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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只想咸鱼(沉木舟)


——原来是曾经惊鸿一瞥的仙人。
他从云鹤城来到皇都,才知道那一夜看到的景象不是他读书读昏了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做了官以后,他比普通百姓更明白,钦天监的国师不是只会看天象捻手指算八卦。
在繁盛的皇都王朝上面,还有比皇权更强势的存在,笼罩整个长山州。
可惜仙人并不记得云下的曾经仰望过他的众生。
状元郎压下内心的苦涩,瞥见贺怀霄碧光剑的剑穗。
鲜红的丝线上吊着一块澄净剔透的玉环,一打眼望去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颜色,只觉得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再定睛仔细看,里面还有两尾金灿灿的胖鱼儿转来转去不断游动。
就算是皇家的能工巧匠,也雕刻不出这样的玉环来。
他打量完那块玉环再一抬眼,眼前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正言笑晏晏地看着他,似乎等待许久。
两人都没有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何人,状元郎却知道自己的举动没有逃过仙人法眼。
状元郎心中忐忑,面上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又恢复了从容,说来者是客,欢迎两人光临寒舍,请两人入内小坐喝茶。
贺怀霄自然是以顾雪洄的意见为主。
顾雪洄说留下喝茶他就帮着状元郎一起烧水煮茶。
瞧见状元郎灶台一层油腻,各种吃食茶叶乱七八糟堆在一起,趁着状元郎蹲下身捡柴的间隙,贺怀霄面无表情抬袖一扫。
等状元郎捡了柴抬起头,整个灶台焕然一新,台面不再油腻,各种瓶瓶罐罐整齐摆放。
状元郎:“……”
虽然但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说好的心照不宣呢?
他干笑着和贺怀霄道谢,谢过他帮忙收拾,却听贺怀霄直接说明:“我小师叔要是看见你这里面是这样,肯定是喝不下你的茶。”
外面那个看着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居然要被称为师叔,状元郎甚至觉得顾雪洄看着比他还要小,没想到辈分居然这么大。
这样一想,状元郎更觉得自己当初能看到顾雪洄真是太幸运了。
顾雪洄正坐在院子里抬头望天。
沸水煎茶,状元郎小心翼翼为顾雪洄倒上第一杯茶:“客人请——”
顾雪洄喝了一口:“这茶不错。”
“今年的新茶,是御赐的。”状元郎面上镇定,手心满是湿汗。
贺怀霄一样喝口茶,也抬头。
先前云上城外面还有不少排队的修士,这会儿已经看不到,想来是都进了云上城。
两位客人一起抬头望天,状元郎不知所以然,愣愣地跟着做动作。
有风无月的夜晚,云层极厚遮住所有星光,墙角一株枯树斜出来几条枝桠遮挡住一部分视线,实在谈不上什么景致。
看状元郎身上的官服,顾雪洄饶有兴趣问了几句。
说到这个,状元郎说话终于大声了些许,一脸骄傲说自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
“今年的新科状元郎?”贺怀霄和顾雪洄异口同声。
竟然能在两个仙人脸上看到惊异的神情,状元郎点头称是,又说自己是云鹤城人,斟酌着说起云鹤城的云鹤仙人传说。
顾雪洄和贺怀霄都没什么心思听这些——他们算是知道为什么震雷宗能这么快追上来了!
