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拿了颗紫水晶玩,纯度高的物品就是漂亮,他把四分之三的水晶收进空间,留了四分之一和那枚戒指给绯。
“这些给你。”
绯见‘易浩’对于这位女士安排毫无意见,心中越发确定他们的关系还不错。这位女士的气压比易浩先生更加低,力量肯定很强。
难道他们来自某个强大的家族?
绯鼓足勇气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这时他才看到她衣服上的图案——那是银色线条勾勒出来树形,银色光芒在流动。
他眨了眨眼睛,应该是他的错觉,那就是简单的图案,怎么会感觉像是棵真的树,拥有无尽的生命力。
‘易浩’衣服上是一棵金色的树形图案。
奇怪!他怎么不记得易浩先生的衣服上有棵树的标志?可能是之前被斗篷挡住的关系吧,绯心想。
一号站起来,走到衣服架旁拿下斗篷。
‘易浩’走到她旁边,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门边。
一号说:“现在就去学校。”
身高一米八的绯,看着前面两位一米九的人,有种他好矮的挫败感。
“魔法学校开学季是在8月3日到8月14日,从小米那前往柯鲁坦城只需要半个月,现在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和我有关系?”
绯看看‘易浩’,见对方站在那不说话,只好看向一号。
紫眸盯着他,两张一样的脸,杀伤力好大,明明是夏天,绯却感到异常的冷。
“您可能不知道,未开学前,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入内的。”
“......”要等一个月!!
从绯·埃德温离开公会时,就被人盯上了。
于是,一号决定和易浩分开行动,用意识控制易浩前往肯里枢中心,再乘车前往魔法学校,同行的有绯·埃德温。
确定易浩到达肯里枢中心后,他才拉起黑色斗篷的帽子,前往西格奇奇魔法学校寻找能量。
开学季还未到来,对他反而是有利。
瞬移时,一号穿过层层白光,却不像之前那样顺利。
空间被拉长延伸,他似乎被卡住,眼前白团中出现一扇木门,门上斑驳缠满枯萎的枝条。
第一次碰到这么有趣的情景。
一号走近,那道门就自主地打开,若隐若现的暖黄色烛光从门里透出来。
他跨进门内,背后那道门顿时被古老发黄的木制墙壁一点点覆盖遮掩起来。
里面是两层式,一楼是生活起居,一层不染,有厨房、餐厅、客厅和卧房。
整个屋内全部是由木头材质制作而成。
一步步阶梯旋转而上,两边是高高的书架,摆满了暗旧红色和棕色两种牛皮书。
整个二楼,非常奇特,有一棵枯萎的树。
它的根铺散在木板上,再由下往上爬满了每面墙,像是碰到什么东西似的不敢再往上。
一号抬头盯着天花板看,那里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
暖黄色的淡光下,死寂的空气中飘着一些金色尘埃颗粒。
紫眸中蕴含着对危险来临时触发的杀气,若不是左手生命树还鲜活地活着,一号差点以为眼前这棵无生无息、毫无生命力的枯树是他从未来异能世界带过来的生命树。
他踩在树根上,嘎吱嘎吱地响,走到最里面,树干缠绕着一张弧形皂荚木书桌和椅子,从根缝里依稀还能看到桌沿下雕刻着图纹。
中间一个圆圈与周围六个圆交叉,形成一个个尖椭圆光轮,象征着生命之花。
“佩蒂莫里!”
明明没有风,却感觉一股风捎着低喃的声音传了过来。
佩蒂莫里?怎么会在这个世界听到这个词,在未来世界,佩蒂莫里是生命之源,代表着出生与复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生命树就是佩蒂莫里。
对于这棵莫明出现的枯树,一号在脑海中与生命树交流:它和你很像。
生命树:它同样不属于这个异大陆。
它不是唯一一棵生命树,也不会是最后一棵。
一号:只能当柴火了,还拦我们的路。
是什么造成这棵非凡的树,在时光中湮灭。
“佩蒂莫里!”呼唤的声音再次响起。
生命树:只要还有一个人类依靠它,它就死不了,即使已经沉寂千年。
“烧了吧。”一号手中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显现。
生命之花,光轮里泛着一缕极为淡的金丝在游走。
“这是?”
