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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疯又爱演(Morisawa)


“我的双瞳,由狸奴与毒蛇的缝合品改造而成,可在夜间视物。若你不喜欢,我也能换上一双更漂亮的眼睛。”
徐国师似是能看穿他的心思,冷不丁轻声开口,细心解释。
宋葬吓得浑身一颤,惊惶嗓音裹着浓浓的哭腔:“你想对我做什么?”
徐国师微微抬手,顷刻便让活死人们停下步伐。
随即他蓦然凑近一步,在黑暗里贪婪地盯着宋葬的泪珠,压着翻涌心绪,克制地哑声说:“首先,请你记住,我叫徐命。”
“……我记住了。”
宋葬想,他还挺有礼貌。
徐命的呼吸重了几分,当即得寸进尺:“唤我的名字,多说几次。”
“徐命,徐命,徐命。你想对我做什么?”宋葬乖乖说完,已是眼眶通红,可怜无助地恳求,“求求你,不要杀我。”
徐国师轻抚右耳,发出一声餍足舒适的低喘。
他抑制着兴奋时努力压低的嗓音,在某一瞬间竟然也像极了殷臣,好似刻意模仿练习了许久的成果。
宋葬心底升起一阵恶寒。他见过很多变态的人,但变态到这种程度的,属实罕见。
徐命自顾自缓了会儿,才抬手让活死人继续抬轿向上。
他一步一步跟在宋葬身侧,幽幽盯着宋葬颤动的黑眸,话里行间夹杂着复杂的浓情与怨气。
“我从不愿伤你,我只想让你爱我。宋葬,凭什么我如此深爱着你,你却对我一无所知呢?
“你看不见我,你误解我。你也认为,我是那不要脸的媚主奸佞之辈,顶顶的下贱货色,目无王法的嗜血狂徒……可对?”
宋葬小心翼翼地缩在靠椅上,纤细手腕瑟缩着后移,深陷在徐命精心准备的金丝软垫里。
“没有,我没有,我都不认识你。”
“是啊,你甚至不认识我,”徐命低笑一声,苦涩质问,“可那个甘愿扮成掌中云雀,沉溺于虚伪的父女情深,躲入乡野村落逃避家国大任的虚伪之徒,又有什么好?!”
宋葬瞪大眼睛,他酒意氤氲的微热脸颊,因愤怒而陡然泛起薄红:“你不许这样说他!”
徐命早已料到宋葬会是这般反应。
他收敛笑意,狭长凤眸流转着浓稠的幽光,定定看了宋葬半晌,突然开口:“宋葬,我比他耐操。你信我。”
这一句丧心病狂的虎狼之词,险些让宋葬当场呆滞。
宋葬沉默片刻,眼底溢出的厌恶难以遮掩,声音也冷了下来:“你欺负我可以,别侮辱他。”
“演不下去了?”徐命勾唇。
紧接着只听“嘎吱”一声,轿辇停在了塔楼中层的阴暗厅室。
厚重砖墙挖出两扇正正方方的小窗,依稀透着血红的夕阳微光。
不知所措的宋葬被稳稳放在地上,正欲起身,就见徐命掀起雪白长袍,抬步踩入轿辇之中。
俊美男人收着宽袖,双手轻轻搭在宋葬肩头两侧,面容隐没在黑暗中,低头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知你性子恶劣,素来酷爱装模作样,虚伪至极,可我还是爱你。为何你不懂我的心?
“你只与长公主一人有过鱼水之欢,却不曾碰过其他人,对不对?宋葬,你怎知我就是不如他好?你试试,我不会让你失望。”
薄荷香气萦绕在呼吸之间,宋葬心中恶寒更甚。
他怎么知道殷臣身上常有的味道?
他难道真的不清楚,殷臣就是先皇的遗腹子吗?
“不可能,我不愿意……你先说清楚,把自己改造成这副模样,到底有何企图?”
宋葬努力颤声拒绝,恨不得将自己埋在软垫深处,楚楚可怜地躲避着徐命的触碰。
“我想被你看见,被你理解,我只愿你肯施舍一丝心悦,这是天大的罪过吗?”徐命话里的幽怨更甚,“宋葬,我在逆天改命,拯救人族,你本不该恨我,这一切都错了。”
逆天改命,拯救人族。
他敢振振有词地说出这话,恐怕是确有其事……但宋葬依然无法信任于他。
“你拯救人族的方式,就是把活人变成行走的尸体,改造成人兽不分的妖物,用蛊毒控制他们的思维与言行?”
