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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只想咸鱼(沉木舟)


有个长老带着弟子,手里拿一把长尺,随着他的走动,脚下显现出阵法刻痕。长老用手中的长尺测算阵法,同时给小弟子做讲解如何利用阵法追踪锁定城内凶手。
顾雪洄没仔细听,从旁边装作路人快速走过。
城内估计都被丹绮和震雷宗翻遍了,顾雪洄再去也找不到别的线索,只好往城外去。
一直以来,这个凶手都是挑选势单力薄的散修下手,震雷宗是他下手的第一个宗门。整个小队的修为是没有一个金丹,很符合凶手之前在云鹤城作案时挑选的目标条件。
迭会山之后,凶手挑选遇害者修为为金丹元婴的散修。
顾雪洄没想到的是,凶手还会倒回来对修为较低的修士下手,还是震雷宗这种霸道刚烈的宗门。
震雷宗弟子是在城中遇害,顾雪洄收起地图,前往震雷宗弟子之前去的小村庄。
这个小村庄已经是在云鹤城外很边缘的位置,与另一个辖区交界。
从袖中取出一个竹制书箱,头上再戴一顶方巾,翡翠玉如意化作碧绿竹杖,负箧行走,任谁来看这都是一个俊俏的白面书生。
正是午后时光,吃过午饭的村民都在歇息,顾雪洄借口赶路口渴,向村里人家讨水喝。
这读书人一双桃花眼盈盈带着笑意,言语朗朗,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骨节分明的白玉指骨捧着陶碗,顾雪洄不紧不慢地喝着水,顺带逗了逗脚边刚出生的小奶狗。
喝完水,顾雪洄这才开始向村民探听云鹤城怎么走。
“听闻云鹤城因鹤女得名,云山缥缈有仙门,小生向往已久,不知道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能不能赶到那里。”
仙人日行千里,凡人却只能靠着两条腿慢慢走。
顾雪洄若只是凡人,肯定是没办法在天黑之前赶到云鹤城的。
不过说到仙人,村民就有话说了。
比如最近的新鲜事,村里的员外郎前几天就请了几个仙人来家里做道场,做法当日阵仗极大,妖邪惨叫声不断,有仙人还因此受伤,口鼻冒血。
顾雪洄顺势说自己对这些奇闻异事很感兴趣,似模似样地从书箱里拿出纸笔要做记录,还说若是科考不到功名,以后写书也不错。
这种乡野逸闻居然还有人要正儿八经写成书,这大大激发了村民们的热情,七嘴八舌讲了很多。
猎夫举弓射鹤,却见云鹤忽然口吐人言;青天白日见仙人吹笙城鹤……云鹤城附近相关的仙鹤传说数不胜数。
顾雪洄听了半天,跟着向往道:“云鹤城钟灵毓秀,看来这员外郎请的仙人是真的了,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拜入仙门,就算是无法长生,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仙人也好。”
“你这小书生真有意思,不想着哪高中金榜做大官,整日想着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长生。”
“你听叔的,好好读书,要是真中了状元,说不定就被哪家榜下捉婿,荣华富贵这就有了,还求什么仙呢?”
“别说,我看年轻人你这相貌,就是配公主也是够的,比我那天见到的神仙还像神仙!”
村民们叽叽喳喳劝顾雪洄好好读书,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村里的员外郎做官后就在村里置办了不少田地,解冠回乡后依旧是风风光光,就算是仙人也能请来做客除祟。
“求仙太危险了!”一个村民感慨说,“村西那个林家小子,不是就偷偷跑路去拜什么仙门了吗?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估计是在外面被豺狼虎豹叼走了。”
“我看人家跑了挺好的,就他叔婶那样,就他叔婶那小气样,吃口饭跟要人命一样,再待下去也活不了……”
话题转来转去,又转到村民各家的八卦。
顾雪洄没有兴趣再听下去,眼见时候差不多,就说要赶紧离开,虽然不能在天黑前赶到云鹤城,也能找个住店打尖。
村民热情邀请顾雪洄留下来,正好有空房子,如果顾雪洄不在意环境简陋,尽管留下来就是。
顾雪洄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如果他太晚回去,说不定又要被小贺师侄抓到了。
真不妙啊。
顾雪洄暗暗感叹又想不到什么借口婉拒热情好心的村民,只好先答应下来。
要不然等晚上村民们睡了,自己再偷偷溜回轩紫剑宗?