生命树:是信仰。
“信仰一棵枯树?”一号熄灭火苗,“千年没有回应,竟然还存在,确实让人佩服。”
他转身想离开,却听到那老弱声调透着沧桑凄惨。
那声佩蒂莫里像是轻烟,无法依靠,多么地无奈。
生命树:它可以被吸收掉。
一号:?
生命树:独立空间还能存在,表示它未完全毁灭。只要我吸收它,才能标记此空间。
将来升级,也会更加安全。
一号:你竟然会这么小心翼翼,可见我们的处境也不大乐观。
生命树:.......
一号继续:这棵承载多少寄托与信仰,最终仍然不过枯枝败叶,是它获取能量的姿势不对?
而且,一旦生命树标记它,将来若是这棵枯树靠着生命树死灰复燃,那才是最大的危险。
生命树:我还只是幼苗。
它升级成长到一定阶段,一号的身体撑不住。
一号:再安全,这空间也是囚牢,你看看这棵树,再看看你想去哪就哪。
他的异能空间,因为属于未来世界,生命树是可以在他的空间里升级。可落到空间里,就会成为一号的附属或者一号成为生命树的养料。
异能空间本来就与他的脑域连接着,若是将来把生命树强行从空间里移到恒心,一号的空间就必会毁掉,然后脑死亡是他的最好结局。
生命树:.......
作为生命树的寄宿者,一号没觉得自己可怜,开玩笑,只有强者才能做到这点。
枯萎的树木,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无法安心,实在是太过巧合。羁绊和自由,毫无疑问要选择后者。
“还是烧了吧?”一号的眼中露出兴致。
火燃上干燥的树干,这团小小的火苗像是有自主意识,只沿着树根扩散,其它地方都没烧到。
“佩蒂莫里!”带着最后的希望和期盼,那声音像是用余下的生命填充,横冲而至。
在火光中,灰色苍白无力的枯树,颤抖着挣扎了一下。根与根交叉编织,向虚无缥缈的黑暗之处延长,直到触碰到不可抗力的力量,阻止它们前行,一根根枯条在深深的黑洞中抖动试探。
极为诡异。
一号望着面前这条由树根组成的树洞,金色尘埃飘浮而进,就像是在邀请他走进去。
他甚至能感觉到风扬起的黄沙迎面吹来。
盛旷野。
火辣辣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照亮着辽阔的原野,夜间的野兽回洞隐藏,日间的动物出穴觅食,浓浓的血腥味被风吹散飘远。
盛旷野原本属于三大陆,它本身在三大陆外围,从红大陆北面起,中间与威斯德大陆西北衔接,再到阿尔瑞亚大陆西面止。
人类开发的地方不过三分之一,却可以容纳几千万人口,足以说明它广袤无垠,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目前人类居住地分成五个区域,中间区域地带有一条极细长的水源,从千年前便育养着人类直到现在,它为余下的二十万人提供不可或缺的水。
一百多个部族和二十多个家族,俨然成为一个小世界。
来自东区的弗落部族艾斯喜欢叫这条水源为盛河,每三天族里就需要安排一支由壮力组成的队伍走五十公里去运水。
东区称得上幸运,相比较,西区运水才是件最艰难的苦差事,近二十年来西区小型蕨类减少,逐渐变成荒野。
艾斯眯着眼艰难地望着炎热日光反照出来的光线,日间时长明显在缩短,夜间变长,是不好的征兆。
弗落部族人也越来越少了。
要去抢水,又要准备食物,所以只留下来二十人守着地盘,其中还包括五个孩子。
这些壮力刚走,芦圩部族族长骑着马带着三百多人奔跑过来,后面扬起风沙尘土。
“老家伙,这里以后归芦圩部族,要想活命的话,赶紧离开。”满脸胡子的粗犷男人眼睛扫向围栏中间,地面上一扇平铺的铁门,那铁门正敞开着。
有个小女孩正站在石梯上,半个身体趴在铁门口,正一脸警惕地伸头朝他们这边张望。
男人卷动着鞭子笑起来,“没想到这里还有小女孩。”
艾斯皱着眉头往后看了眼,那女孩被一个男孩子拉住往地下走。
他带着十几人站在围栏前,石槽里的火焰强盛,“摩尔,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守住才抢来不到半年的新地盘,贪心可不是件好事。”
围栏每五米左右有一个石槽,里面堆放着灰白色的石头,石头中很多细小的孔,这种石头被人类取名为火烈石。
火烈石燃烧的火焰能驱赶野兽,白天黑夜代替人类守护居住地,在旷野是非常重要的物资。
“艾斯,我们盯了弗落几个月,你们现在有两百人吗?”摩尔扫了一眼石槽,没想到弗落部族还能在白天用火烈石,这老头子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
他扬了扬用手中收缩自如的牛鼠鞭,它以棘牛骨与刺鼠皮编织而成,在西区比较常见,“占着能住几千人的地下驻穴,这可是天大的罪!”
