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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的绿莲花替身不干了(乔可可)


“诶,谁叫我啊?”
窦祯刚从花圃里忙活完,他擦手的动作突然凝固。
“……”他这是要被除去仙籍了?
君青凝站在空空的门前,扫了一眼不大的屋内,明亮的日光下连角落都无处藏匿。
里面并无陌生的魔气。
“君先生,你这是……”窦祯小心翼翼地问,决定还是让自己死个明白。
君青凝这时才转过身,发现窦祯下半身沾染泥土,脑门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汗珠,眼睛却出奇的亮。
“你刚才去哪儿了?”她问。
窦祯察觉她的表情格外严肃,便收起了傻呵呵的笑容,道:“我方才在花圃里浇花,一入神就忘了其他,君先生请见谅……”
君青凝望了一眼侧面墙下的小花圃,十几棵植物生机勃勃,上面就是窗户,风吹进去也带着淡淡的清香。
窦祯表情有点拘谨,他连忙解释道:“今日我已经修炼过了,我只是偶尔照顾它们,不会耽误修行……”
其实自从他离开紫阳殿后,便一直有养花草的习惯。
“修道之路漫长枯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也未尝不可。”
窦祯倏然抬头,他还以为会被训诫,但是君青凝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君青凝去往其他弟子的住所,将他们聚集起来盘问。
窦祯悬着的心放下来,他回到了屋后的墙下,蹲下去查看花草。
“今晚恐怕要吹西北风睡觉了……”他用手托着下巴,开始叹气。
忽然,他余光瞥见一朵鸢尾花,花瓣上生长出了黑色的纹路,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凑上前仔细看,却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
陶执回到了紫阳殿,他刚刚踏进殿门,就听见一阵悠扬的萧声。
萧玉折伫立于廊下,白衣飘飘似仙,手中的玉萧也透着股冷意。
这曲调中的忧伤与哀思,陶执兀自听得出神。
他缓缓走向萧玉折,站在他身旁良久无言。
“你吹这首曲子的时候,一定很难过吧?”一曲听罢,他轻声说道。
“难过?”萧玉折低眸看着手中的玉萧,“可能从前会有所感触……”
“现在就不会了?”
萧玉折望进他眼底,专注认真的神色,平添了几分惑人的笑意:
“嗯,不会了。”
其实自陶执进入视野的那一刻,他整颗心都忽然平静下来。
仿佛吹奏这首曲子,就是为了等待他的出现。
陶执不明所以,他想了想问:“我练得不错,你要不要听听?”
萧玉折轻笑着颔首。
然后,陶执摸了摸身上的萧,左右摸不着,他心想不好,难道是追七澜白鹿的时候,把萧弄丢了?
那可是仙君送给他的啊……
他脸色略微尴尬:“仙君,我把萧忘在书院了。”
“不然,你的先借我一用?”他目光向下,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玉萧。
萧玉折微愣了瞬间,接着便将玉萧给了他。
陶执面上欣喜,全心放在展示自己的“才艺”上,他两指放在玉萧上,动作看起来很标准。
下一刻……一首洋溢着欢乐气息的曲子,从陶执嘴里吹了出来。
跟昨日相差无几,唯一的差别是有点跑调。
萧玉折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在陶执红润的嘴唇,以及萧口的位置逗留。
后半段曲调钻入他耳中,忽然就变了味道。
“怎么样,怎么样?”陶执放下玉萧,两眼期待地看着他。
萧玉折垂下眼帘,心跳得有些快,他轻牵唇角道:“学得不错。”
“我就说嘛,他们还说我吹得不好。啧啧,明明很有个人特色!”
