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太近了,也太深了。
楚惊澜抽泣了一声, 将吻落在了肖郢的耳朵上, 肖郢眸珠闪烁着,情动之下, 掩藏着的是少年最真挚的欢喜。
他抱紧了楚惊澜,也掉出了眼泪, 他急切又认真地说:“喜欢您,好喜欢您。”
楚惊澜伏在他肩头小声啜泣着,耳边一片空鸣声。
两个小时后。
楚惊澜倚在办公桌旁边看着蹲在那里擦沙发的肖郢,习惯性摸了一支烟出来含进了嘴里,颇有那种“事后一支烟”的感觉。
他没点燃烟,拿起桌面的一支笔将散乱的长发挽了起来才开口:“我都说不用弄出来了。”
肖郢将湿纸扔到了垃圾桶里,又拿了一张新的湿纸出来继续去擦二遍,“您会不舒服。”
“倒是会为我考虑。”楚惊澜腿肚子还有些发软,小腹又酸又胀,他干脆坐上了身后的办公桌。
肖郢看着崭新的沙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随后起身走到了楚惊澜身前,“因为我希望您开心。”
“您开心了吗?”肖郢将楚惊澜含在嘴里的烟拿了出来,扔到了手边的烟灰缸里。
楚惊澜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肖郢,四百二就这么被你扔了。”
“贵死了。”他抬手轻拧住了肖郢的耳垂说,他当然不是心疼这点钱,只是找到了调侃肖郢的措辞。
肖郢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下次还是会扔的。”肖郢将手扶上了楚惊澜的软腰,轻轻地按揉了起来。
楚惊澜心安理得地:“看来你说得对。”
“什么?”肖郢问。
楚惊澜:“恃宠而骄。仗着我宠爱你,什么都敢做。”
肖郢耳尖突然就红了,结巴了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楚惊澜以为自己说的“恃宠而骄”那四个字戳到肖郢什么羞耻的点。
但好一阵后肖郢突然说:“宠爱,有爱吗?”
楚惊澜挑了一下眉,原来肖郢想了这么多,他笑了一声,“肖郢,你真可爱。”
他摸了摸肖郢的脸,又接着说:“我点份外卖,想吃什么?”
肖郢神情有些落寞,松开了扶着楚惊澜腰的手,缓了缓才摇头说:“我不饿,您吃就好。”
“怎么?又生气了?”楚惊澜双手捧起了肖郢的脸,看见了肖郢泛红的眼圈,他心尖颤了一下,又觉得肖郢可爱。
肖郢吸了一下鼻子,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您的情人,我没资格和您置气。”
“不愧是大学生,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楚惊澜猜得到肖郢失落的原因,情到浓处时的那一声声“喜欢”,楚惊澜全部都一字不落地装进了耳朵里。
楚惊澜说完就从肖郢身边走开了,肖郢内心莫名觉得酸涩,那种像蚂蚁啃食般地酸楚涌上了心头,肖郢都要难过死了。
“我没有阴阳怪气。”肖郢跟上了楚惊澜。
楚惊澜坐回了办公椅上,“没关系,毕竟我现在很宠爱你嘛,允许你有点小脾气。”
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大气的金主。
肖郢更难过了。
他觉得自己可怜。
可怜无从说起,因为楚惊澜有话外音,现在很宠爱不代表以后会,意思是如果肖郢不够听话,楚惊澜随时会换其他人。
“我没有闹脾气,您别不要我。”肖郢蹲在了楚惊澜的脚边,试探性地将下巴垫在了楚惊澜的腿上。
楚惊澜身上很香,刚刚出了汗,香气却更浓郁了。
楚惊澜抬手掐住了肖郢的脸,让肖郢抬头看着他,两双眼睛对视着,楚惊澜垂下眼帘看着肖郢泪花打转的眼睛,轻轻啧了一声。
“肖郢,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楚惊澜唇角翘起,是一抹带着坏的笑,他居高临下看着肖郢,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气质。
肖郢如实开口:“不知道。”
“像一只乖狗狗。”楚惊澜说。
“那你喜欢吗?”肖郢没觉得这话有侮辱的意思,而且楚惊澜本来也没有要侮辱对方的意思,双方都把这当成了情/趣。
肖郢问完就将蹲着的膝放了下去,他跪在了楚惊澜的脚边。
楚惊澜眸子闪动了一下,而后继续笑着,“你听话,我就喜欢。”
“我很听话的,先生。”肖郢兴奋了起来,他抓着楚惊澜的手,用微红的脸去蹭了蹭。
察觉到楚惊澜没有推开他的意思,肖郢更加兴奋了,他仰着头看楚惊澜,那张完美的脸,即使从这个刁钻的角度也挑不出一丝错处。
“您别不要我。”他又说。
动作是依赖的动作,语气是讨好的语气,他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那类人。
楚惊澜把手拿了回去,而后低头在肖郢唇上落下了一个吻,“好,只要你。”
肖郢果然立马笑了起来,他环抱住了楚惊澜的腰,头在楚惊澜腰间抵着,“您真好!”
