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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饼ABO]烟草与牛奶糖 (旗木小海汪)



我愿在墓碑前多插一束罂粟。



哪吒洗好手出来就看见敖丙眼圈红得像兔子,委屈巴巴抱着被子啪嗒啪嗒掉眼泪。他差点被吓出心梗,几步跨过去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哄:“小祖宗诶,怎么又哭了?”

小孩儿肉鼓鼓的脸颊枕在他胸口,声音奶猫似的惹人疼:“哪、嗝,哪吒,医生...医生和你...”和你说我是omega了吗?

李戏精瞬间表演技能满点,一脸认真道说了,说你体寒容易着凉,而且长期营养不良,让我好好看着你吃饭。

他心疼又好笑地看着敖丙那双眼睛一下亮起光来,不敢置信地问真的?

“真的啊,”他捏捏小孩儿瘪进去的肚子,“瘦的就剩一把骨头,抱着都硌得慌。”

“我、我会长胖的,”敖丙急慌慌捂住他的手,颤着嗓子抬起头凑到他耳边:“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吊的那瓶盐水里混合了抵消多余抑制剂的药物,现在颈后一股股地往出冒着奶味儿,他高烧未退鼻子不通气闻不见,这点香甜全进了三少爷的鼻腔,连这一句无比旖旎又分外纯情的话都带上了甜甜的奶香,轰隆炸的他胸腔剧颤,alpha骨子里那些兽/欲独占欲疯狂叫嚣,怒吼着咬他!标记他!让他成为你的!

理智终是占了上风,他深吸两口气按捺内心的冲动,自己也坐上床,把小孩儿抱到大腿上搂着,哑着嗓子说好好睡一会儿,下午大哥来看你。

敖丙本在他怀里窝得舒服,听到这话差点蹿起来,手忙脚乱要跳下去:“不、不要,你哥哥肯定不喜欢我!”

哪吒的大哥一定是很优秀的人,他不会同意他的弟弟对我这么好的。

哪吒见他睫毛低垂一副沮丧的小模样,便知他又在瞎想,干脆箍住他的腰倒回床上,拿被子将两人一起裹得严严实实。小孩儿身上还是冰冰凉,冷玉般焐不热。校霸想了想直接脱了上衣,把人往胸口一拽,大手按在腰窝上阻断他的退路:“大哥可喜欢你了,看你发烧还骂了我一顿,怪我没照顾好你。这病房还是他给安排的呢,平常人哪儿住得进来?”

哪吒的大哥喜欢我?

小孩儿怯怯地抬起头,一双眼闪烁着不可思议。哪吒见他不信,也学着他的样子蹭蹭他的脸蛋,咬住冰凉的小耳朵,低笑道饼饼是最好的,谁会不喜欢。

敖丙被他搂在怀里动弹不得,小脸蛋正好贴在哪吒锁骨窝里,熨得那里滚烫一片。哪吒这半是调笑半是安慰的话让他分不清真假,这无比亲密的动作又让他紧张得手不知该往哪儿放,整个人僵成雪糕,哼哼唧唧转移话题:“你先放开我。”

“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哪吒垂眸看他,“那当初怎么敢和我住一个宿舍?怎么敢和我回家?怎么敢...”怎么敢自己偷吃抑制剂?!

他差点就要把人按在床上恶狠狠质问,感到敖丙身子一抖赶紧悬崖勒马,生生咽下最后一句话:“怎么敢亲我?”

小糖糕被他逼得连连败退,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听到最后一句羞得抬不起头,脑袋埋得更低,鸵鸟似的钻进哪吒怀里,小声嘀咕道我还在生病呢。

这是在耍赖。

他眼里盈着汪水,小脸蛋肉鼓鼓红通通,加上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奶香,简直要了哪吒的命。

“饼饼,我可要生气了。”

胸口被软滑的东西轻轻蹭了一下,小孩儿脸蛋紧紧贴着那里,主动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把自己缩成奶团子:“我给你...给你蹭蹭,不生气了好不好?”

草。

李校霸瞳仁烧成猩红,下/身差点就要突破抑制剂支/杆而起,他被这小孩儿撩得头皮发麻牙关发痒,终是忍不住低下头狠狠咬了肉鼓鼓的小脸蛋一口:

“以后,可就不止蹭这里了。”



下午四点。

金吒拿着病历夹笑眯眯推开VIP病房门,被冲天的狗粮味儿逼成木头脸,原本那一大套说辞全憋成一句“我来了”。

他弟弟怀里抱着小对象笑得像只坏狐狸,听见这话更加得意,很炫耀地比了个“嘘”,嗓音虽低却骄傲无比:“麻烦大哥。”

小糖糕卷枕在哪吒肩头睡得绵软滚烫,呼吸又轻又软,一头水发蹭得乱糟糟,却无端让人觉得可爱。似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他更紧地往哪吒怀里缩了缩,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哼唧,终于有了点omega的模样,知道向他的alpha寻求庇护。

