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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养子被迫联姻后(惗肆)


“进。”
商延枭传来很闷的一声,气息莫名有些飘浮。
柏续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推门而入。
主卧内仍然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已经洗漱完的商延枭光着上半身坐在床边,正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药膏。
柏续走近一看,顿时心惊——
商延枭整个右肩膀都浮肿了起来,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泛青并且夹杂着血丝。
商延枭观察到柏续的僵硬,哑声,“吓到你了?其实不严重,就是看着有点唬人。”
“你少来这套,才多久的功夫就肿胀成这样了,还能不严重?”
柏续拧着眉头靠近,难得透出对商老爷子的一丝不满,“老爷子下手太狠了,说好了最疼你呢?万一真伤到了筋骨可怎么办?”
商延枭眸光微落,“从小到大,他只打过我今天这一次,是我把他气狠了。”
柏续感知到他低落的情绪,主动抽走药膏,“你不方便,我给你上吧。”
商延枭没有拒绝柏续的好意,“好。”
柏续抽了五根棉签攥成一小团,又将大量的药膏直接挤在了商延枭的肩头。
棉签头和肿胀肩头接触的一瞬间,商延枭就轻吸了一口冷气。
柏续察觉到他的痛苦,越发轻了力量。“忍着点。”
商延枭忍耐,“没事。”
柏续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老爷子说的这些事,确言应该都不知道吧?”
带走父母的车祸有可能是人为的,罪魁祸首更有可能是家里人。
商延枭回答,“他已经够痛苦了,在事实和结果尘埃落定之前,我不想再让他背负过多。”
柏续知道眼前人作为兄长的那份担当,叹了口气,“你今天不该的在老爷子面前说这番话,他一开始只是恼你隐瞒已醒的情况,你道个歉就好了。”
商延枭比他更了解商老爷子的脾气,“老爷子千里迢迢赶来,又意识到我在长期骗他,就说我不说,他也会刨根问底,瞒不住的。”
“也是。”
柏续顺着继续宽慰他,“对于老爷子来说,你爸妈是他的孩子,大房和二房也是他的亲生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无凭无据’全靠直觉,从他的角度会生气很正常,你别太难过。”
商延枭点了点头,“我知道。”
柏续手上的动作没停过,转而小心翼翼地追问,“不过,你是真的怀疑老爷子?”
“……”
商延枭对上他的视线,眼眶里的红意还没完全消散。
柏续一愣,生怕对方误会了什么,“那什么,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那会儿我刚到门口,正端着茶想着什么时候进去合适呢。”
“我知道。”
商延枭止住了柏续那点躁动的不安,“你不用和解释这些,我信你。”
因为信任,商延枭选择全盘托出——
虽然在经过初步鉴定后,判决书上写明了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还是有警方从肇事司机延迟出车、突然转向变道的情况上,怀疑存在人为蓄意的可能性。
“当时对方给过老爷子口头建议,让他作为家属上报再查一轮,爷爷一开始是同意的,但就在我醒来的前三天,他就撤了案。”
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撤案得也很顺利。
这些事,是商延枭后来才知晓的。
“爷爷一辈子要强,凡事都要追论一个结果,如果有了疑心,他不可能轻易打消。”
商延枭哽咽停顿,仿佛是在压制什么酸涩情绪,“我知道我今天没能控制好情绪,刚才那话说得很过分,伤到了他老人家,都是我的错。”
父母的离世在商延枭这里不是轻易可以抹去的疤痕,拖得时间越久,他心里的溃烂就蔓延得更厉害。
作为兄长,他能劝得了商确言凡事向前看,但他劝不了他自己。
没有人知道商延枭在无数个深夜里的辗转反侧,他有多么想要回到那一天——
“我曾经不止一次在想,如果那天不是我说工作累了,不让确言代替我开车的话,结果会不会有变化?”
