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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系统去古代(米纸皮)


“郎君缺钱。”无名很固执地道。
“赚钱的法子多着呢,用不着当强盗,看着吧!”
第二天,樊伉怀里揣着一本新印的汉皇传和一板豆腐,赶着牛车去了藤公府上。
夏侯家的部曲仆役都认识樊伉,一见是临武侯府上的小郎君,都不用通报,直接领着他进去了。
“好小子,你今日怎么得空来看世父?”夏侯婴抬手一掌,拍在樊伉身上,樊伉一个趔趄,差点扑倒。
樊伉脸都扭曲了。
“你小子太弱了,不及你父一半,以后多跟你阿翁学学,少用点脑子,多操练操练,男子汉大丈夫,这般弱不经风的像什么样子!”
“世父教训得是。”樊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都跟你一家子一样,练成个四脚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就天下美好了。
夏侯婴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樊伉身后的健仆托着的豆腐,点头道:“这几日正觉口中清淡,你这豆腐送得正是时候,你小子有心了!”
说罢,直接让家人将豆腐送到厨下。
两人举步进屋。
自从试过樊家的椅子桌子后,夏侯婴就对需要盘腿而坐的矮几深恶痛绝,那玩意坐久了腿麻,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大了越发受不了,如今夏侯家也是清一色的木桌子木椅子。
落坐之后,夏侯婴先倒了一碗酒,咕噜咕噜一口下肚了,一抹嘴,道:“听说你小子最近挺能折腾的,好好的都能把自己折腾进栎阳大狱了!”
樊伉的脸顿时黑了。
不知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么?
这老头怎么哪痛就往哪戳啊!
没素质!
樊伉心中愤愤,自己带着东西上门,还要被主人奚落,态度便没有进门那么好了,道:“今日本来是有样好东西要与世父鉴赏,不过小侄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夏侯婴“砰”地把酒碗放下,笑道:“呔,说你一句还生气了!来来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樊伉这才转身,笑眯眯地卖起了关子。
“世父还记得日前小侄说的,为您出书的事情么?”
“记得,世父正等着看你出的书呢!”夏侯婴懒洋洋地道,语气十分敷衍。
樊伉嘿嘿一笑,道:“这出书的事情小侄还得征求一下世父的意见,刚巧我这儿另有一本已经印好的样本,世父看看是否满意,若是满意,小侄过几日便来找世父询问素材,准备初稿了。”
夏侯婴这才起了点兴趣,道:“我听萧丞相提起过,你造出了一种很薄的黄草纸,就是用那个写的吗?拿来看看。”
樊伉这才从怀里掏出那本汉皇传,书刚掏出来,就见夏侯婴“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樊伉只觉眼前一花,手中一轻,那本汉皇传就已经落入夏侯婴手中。
“……”这一个个的做小偷的技能倒都是点到满级了。
“这这这这这……”夏侯婴的眼睛都差点鼓出来了,大大的像只青蛙一样,十分可笑。
夏侯婴自认自己跟随汉皇南征北战,早已见惯各式珍宝,就连当初在西楚王行宫见到人高的珊瑚,也能做到不形于色,但手中这本奇怪的东西再一次让他怀疑自己其实还是个土包子。
“这就是你写的书?”夏侯婴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樊伉点了点头,笑得十分腼腆。
“是啊,这第一本是为汉皇所书,第二本小侄打算为世父出书,不知世父看着这纸张装订可还满意?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告诉小侄,小侄也方便再做调改。”
夏侯婴脸上的横肉直抖,粗糙的大手抚过那精美的封皮,激动得直哆嗦。
看这写字的纸,比他睡过的女人的胸脯还要白还要细腻。
看这字迹,漂亮得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哦,还有这个小郎君说的什么装订,简直是巧夺天工。
“满意,满意极了!”
夏侯婴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正好翻到描写刘邦斩白蛇起义那一段,看得热血沸腾。
书漂亮,内容也写得好。
汉皇传虽然大部分都是写的刘邦的事迹,但夏侯婴作为刘邦的忠实追随者,自然也有不少着墨。
夏侯婴翻到自己的内容部分,看着书中被美化的自己形象,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看着樊伉的眼神更加慈爱了。
这小子折腾归折腾,却着实会做事!