陶执欢快地手舞足蹈,就像是遇到了懂自己的伯牙,他忽然想起什么,将手中的玉萧递了回去。
他笑容灿烂,眼里仿佛盛着群星:“好了,还给你。”
萧玉折低眉看着他的手,睫羽轻轻颤了颤,刚伸出手想要去拿,但是陶执却突然收了回去。
“差点忘了。”
闻言他倏然抬眸,看向了陶执。后者抬手对玉萧施了个洁净术,然后才不好意思地拿给他。
萧玉折握着玉萧的手藏进了袖中,他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掌心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回到寝殿内后,陶执坐在软榻上,拿着玄冥铃兀自出神,都这么久了,仙君竟然还没有要回去。
看来说送给自己,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替身,这个理由看似最为合理,但是陶执却直觉不是这样。
在和仙君的相处过程中,他能感觉到仙君待自己的好,哪种好……就像是不求回报的一样。
不需要他付出代价,就会给他所有想要的。
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对心中爱慕之人,如此把持得住自己?
他忍不住打开芥子袋,看了里面堆积如山的灵丹法宝,心里对仙君的人品更加肯定了。
这样的人,真的要下毒害他?
正在陶执心里犹豫不定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谈话声,听声音像是君青凝。
她怎么来了?陶执的心突然悬起来。
之前在后山遇到了君青凝,她有没有发现什么,或者说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吗?
他循着声音来到前殿门口,趴着一扇屏风支着耳朵偷听。
“调查得如何了?”
君青凝躬身抱拳,眉宇尽显英气:“回禀师尊,徒儿几日前嗅到一缕魔气,但是寻遍宗内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半点踪迹。”
“各门可有及时封锁?”萧玉折道。
“已经封锁,而且加固了阵法,若是有魔修出去必然会有所察觉。”
萧玉折轻声笑了,透着丝丝冷意:“来者便是‘客’,就看他能藏到几时。”
“还有一事……”君青凝神色犹豫,目光看向了屏风的方向。
陶执感觉气氛不对,立即往里面缩了缩身体。
“但说无妨。”
“我追逐魔修的时候,在后山遇见了青莲,他在山间迷路,同时我追丢了魔修。”
君青凝说完暗中也捏了把汗,而萧玉折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屏风后面的陶执睁大了眼睛,他的心脏开始砰砰跳起来,这么明显了,仙君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把他抓起来审问……
“你的意思是……”萧玉折声音拖长了一些,眼眸变得森冷阴鸷:“现在怀疑我的人?”
“徒儿不敢!”君青凝脸色发白,立即跪了下来:“师尊息怒,徒儿并不是那个意思。”
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儿,连陶执也忍不住屏住呼吸,背过身去平静呼吸。
他……他竟然这么信任自己?陶执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内疚。
“追捕魔修的事不必操之过急。”萧玉折目光瞥了一眼屏风,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他可真不知道,自家青莲还有偷听的爱好。
萧玉折看向君青凝的眼神,带着几分警示意味道:“魔修祸乱之事,魔界那里是什么态度?”
“自从魔界少尊主身殒之后,座下右护法便开始组织势力,不仅在魔界党同伐异,搅得血雨腥风,还放任魔修在人界伤害百姓。”
“如今各地都在传言,右护法即将坐上魔尊之位,到时候必会再一次与仙界开战。”
闻言,萧玉折却轻蔑一笑:“他若真有能耐称王,便不会只是放出传言。”
“师尊的意思是?”
