堵不住你的嘴!”
齐寒石满眼宠溺地看着南星道:“有没有心仪的姑娘不知道,对他求而不得,倒是有不少。”
满囤顿时来了兴趣,鼓着腮帮子道,“我就说吧……那些求而不得都是些什么人,就没有郁大夫能看上眼的?”
南星终于听不下去了,羞愤交加地站起身道:“伤员们还等着换药,我先过去了。”
齐寒石慌忙放下手中饭碗,赶紧追了上去,“开玩笑的,生气啦?”
“没有!”南星口是心非道。
“大家凑在一起乐呵乐呵,全是瞎说,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
齐寒石觑着他的脸,小心翼翼道:“时间过得真快,去年今日,咱还在京城河边看花灯,一晃竟过去了一整年。”
南星当然记得,去年这一天,齐寒石捅破了窗户纸,第一次向他表白。
“南星,我……”
“寒石,”南星终究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打断道:“天色不早了,军中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别耽搁了,快回吧。”
齐寒石僵了片刻,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来,“也好……那我回去了,你保重身体,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表白的话没能说出口,先被硬生生扼杀在摇篮里,若说自己不在意,那都是胡扯。
不过齐寒石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感情的事最忌讳急于求成。
这次他打定主意,追求南星这场持久战,哪怕要熬到地老天荒,也得坚持下去。反正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便是块冷冰冰的石头,早晚也有被自己一腔热血,捂热的一天。

第八十八章 寿面
战时北疆大营,条件实在艰苦,除了几口正宗的西北风之外,简直什么都没有。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也不过是古人纸上谈兵的幻想罢了,与贫瘠又残酷的现实,几无半毛钱关系。
眼看七夕之后,第二天便是南星的生辰,齐寒石托遍关系,以权谋私地找来面粉与鸡蛋,又跑去驻地伙房刷了刷脸,这才讨来了一碗饱含深情的长寿面。
他神秘兮兮地将面条端到南星面前,有些抱歉地说道:“营中一切从简,条件有限,这回你的生辰贺礼,只有一碗长寿面,等打完仗回去,我再给你补回来。”
南星有些意外地怔了片刻,眼睛闪了闪,嘴上却道:“别人都是吃糠咽菜,我怎好在这搞特殊,若是传出去,影响不好!”
“没人知道的,再说你是寿星,一年就这一次,情有可原,快吃吧!”齐寒石不由分说地将筷子塞给他道:“一会面坨了,你又该说暴殄天物了。”
“那你来吃,这么大一碗我吃不下。”
“那可不行!”齐寒石反驳道:“这面是做给寿星的,为图吉利你得一口气吃完,‘面长人寿,一根到头’!”
南星拿着筷子的手蓦地僵在半空——“面长人寿,一根到头”,这八个字就像是一把尖刀,不偏不倚插上了他的胸口。
去年庆王的寿宴上,他分明将这八个字,一字不落地说给周祺煜听。
可如今……物是人非,早已时过境迁。
不知是不是草原的风太大,南星的眼睛酸涩的厉害,使劲地闭了闭,这才勉强忍住了泪。
见他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齐寒石顿时慌了神,“怎……怎么了?面不好吃吗?我让后厨重新下一碗去!”
“不用,”南星连忙拦住他,“挺好吃的,寒石,谢谢你!”
“谢什么,跟我还这么客气!”齐寒石故作轻松道:“以后你每个生辰,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南星冰雪聪明,怎会听不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原本想装傻充楞蒙混过关,可又觉得这样做对不起寒石,也对不起自己,于是压下心口肆虐的痛,心平气和地说道:“寒石,我说过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齐寒石笑容一僵,停顿了片刻,随即扯出一个更大的笑来,佯装不在意道:“好啊!为兄弟祝寿,天经地义!”
“你懂我意思的。”南星垂下眼,像是要铁了心赶尽杀绝。
齐寒石终于现出一丝黯然伤神,“我知道你一时放不下他,可是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南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周祺煜早就成了他的心魔,一个刻到骨头上,融入血肉里的人,怎么可能放得下呀。“寒石,你别这样,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齐寒石道:“南星,你也别把我当外人,我知道你心里苦,有什么情绪,别憋在心里,让人看着怪心疼的,我宁愿你大哭大闹发泄出来,放心你身后还有我撑着,这辈子我都替你撑着。”
“求你了寒石,别这样,对你不公平!”南星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忘不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你这又是何苦!”
“心甘情愿我愿意,谁说我苦了!”齐寒石重新扯出一抹笑来,“你不试一试,怎知一定忘不了?我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所以绝不逼你,但也求你别把我推开好不好?”
“我……”南星拒绝的话说到嘴边,却被帐外一声通报压了回去,“郁大夫,您申请的药材送到了!”
话音刚落,熟悉的招呼声接踵而至:“三哥——我可想死你了!”
程浩风一路狂奔,裹挟着一身风尘闯了进来,兴高采烈地一扬头,对上的却是【鬼姐姐鬼故事】|guiJJ. |欢迎您收藏,希望进入您的收藏夹!南星一双哭红的眼,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怎……怎么了,这是?”