“或许我可以带着他们躲过那一劫,就算不能,至少失去双腿的人不会是确言。”
“商延枭,好了,别说了。”
柏续低喊制止,心底弥漫着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钝痛,“你不能再这么想了,这件事从来怪你们的任何一人。”
“是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不可能改变。”
商延枭苦笑着偏过身去,不敢轻易泄露自己的弱态,“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肩膀这点小伤没事。”
柏续盯着商延枭的侧脸,一时间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
几乎是本能的想法,他轻轻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延枭。”
不再是连名带姓的称呼,而是更加亲近的温软叫法。
商延枭沉闷的心绪陡然偏转,重新看了回去。
柏续对上他的目光,压了压心尖那种莫名其妙的羞感,“我陪你。”
商延枭怔然,“什么?”
柏续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我陪你明天去找老爷子道歉,我也陪你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哪怕柏续没能将这本书的具体情节看到最后,可他不会记错,原著梗概里的这场车祸本来就是人为阴谋!
“你没有错,也不需要自责。”
“而且,我们不是盟友吗?所以——”柏续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天塌下来都有我陪着你呢。”
商延枭终于释出了一声轻笑,“你确定要陪我?”
柏续跟着笑了笑,将前段时间暗下的决定忘得一干二净,“当然,我可信守承诺了。”

窗外的雨没有停歇的迹象。
柏续确认商延枭的肩膀都上好了药, “你今晚睡觉小心些,如果明早起来还是没有消肿,就抽空去医院做个检查。”
商延枭感受着他的关心, “嗯,我心里有数。”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柏续将药膏收回到医药箱里, 刚一起身, 商延枭就牵住了他的手, “柏续。”
掌心独有的温度传来, 惹得柏续怔怔地垂下眼眸。
商延枭还坐在床沿,眼里泛红的情绪还没消散干净,没了人前的那副矜贵公子哥的姿态, 反而带着不可多见的示弱感。
商延枭没松手, 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柏续的手腕,“今晚陪陪我吧, 可以吗?”
“……”
柏续才平复下来的思绪又打了个卷,“商延枭?”
商延枭将他轻轻扯到自己的跟前, 泄力般地将脑袋抵了上去,“我有点累, 头也很疼。”
柏续被撞得心头动荡, 迟疑了几秒才用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脑后勺,“好。”
反正再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借着“炮友”的名义做过了,单纯同床而眠又有什么关系。
床头灯被调到了最低档。
为了不压着肿胀的右侧肩膀,商延枭暂时只能侧躺着入睡。
柏续躺在床的左边, 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他投来的视线, 落在脸颊上的目光灼灼,惹出一阵燥热。
柏续假装没察觉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商延枭, “唔,我睡了……”
话都还没说完,身后人就贴了上来。
“躲什么躲?耳朵都红着呢。”
“……”
“转过来。”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起一阵心猿意马的酥麻。
柏续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子,低声哼哼,“你还睡不睡了?肩膀都还伤着呢,怎么还想着那种事情呢?”
商延枭顷刻笑出声,“哦~原来小柏总满脑子都想着那种事?”
他伸手圈紧了柏续,又将自个儿挪近了些,“我只是想要抱着你睡觉,没别的意思,但如果小柏总特别想要的话,我可以配合。”
柏续察觉出他藏在尾调的那点揶揄,顿时涌上会错意的尴尬。
他滚了一下喉结,嘴硬不肯认栽,“谁想要了?三少还有闲心开玩笑?枉费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安慰你。”
商延枭笑了笑,只是偏头往他的耳垂落下一吻。
短暂的,如同蜻蜓点水,却足够掀起心湖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阿续,谢谢。”
“……”
柏续还是头一遭被人这么亲密称呼,错愕了两三秒后,越发乱了呼吸节奏。
他认栽般地合上眼,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商延枭,“睡了,晚安。”
商延枭落在他后背的手掌哄睡般地轻拍着,“好,晚安。”
商老爷子上了年纪,睡眠本来就浅。
昨晚和商延枭发生争执后,心脏更是一阵接着一阵发紧,这囫囵睡了个觉后,一大早就醒了。
他独自待在酒店套房里,眼看着时间流到了中午,越等越不是滋味——
“活了大半年,养的儿子孙子没一个有用的。”
商老爷子闲着无事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念叨。
“到中午了就见不到人影?昨晚还说什么今天再来看我?柏续那兔崽子的嘴也是白长的。”
——叮咚。
门铃声响了起来。
商老爷子眼神微变,旋即就听见门外柏续的声音,“老爷子,你在吗?”