村民的生活遵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原则,天一黑吃完饭,整个村庄一片漆黑,能点灯的人家只有一户。
应该就是解冠回乡的员外郎,比起村民们简陋的土屋,员外郎的房子就大了很多,庭院四方规整,气势十足。
凡人所说的妖邪,顾雪洄一向是不怎么相信的。
妖精生出灵智化形成人就有了智慧,这些妖精很少会愿意主动现形,大多是往更深的山野老林隐去。
更别提到一个普通的凡人屋里捣乱。
顾雪洄走了一圈,看到阵法痕迹只是普通的清尘聚灵阵,就知道震雷宗这些年的生意是怎么做大了。
修士洞府也喜欢布置这些阵法,一来免去日日打扰,二来可以聚集灵气方便修炼。
凡人住所布置这些阵法,也有同样的功效,他们虽然不能修炼,但聚集的灵气也能让他们延年益寿。
看来这边也没什么线索,还是先赶紧回轩紫剑宗。
顾雪洄没有直接腾空飞走,而是顺着村道将村里各户人家走一圈。
走到村西,这里只有一户人家孤零零。
白天的时候村民就说过,这户人家霸占了哥嫂的财产田地,还苛待哥嫂唯一的幼子,村里的村民都看不下去却又没什么办法。
大家日子都是一样难过,每日劳作辛苦勉强够养家糊口,剩下的一点还要备不时之需,哪有闲钱多养一张嘴呢?
竹杖无声点地,顾雪洄从门前走到墙边窗前,往里头一瞥。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立在床头,左手持一面宝镜,右手掐指结印,道指指向两个睡得无知无觉的普通人。
一声清叱,夫妇二人的额头飘出一缕轻烟。
没有修炼过的凡人神魂哪有修士坚韧,扯出来的神魂再在装回去轻者失忆重者痴傻。
“扣扣扣——”
门外有人敲门环,铜环敲打木门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人影轻轻皱眉,据他所知,林家夫妇在村里是人憎鬼厌的存在,哪有人会半夜找上门。
门外当然不是林家夫妇的亲朋好友。
不等人影开门,顾雪洄就推门进来,竹杖尖头指向人影。
“任闲!”

青竹杖上一点寒芒擦着任闲过去, 逼得他不得不终止庚玄镜对林家夫妇神魂的抽取。
“顾十八!你怎么也在这里!”任闲脸色难看,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顾雪洄。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顾雪洄冷笑,之前算是他看走眼了。
本以为任闲没有堕魔就不会是凶手, 未曾料到, 任闲会对手无寸铁毫无防备的凡人出手。
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承受仙家法宝的威能?
“我现在不想和你动手,你让开!”
任闲浑身气血汹涌, 自从吃了那颗混元丹以后, 他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不论调息几次都觉得难以喘过气来, 特别是每次打斗体内灵气运转, 经脉都像是被虫子撕咬一样发疼。
两人都极有默契,知道不应该在屋舍内继续打。
任闲眼疾手快, 迅速收了庚玄镜,趁顾雪洄察看林氏夫妇的情况时迅速遁走。
确认两个凡人一无所觉, 顾雪洄再出门追任闲,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村外正好是一片广阔的田地, 松软的泥土中是碧绿刚抽芽的秧苗,任闲避无可避,很快就被顾雪洄找到。
从中州出来,任闲就没有过一天的安稳,特别是在湘汀州的时候, 每一天都是枕戈待旦。
如今任闲无法发挥元婴大圆满全部实力,在他后面追赶的顾雪洄本就不是真正的金丹,真实修为与他一样是元婴大圆满。
尽管不知道顾雪洄为何现在在长山州,还修为倒退, 但是只要顾雪洄还是天衍宗的一份子,发现庚玄镜在任闲手上, 顾雪洄就没有理由坐视不管。
无需多讲解为何会打起来,青竹杖一转化成碧光剑,剑气冲霄。
黑金长棍画弧抡半圆落下,一棍砸碎剑气。
顾雪洄一剑不成再出一剑,剑光照彻一片青绿秧苗,每一次出剑,都是极为凌厉的攻势。
