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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死对头玩感情(颜温)


赵麟简直迫不及待,整个人都如野兽般急切地扑上去。
然而,还不等他的手触碰到时屿的衣领,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身侧有一阵阴沉的风凑近。
下一秒,他被人拎着领带从沙发上揪起,然后,“嗙”的一拳怒捶在了脸上。
□□撞击的沉闷声响在包厢内散开,这一拳力道格外猛烈,赵麟整个人直接向后仰了过去,背脊“邦”的一声砸在沙发轴上。
“草!——”
他只感觉头一阵眩晕,嘴角疼的渗出血来,还不等他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又被凶猛的拽起,狠厉坚硬的拳头猛地痛击到他的胃部。
出拳的力道毫不留情。
他疼的嚎叫一声,踉跄着向后退,腿弯触及到沙发下肘,腿一软,人直接翻了一圈从沙发背摔了过去,“咚”地砸到了地上。
摔了个人仰马翻。
“他妈谁啊敢动老子——”
他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着坐起来,刚想看清人,视野就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所遮挡,下一秒,头皮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他被人使劲扯着头发站了起来,膝盖及地被拖行了几米,“哐”地扔到了茶几旁。
赵麟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摔裂了,不等他缓过神,胸口又是接连沉重的几拳,他连话都说不出来,鼻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奋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等看清面前的人之后,浑身一凛。
段京淮脸上的表情阴沉阴狠到极致,他猩红着眼睛,牙关紧咬,额角的青筋猛烈暴起,如鹰隼般的眼神冷到了骨子里,带着尖锐的戾气。
赵麟简直没法思考。
这他妈跟段京淮有什么关系?
“段…段总。”他急促地咳了几声,嘴里溢满了血腥味,头毫无生气地耷拉着。
段京淮又紧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目光凛冽,嗓音里全是冷冰冰的暴戾:“你他妈用哪只手碰他的?”
“我…”
不等他说完,胃部又是狠重的一拳,紧接着,段京淮抓住他的右手手掌用力一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嘎巴”,赵麟疼到张大嘴巴,大声嗷嚎着。
他的腕骨似乎断了。
段京淮简直疯了。
谢景廷从来没见过段京淮这个样子,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赵麟可能会被他打死。
旁边几个闻声而来的侍者也被吓得站在门口不敢乱动,连进都不敢进来,只能颤颤巍巍地通知保安。
谢景廷紧蹙着眉,看到奄奄一息的赵麟,他上前沉声道:“段京淮,你先去看时屿,时屿很难受,这里交给我处理。”
听到时屿的名字,段京淮才缓缓冷静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隐忍克制着站起身,快步转身。
时屿眸底泛着雾气,脸颊和眉间都泛着不自然的酡红,唇瓣饱满的像是鲜美欲滴的果实,格外诱人。
为了保持理智,他的手指尖紧紧攥在掌心里,掌心泛白到没有任何血色,一双眸子在看到段京淮的脸之后,才软了下来。
段京淮额角青筋涨起,他冷着脸,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时屿头上,然后将他打横抱起大跨步朝外走。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时屿这幅样子。
守在门口的侍者见他出来,连忙将下巴埋在颈窝里,连抬头都不敢。
“段京淮……”鼻息间溢满熟悉的气息,紧绷的神经也在瞬间松懈,时屿揪紧段京淮的衣领,将脸使劲往他怀里蹭。
他感觉浑身热到快要融化,整个人软成一摊,段京淮身上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贴近,一种渴望从他心里沸腾的涌动着。