这小脑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想到自家那个除了一把蛮力再无他长的傻儿子,夏侯婴不由感慨万千。
丝毫不知道自己成了夏侯婴眼中那个别人家的好儿子,樊伉一见夏侯婴的神情,就知他上钩了,不由微微一笑,道:“既然世父对这纸张和版面装订都还满意,那小侄就照这个模子印了。”
夏侯婴回过神来,大约是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丢人,咳了一声,将书往桌上一放,装模作样地道:“算你小子有心了,回头我让人送一万金,百匹绢给你。”
樊伉挠了挠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世父如何知道我正缺钱?”
夏侯婴“嗤”了一声,道:“全栎阳城谁不知道你最能折腾。罢了,我好人做到底,府中的匠奴也暂借于你,早些将你那作坊园建起来。”
这一刻,樊伉一点不觉得夏侯婴浑了,只觉得这老头儿着实可爱。
“多谢世父。”樊伉这一句道谢说得真情实意。
相比起一毛不拔捡现成的刘邦,夏侯婴实在是善解人意得太可爱了。
夏侯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是你赶得巧,若是再迟上一月,便是世父想帮你也无法。”
“这是为何?”樊伉问道。
夏侯婴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些与你无关,你用心种你的红薯建你的作坊园罢!”
樊伉满腹狐疑,却又不好再问,好在今日来见夏侯婴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
未出房门,又听身后夏侯婴道:“那日你说的事情世父答允过你,自会做到。以后再有什么难处就直说,世父在陛下面前还略有些薄面,便是天大的事情也能为你兜揽一二。”
樊伉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把季布的事给他担下来了。
夏侯婴这个人浑是浑了点,却甚为讲义气,既然答应了的就一定会做到。
樊伉放下心,再一次辞别夏侯婴,兴高采烈地回家去。
第二天第三,樊伉又如此这般去了一趟萧何张良周勃靳歙等人的府上。
不久,樊伉就发现建庄园的人力物力都有了。
果然再穷的年代都不缺富豪啊!
相比之下,他老爹在这方面就差得远了。

第40章 制冰
有钱又有人,建起庄子来就很快,而且最妙的是那些人手都是各家的匠奴,也就是说在他们帮忙建房子期间,樊伉只要管饭就成了,连工钱都不用发。
唯一让樊伉烦恼的是,他没有一个靠谱的工程监理!
他知道如何规划,作坊要建成什么样子,但是建房子是个技术活,而樊伉完全没有点亮这一技能,每次那些匠奴们来询问他建作坊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时,他都不知道他们问的是个啥。
闳翁倒是懂,可惜他也只是个匠奴,压不住场子。
刘邦倒是派了一个少府丞过来,可是那人高傲得很,全程冷漠脸,拿着纸笔写写画画,问他什么,皆只拿一副蔑视的眼神看着他。
久而久之,樊伉也便不搭理他了。
好在吕雉比较给力,大约是猜到他的难处,特地将宫中的将作大匠指派了来,帮忙监工,樊伉这才从彻底从建房子的繁冗事务中解放出来。
樊伉的作坊园并不大,包括后来量地的人看在吕雉的面子上放水,一共加起来也就不到八十亩地的面积,也就是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面积。
面积不大,建起来自然就很快。
一棵棵高大苍翠的大树被砍倒,被劈成了合适的木材从山上运了下来;采石场里匠奴们叮叮当当采石的声音彻夜不停。
随着作坊园一天比一天更有模样,天气也进入了三伏天,气温一日热似一日。
更不要说闳乐他们守着的纸坊和印书坊。本来天气就热,还要天天烧窑炉,樊伉回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股热浪隔着院子传了过来,每天都热得满头大汗。
晚上,樊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无名闭着眼睛给他打扇子。
“把纱帐撩起来吧,太热了。”樊伉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爬起来,道。
“不行!蚊虫多。”无名将他撩纱帐的爪子打了下来。
樊伉想起蚊虫叮咬容易引起的各种由血液类传染的疾病,默默地缩回了爪子。
“快睡吧,我给郎君打扇,再一会儿就该天亮了。”无名摇着蒲扇,忍着打呵欠的冲动道。
这一刻樊伉无比想念现代的空调风扇,还有各式各样的冰饮。
樊伉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什么又从炕上爬了起来。
“无名兄,我让人收集的那些硝石还在吗?”
