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先生，你马甲掉了(紫藤十一)

“我打赌，一个也没有。”
“每年都有吓得走不动的同学，我赌一张变声咒牌。”
“加我一个，今年素质高多了，我出章鱼尾粉一包睹三个人。”
......
诺亚和绯·埃德温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到易浩的身旁，“易浩，你是魔法学校一员了。”
在学校再叫‘易浩先生’或是‘易浩阁下’都会显得很奇怪，诺亚就干脆直呼姓名。
“新生入校原来要这么久。”绯作为中级魔法师高年级学生，虽然是新生，但通过另一条通道进入学校。
易浩指着最高的架桥问诺亚，“那条可以直接到达岛上的架桥不能走？”
“据说，一千七百年前架桥上经过数次战役，遗留了太多不知名魔法阵，虽然很多魔法阵已经失效，但仍然存在危险。所以，学校重新修建了桥梁。”
“通过魔法阵的同学，请前往礼堂集合。”
三层高的礼堂聚满了魔法师们，一楼高台上坐在最中间的学校校长——格拉迪斯．莫里森，这是位传奇的女魔法师。
她身边是学校的教授和老师们。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糕点布豆、沙拉拼盘、烤牛肉、蛋包意面、卷心菜蘑菇浓汤、土豆泥等。
易浩的魔法师校服，因为个子过高，袖子短裤口短，幸好披风足够长。
他拉动着披风，露出校服上的金色树型。
“我是科南，你叫什么名字？”科南仰头看。
好高的家伙，刚刚这家伙衣服上是一棵树吗？看错了吧，校服不都是统一的魔法徽章图案？
易浩坐了下来，“易浩。”
“易浩，这里可是一年级生。”
“嗯。”
“你也是新生？”科南惊讶地坐到旁边，他用胳膊碰了碰易浩，“你被留级了？”
有高级魔法师老师迈尔斯的推荐信，易浩进来非常容易，但是他的长相个子在一年级新生里非常引人注目。
里克又从二楼高年级那边偷偷出来，他躲在易浩隔壁餐桌，竖起耳朵听。
十几天前他们和绯买书的时候，才发现易浩不是老师，而是来学校当一年级新生的！！
他有理由怀疑，易浩肯定是来学校干大事，所以他自告奉勇申请担当一年级新生的指导学长，可惜被无情地拒绝。
新生陆续进来，等所有人到齐后，礼堂大门被关上。
校长格拉迪斯．莫里森站起来对着一年级学生，她手中握着长长的魔法杖，顶上是暗红色的魔法石。
“欢迎来到西格奇奇！从今天起你们就正式成为一名西格奇奇魔法学校学生。我是格拉迪斯．莫里森，在接下来七年里我很荣幸能与你们一起学习、成长。”
她环顾众人一圈后继续说：“我们有无数的先辈为魔法的使用和继承而努力奋斗，甚至献出生命。
两千一百五十三年前，圣魔法师奥萝拉.格仑瑟创立了这所学校，她让我们拥有了能够安全、自由地学习魔法的地方。
魔法是高贵强大，同时也是冷酷的，不要惧怕它，你们要有勇敢的心去追求、去掌握。
我愿西格奇奇的你们，都是真正的魔法师，未来继承者！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想再次重申这点。”
格拉迪斯高举魔法杖，礼堂光线暗下，长桌上的每盏枝形蜡烛灯台被点亮，“现在，让我们一起享受聚会。”
一道锐利的视线逗留太久，易浩随着视线来处望去，魔导师阿方索与高年级魔法课老师迈尔斯正在交流。
在库贝城门口时，一号见过这位魔导师领队先生，因为魔导师衣服右上角绣着如魔法棒形状的徽章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迈尔斯正是给他写学校推荐信的那位人士。
易浩端起浓汤闻了闻又放下来，每个人都吃的津津有味，他不能坐在这里一动不动，最后他喝了些水。
每年总有些探子试图穿过西格奇奇层层防备进入学校，魔导师阿方索多次抓到这些人，这次一年级新生引起了他的关注。
他的视线从三楼高年级处转向一年新生，比起绯·埃德温，他对易浩更加警惕。