南星眼中蓄着泪,正隐忍得辛苦,冷不丁地看到心心念念的四弟,鼻子先行一酸,便再也忍不住,哭了个稀里哗啦。
程浩风不知所措地快走了几步,上前安慰道:“我不过就是没听你的话,一意孤行跑了过来,也不至于把你气成这样吧!”
南星嘴上不说,可心里明白,浩风坚持跟来这苦寒之地,完全是因为放不下他,心里真是既温暖又难过,佯装气愤道:“你还有脸说!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难道指望我夹道欢迎你不成?”
“指望指望,做梦都指望!”程浩风没皮没脸道:“再说今儿是你生辰,娘非要捎一堆东西给你,我若是不过来,东西怎么办?”
他说完一转身,正要去拖身后的大包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齐寒石竟戳在一旁,不由兴奋地大叫起来:“齐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齐寒石春风拂面地迎上来,亲切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道:“我也是刚被派来不久。”
“真是巧了!”程浩风道:“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咱们还能三聚首!”
齐寒石笑的温和,嘴上却说:“不过你哥说的对,这里毕竟是战场,刀剑无情不是儿戏,也难怪他担心你。”
“嘿!你们一个个的,我刚来就给我打退堂鼓,商量好的吧!”程浩风撇了撇嘴,据理力争道:“口口声声说这里危险,怎不见你俩临阵脱逃啊?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论胡搅蛮缠的本事,程浩风天下第一。
齐寒石连忙打了个哈哈,“不管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浩风一路羁旅劳顿,估计早就累坏了,快坐下歇歇,赶快喝杯水。”
“可不,这一路狂奔地我哟……”话说了半截,程浩风一眼瞥见桌上热气腾腾的面条,两眼放光道:“哎,不错,三哥的长寿面都备上了?”
“什么长寿不长寿的,”南星稍稍平复了些,端起碗往他怀里一塞道:“反正我也吃不下,你来得正好,就当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一碗面条就想把我打发?”程浩风又将饭碗推了回去,“寿星的便宜不能随便占,图个吉利,这碗长寿面你得一口吃完才行,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他冥思苦想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想了起来,掷地有声地说道:“面长人寿,一根到头,面在人在,面断命忧!”
南星:“……”
作者有话说:
王爷许久不见,下章上线哈~

程浩风的到来,为南星苦寒无趣的边关生活,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常言“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浩风于南星是家人,早已超出故知的范畴,况且身边还有寒石在——这让他时常觉得,也许上天是善待他的,即便因为某个人,被活生生剜去心,换回的却是亲人与朋友的相濡以沫,这样的失而复得,实在难能可贵。
日子一天天的过,渐渐地,南星原本黯淡的眼眸,重新燃起了光,支撑他的是亲人的陪伴,以及对宝贵生命的敬仰,就连心境也跟随一望无际的草原,变得开阔起来。
只是北疆大营缺衣少穿,要啥没啥,外加正值战时,伤兵营血肉横飞,满眼断臂残骸,这对初来乍到的程浩风,实在是个挑战。
程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世代从医,算得上丰衣足食,程浩风在父母和几位哥哥的庇护之下,自小养尊处优惯了,何曾见过这等人间地狱,刚来的几天中,震撼地他魂魄都散了架,整个人动作僵硬,手脚冰凉,好些日子缓不过神来。
可是无论如何,攸关着性命,程浩风即便再吊儿郎当,好歹也是行医出身,断然做不到眼睁睁见死不救,他咬紧牙关,愣是咬出了一口撑下去的勇气,每日跟着三哥照顾伤员,竟也慢慢地适应了。
在伤兵营脚不沾地地忙了一天,程家幺弟累得灵魂出窍,只剩下哀嚎的力气。他龇牙咧嘴地回了营帐,大头朝下往行军床上一栽,扯着嗓子喊道:“不行了……我不行了,老腰都要断了,谁要不要拦着,我要一觉睡死过去,大梦浮生一场。”
南星跟着回了营帐,心疼道:“好歹先吃点东西,洗一洗再睡。”
“哎呦哎呦哎呦……爬不起来了!”程浩风大模大样撒娇道:“哥,你把饭给我端梦里去吧,等我马上睡着,找你去吃哈。”
累成这样,也不耽误他贱兮兮地耍贫嘴,南星叹了口气,数落道:“早就说不让你过来,你这不是自找的么,还是趁早回家吧,省得在这受苦,还害我担心。”
“那可不行!”程浩风掀起眼皮道:“兄弟们阵前拼命,流血流泪可都指望我呢!我要是走了,谁照顾他们?”
南星无情地拆穿:“伤兵营这么多人,不缺你一个,是谁给你的错觉这里离不开你的?”