“……”
商老爷子紧皱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来,连拐杖都没有拿,就快步走到门口。
——叮咚!
——叮咚!
又是两声门铃,“老爷子,是我,柏续。”
商老爷子靠近门边,连忙又端出一副大家长的严肃姿态,这才开了门,“一大早的,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
都快中午了?哪里还是一大早?
柏续不太确定地问,“老爷子,你还在睡觉啊?我打扰到你了?”
商老爷子的余光往边上瞥了瞥,见到只有柏续一人,内心的失落难免泛了起来。
他面上不显,“你来做什么?”
柏续扬起再乖巧不过的笑意,提了提带来的两溜食盒,“老爷子,我能进去吗?延枭怕你在这边吃不惯,特意让我踩点带来的午餐。”
“哼。”
商老爷子转过身去,却给柏续留了门。
柏续连忙跟进,将带来的精致食盒一一步开在餐桌上,还温热的食物立刻冒出香气。
商老爷子压住嘴角的弧度,“你这又是从哪里买来的?”
“买来?”
柏续摇了摇头,着重传达,“老爷子,这些是延枭一大早起来给您做的,我在他边上打打下手,他还说啊——”
柏续将带来的干净餐具拿出,“这些是他以前跟着老夫人学的,都是您爱吃的菜色。”
商老爷子扫了一眼餐桌,确实每一样都是他偏爱的菜肴,“他能做得出来?”
“那是肯定不如老夫人的手艺。”柏续走近老爷子,哄小孩似地将筷子递到他的跟前,“老爷子,您给个面子尝尝?”
商老爷子接过筷子,缓步落座。
柏续给他盛了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将勺子一并放入,“给。”
商老爷子面不改色地喝了两口米粥暖胃,顺手又夹了点爽口的凉拌鸡丝。
柏续也不动筷,只盯着他看,“老爷子,怎么样?”
商老爷子说,“勉勉强强。”
柏续立刻笑眯眯地示意,“勉强能入口也好,向您赔礼道歉的心意在里面呢。”
商老爷子已经习惯了柏续这张装乖讨巧的嘴,“没好气”地反驳,“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
柏续也不恼,“老爷子,我问个事儿,你先别急着生气。”
商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默许了他的提问。
柏续试探,“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新国了呢?这家里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商老爷子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稍稍停了筷子,“你们俩连起来诓骗了这么多人,现在知道‘心虚’害怕了?”
柏续卡壳。
商老爷子知道柏续想听什么,也没藏着掖着,“大房和二房还不知道,家里人甚至不知道我来了新国。”
“……”
柏续一惊,“那您是从哪里得到消息了?”
商老爷子又夹了一口空心菜,非得吊着他慢慢说,“哼,我商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我吃过的盐比你们俩合起来走过的路都多,有什么把戏能瞒得过我?”
“他昏迷不醒这事,我心里一直都有疑虑,你们藏得好,但不代表身边人都藏得好。”
“章家那老二给我发了延枭躺在医院的视频,可去机场接机的人是谁?同天下午出现在酒吧的人又是谁?”
柏续霎时反应过来,“老爷子,你、你是请了私家侦探盯着章医生他们?”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是在这个地方出现了纰漏!