特别是从迈尔斯口中得知：这两位新生抓到了一只红泥怪——也就是说他们二十多天前也去过库贝！
这么巧合？
阿方索从不相信巧合。
午餐过后，中年级学长带领新生们前去休息。
“请大家跟我来，我们要去寝室，你们的行礼箱已经送到各自的寝室。晚上在沙滩上有一场篝火活动，现在你们可以相互了解和熟悉，愿你们有个美好的下午。”
卧室与书房一体式的寝室内，易浩和科南站在四柱床旁，旁边是早就送过来的行礼箱。
白色石头垒成的墙内有个M字型的书架，书架上面是一个金色八瓣花彩绘玻璃窗，前面是橡木桌，桌上一盏枝型蜡烛台灯。
壁炉上挂着壁钟，时间正好对准十二点整。
一切都很自然很顺利，除了还被困在魔法阵里的一号。
此时，一号与生命树在一个黑暗无声的地方。
地上铺满了东西，有骑士的剑和盾牌，魔法师的魔杖，甚至有很多机械零部件。
这个魔法阵出现的太诡异，一号不能出去，可是精神力却还能操控易浩行动。也能使用他的空间，空间里还存着一些可饮用水。
按诺亚所透露的信息，他现在应该是陷在某种古老的魔法阵里，但是因为长久的搁置，很多功能都失去了效用。
生命树：麦基图书馆的书籍中并未记载相关资料。
一号：让易浩去学校图书馆找，很有可能我们进入了与时间相关的魔法阵。
因为他没有感觉时间的流逝，对于他来说只是刚被卷进，前一秒还在架桥上，但是易浩那边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必须要尽快出去，约定取树苗的时间已经错过了。
一号：你有感觉到风吗？
无声的风不知从哪个方位在这一刻从他脸上拂过。
生命树：冬日寒风。
夏天的风怎么可能如此寒冷。
一号：这里并不是封闭的！
魔法阵一定会有破解的方法，他轻轻地动了动手指。
寝室内，易浩往门口走。
“易浩，你要出去？”科南发现易浩盯着壁钟发呆了几分钟后突然转身。
“嗯。”
“打扰了，你们没关门。” 里克不知在什么时候打开门伸头打招呼，“易浩，我们带你和绯熟悉熟悉学校呗。”
来的正是时候，还想着去哪里找图书馆，易浩大步走出去，“走吧。”
科南连忙说：“能带上我吗？”
里克关上门时说：“明天要选一年级生代表，你不再练习下演讲稿？”
科南拍了拍额头，“糟糕，差点忘了这事。”

第18章 西格奇奇（三）
前面带路的里克时不时扭头看易浩，“科南家向来以爱管闲事出名，作为同室友你很快就会见识到让人窒息的关心。”
在走道里，诺亚正在和绯聊一些学校有趣的人和事。
“易浩先生，我们准备先转一下学校。”避人耳目，绯还是谨慎地称呼易浩。
没有生命树，陌生地方对于易浩来说是个麻烦，他需要尽快找到方法让一号离开魔法阵，“哪些地方？”
里克抢着回答，“学校由一个中心岛三个次岛屿组成。其中奇兽课要在第二岛屿上，非主课的种植区和球场在第三岛屿，其它课程都在中心岛。一年级有哪几门课来着，我想想，讨厌的魔法史一定会有。其它的几门是魔咒课、药草学、防御基础课、魔法生物课、魔药学。”
诺亚点头，笑着说：“先带你们去认识下主课的教室位置，第一节课会有很多新同学迟到，这可会影响年终得分。最后我们再去一趟图书馆。”
易浩说：“可以。”
一个小时后，四个人逛完一圈，走到教室楼偏僻的地方，诺亚与里克从彼此眼神中感受到鼓励的默示。
里克率先提出请求，“易浩，我们遇到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易浩停下脚步，他侧头望去，“什么事？”
“呃，”里克脸微微泛红，他紧张地说：“图书馆第三层的很多书需要魔导师级别才能打开，我们想请你打开其中一本书。”
绯瞥向诺亚和里克，他在伯爵府里时常遭受故意陷害，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下意识觉得会有危险，“既然是中级魔法师无法触碰，肯定有缘由，或许我们不应该打开那本书。”
“我只是一位一年级新入学学生。”易浩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一字一字地说：“未足够强大之前，遵守学校的制度，是自我保护最好的一种方式。”