“……原来你看见我了,其实你也关注着我,对不对?”
徐命的理解能力似乎格外异于常人,心情竟也陡然好转。
他勾着唇收了手,像条冰冰凉凉的毒蛇滑进轿辇座椅,在宋葬身侧坐下,轻声继续:“你说得对,我问心无愧。毕竟……改造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正解。”
拉扯半天,这人终于提到正题了。宋葬顿时精神一振:“为何这样说?”
徐命眯着那双黏稠的猩红竖瞳,好似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屈指轻叩轿沿红木。
下一瞬间,僵硬呆立的活死人宫侍们忽然开始行动,端来两盏华丽的琉璃宫灯。
一托盘满满当当的酒水茶点,悄无声息放置于轿辇两侧。
……这变态什么意思?还搞起浪漫烛光约会来了?
宋葬内心震撼,不动声色闻了闻托盘里的物件。
三叠漂亮糕点,样式比宫宴还要精致细腻,是徐命提前备好的预制菜,出炉时间大约在今日中午。
两盘下酒小菜,一壶普洱,都很新鲜。可惜是僵尸做的,有股尚未消退的毒虫子味儿。
最为贵州的玉泉酒就不必提了,那浓郁甘醇的香气丝丝流淌,缭绕在狭小的空间里,馋得人唇齿生津。
宋葬默默抹掉了睫毛上湿润的泪珠,也不客气,自顾自端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仰头一饮而尽。
这可都是珍贵的生命值加成,能喝多少是多少。
徐命没有阻止他,支着下巴缓缓描摹着他的侧脸弧度,唇角挂了一丝阴暗又诡异的笑意。
若是殷臣在场,肯定会掐着他后颈,冷着脸逼他少喝一点。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果真是比狗还大。
或许是因为宋葬愿意安分地坐着,与他共进一次晚餐,徐命的精神状态总算正常了几分,断断续续聊起宋葬全然不知情的世间隐秘。
宋太爷曾提过的狗血神君故事,原来还有后续。
人间有规则,天宫当然也有规则。就如七仙女不该与董永成为凡间夫妻,神君也不该私自下凡,寻找前世妻子、再续前缘。
这神君犯下的罪过,甚至比七仙女更加严重。他意图强夺人皇之位,搅乱凡人姻缘,插手干涉人族命运……逐一列举,皆是违逆天道之举。
正因如此,为防止天道针对仙神降下惩罚,玉帝率先将神君镇压于“天镜”之中,封印五百年而不得出。
这所谓的天镜,正是人间与天宫的交汇点。
徐命告诉宋葬,天道无情,只会维系规则行事,但本就得天独厚的神仙……各个有情。
有情者,必然偏私于己身,绝不愿为其他种族割让分毫利益。
例如绝天地通的阴毒算计,例如即将逃离封印的神君。
临朝成立至今,已有四百余年,且尚在最为鼎盛之期。
不过百年,心怀怨恨的神君便会出关。
他将会报复幸福生活在临朝的每一个人,他要再次夺回自己苦命的妻子。
说到这里,徐命露出一丝嘲弄笑意:“再续前缘?可惜,这一世,他的妻子早已移情别恋,诞下子嗣,又凄惨死去。
“祂们为了报复人族,为了一己私欲,故意将阴曹地府彻底封闭……所以那神君挚爱的妻子,在死后再也无法转世轮回,只能生生化作怨鬼,勉强苟活于世。”
宋葬努力记下所有信息,脑海中忽有灵光闪过,连忙问:“你所说的神君之妻,可是宁家二公子的生母?那他的生父又在何处?”
徐命停顿一瞬,端起酒壶替他斟酒,随后才似笑非笑地回答:“就在这观星台内。”
“……他是死是活?”
“谁知道呢?那莽汉被我扒了面皮,砍了四肢,封存入罐,足足腌制十年之久。”
徐命低声说着,俊美无俦的面容诡异抽动了一瞬,隐约透出些许扭曲与癫狂,但转眼又消失无影。
他眯眼欣赏着宋葬眸底溢出的愕然惊慌,勾唇补充:“如今,那罐子立怕是酒香浓郁,滋味醇厚至极,可惜……比这真仙所酿的玉泉酒还要差上些许。
“宋葬,你想看看我的作品吗?”