“呦呵三哥,你还别瞧不起人,”程浩风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道:“弟弟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今天还被满囤夸‘在世华佗’来着,要回你自己回!反正这伤兵营我是呆定了,八抬大轿都抬不走我,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南星心头一软,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眨眼的功夫,自家那个只会登高爬低,四处闯祸的幺弟,竟也一不留神的长大了。
程浩风见他一言不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不由慌了神。
这些天来,他在南星身边风声鹤唳,日子过得畏首畏尾,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害三哥触景伤情。
若搁在往常还好,可现在非比寻常,饶是南星藏着掖着只字不提,程浩风心里却和明镜似的——他和庆王之间,一定出了问题。否则,曾经那么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怎会不声不响地一别两宽;明明是把彼此放在心尖上的,庆王又怎会舍得让他跑来前线受苦。
程浩风与南星从小手牵手一起长大,深知三哥心慈手软,即便受了委屈,也都是打落牙齿咽到肚子里,宁可苦了自己,也得成全别人,善良得让人心疼。
可这又是何必呢!
“三哥!”程浩风故作轻松道:“我这不是舍不得离开你么,要走咱得一起走,再说,爹娘都下了军令状了,等打完了蛮子,就算是拖死狗,也得把你拖回老家去。咱可说好啊,到时候你别赖账,再不准你不回家四处乱跑了!”
提及师父和师娘,南星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自己一个外姓弟子,被人家含辛茹苦地养大,平日沾不上光也就算了,还总要隔三差五地添麻烦,简直内疚地无以复加,垂着头低声道:“是我不好,害他们担心了。”
“三哥你可打住吧!”程浩风忍无可忍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呀,照你这么说,呼吸都是罪了,你要我怎么活?”
他没给南星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你看我胸无大志,吊儿郎当,都混账成这样了,不也顽强苟活于世吗?你何曾见我内疚过?你又有什么可自责的?按你的标准,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拔剑自刎,一刀捅死自己算了,免得浪费粮食,给爹娘添负担!”
程浩风三言两语将南星说得哑口无言,“别乱说!谁说你混账了!”
“爹和娘啊,每天换着法子数落我,你又不是没听见过!”程浩风没心没肺地掰着手算道:“什么……混账、逆子、孽障、不孝子孙……话说我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无所谓了!”
南星:“……”
“差距都是对比出来的,娘总说,我要是能有你一半好,程家祖坟都能冒青烟,哎——先不说这些了!跟你唠嗑,唠得我前胸贴后背,活活饿精神了,哥啊,我今天可得连吃三个窝窝头才够!”
南星心里又是一酸,嘴硬心软道:“你不洗手,一个都没有!”
七月的庆王府,百花争艳,正斗得热闹,却不知为何,里里外外萦绕着一片颓败的死气,郁郁寡欢,挥之不去。
府里的下人都说,郁先生走了,把庆王府的元气一并带走了,像是生命抽离了灵魂,只剩下半死不活的躯壳。好在南星最终留下了坨坨,算是为这冷冷清清的王府,勉强留下一点生机。
自从坨坨上次大哭之后,他吱吱呀呀,奶里奶气地恢复了语言功能,只是每日说得最多的,却是要去找南星哥哥。
他小小年纪,根本想不明白,哥哥好端端地为何说走就走,甚至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懵懵懂懂的自责——是不是因为他调皮捣蛋,才会惹得南星生气离开。
反观庆王周祺煜,整个人却是另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南星没有离开过,甚至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日,南星以死要挟,最终还是告别了庆王府。周祺煜急火攻心,一口鲜血猝不及防地咳了出来,当下便昏了过去。
侍卫仆人们吓得魂飞魄散,整个庆王府彻底乱了套。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昏迷转醒后的周祺煜,竟然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每日勤勉尽责上朝议政,兢兢业业审阅奏折,甚至滴水不漏地完成太子册封大典,就连乞木大举起兵进犯,都没能让他乱了阵脚,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本就神情寡淡,城府深沉,一天到晚顶着一张无悲无喜的脸,让外人很难从中看出端倪。可只有他的贴身侍卫温良明白,此时的周祺煜,是多么的不正常。
温良跟随多年,深知主子的脾气秉性,可从未见过他如今天这般模样——在遇到郁先生之前,周祺煜虽然一样的性子清冷,却不至于目中黯淡无光,如今郁先生一走,简直连活气都没了,机械的像是一架提线木偶,全凭一口气吊着,好像随时都可能精力用尽,就此倒地不起。
如今被册封为太子,他依旧留在庆王府,没有搬入东宫,只要闲来无事,基本都会守在南星的卧房闭门不出,仿佛能够在人去楼空的房间里,从点点滴滴的痕迹中,找到些许慰藉似的,枯坐成一座雕像,从月落到日出,不眠不休。
温良端着碗,一脸凝重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王府刘管家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
温良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殿下只把药喝了,不肯吃饭。”
刘管家沉沉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家主子天生怕苦,从小到大,喝药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如今却彻底反了天,只要是郁先生留下的药,他都能无知无觉一饮而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这倒也难怪,再苦的药,哪里比的上他心里苦。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刘管家揪心道:“人不能光靠药活着,殿下这些天,除了初八那晚要了碗面条外,就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东西,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要不然……咱想想办法,打听下郁先生的下落,把人找回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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