还在天衍宗的时候,任闲是浩荡峰首徒,却不曾和顾雪洄交手过,哪怕只是单纯的交流学习也没有。
整个天衍宗都知道长鲸汀独立特行,长鲸汀这一代的传人顾雪洄是万中无一的先天灵体,天赋卓绝,未来将是会是剑道第一。
特别实在顾雪洄十八岁挑战天骄榜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直呼顾雪洄真名,而是以“顾十八”称之。先天灵体剑修,只要顾雪洄一化神,渡劫期老怪不出,他就是实打实的第一,不用再加限定词。
顾雪洄在天衍宗的时候只和昭灵殿一脉交好,对其他传承甚少关注。他出道太早了,除了三次晋升化神失败,这辈子还没遇到什么迈不过去的坎,自然是自负的,不怎么去关注周围其他传承有什么不如他却又极为突出的弟子。
顾雪洄早就习惯了别人艳羡的目光。
所以顾雪洄的剑攻势一往无前,剑招大开大合,飘逸风流。
深沉的夜幕划过一道亮白的电光,紧接着是轰然的雷鸣。
这掩盖了两人打斗的动静,村民都以为是谷雨时节寻常的一次下雨。
黑金长棍反振碧光剑,火光四溅滋啦相锯。
任闲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佳,拖得越久越不利。一脚大力踏地发出如雷声的轰然鸣响,握紧长棍横扫出去,虚空中震荡出阵阵余波。
顾雪洄的碧光剑才修补好的缺口再添一处,甚至剑身发出牙酸的爆裂声,再次崩出冰裂纹。
“怎么还拿这把烂剑出来,”任闲外墙中干,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反而出言挑衅顾雪洄,“顾十八,我已经说过了,你不拿一把好剑过来,凭什么和我打?”
“打得过就行,何必在乎用什么剑?”
顾雪洄也知道再打下去,碧光剑必然要损毁。一剑不成后当即转剑,剑尖避开黑金长棍,向下横扫对方腰际,所过之处凝成冰冷霜花。
随后收剑。
这一招长鲸摆尾从出剑到完成不过眨眼间,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任闲一时来不及出棍格挡,只能被迫闪身退步,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泥痕。
细雨飘摇,浇湿两人的头顶,闪烁晶莹的水光。脚下泥土变得极为软烂,每动一下都要带起泥点。
“任闲,我还是那句话,交出庚玄镜,乖乖回天衍宗认错伏法!还有……”
顾雪洄鼻翼一动,忽然闻到一股极其古怪的血腥味,是腐肉糜烂的腥臭味。
不等他把话说完,自地上翻滚一圈后高高跃起的任闲手持黑金长棍自头顶劈下。
没有碧光剑,无法祭出本命剑,顾雪洄只能徒手接下这一招。
万斤重的黑金长棍被白玉手掌接住,空气中加入另一股新鲜血腥气味。
顾雪洄手心猩红一片,血肉模糊,有几处关节隐约露出森森白骨。
任闲却顾不得乘胜追击,喉咙爆发出低哑的嘶吼,呕出一大口腥臭的黑血。
浑身气血燃烧,双眼通红,疯狂绕圈跑动,黑金长棍被他握在手中,向自己的额头大力敲击。
顾雪洄第一次看到这种癫狂景象。
他十分谨慎地和任闲保持一定距离,看着他痛苦嘶吼而后是控制不住地疯狂大笑。
眼看任闲就要冲入田地,顾雪洄终于出手。
一道剑气从旁斜插入任闲脚步,生生让他停下。
“你到底堕魔了没有?”顾雪洄惊疑不定。
任闲的头发完全散开,原本俊朗端正的五官因为痛哭扭曲,额头鲜血直流,眼睛通红满是红血丝。
“我……我……”任闲声音低哑到几乎听不见,“走,走!”
“你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云鹤城附近不断有散修死亡,是不是你做的?庚玄镜呢?你何时才能交出来?”顾雪洄接连发问,步步紧逼。
任闲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世界在他眼中只剩黑白灰,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眼前一个会动的人影。
这个人影喋喋不休说着话,他完全听不清楚,只觉得很吵。
吵,好吵啊!
走,走开——
他拿起黑金长棍冲过去敲打人影。
这一棍,是化神!