“好难受。”时屿的嗓音因动情变得喑哑,本就染着薄红的眼角颜色更甚。
看着时屿在他怀里挣扎的模样,段京淮感觉像是有一只无情的手将他的心脏紧紧地攥住,透不过气来。
要不是谢景廷跟他打电话……段京淮闭了闭眼,他完全不敢想。
他会恨死自己,恨自己竟然会因为那点小事跟时屿冷战吵架,说那么重的话。
时屿喜欢谁他都无所谓,哪怕是不再理他,不想再看到他,只是想戏耍他,他都无所谓。
一想到时屿被用这种下三滥的卑劣手段逼迫,他就恨不得冲回去将那个人渣碎尸万段。
长廊上刮起了风,段京淮长腿挥的极快。
游轮上的医生都是赵麟的人,他不放心,但天鹅湾还没开发完全,从这里开车去最近的医院也要二十分钟车程,时屿不一定能坚持的住。
他不知道这种药的副作用是什么,只是看到时屿难受,他就已经心如刀剜。
思忖着,段京淮在电梯门口站定,斟酌两秒后,最终还是摁下了向上的按钮。
进了电梯,他将外套扯下来,时屿快被情/欲折磨疯了,脖颈优美性感的线条拉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肌肤滚烫。
段京淮的呼吸愈发沉重,也顾不得电梯会不会有别人上来,他拉过时屿一侧大腿,托住桃和两边腿弯,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去亲他的唇。
电梯厢里传出清晰的水声,舌与舌勾缠,时屿像是在干涸的沙漠中找到一眼甘泉般,积极地探出柔软的舌尖汲取。
他仅剩的意志力早就涣散,由于对方是段京淮,高筑在心底的城池也纷纷瓦解,他搂着段京淮的脖颈将自己送过去,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吻汹涌又危险,进攻凶猛中带着缱绻和温柔,时屿感觉舌尖快要被吮吸到发麻。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楼,空气酿着滚烫的灼热,段京淮一边追着他的呼吸深吻一边抱着他稳步朝套房那边走。
时屿艰难地掀开眼睫,眼神朦胧地看了眼走廊上贴的数字,嘶哑着嗓音断断续续地抗议道:“不,不去你那里……你那里有别人……”
这一句话,声线极软,每个音都打着卷儿,黏稠里带着撒娇和委屈。
段京淮眉心微微蹙了一寸,他不知道时屿这种想法是从何而来。
他偏过头,仔细温柔的舔吮着时屿的耳侧,声音低哑性感:“哪来的别人?”
时屿像溺水般大口地喘着气,一双眼睛睨着他,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外国女生。”
段京淮掌心圈着他纤细的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没人,真的。”
“……”
时屿不说话了,他又凑过去轻轻的吻了段京淮一下,算作回应。
段京淮托着他的腿弯往套房走,长廊上有服务生经过,他连忙将时屿的头按到自己颈窝里埋着。
时屿浑身都烫疯了,趴在段京淮肩头喘息道:“好热。”
段京淮抬腿带开套间的门,长腿径直拐到玻璃门廊处,见厅廊里还有服务生候着,阴沉着脸冷厉道:“滚出去!”
几个侍者全都吓了一跳,刚才这个公子哥接了电话匆匆跑了出去,现在又如此亲密地抱着一个人回来,赵麟交代过,这是今天游轮上最大的贵宾,他们万万不敢怠慢,连忙抱着托盘走了。
见人都走了,他抱着人拐进卧室。
冷黑调系的家具,昂贵软绵的地毯,天花板除了吊灯,还镶嵌一面巨型玻璃。
时屿抬起头眯起眼,视野里一片朦胧过后,他看到自己脸上此时的神情。
被欲/望裹挟后的妖冶。
他微蹙着眉别开眼,视线天旋地转,人被放到了绵软的床上,高大的影像是一张网覆盖上来,吻来势汹汹。
段京淮有些失控的吻着他,时屿的回应也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热烈,唇舌交缠,反复厮磨。
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外是袅袅月色,灯火浓酽,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激烈拍打着石岸,声音绵延又高昂。
夜幕沉沉,一蜿星河镶嵌在夜幕,房间内热度久久未散。
时屿嗓音嘶哑,可人还是难受到神志不清,从头到脚的脉搏都在剧烈跳动。
段京淮紧蹙起tຊ眉,把人抱起来快步走出卧室。
卧室外便是半透明的玻璃房,房内是巨大露天的游泳池。
段京淮抱着时屿从楼梯上徒步走下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泳池边透明的瓷砖上映照出两个清晰的人影。