三少爷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嫩白后颈又不会让小孩儿觉得憋闷,伸出手一下下顺着他的背,直到弯弯翘翘的睫毛不再抖动才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门口的大少爷。

“什么菜?”他做口型道。

金吒翻了个白眼:“没有你的份儿,别想。”

哪吒努努嘴,示意他把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打定了主意坚决不下床。

大少爷太阳穴突突直跳,暗道小弟妹争点气,早日爬到他弟弟头上兴风作浪,压一压他这个骄纵性子。

他把饭菜放到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蓝色胶囊,从外表看和敖丙那些强效抑制剂毫无二致:“新的抑制剂,时间太赶,做得不太好,”他顿了顿,“你的信息素味道没有完全消除,吃起来会和以前不太一样,吃完他身上也有可能染上你的味儿,要是被别人闻出来...你想办法搪塞一下。”

“不过以后的药剂肯定没有这个问题,保证一点味儿都没...”

“不用改,”哪吒一双眼亮得渗人,“有我的味道更好。”

多么令人兴奋,敖丙身上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走到哪里都能把这小团子紧紧包裹起来,向每一个觊觎小孩儿的人说滚,这是我的人。

就像...就像我已经把他标记了一样。

Alpha兴奋地颤抖起来,他再也不怕这小家伙跑掉了,只要他还有嗅觉,就能顺着烟草的味道一直找到他,把人紧紧锁在怀里。

金吒挑挑眉,看弟弟这副饿狼模样就知他在想什么,见他喉头滑动眸色猩红,二话不说走过去干净利索地给了他一针:

“他现在不适合怀孕,以后你每天一管抑制剂。”



“先生?”

敖广伸手在对面男人眼前晃了晃,这人发微信说有事需要他帮忙,约他在这餐厅见面,可到现在什么事儿也没说,只盯着他从头看到尾,见他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得嘿嘿乐。

好傻...不过挺可爱的。

他抿嘴笑了笑,敖广不似敖丙那般奶气,面容线条精致流畅,眉尾平滑,笑起来时睫毛轻颤,弧度温柔得似一弯小舟,晃得人错不开眼,就这么轻易地被带入那温柔乡里,再也走不出来。

北辰刚要答话就被这笑容迷了心智,呆愣愣舌头打结,想抽纸给人擦嘴却碰到了一旁的高脚杯,干红落了满桌,手足无措地叫服务生来换桌布,慌乱得像个初次约会的毛头孩子。

敖广有些无奈,看对面人一副“我错了”的委屈小表情不知怎么心里气不起来,何况这人那天晚上救了他,还把他送回家,今日又请他这常年不知肉味的小穷人吃了顿大餐,更是怪罪不得,咳嗽两声先开了口:“听说您有事要我帮忙?”

“是的,”男人这才找回智商和人设,“我听闻小龙...咳,敖广先生曾经是位很出名的画家,想请您帮我做几幅画,价格好商量,一幅底价一百万,上不封顶。”

一幅...一百万?

这天文数字吓得敖广差点咬了舌头,连连摆手拒绝道这这这太多了,而且我现在...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一条伤疤蛇似的从手心爬到手腕:“而且我现在,拿不起画笔。”

他曾经确实是个画家,可也是个左撇子。

十年前的车祸碾碎了他的左手,也带走了他吃饭的家伙,他不得不重新开始学习拿东西、抱孩子、端水杯这种极为简单的小事,那些画具埋在角落覆上一层又一层灰尘,再也没动过。

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停止转动,车祸后他的alpha迅速找了别人——或许早就找了别人也说不定,当他们在床上欢乐时他躺在病房里一个人对着天花板流泪,任麻醉剂一点点带走他的意识,醒来后用不熟练的姿势右手抱起儿子,满脑空白坐上去京城的火车。

他也曾愤懑不平质问天地,可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往返在郊区和城区的地铁里,逼自己坚强起来,在张牙舞爪的世界保护敖丙,为他撑起小小一片天。

他垂着眸看那道伤疤,对面人抿着唇一言不发,眸子里混沌得可怕。

“抱歉...诶你干什么!”手忽地被攥住,北辰的手指紧紧箍住他的手腕不让人逃脱,又立刻放松力道,无比轻柔地拂过那道伤痕,生怕弄痛了他一点。

“无论成色如何,我都给。”他嗓音低哑,甚至有些颤抖,敖广差点就以为这个alpha要哭出来。

敖广不知道这人到底在犟什么,或许十年前的他很需要这笔钱抚养儿子,但现在敖丙已经长大,他也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工资虽低却足以糊口,他不求这些——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他支吾几句,到底答应了下来。

“那先生你...”话未出口就被打断,alpha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瓣,声音无端温柔:“叫北辰就好,这是我爱人为我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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