里克吸了吸长满雀斑的鼻子，“有可能打破某种规则，就可以保护一些人。若是真的，这无疑会促成一件好事。”
“风险不会因为你想象的美好就能降低。”易浩抬头望向小路两边每到三四米就会设立的路灯，其中一高高的灯杆上立着一只白灰相间的猫头鹰，鹰眼像是监视审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那并不是普通的猫头鹰，易浩漫不经心地望着。
绯自言自语，“白天不睡觉的猫头鹰？”
“这是魔导师阿方索的猫头鹰。”诺亚慌张地拉了拉里克，对易浩和绯说：“我们赶紧走。”
校图书馆共三层楼，全面开放，穿着魔法师校服的同学们穿梭于各个书架间，他们对此认为很寻常。
并不是所有学校都能如西格奇奇一般，敞开所有书籍供人阅读，这需要胆识、勇气，以及对校内所有人的信任。
易浩一群人直奔三楼。
一排排高至天花板的书架，一本本书被施了魔法咒语的金属锁链困绑住——它们不停地抖动试图挣脱束缚，而每本书需要一把钥匙打开。
“这些都是赋有魔法咒语的书籍，我们碰不到。”
魔咒除了口出语言这种方式外，另外就是书面文字。
越是强大的魔法师，他的语言和文字都会成为一类武器。
北地的老头子们向来喜欢拿这个作文章，把进级的魔法师们带到北地，明为防止失败后的暴走带来无可预计的伤害，实为研究——如何更好地控制魔力。
《维茨利.罗芬》。
易浩站在书架前，看着这本书蹦跶得欢腾，比别的书更加嚣张。
“禁书 ！！”绯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本禁书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学校学生都能见得着的图书馆书架里。
“是的，大陆批判的禁书之一。”诺亚解释，“魔法学校会收藏一些供教授们研究，当然，这是西格奇奇的秘密之一。”
绯更加疑惑了，“那不是应该存放在教授办公室，或是更掩蔽的暗室？”
“奥萝拉.格仑瑟认为书籍上的魔法并没有错，错的是使用者，有些魔法确实可借鉴。不过为了防止定力和信心不足的学生，这些书籍一般不对外开放，它们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诺亚不好意思地说：“咳，我以皇子的身份作了保证才申请到钥匙，不过只有魔导师或以上级别才能打开。”
心细的绯虽然没有再提出疑问，但心想：诺亚是皇室成员，对禁书更为反感才对，可他不仅没有向皇室举报西格奇奇的违法行为，从口气中能分辨出——诺亚对学校的支持。
“这本书有什么特别？”易浩伸手碰到书脊时，被某种力量反弹，他快速缩回手指头仍被烫红，手指头开始腐蚀。连地金石造成的身体也能腐蚀，可见这本禁书力量之强。
以他的身体暂时不要碰这些书，一旦一号掌控不住这具身体，当着众人面前变成一堆石沙和叶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不久前，一号在首都亚特斯的麦基图书馆里遇到那位无礼的魔法师，那位魔法师就偷偷地藏带着《维茨利.罗芬》。在库贝的红泥怪洞里，他又从时间记忆中发现了库贝的某些秘密，召唤师耶胡迪向好友维茨利忏悔。
维茨利.罗芬？一个人名，一本书......
禁书也有很多类型，如原著和手抄本的区别，在麦基图书馆见到的那本手抄本明显不具备魔法力。
眼前被锁着的《维茨利.罗芬》，极有可能是原著或是具有强大魔力的魔导师以上级别所抄录。
“唉，那怎么办？”里克见易浩都不能触碰，不禁纳闷起来，在库贝能够带他们四人离开地底，肯定魔导师级别以上。
难道真是认错人了？
绯问：“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打开它？”
里克正想地出神脱口而出，“我们在准备复活剂......”