贺怀霄哭笑不得:“小师叔,原来搞了半天我们一开始就露馅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对人间俗事一知半解,只知道科举金榜题名,却连确切时间都搞不清楚。还好都是些凡夫俗子,知道他们有问题也不碍事。
状元郎沉默不敢吱声。
顾雪洄却是拖着下巴道:“这样喝茶终究少了些景致。”而后高抬起手臂,右手宽袖滑落些许,露出手腕的白玉镯。
食指和拇指合拢成一个圆月挂在枯枝上。
“这样喝茶才有意思嘛,你说是不是啊读书人?”顾雪洄笑着问。
状元郎手上的茶杯乒乓一声清脆落地。
顾雪洄跳上贺怀霄的碧光剑,他没有回头,手朝后面的状元郎摇晃:“别送啦,这下大概是真的要后会无期了。”
长虹从头顶划过,正好风吹云散,明月当空照。
天上树上各一轮明月。
状元郎站在原地,目送仙人直入天上广寒,余下点点星光。
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梦了。
状元郎站在枯树下接住树上掉落的月亮,入手温润舒适,是顶顶好的美玉。
至于挂着月亮的枯枝,则在尖端冒出一点脆嫩的绿色。
====
云上城是实实在在的修士城池,里面没有一个凡人。
不论白天黑夜,这里始终都有修士行走活动,是真真正正的繁华不夜城。
除了有广流仙宫的宗门驻地,这里还有长山州兴义和的总商行等商铺,跨州港口则在城中另一侧,停靠好几艘高大如小城的跨州飞船。
进入云上城的师侄两人目的明确,直奔兴义和买跨州船票。
“去中州最近的跨州飞船什么时候开?”顾雪洄没有废话,直接道,“来一张上等舱船票。”
贺怀霄急忙道:“不用,最便宜的那个就行。”
兴义和的伙计兴致缺缺道:“最近的跨州飞船是三天后出发,你们要哪种票?我们这儿订了就不能退票的。”
长山州太穷,愿意付船票去其他州的修士太少,跨州飞船多用来运送货物,班次相比其他州也少了很多。
特别是最近,广流仙宫野心勃勃地要搞什么跨州试炼,自己炼制了属于自己的跨州飞船,不少想要去其他州游历却又没钱的散修都想占这个便宜,
兴义和的跨州飞船生意越发萧瑟。
幸好兴阳派已经习惯了长山州的贫穷,没在这里投入太多。
“最便宜怎么行?”顾雪洄不同意,“跨州飞船很颠的,你要是坐最便宜的船票回去,不用等你下船,骨头都散在里面了。”
跨州飞船飞行时会遇到各种状况,能说出这样话的修士在长山州可不多见,兴义和的伙计听见这话,终于认真起来:“客人怎么说?”
要他们商行的掌柜说,广流仙宫真是在天上太久飘了,真当跨州飞船那么容易炼制。就是他们兴阳派,用来载人和运送贵重物品的跨州飞船都是采买自天衍宗的。
——兴阳派自己炼制的跨州飞船太粗糙了,甚至还有过坠毁迷航记录。
“上等船票。”顾雪洄坚持,“麻烦了。”
“小师叔,我这用不着这么好的。”贺怀霄自己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还船票钱的。
“就要这么好,别忘了你还要帮我把东西带回去,你人坏了没关系,我送回去的东西可不能坏。”顾雪洄没好气地拍了拍贺怀霄,“我知道你想还钱,可你也得活着到中州是吧。”
“……小师叔说的都对。”
贺怀霄发愁地最后瞄一眼上等船票的价钱——
乖乖,居然要六百上品灵石,想当初自己的师尊赚三块上品灵石就废了老大劲,这他要何年何月才能还这笔外债啊?
除了买船票,顾雪洄还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凰羽金等材料,得知确实没有又到处转了转。
趁着贺怀霄跟着到处看注意力不在他这里,顾雪洄悄声问伙计:“你们这次的跨州飞船会去几个州,全票多少钱?”
他就从中州上面经过,不入中州,应该不会被自家老祖宗打下来吧?