冰冷的触感令原本神志不清的时屿忽然惊醒,他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的挣扎着手臂。
“别怕,我在。”段京淮紧抱住他的腿弯,将人举高一些,抵着他的额头低沉道,“张嘴。”
时屿听话照做,抬起氤氲的眼睫,薄唇微张,性.感完美的唇形内一片柔软嫩红。
段京淮的舌头又一次滑进来。
水池不深,抬头是璀璨明亮的夜幕,玻璃房内点着一盏昏黄又暧昧的廊灯,水面上波纹涌动。
吻和吻之间透着湿漉的水汽,贪婪灼人。
夜还很长。
时屿醒来的时候,鼻端充斥着浅淡的消毒水味,入眼是花白的天花板,湛蓝色的纱窗在余光里被空气吹拂成气流的形状。
头痛欲裂,大脑里像是有两根筋在撕裂拉扯,身上的肌肉都像高烧褪去后一般酸麻。
日光如瀑,眼前朦胧的视野逐渐清晰,他动了动右手,发现掌背上贴着几层医院胶带,他顺着透明管抬眸看去,旁侧立了支输液架,上面挂了点滴。
他在病房。
液体微凉,白皙的掌骨上隐约透着青色的脉络。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屿你醒了?”
沈知年趴在他的枕边,手攥着他的手腕,见他有动作,瞬间惊醒过来。
不知是刚醒过来的缘故还是怎样,时屿有些反应不及,呆愣地看了他好几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知年哥。”
一开口,嗓音沙哑的像是在砂砾上磨过,他惊了惊,抬手摸了摸喉咙。
“你先别讲话了,”沈知年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眉微微皱起,模样关切,“你发高烧了,快三十九度多,不过中午的时候已经退了,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依旧愣愣的,思绪根本上。
他怎么会发烧的?
为什么会在医院,沈知年为什么在这儿?
脑海中缠绕着无数冗杂的线头,他清晰的记得,最后有意识的那瞬间,是跟段京淮在一起。
灼热的体温,冰冷的池水,还有令人难以自持的心跳。
“……”
时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那是……梦吗?
“时屿?”沈知年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嗯?”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沈知年温润的眸子里满是关心。
时屿抿了抿薄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身上是清爽的,但隐约的异样感还存在,这就说明,他脑海中跟段京淮在一起的那些画面都是真是存在的。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仍旧不解地皱起了眉。
“没事就好。”沈知年松了口气。
“知年哥,我怎么会发烧?”他问道。
“医生说你是太劳累了,没有休息好,体力透支引起的发烧,”沈知年说着,又皱起眉来,低声道,“你助理刚才送衣服过来,她跟我说你这大半个月都在吃安眠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这半个月被家里的事情缠到抽不开身,没来得及关注时屿的动向。
时屿:“……”
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转移话题道:“我记得,我是在游轮上参加宴会……”
“没错,你昏睡了一整天。”
时屿侧眸看他。
沈知年继续解释道:“今天早上谢景廷跟我打电话,说你因为在游轮上发烧被送到医院,让我来照顾你。”
沈知年贴心地帮他掖了掖被角,继续说:“不过具体原因他并没有细说,是我问的医生。”
说到这儿,时屿差不多就明白了。
大半个月的熬夜透支,再加上昨晚一系列的事,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也难怪。
他竟然被赵麟那个王八蛋下药了。
葱白的拳头微微攥紧,时屿眼尾挂着红,眼神愠怒地咬了下后槽牙。
谢景廷没跟沈知年说详细说明前因后果,大概也是顾虑到他的感受。
那段京淮……
段京淮?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他意识和理智濒临崩溃的时候,段京淮把赵麟给揍了。
他翳了翳唇,飞快转头问道:“是谁送我来的?”