他眼神冷血,却又无比冷静地说道:
“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待时机成熟,便可一网打尽。”
陶执吓得坐到地上,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爬上脑门。
他莫名听出了仙君的弦外之音,“一网打尽”不会是杀了几个生事的魔修,而是埋葬整个魔界。

身后传来萧玉折的声音, 陶执恍然回过头,微弱的日光洒在他略微苍白的脸上。
君青凝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萧玉折伫立在那儿,似乎是等了一会儿才开口, 此刻正沉默地看着他,凤眸幽深如井。
陶执愣了一下, 后知后觉这是被发现了, 自己在干偷听这种“坏事”。
“仙君, 我……我感觉有点闷,就出来走走。”他挠了挠头, 急忙找了个借口开脱。
萧玉折垂着眼眸, 见他坐在地上便皱起了眉:“为何坐地上?快起来。”
陶执讪笑了一下, 然后站起身, 谁知腿坐得发麻, 身体打了个趔趄。
“当心。”萧玉折下意识伸出手,扶住了他。
陶执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他慌忙从对方身上起来,后退了半步。
然后,他就看到萧玉折微冷的神情。
陶执心里后悔,连忙补救道:“我身上灰尘多, 怕脏了您的衣裳。”
“……”
萧玉折沉默地看着掌心,然后缓缓放下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陶执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接下来几日他与仙君之间,他总觉得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疏离了彼此。
这天阳光晴朗, 空气燥热。此刻正是休息时间,他站在翰辰书院外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 练习木系术法。
头顶的一根青藤弯起了弧度,朝着陶执的头顶缓缓向下、生长。
陶执却闭着眼睛,不知青藤悄悄到了身后,圈住了他的脖颈。
“我听说你昨日去追灵兽,差点在后山迷路了。”
孔宜倚靠在对面的树干,抱着手臂御着一柄“木剑”,“木剑”绕着身边来回飞。
“嗯。”
青藤慢慢收缩,然后轻轻蹭了蹭陶执的脖颈。
陶执看着孔宜担忧的神色,忽然嘴里打算编的谎言,一时间说不出口了。
他笑了笑道:“我运气不济,把它追丢了。”
木剑突然从空中掉落,孔宜来了兴致追问道:“那灵兽长什么样模样?”
“长……”
陶执正想着怎么描述,忽然见远处来了一人,连忙招手道:“是窦祯来了!”
窦祯不知道自己成了“挡箭牌”,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怎么了这是?”孔宜站直了身,直接问道。
这傻小子,是被谁欺负了?
陶执发现青藤身体居然在颤抖,他疑惑地心想:青藤貌似……在害怕?
“我养的鸢尾花,今日死了。”
窦祯脸色沮丧,他把手臂敞开些许,露出了一只砖红色花盆,上面栽种的花朵枯萎了。
孔宜无奈地摇头,道:“死了便重新种,有什么可难过的?”
可是这没“安慰”到窦祯,反而使他更难受了。
“我看看。”
陶执自身带有治愈能力,能天然与植物共情。
窦祯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此刻眼睛亮了亮,把鸢尾花推了过去。
木系术法将鸢尾花包裹,散发着淡淡的绿色,陶执能感受到它面临死亡时,受到的痛苦与挣扎。
但是,他也嗅到了一缕不同的气息。
陶执心头陡然一凛,那缕气息分明就是魔气,导致了鸢尾花的死亡。
“少尊主,是我。”有人传音与他说话。
是苍智渊!
“怎么了,救不活?”孔宜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问。
窦祯也担忧地看着他,陶执平静了心情,佯装镇定道:“没事,我是惊讶它竟然……还活着。”
陶执不敢表现出破绽,一边专心施法,一边心里与左护法交流。
当被问及动手了没,陶执玄妙地回答:“时机还未成熟。”
苍智渊一听,就知道他没准备好动手,不禁有些着急:
“不能再拖了,右护法做事张扬,这些年有了不少仇家,他若是真杀了圣尊,北衡仙君又怎会坐视不管?”
“……”
苍智渊瞟了旁边两人,意有所指道:“圣尊将希望寄托于你,还请少尊主莫要辜负。”
陶执心一咯噔,是啊,他本来就是来找凤王箭碎片的。
这些恨不得将魔修一网打尽的修士,死不死又与他何干呢?
“我知道了。”他目光冷然,说道。
“我听闻北衡仙君将两个徒弟调了出去,短时间不会回宗门,今天正是最佳的动手时机,后半夜我会来带你脱身。”
“……”
鸢尾花又重新绽放了,而那缕魔气却盘绕在土壤里。
“太好了!”窦祯满脸开心,就差给陶执一个拥抱。
孔宜走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很是不解道:“不是,这鸢尾花到底有什么用?”
窦祯还真认真想了想,“此花观赏第一,第二嘛……鸢尾花能枯骨生肌,是去痕丹的重要药材。”
去痕丹?孔宜微微愣住。
却见窦祯目光移到他右脸,那半块面具上,笑盈盈道:“等我把丹药炼成了,便让你试试。”
他的笑容太真诚了。孔宜脸色忽然窘迫,掩唇轻咳了一声:“方才抱歉,我……”
“没事,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窦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去看低着头的陶执,问:“青莲,你说对吧?”