宋葬向后挪了挪:“我,我不想看。”
“不,你想看。”徐命一言道破真相,不由分说将他拉了起来。
塔楼里共有四个房间,宋葬被迫逐一观赏。
有饮茶雅室,徐命的实验室,仆从杂役所住的大通铺……以及“人罐”堆积处。
人罐,是徐命最喜欢使用的邪法,据说可酿酒,可卜卦,也可饲养剧毒蛊虫与阴邪的改造人,用处繁多。
被鬼竹吸引、暗中潜入宋家的黑发怪物,肉身佛之头颅也出自于其中一罐,是徐命早年恶趣味的实验作品之一。
闻着暗室里的繁杂异味交叠,宋葬皱着眉又喝了一口酒。
“既然你格外爱吃我的蛊虫,那么我酿的酒也该合你胃口。不如小酌一杯,替我评判,它们与仙人之酒还有何差距。”徐命站在他身侧,微笑着发出丧心病狂的邀请。
“我不喝,”宋葬果断拒绝,狐疑问他,“你也是肉///体凡胎,为何会拥有仙人之酒?”
“宋葬,你记住,我叫徐命,我是天命之子,我本该得到一切。”徐命摩挲着酒壶纤细的长颈壶口,嗓音带笑,却是怨气昭然,“意图阻止我拯救人族的,一直都是你们。”
“天命之子?你先告诉我,为何改造人才是这世间正解,你究竟有何凭据?”宋葬扬起酒意熏染的白皙脸颊,刻意激他继续说下去。
可徐命完全没有被刺激到。他倚在墙边看着宋葬的脸,有些出神地慢慢继续:“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神仙并非无所不能,绝天地通的效果,也不会在转瞬间便能完善。
“如今仅是没了地府轮回,鬼魂无处可去,精怪十不存一,对人族无甚影响……可待到最终完善的时候,就连鬼魂也无法苟存于世。
“没有投胎之说,人族只能诞下一具又一具毫无灵魂的躯体空壳、痴傻肉团。而那没有依托的香火信力,也将被污染成最是阴邪的噬魂毒药。”
宋葬有些怔然,难以想象这背后究竟有多少阴谋涌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故意佯装蠢笨,弱弱地小声说:“徐命,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无妨,你只需知晓,这世上本该唯有我才能克制香火之毒,这世上本该唯我独法!”
徐命又莫名其妙激动了起来,他蓦地抬手扣住宋葬肩膀,冷笑道:“即便我修道不精、好走偏门,可那区区殷无雪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胆敢偷盗属于我的香火信力?
“她就像那六耳猕猴,被偷天换命的阴险之徒。按照天道安排,她理应处处与我针锋相对,成为我实力更进一步的磨刀石,最终在香火毒害中无法自控、爆体而亡!
“可宋葬,你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会放弃与我正面相斗,为何她能肆意沽名钓誉、不劳而获,且迄今未死?为何你宁愿对她如此之好,也不肯分给我半点温柔?”
宋葬愣愣看着他,被吓得泪流满面,颤抖着小声抽泣。
若徐命所言为真,这种心灵扭曲的黑暗版龙傲天,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家伙,他前半生必然遭遇过许多坎坷惨事,睚眦必报,手段极端狠辣。
还好有安心与信赖的【假面】,替他省下了许多麻烦。
徐命很享受宋葬为他流淌的眼泪,不仅没有半分心疼,还恨不得伸舌头舔一舔。
宋葬绞尽脑汁避开猥亵,趁着这人情绪激动,终于打听出了殷臣与殷无雪的身世之谜。
其实殷臣也算得上受害者。
临朝开国皇帝,在世俗意义上来看,确实得位不正。但从人族发展而言,他手刃神君、强夺大宝,反而是英明神武的拨乱反正之举。
没错,他正式登基以后,便成为了被天道所承认的人皇,身负紫薇帝星之气运,还可绵泽数代子孙。
哪怕被神君降下诅咒,一脉相承的血缘仍在顽强延续,直到先皇妃子诞下殷臣为止。
临朝气数未尽,殷臣出生后承接了祖辈之气运,正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位人皇。
但这份人皇气运,被世家出身的皇贵妃利用邪法偷走,移花接木,安置在殷无雪的身上。