顾雪洄瞳孔一缩,这一棍来得实在突然,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黑金长棍已经落下。
不再是之前的元婴大圆满,他还有一战之力,被封印了修为到金丹大圆满的顾雪洄最多只能越境界挑战元婴大圆满,再往上一层,除非他能祭出本命剑,或许还能稍微抗衡一下。
顾雪洄也确实下意识这么做了。
但是没有用,右手的白玉镯察觉到他想要强行突破祭出本命剑,蓦地收紧禁锢,一瞬间的经脉不畅让顾雪洄神思恍惚。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恍惚,黑金长棍当头正正劈下!
结结实实挨下化神一棍,顾雪洄倒飞出去,狠狠摔泥地里。
这一棍过后,任闲却又不管顾雪洄了,转身飞速跑向村里。
顾雪洄完全看不明白任闲的行为。
阴云密布,雷声轰隆越发大声,雨势越来越大。他的眼睫都挂满了雨水,顺着睫毛根顺流。
这会儿顾雪洄已经没空想那么多了,什么宵禁前要返回轩紫剑宗,免得被小贺师侄抓到,这些今晚过后再说。
从污泥中爬起,顾雪洄跟在任闲后面追过去。
任闲重回村里,一路遵循本能向着员外郎宅子跑去。
——因为那里有聚灵阵,灵气最密集。
头顶上,阴云愈发厚重,雷声更加密集,闪电交织不断,金紫色曲折如同巨蟒吐信,虎视眈眈注视下方即将渡劫的修士。
这是化神天劫!
任闲的化神天劫居然在这时候来临。
如果他在这里渡劫,这座住满凡人的小村庄今晚过后将是一片寸草不生了无生机的荒地,所有凡人将在天劫中死去。
才一靠近员外郎的宅子,任闲就迫不及待地舒展手臂。
一拳击穿宅子外墙,任闲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他要去最中心的阵眼位置,那里的灵气最浓郁。
值守的护院听到一声极大的炸响,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想,外面雷声雨声这么大,大概是哪棵树倒了。这种天气,哪里有小贼赶出门,也不怕被雷劈中?
这般想着,处于习惯他还是下意识往外看一眼。
这一眼就让他惊呆了——
电光缭绕的雷云之下,好像真的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碗口粗的闪电闪烁着从他头顶劈下。
真的有小贼想着要来做坏事却反倒被老天发现……啊不对,这人怎么还一直往这边来?
护院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一道清光点在他的额头,他忽然之间感觉更困了。
应该是梦吧?
他闭上眼,就这么倒在地上陷入沉睡。
“任闲!”终于赶到的顾雪洄大喊出声,“就算是魔修,也不会随便累及凡人,你到底在修什么邪道!”
幸好顾雪洄经历过三次化神雷劫,不会被这压迫感极强的威压吓退。
任闲抬起猩红的眼,黑金长棍缠绕金紫电光,顺势引动天雷向前一挥。
“疾日严卯,帝令夔化,慎尔周伏,化兹灵殳!”
白玉手镯大放光芒,顾雪洄结印高举过头顶,将浩荡雷劫尽数吸收。

这一夜的雷声特别特别大, 很多年后村里的老人回忆起来,都还记得这个夜晚。
闷雷如远古巨兽咆哮,天空震得似乎随时要塌陷, 想象中这样大的雷应该配有极大的雨, 田地里刚种下的秧苗怕是要被水给淹没烂根。
可奇怪的是,早上起来, 土地刚好湿润却不会积水, 秧苗页面上滴着恰到好处的细小露珠。
空气湿润清新,晴空万里无云。
似乎和往年一样, 是润泽万物的绵绵谷雨。
唯一有意思的事就是员外郎家里护院说他昨晚做梦梦见仙人斗法, 引来天雷把墙打塌了。
“这真是他在做梦吧,我去看了那墙, 还好好的呢!可结实了。”
“还仙人,仙人早就走了!”
早起上田地耕作的村民忙碌后, 把这趣事讲出来乐一乐。
“哎对了,昨天那个书生呢?”有人终于想起昨日来到村里的俊俏书生, “这么大的雷,不会被吓坏了吧?”
“没有没有,人家好好的呢,一早就来告别了。”
临走的时候,看到村民七岁的小孙子正好奇地扒看他的书箱, 还把书箱赠送给小孙子当做谢礼。
“书生把书箱给你,自己用什么?”旁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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