第68章
兴义和三天后有两艘跨州飞船同时出发, 除了一艘由天衍宗打造的高等跨州飞船,专门用来载人和运送贵重货物,还有一艘兴阳派自己打造的运货飞船。
买完船票顾雪洄带着贺怀霄去港口认船。
天衍宗炼制的跨州飞船极其恢弘。贺怀霄之前已经看过广流仙宫的画舫飞船, 现在咋一看天衍宗的跨州飞船, 只感觉两者差不多,区别就是天衍宗的跨州飞船更大。
“这是肯定的, ”顾雪洄道, “十四州不少飞行法器都会模仿天衍宗,长得像很正常。”
不过一般都是外表像, 核心的炼器手法是学不到的。
兴阳派自己炼制的跨州飞船就是最好的例子, 本以为自己炼制出跨州飞船就不用受到天衍宗你的制约,没想到一再出事, 乘坐体验也远不如天衍宗的跨州飞船,最后无奈放弃, 自家炼制的跨州飞船只用来运大宗货物亦或是偶尔塞点没钱不怕死的修士进去。
——这就是兴义和最便宜的跨州船票,交钱上船干活, 生死自负。
“不过兴阳派这艘跨州飞船……”顾雪洄摸了摸下巴,笑出来,“原来如此,我说兴阳派难道舍得把投入巨大的失败品全部销毁,原来是全扔到长山州废物利用了。”
港口停靠的另一艘跨州飞船正是以前兴阳派模仿天衍宗失败的作品, 其他州的兴义和商行不愿意用,就欺负长山州这边穷掌柜话语权低,扔给他们用了。
两艘跨州飞船并排在一起,乍一看一模一样。
在两艘跨州飞船旁边, 还有几艘更小的飞船以及其他的飞行法器停靠。
一眼望去,大部分飞船和飞行法器都插着广流仙宫的旗子, 在风中猎猎招展。
云上城城中正在举行招募大会。
广流仙宫打算组建跨州历练小队前往西极州,除了广流仙宫弟子还会招募部分散修一同出发。
西极州只是表面看着穷,实际上富得流油,时常有挖到稀有矿石一夜暴富的传闻故事。
除了矿藏,那里还有不少荒野秘境、主人早已仙逝的大能洞府可以探索,广流仙宫特意发出公告说此行不会保证随行者的安全,想要跟着上船去往西极州的散修最好再三考虑。
然而还是无法抵挡散修们对一夜暴富的渴望。一听说有生命危险,断定此行必然是富贵险中求,广流仙宫不会敷衍地挑选地方随便走走了事,更加兴奋,报名人数更多。
兴义和的跨州飞船终点就是西极州,就是买下等船票也要五百上品灵石,一路颠簸过去,命都要没了半条,更别提人生地不熟有可能会出现各种意外。
如果能和广流仙宫一起走,就等于有了相对靠谱的同伴,除了能赚钱还有机会通过历练提升修为……种种原因加起来,很多散修不管自己符不符合广流仙宫的硬性要求,都想着来试试。
在云上城就不用担心震雷宗会公然追杀他们了。
两人无事,本想着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奈何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招募会,根本避不开。
周围散修吵吵嚷嚷,讨论如何通过广流仙宫的招募。
除了修为这个第一要素,还得有突出的才能。
“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要特别能打!”一个散修拍桌道,“人家广流仙宫可是把好几个金丹弟子派出来了。”
“其他人我都没把握能打过,更别提宋意姚采麓这些了。”
“宋意也来了?不是说他刚从一个小秘境历练出来吗?”
此刻,宋意正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周围其他广流仙宫的弟子来来往往,有的负责检验散修的阵法符篆能力,有的负责检验对战,也有的个别散修说自己擅长观测地形寻找矿脉,这种能力广流仙宫没有特别擅长的人才,弟子们一时分辨不出这散修是否有真才实学,除了去请长老,还七嘴八舌商议要如何考校。
没有人注意到宋意已经醒来,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完全不想起来,起来就要干活,还是睡觉比较舒服。
他稍稍一动,从臂弯里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
其他的还好,负责检验打斗能力的弟子是最累的,这里的累不单单是身体累,还有精神的劳累。
那种修为不够,但还有一两门独门绝技的散修还好,好歹还算是能打的,那种完全打不过,一两招就趴下的,趴下以后揪着裤腿胡搅蛮缠,说自己前日受伤修为倒退,今天状态不佳,明天自己就能突破晋级的等各种理由的散修,才是最烦的。
有些小弟子脸皮博脾气好,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有的被磨了半天,竟然糊里糊涂地答应再给散修一次机会。
结果就是更累了。
宋意才不想出这种力,在他看来,来参加招募会的散修修为平平,一个个双眼放光盯着他们看却拿不出真本事,一点意思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又瞄了眼台上。
姚采麓就站在那里,背上依旧是门板宽的巨剑,他就出了一只手做了个起手式,与他对战的散修就两股战战,看起来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在宋意来之前,姚采麓就站在台上了。听其他弟子说,姚采麓已经连续挑战了一百个散修还没有败过,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的散修不超过一只手。
果然,那个上台的散修坚持不到三招,就被姚采麓轰下台。
周围的广流仙宫弟子见怪不怪,同时庆幸还好有姚采麓在。
别的不说,就这张冷脸在这里杵着,很多想要做小动作的散修就收敛了。
“大师兄,你需要休息吗?”广流仙宫一个小弟子面颊泛粉问姚采麓,“我们这边备了一些灵泉和吃食,你可以下来休息一会儿。”
“不用,”姚采麓面无表情,“下一个。”
这些散修太弱了,对姚采麓来说就是热身而已。
“有姚采麓在那里,这怎么通过啊?”有散修唉声叹气,“我就是想蹭一张船票怎么那么难!”