摩尔身后十几个彪悍男人一边大笑一边高声叫,他们手中握有斧枪,锋利的尖端在炎阳下泛着冰冷的银光。
“杀了杀了,地盘地盘。”
艾斯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坚持到族人们回来,“芦圩才七、八百人,可守不住。”
“你操心太多事了,艾斯,在你死前我可以告诉你,伯里部族已经宣称不再作为弗落的靠山。”
“靠山?”艾斯布满沟渠褶皱的脸带着怒气,“伯里背弃佩蒂莫里,带着族民改信,我们早就不再有关系。”
“这么多年,可是伯里在外替你们部族挡住。”
“不过是惦记着弗落的人,”一截约七八公分的枯木落在牛皮衣外,艾斯用手按在它上面,心里不断地祈求。
不仅伯里的索恩惦记着弗落的地盘和人口,摩尔也是。
在盛旷野能活下的孩子越来越少,成人又因为食物和水,也在逐年减少,这种情况下,盛旷野缺食缺水也缺人。
一千七百年前,盛旷野的入口被封印,这里就像是个被遗忘的地方,充满诅咒和恶梦。
为了物资、地盘,他们不断地屠杀,等发现人越来越少时,已经来不及。
艾斯望着盛河的方向,心中充满悲伤,弗落部族哪有两百人,如今一百人都不到。
他每次玩弄花招,让部族的人出去时常常换个样子,以来蒙蔽其它部族。
十五年前还有两百人,等人越来越少时,这一招也用不了。
若不是他们在五十年前找到了大量的火烈石,绝对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艾斯,你知道我不亏待族人,也不会售卖人口,你不如让族人加入芦圩。”
“哈哈,摩尔,你确实是个人物,但如你的部族名字,不过是一处低洼,难成大事。”
摩尔脸瞬间带着怒气,“老家伙,你找死!”
他身后的三百人各个脸上杀气腾腾,就等着族长一声命令。
“伯里就是想让我们两族相杀,他趁此机会打探我们的实力,你真相信我们只有两百人?”艾斯笑着说:“真这样,伯里第一个来,还会给你机会?”
等人类发现不能再互相残杀下去后,他们仍然不比旷野的毒蛇、狐獴、狼獾要安全。
动物尚且怕人多,怕火。人类却有永无止境的贪婪,他们根本没有底线。
人类的内耗让这片旷野埋葬多少人骨。
而弱族被强族吸收后,会成为奴隶,被压榨到最后一口气,真正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摩尔迟疑了一下,他再次打量这个老头,以及他身后的这十几人,面对他三百人,弗落竟只派出十几人。
这时,从围栏东面传来马蹄声,伯里部族的索恩也带着三百人来到。
相比较芦圩部族靠蛮力在东区占有一席之位,伯里则是靠智慧,他们的武器以弓箭和银剑为主,擅长发现猎物和可食植物。
领头的索恩冲摩尔说:“我以伯里部族敬奉的普埃克斯之神向你发誓,绝不插手你们两部族的事。”
摩尔看了眼索恩,才对艾斯说:“你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你心中还是害怕的,索恩。”艾斯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智慧,“你不敢向弗落出手,不正是因为你惧怕佩蒂莫里家族的惩罚吗?”