商老爷子只说,“既然是假的,百密终有一疏。”
柏续认错,“是。”
得到返回来的照片后,商老爷子就猜到商延枭这般隐瞒肯定有理由,于是谁也没说,借口“散心”就这么出了国。
商老爷子想起昨晚的争执,才缓和下来的神色又变了变。
柏续最会察言观色,立马替商延枭说话,“车祸这件事情,他实在是心里是积攒太久了,他不能和确言讲,也不好和我们倾诉。”
任何情绪长时间得不到纾解,就像是持续充气的气球,一定会在某种程度下爆炸。
商老爷子没有接话,眸色复杂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柏续继续充当起和事佬,“老爷子,昨晚延枭就很后悔惹您生气,其实他一直都很敬重你这位爷爷,你也感受得出来,是吧?”
商老爷子口是心非,“敬重?他要是真敬重,怎么不敢来找我?”
柏续抓住时机连忙说,“老爷子,延枭跟我一块来的!这不是怕你气还没消,他再出现惹你更不痛快,所以才待在楼下没上来嘛。”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近一步试探,“要不,我现在喊他上来?”
“……”
商老爷子夹了一口菜,默许,“嗯,这菜味道倒是不错。”
柏续忍着笑,迅速给楼下的商延枭发送了消息。
商老爷子瞥见他发消息的那兴奋样,又一次察觉出端倪,“你们俩在一起了?”
“啊?”
柏续怔然,“什么?”
商老爷子开门见山,“你和延枭是不是在处对象?”
“我……”
柏续欲言又止。
他和商延枭的关系确实超出了一般的盟友,但要将“炮/友”这种说法拿到商老爷子的面前,只怕商延枭都不用上来,连他都得被老爷子一块赶出去。
商老爷子瞧见他的迟疑,“做什么支支吾吾的?我没那么不开明,又不会棒打鸳鸯。”
柏续无奈,硬着头皮承认,“哦,我们、我们就是刚试着接触。”
商老爷子哼笑,难得含糊了一声,“我就知道。”
柏续没反应过来,“啊?您知道什么?”
商老爷子不解释,慢悠悠地夹着菜。
很快地,门铃响起。
柏续主动起身去开门,他和门外的商延枭对上视线,偷偷再三交代,“你进屋和老爷子好好说,稍微示弱卖点惨也行,反正不能像昨晚那样子。”
商延枭答应,“知道了。”
柏续见好就收,“那我去餐厅层等你?”
有些话,还是得他们爷孙两人关起门来好交流。
“好。”
酒店套房的门又一次合上。
商延枭深呼一口气,稳步走到了餐桌边上,“爷爷。”
商老爷子没看他,只是摆弄了一下已经见底的小米粥碗。
商延枭看懂对方无声给出的台阶,伸手去接,“爷爷,我再给你盛点?”
碗里又添了暖意的小米粥,隔阂在无形之中消融。
商老爷子示意,“坐吧。”
商延枭坐了下来,将酝酿了很久的歉意重新表达出来,“爷爷,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也不应该在昨晚说出那样的话,是我失言了。”
商老爷子听见他的道歉,眉眼间也没了昨晚的怒色,“延枭。”
“嗯?”
“海外警方是找过我,我也确实重新报案又撤销了。”
“……”
“但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找到了线索、刻意替大房和二房隐瞒,而是因为你奶奶。”
商延枭立刻就从商老爷子的只言片语里面明白了意思,愧疚感骤升。
商老爷子详细解释,“你们一家子车祸,对你奶奶来说是灭顶般地的打击,那段时间,她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两头跑照看你们两兄弟。”
这些事,是能花钱交给其他人去做,但商老夫人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商老夫人一直强压着悲痛,期间晕倒过好几次。
提及妻子,商老爷子的神色温和了很多,甚至甘愿承认,“我撤案确实是因为怕了。”
“……”
这是商延枭第一次从商老爷子的口中听见“怕”这个字眼。
商老爷子叹了口气,“除了你那整天不着家、也不想着成家的小姑姑,我知道你们三家因为集团利益的事一直明着暗着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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