“确实是,姚采麓现在是我们长山州的金丹第一人吧?”
和贺怀霄一样,不少参加完镜河试炼后出来的筑基修士都渡过金丹天劫,成为一个宗门的主力。
有散修诧异:“难道不是贺怀霄吗?他还是剑修,上次的镜河试炼第一。”
“他算什么第一?轩紫剑宗都没了!现在人还不知所踪,谁知道他金丹了没有。”
“宋意和姚采麓谁更厉害?”
有人想起贺怀霄在镜河试炼中的密令就是从宋意那里夺到的,想以此比较。
“不知道,他们宗门内的比试都是点到为止,所以到底谁更强到现在也没定论。”
“广流仙宫派姚采麓宋意出来,总不会是为了招贺怀霄去吧?”
“笑死,从这方面来想也不是不可能,轩紫剑宗没了,他不就是散修吗?”
贺怀霄沉着脸不说话。
顾雪洄走过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两位道友说得很有道理,话说是不是打过姚采麓就算过了招募会?”
“怎么,你要去啊?”
“是啊,”顾雪洄笑得灿烂,“你们说姚采麓是长山州金丹第一人,这我可不服。”
这话一出来,两个说话的散修不由得大笑:“你觉得你行你就去,话说你上次在镜河试炼排名多少?这么狂。”
“没有排名呢。”顾雪洄还是笑。
“没有排名你就敢去啊?小心三招都过不了。”
散修还想说什么,顾雪洄却已经走到报名处了。
“小师叔——”贺怀霄急忙追过去,“你要去西极州吗?”
“去好像也行?”兴义和的跨州飞船目的地正好是西极州,顾雪洄觉得要是拿下名额正好有借口和贺怀霄一起登船也不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去哪里都一样。”
贺怀霄:“那任闲呢?”
顾雪洄:“……”
说实话,昭灵殿那边没有给长鲸汀发令让顾雪洄帮忙追回庚玄镜和任闲,顾雪洄就是不管任闲也没事。
之前顾雪洄想着追回庚玄镜更多的还是想用庚玄镜来帮忙明悟剑意,但仔细想想,如果这东西有用,他家老祖宗早就去拿来了,何必眼睁睁看着顾雪洄失败三次。
总的来说,追回庚玄镜主要还是顾雪洄觉得自己好歹是天衍宗出来的,宗门至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叛徒拿着晃来晃去,有失体面。
而且,这么久了,昭灵殿还没发现任闲已经跑到长山州来,也让顾雪洄觉得诡异。
太上长老夏侯泰难道感应不到吗?
顾雪洄眉毛纠结:“要不然我留下?”
贺怀霄笑出来。
“小师叔,我知道的。”他说道,“谢谢你,但是这件事还是我来的好。”
贺怀霄的名声不需要顾雪洄来维护。
他拿出自己编织的剑穗,接着说道:“这个我很早就想给你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剑修之间互送剑穗与表白无异,旁边负责登记的广流仙宫弟子本以为两人又是来凑热闹的散修提不起什么劲来,这会儿看两人的动作,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哎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广流仙宫弟子的后面忽然伸出来一把金色圆月弯刀勾住他的衣领,把人扯下去。
宋意从人后探出来,代替了原来弟子的位置,努力坐端正等待贺怀霄接下来的动作。他没有说话,但满脸催促看好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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