因为担心上次的爆|炸事件重演,樊伉特地让那些背煤的人将里头白色或者淡灰的晶状都挑拣出来,一篓硝石比煤能多换一斗粮。
他记得好像换了不少的。
“那个都收起来了。”无名点头说,“能睡了么?”
樊伉擦了把头上的汗,道:“睡什么啊,我去弄点冰来。”
他也是忙糊涂了,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樊伉兴冲冲地跑到储藏室,果然看到里头有好几篓硝石。
让无名拿木桶打了一满桶水,摆在房里,樊伉开始往里头放硝石。
郎君又开始变戏法了!
无名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惊讶地发现,那些硝石投入水中之后,周围的气温顿时下降了许多,三伏天里,桶里的水居然开始结冰了!
无名十分震惊地看着樊伉,不明白为什么遇火就炸的石块,投入水中居然就能变成冰了。
郎君果然厉害!
“那是因为这个石头投入水里,会吸热啊!气温陡然降低,水就结冰了。”樊伉乐呵呵地解释说,“不过硝石投进水里化的冰不能吃。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想办法弄点可以吃的冰吧。”
樊伉紧接着又化了两盆冰,让阿琅连夜给吕媭和樊哙送去。
“一盆送给我阿母,一盆送到隔壁闳乐那儿,告诉他们只能消暑,不能吃,送完了就赶紧回来,到我屋子里挤一挤吧。”
这几天他看着吕媭的气色也不太好,苦夏让她也吃了不少苦。
阿琅出身不好,倒是比较耐热,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郎君叫起来,陡然一见盆子里的冰,看着樊伉的眼神跟看神仙没什么两样。
果然还是郎君好本事,大夏天的都能变出冰来!
汉皇新立,百废俱兴,以前的冰井因为战乱疏于管理,已经坍塌,冰块不足,就连宫中的贵人也难得用上冰块。
“快去吧!”樊伉打了个呵欠。
刚才凭着一股精气神捣鼓冰块,现在室内气温降下来,瞌睡也上来,困得不行。
阿琅抱起冰盆子喜滋滋地往外走。
太好了!
郎君心肠好,居然还让他睡在有冰的屋子里。
今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吕媭和樊哙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得外头有响动,吕媭立刻惊醒过来,怒道:“何事?”
门外阿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主君和主母,郎君着人送了一盆冰过来。”
吕媭和樊哙互望一眼,樊哙起身撩起纱帐,道:“拿进来吧。”
阿偌低着头将冰盆送了进来,搁至在塌前。
冰块融化吸收周围的热量,不一会儿室内的温度变得凉爽许多。
吕媭放下蒲扇,道:“大晚上的伉儿从哪儿弄的冰块?”就连宫里头他的皇后阿姊想用上一块冰都不容易。
阿偌垂首屏息,头也不敢抬地答道:“婢子不知,郎君让阿琅送过来的。”
吕媭皱着眉头待要说什么,樊哙打了个呵欠,劝道:“难得伉儿有心,今夜且安心歇着,有事明日再问个究竟罢。”
吕媭一想也是,让阿偌留下冰盆,重新躺下。
榻前有个冰盆子果然不一样,这一晚樊伉意外地睡得十分安稳,一夜到天明,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樊伉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汗湿重衣,榻前的桶里冰块还未完全融化,还在滋滋地往外吸收热气。
一夜神清气爽也不过如此。
睡得好自然心情愉快,直到吕媭着人唤他们来吃早食。
无名自从来到樊府,一直和樊家人同住同食,不管有什么事,樊伉都习惯性地带上无名。
反正两个人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谁也不嫌谁麻烦。
早餐依然是非常有樊伉特色的包子面条糜子粥。
樊伉昨晚上睡得好,早上胃口也好,吃也两个包子,还喝了一碗糜子粥。
用过早食,吕媭开始三堂会审。
“你昨儿上哪弄的冰?”