索恩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他永远看不上这个死板、固执的老头,宁愿让部族一步步衰落,也不愿意作出改变。
他甚至不愿意回答艾斯,而是问艾斯身后的人,“弗落的弟兄们,若想现在离开,伯里欢迎你们。”
摆明着抢人的话让艾斯气愤地颤抖着身体,他立即说:“我的族人,永远跟随佩蒂莫里。”
摩尔嗤了一声,他和索恩早就谈好,让他出面干掉艾斯作为弗落地盘的归属筹码。
他挥动手中的牛鼠鞭,啪地打下围栏,围栏的土杠被击裂。
艾斯离的近,被牛鼠鞭直直地拍中,卷飞出去,砸到地面。他趴在地上时都还没反应过来,年老的身体不堪一击。
“族长!”弗落男人们连忙围过去。
艾斯仰面躺在地上,他望向天空,孱弱的身体就像是要散架了似的,牛鼠鞭划破他的皮肤,红色血艳染上杂草。
其中一个瘦弱的男子跪在他身旁,“族长,弗落守不住了,可是我想要活下去。”
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艾斯才缓过来,他从族中十几人身上一一看过,“你们还有谁和他同样想法?”
另一个男人握紧拳头,“族长,佩蒂莫里早就抛弃我们,它不在了!”
“闭嘴!!”艾斯愤怒地吼道:“连你们也要抛弃自己的信仰吗!?当年是谁救了我们的祖先才有了弗落。”
“可是,也是因为佩蒂莫里家族我们才受牵连,被赶进盛旷野,上万人只剩下我们这些人,该还的我们早就还清。”
艾斯年纪大了,他们认为艾斯活不了多久,等他走了后,再商量着归入到别的部族,才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没想到伯里部族和芦圩部族却等不了。
艾斯从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看过,他心中充满悲怆、痛苦。
“大家都很忙,没时间给你们叙旧,”摩尔说:“只要你们拿下艾斯,伯里部族和芦圩部族随你们选。”
按照盛旷野不成文的规则,杀了族长,就可以分这族的人口和财产。
这也是为了减少人类内斗损耗。
“我来。”艾斯要恨就恨他吧,瘦弱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可是嘴巴干干的,他紧张地又用舌头舔了舔长期蜕皮的嘴唇。
然后,他跪到艾斯的前面,“族长,对不起。”
说完他伸手一把抓住艾斯胸前的枯木一拉,扔进石槽里。
那石槽正燃烧着,枯木一扔进去,绑枯木的皮绳瞬间被点着,很快发黑一点点烧尽。
“不!”那是佩蒂莫里唯一留下来代表存在过的信物,艾斯连痛疼都忘了,拼命地坐起来想冲到石槽,却被族人团团压住。
“族长,不要了,不要了。”
艾斯太瘦小老弱,他被压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只能边哭边尖声呼喊,“佩蒂莫里!佩蒂莫里!”
哭声感染了族人,他们嚎啕大哭,为命运的无奈可悲,为他们太过弱小,也为了要活下去。
“佩蒂莫里!”
老人那嘶哑难听的声音,并没引起其他部族的怜悯。
在盛旷野,每日都在重复生命的消失,那些死在野兽、死在人为下的生命,临死前发出的声音并不比艾斯可怜。
太常见了!
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索恩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幕,除了弗落部族,已经没有再信靠佩蒂莫里的部族。
今天过后,这唯一也不再存在。
终于彻底地停止那毫无意义的祈求,真好,结束了。
索恩无声地咧开嘴。
而摩尔可惜地扯了下嘴角,就这样结束,地盘虽然是自己这边,人估计都要跟着索恩走,毕竟那两族原本都是信靠佩蒂莫里。
石槽里的那节枯木燃烧着,却没有成为灰烬,相反,一丝金色在枯木沟缝里游走。
艾斯喊着喊着,声音低了下去,其他人赶紧用绳子把这位七十岁老人绑了起来。
艾斯在旷野出名,除了他一直固执地守着佩蒂莫里外,还有一个原因——他是唯一一个在旷野活到七十岁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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