“没什么没什么。”诺亚赶紧阻止里克，一时间，他们避开易浩和绯的眼光，极为尴尬地望向别处。
复活剂？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易浩重新打量起四周的书架，没有生命树在，他无法快速收集信息，先去楼下找找时间魔法阵书籍。
他回到二楼，从一排排书架间走过，忽然一本书从书架上掉落下来。
《奥萝拉.格仑瑟》。
有人故意把这本书送到他面前？易浩捡起来翻动书，这本书记载着学校创始人奥萝拉.格仑瑟的生平。
“奥萝拉.格仑瑟是伊凡．格仑瑟的后裔，那么伊凡．格仑瑟是谁？”
“你竟然不知道，你看他们的姓氏。伊凡．格仑瑟，是第一个书写正统魔法的人。在魔法被人族唾弃，视为邪恶力量的黑暗时期，伊凡．格仑瑟传扬魔法，他是每位魔法师心中的英雄。”诺亚解释。
里克同意地点头，“不过伊凡．格仑瑟没有成为圣魔法师，奥萝拉.格仑瑟成功了。只是奥萝拉.格仑瑟却在建立学校后就失踪了，可惜她没有留下一张画像。”
“有人怀疑与科亚西的创始人有关，不过没有证据。”
“科亚西一直致力于炼金术，他本身也是魔法师，但是一直被魔法界打压，后来科亚西就开始发展魔法与炼金结合的物品。”
“科亚西的本部临近霍格伯爵封地，我很小的时候听闻，科亚西的创始人来自于古老的家族。”绯压低声音加了句，“是不可提的族名。”
易浩对此没什么兴趣，他把书放回书架，找了一些魔法阵书籍，可惜太复杂他一个也没看懂。不过他看到也就相当于一号本体看到，只能等生命树归纳。
于是绯和诺亚、里克就见到一副安静的画面：易浩抱着一叠书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后，坦然自若地快速翻动着书页，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第二天，易浩不得不亲自出场，他体验到所谓枯涩冗长的魔法咒语。
每个新生都需要准备一根魔法棒，易浩象征性地也买了一根。
一群新生坐草地上围成一个半圈，四周是树木，最前方是湖。
“第一节开课之前我希望你们能记住。”魔法课老师本坐在学生对面，“严谨认真的学习态度是一名合格魔法师的必要条件。无论任何时候，都要相信自己，在失败中克服气馁和痛苦是成为优秀魔法师的首要条件。
现在，请放松去亲近大自然，去感受最浓烈的联系。
每位同学都需要测试你们最亲密的元素，把手放到你们面前的魔法石上，用魔法咒语召唤魔法元素。
科南同学，你先来，集中注意力，魔法咒语——Keluoseitu neture Gether ”
科南把手放到魔法石上，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收尾，魔法石泛出蓝色光芒。
“非常棒！科南，你亲近的是水元素，每天要练习，让更多的水元素聚集在你身边。
除了水元素外。黄色，代表土元素；红色，代表火元素；绿色，代表木元素；金色，代表金元素。你们要学会分辨自己最亲密的元素，与它们沟通交流，才能更好地挥动手中的魔法棒，使用自然的力量。”
“好，下一位同学。”本点名，“易浩，你来。”
“Keluoseitu neture Gether。 ”易浩把手放到魔法石上，吐字清晰有力，可是一分钟后魔法石毫无动静。
“没关系，要有耐心，它们有时候很调皮，喜欢与我们玩耍。”老师本鼓励易浩，“集中注意力。”
一分钟后魔法石依旧没有变化。
老师给他换了一块魔法石，“也有魔法石出问题的情况。”
这次结果还是一样，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
“他不会是普通人吧。”
“普通人进不了魔法学校。”
“我听我哥说，再差魔法石也会有微弱的亮光，还让我不要紧张。”
“唔，易浩等下课来一下我办公室，可以用魔法球测试。”老师点名另外一位同学，魔法石很快变成了蓝色。
“很好，你亲近的也是水元素。”
等一个个同学都测出魔法元素后，本说：“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提问。”
有同学问：“老师，魔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