陶执蒙了一会儿,直觉应该点头。
然后,他就看着他们两人相视一笑。
傍晚的时候,天色渐渐拉下夜幕,一缕人间的烟火气袅袅飘来。
那山脚下有条小河流,蜿蜒至远方的一个小镇,一盏盏暖黄色的河灯将从那里漂泊而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陶执放眼望去,眸底映出那片暖光。
“是人间的花灯节,很繁华热闹吧?”
孔宜搭着他的肩膀,有模有样地科普,见他神色越来越明亮。
他明着怂恿道:“难得遇上了,我们打算下山玩玩,你要不要一起?”
陶执脸上的光顿时熄灭了,他站起了身正色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会帮你们保守秘密的。”
闻言孔宜也不坚持,只是笑容暧昧道:“行吧,你跟尊上过二人世界去吧。”
“……”什么跟什么啊?
孔宜拉着窦祯就走了,窦祯走出几步,还回头跟他说:“不用担心,我们明日一早就回来!”
陶执微笑着招手,你俩慢慢玩儿吧。
他深吸了口气,等冷风刮过脸颊,使他清醒了几分,然后转头回了紫阳殿。
萧玉折将一只玉兔灯托于掌心,炽烈的火光照进他清冷的眼眸。
他收拢五指时,玉兔灯在掌心消失。
今夜……与从前略有不同。
萧玉折走进紫阳殿的时候,透过珠帘看到了青莲,他正坐在案前,神情恬静。
这幅景象令他心头一片柔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珠帘一角,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陶执抬头看他,粲然一笑:“仙君终于来了。”
他放在膝上的手指,不禁揪住了衣角,指腹轻轻摩挲着。
萧玉折没有发现他的紧张,而是撩起衣摆,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接着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轻笑道:“看来是我来晚了。”
陶执看着他含笑的眼眸,不知为何忽然忘了接话。
“我为仙君准备了好酒。”
他早已将药磨成粉,混入酒中,而且温热了酒。
在萧玉折面前倒好了酒,然后亲手将酒盅放到他面前。
陶执暗想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便假意问道:
“仙君可有苦恼之事?”
萧玉折看了一眼酒盅,说道:“近日魔修猖獗,各地动荡不安。”
“君青凝已经领命去人界调查,但是昨日忽然被一群魔修围攻,她如今尚不能脱身。”
“……”
这事太巧合了,陶执很快就意识到是左护法干的。
“可是……他们还是太小瞧她了。”
陶执听出了话中含义,想必那群魔修不是君青凝的对手,他试探性地问:
“仙君,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萧玉折将手中酒盅拿起来,望着水中清澈的倒影,莞尔笑道:“自然是拿去喂炼魂灯。”
陶执抬眸看他,眼里掠过一丝难以置信。
这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萧玉折的眼睛,他将酒盅放下,道:“你有其他想法?”
陶执知道若是不说话,想必会招致怀疑。
他脸上露出几分怜悯,说道:“人性尚有善恶之分,魔修之中未必没有一心向善者,若是能区分对待,世人也会称颂仙君一句‘宽容雅量’。”
闻言,萧玉折只是安静打量他,似乎在看着一个稚童发表天真的言论。
“……”陶执放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头。
“你还太年轻。”萧玉折淡淡笑了笑,眼里浮现几分温柔:“这世间的肮脏黑暗,还不能知晓千分之一。”
来自“肮脏黑暗”的陶执,只能垂着眼帘防止暴露情绪。
说得对极了,他还是太“年轻”,真不该觉得仙君是个好人。
——分明刚愎自用,心胸狭隘至极。
他再也不想多说废话,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于是举起酒盅敬道:
“今日是人界的花灯节,据说对着花灯许下愿望便会成真,现在我们没有花灯,便以清酒代之——我敬你一杯!”
萧玉折没有立刻举杯,而是偏头看向他,轻轻挑眉道:“孔宜和窦祯都趁机下了山,为何你却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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