“用硝石做的。”樊伉回答道。
“硝石烧了不是会炸么?还能制冰?”吕媭十分诧异。
“能的。”
吕媭不信,樊伉只得叫阿琅去取了硝石,当着吕媭和樊哙的面,表演了一遍大热天冷水秒变冰块的把戏。
吕媭和樊哙看得眼睛都圆了。
“你怎么知道硝石扔进水里可以制冰的?”吕媭紧接着又问。
樊伉挠了挠头,心想这就是一个简单的代学反应过程,放到现代就是一个初中生都能懂的道理。
几千年的文化差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平的。
“知道了,又是在神仙住的世界里看到的吧?”吕媭看着他的神情,摆了摆手,道,“你姨母和阿盈最近也苦夏,记得送点冰到宫里去。”
樊伉点头,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道:“阿母,家中硝石还有许多,要不我让阿琅在城里开个冰炭铺子卖冰吧?”
吕媭皱眉;“关中夏日时短,你别看这几日热得厉害,最多再过半月,天气就该转凉了,到时冰就不好卖了。”
“无妨,就算到时不能卖冰,我们也能卖别的。”
等到纸坊和印书坊建起来,到时候不管是造出来的纸,还是印出来的书都得找个店铺卖,总不能一直让他带着书上门推销吧?
“你缺钱就跟阿母说,阿母给你,行商的事就莫要总是记挂了。”吕媭也不懂,为什么樊伉总是对行商这种贱业恋恋不忘。
樊伉有点郁闷。
豆腐坊不让开。
包子铺不让开。
铁匠铺不让开。
卖冰的铺子也不让开。
明明一看就是很能赚钱的啊!
樊伉据理力争。
“阿母,你看啊现在天气这么热,肯定有不少人跟您一样苦夏,热得吃不下睡不着,我会制冰,家里硝石也有不少,我卖冰是为了解救那些苦夏的人啊。你想啊,有人苦夏,那些身体不好的人就更容易中暑,中了暑身体差一点的说不定就没了,如果有冰块给他们解暑,那些本来会中暑的人就不会中暑,不会中暑就不会死人。这明明是有利于社稷有利于民生的好事,怎么能叫贱业呢?”
樊伉是真的有点理解不了这些古人“重农抑商”的政策。
本来就一穷二白,还拼了命地打压商业,阻碍经济流通,只会更穷。
吕媭被他一顿歪理抢白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堂堂列侯之子,居然操行贱业就是不行!”
“阿母,还能不能讲理了?”樊伉道,“我只是让阿琅开铺子,自己又不出面,有什么关系?”
别家都这么干的,为什么到他这里就不成了。
不过,当中午,樊伉用冰加当季的桃肉制了一份简易版的水果刨冰给吕媭之后,对于樊伉要开冰铺的反对态度便没有那么强烈了。
果然对大汉朝人而言,就没有美食搞不定的东西。
樊伉喜滋滋地想着。

栎阳城里铺子不少,以吕媭的身份和地位要弄间铺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不到三天,樊伉的冰铺子就开起来了。
因为知道卖冰的时间不长,最多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樊伉将这个小铺子利用到极致。
铺子不仅卖冰,还豆制品,早点,一铺多用。
等到天气凉快作坊建起来了,卖不了冰樊伉打算到时候就卖纸。
反正肯定有东西卖的。
于是栎阳城的居民们突然发现,三伏天的城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咪咪地突然多了这么一家铺子。
早上有蒸得蓬松又软绵的各种蒸饼,加肉馅的不加肉馅的都有,还有软软嫩嫩和蛋羹一样顺滑的豆腐脑,最难得的是居然还有冰过的豆浆!
这么大热的天早上能够喝上一碗冰冰凉凉的豆腐简直就是无上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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