正因如此,殷无雪的修道天赋才会如此超凡,好似天生的道家圣子。可实际上,她正是偷窃气运的罪人后代。
就像玄幻小说前期,疯狂打压主角的反派天才那样……她应该风光又骄傲地度过大半人生,最终成为天命之子涅槃前的磨刀石,凄惨死在主角手上。
可这一切都被宋葬毁了。
宋葬送给她的正统香火成神法,是来自真神格位的降维打击,直接将徐命那注定要崛起的辉煌人生,彻底搅乱、残忍掀翻。
徐命是真的恨他,可又莫名其妙地痴迷于他……两种同样浓稠激烈的情绪相互冲击,徐命的精神状态,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正如此时此刻,宋葬发现,徐命在发泄情绪的同时,也在故意说狠话、恐吓他。
因为,每当宋葬受到惊吓,就会“下意识”地端起杯子,喝酒壮胆。
这是他“不小心”露出的破绽,并“意外”让徐命察觉了这一关窍。
徐命似乎真的想要灌醉他,让他像那些活死人般逐渐神志不清,失去自我意识,最终只能任人摆布……
这很正常。忠诚与爱意的定义,本就不存在固定标准答案。
被阴暗病态的心理认知所影响,很有可能会表现得极尽扭曲。
当然,殷臣也不是什么阳光健康的人。
家宴结束了。
他在皇帝寝殿里,慢悠悠切割着永嘉帝的脑袋。

第114章 山村诡事(21)
永嘉帝是一个最容易被操纵的不稳定因素,且有可能在被逼退位之时,闹出些许不可理喻的乱子。
殷臣从未想过,把他留到造反的最终时刻才去解决。
而且……这次永嘉帝是真的惹到他了。
残阳似血,盛大的家宴赶在落日前匆忙结束。
殷臣直接撕掉了半截冗长的鲛纱裙摆,尾随着步伐僵硬的寝务宫人,提前闯进了永嘉帝的寝殿之中。
他利落地将宫人们全部砍成块状,静静敛眸平复暴躁心绪,顺便替宋葬收捡了些营养价值较高的蛊虫。
寝殿灯火通明,却盖不住似有若无的阴气森森。龙涎香的味道浓郁刺鼻,像在欲盖弥彰地遮掩着某种妖邪气息。
石头精的反应格外激烈,蜷缩在他身体里颤抖哭泣,聒噪地嚷嚷着,说它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殷臣没有理会,面无表情地守在殿门之后,待到皇帝毫不设防地踏入宫内,便立刻反手关门,一刀捅穿了他的胸膛。
他与永嘉帝没什么好聊的,也不在乎这便宜父皇的所思所想。
身体虚浮的皇帝顷刻间就断了气,但殷臣依然不曾停止动作。
他带着满手鲜血,微微勾唇,斜着刀腹拍了拍永嘉帝的脑袋,听见一阵怪异的回声。
雪色刀尖轻巧地挑开后颅骨,划破脑膜,殷臣动作停顿片刻,饶有兴致地轻笑一声。
湿漉漉的粉白脑仁中,果然出现了婴儿拳头大小的空洞,脑壁上挂着犹如蔓越莓般紧密堆叠的圆形虫卵,还有几只孵化不久、在慌乱逃窜的半大幼虫。
一国之君的金贵脑袋,竟在不知何时,成为了某种黑色硬壳蛊虫的繁衍巢穴。
实在讽刺。
殷臣心情明媚了几分,不紧不慢将永嘉帝的脑袋彻底分解,剖开几只成年的蛊虫,若有所思地观察研究,这类阴邪生物的原理与结构。
徐国师不仅在改造人类一道上有所建树,就连缝合昆虫也格外娴熟。
这硬壳虫看着最像蟋蟀,以及几种节肢昆虫的扭曲结合体,并保留了酷爱在夜间鸣叫的惯例。
可以设想永嘉帝的睡眠质量究竟多么糟糕,必然噩梦连连。
恐怕连他那疑心病的加重扭曲,也与蛊虫的骚扰有些关联。
殷臣站起身,将缠于指骨的黏液擦拭干净,找出被永嘉帝藏起来的玉玺,模仿他的笔迹,写下一张传位诏书。
——将帝位传给先皇遗腹子的诏书。
支线任务的完成率,瞬间飞涨至85%,只待镇北军正式破城,玩家顺利登基就能彻底结束。
解决完手头上的任务,殷臣终于有闲心去理会石头精的哭诉。
“最让你不舒服的地方在哪?我打开看看。”
等待半晌,殷臣缓步来到皇帝榻前,一刀劈开了脚下切割精细的金砖地板。
下一瞬间,各种腐烂恶臭与陈旧血腥混杂的怪谲气味,蓦然翻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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