沈知年凝着他眼里的光顿了顿,片刻,他缓缓开口:“谢景廷说,是他送你来的。”
时屿:“……”
时屿漆黑的眸子几乎是在一瞬间黯淡下去,唇角弧度持平,他缓慢地转过头来,神色淡然。
果然,他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段京淮救他,也不过是出于正义,以及他一向护食的狼性。
才没有别的原因。
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般窒闷。
时屿耷拢着眼皮,纤长的睫在眼睑处遮下一层影翳,表情看上去难过又失落。
沈知年看着他的神色,心恍然痛了一下。
他不知道时屿心里在想什么,但心里隐约有了一个他不愿承认的答案。
他知道段京淮也在游轮上。
时屿跟他,吵架了吗?
他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把疑问吞回腹部,生怕听到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回答。
他站起身来,揭开早就放在一旁的保温桶:“你睡了一天,起来吃点东西吧。”
时屿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抱歉知年哥,我没胃口。”
“多少吃点吧,吃饱了才能很快好起来,”沈知年将移动餐桌拉过来,揭开盖子,“谢景廷托人送来的,还烫着。”
热气蒸腾氤氲,袅袅清甜香气漂浮在空气里,碗中盛放着温烫鲜美的米粥,米粒在灯光下透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很是蛊惑。
漂亮的炒蛋也色香俱全,松软到勾人。
那浓郁的饭菜香气令时屿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原本没什么知觉的胃也传来了饿感。
他扶着床面坐起身来,沈知年见状,连忙上前帮他把枕头垫到身后。
医院准备的病号服有些大,松垮的领口因为时屿手臂支撑的动作滑落开一点,领口处也被迫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纤细的锁骨。
沈知年恰巧站在他的身侧,角度使然,他瞥过眼时,意外看到了时屿锁骨下烙印的几颗红痕。
“……”
只一眼,大脑轰的一声在瞬间炸开,沈知年身子僵硬在原地,浑身的血液犹如凝固了一般。
作为成年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
他喉咙吞咽了几下,有些艰难地让自己思绪冷静下来。
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的。
时屿在国外除了他之外,几乎没跟什么人密切来往过,顶多就是跟社团的人在一起玩。
追他的人很多,可无论对方什么条件长相,甚至痴情地追了他好多年,他都只会礼貌拒绝对方,也没有谈过任何恋爱。
时屿对感情迟钝,人也冷到了骨子里,这世上似乎并没有能让他在意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沈知年才一直不敢迈出这一步。
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屿也没跟他说过自己恋爱的事情。
一夜情?
可时屿那么清高孤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跟别人一夜情。
“……”
沈知年翕合着唇,他想,一定是看错了。
可能是发烧引起的过敏反应。
时屿皮肤嫩,会起红疹也说不定。
推测到这里,他心情虽然仍旧不安,但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垂眸看着时屿精致又漂亮的侧脸,沈知年将心提了起来。
他真的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要跟时屿坦白他的心意。
粥的味道的确不错,口感细腻顺滑,时屿本来只是想尝几口填肚子,没想到一连喝了大半。
沈知年:“怎么样?”
“嗯,很好喝。”
时屿慢吞吞地点点头。
这粥的味道,让他想起十几岁的时候,他也曾在高烧后的夜晚喝到了这样味道的粥。
漆黑漂亮的瞳孔里流露着复杂的神色,眼前是一张挥之不去的脸,紧紧的依附在他的脑海里,占据着他全部的思绪。
他又在想段京淮,难以抑制的。
“时屿。”
沈知年叫他。
后者没什么反应。
“时屿——”
他提高了一些音量。
“嗯?”时屿后知后觉回神。
沈知年有些忧心地叹了口气,时屿在美国也是这样,总是莫名其妙的发呆。
“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时屿看着沈知年,不解地歪了下头:“……吃饭?”
“噢,”沈知年牵着唇笑了笑,“我最近不是签了个大单吗,想跟朋友庆祝一下,你能来吗?”
回想着最近的工作都告一段落了,他也的确需要放松一下心情,时屿点点头:“嗯。”
“就在In Join怎么样?”沈知年温和地笑了起来,那tຊ是他父母定情的餐厅,“明天晚上去你公司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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