楚惊澜越看越觉得对方可爱,仅仅是这样一点甜头就能哄好,怎么会不喜欢呢?
“肖郢,你什么时候开学?”楚惊澜突然问起了肖郢的事。
肖郢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他从旁边搬了一个椅子过来,挨在了楚惊澜身边坐着,两人贴得极近,或者说肖郢上半身都快黏到楚惊澜身上了。
肖郢思考了一下,“八月二十六。”
“学校正式上课。”他补充了一句。
眼下正是八月上旬,虽说学校也未必安全,但在没开学这段时间,肖郢一旦离了楚惊澜的视线,恐怕更不安全。
不然楚惊澜也不会大费周折给肖郢在身边安排一个工作了。
不止是两全其美了。
楚惊澜觉得烦躁,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她那样的母亲了吧。
“怎么了?”肖郢看见楚惊澜皱了眉。
楚惊澜:“在想你开学后,我们见面的时间是不是要变少了。”
他自然而然撒了慌。
他有不堪的过去和腐朽的家庭,楚惊澜高傲,身边的人说再多诋毁他的话,他也不会给半分眼神,可这并不代表他能欣然将这些事告知给肖郢。
他对肖郢感兴趣。
但仅止于感兴趣。
再多的就不可能了。
“我没有课的时候都会来找您。”肖郢说,“学校离这里很近,如果您想来看我也可以。”
他是高兴的,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开学了,楚惊澜是不是就不会要他了,但他没想到楚惊澜这么早就关心起了他开学以后的事情。
或许,他对楚惊澜来说,也有一点点例外呢。
“行啊,要是保安问我是你什么人,我就说是你老子。”楚惊澜随口开玩笑,他指望看到肖郢生气又不好发作的表情。
但肖郢没有生气,而且还应和地点了点头,“好呀,您说什么都可以,爸爸就爸爸。”
肖郢敢说,楚惊澜都不敢听。
他捂住了肖郢的唇,将他从身边推开了,“我看你是刚刚//操//爽了开始犯迷糊了吧,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本来就是嘛,我很听您话的,您才发现吗?”肖郢好似在邀功。
楚惊澜:……
“那喊声老公听听?”楚惊澜微微侧身,将手肘撑在办公桌上,手托着侧脸冲肖郢挑了一下眉头。
肖郢立马接话:“老公。”
虽然整张脸在说完的瞬间红得不像话,但楚惊澜神情似乎也不自在了。
他抬手推开了肖郢,“我要工作了,别打扰我。”
“哦,好吧。”肖郢终于坐端正了身子,他两手撑在膝盖上,眼睛却一直黏着楚惊澜。
楚惊澜见怪不怪了。
是夜。
老宅的书房亮着透明的灯。
一位年纪五十左右的妇人站在阳台前,她左手手里拿着一沓照片,右手在接电话。
妇人身姿优雅,面色肃然,外貌和楚惊澜有几分相似,浑身都透着富人家的贵气。
她看着手里的那一沓照片,目中满是不屑。
“所以我儿和这个人关系匪浅是吧?”妇人开口了,声音也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电话那头的男人回:“是的,目前还不确定关系,但这个人已经住进了少爷的家里,至于他去少爷公司……这事您也是知情的。”
“我儿啊……”楚母尾音拉长了一些,“总不让我省心。”
“看看,一个穷酸小子,一没家世,二没人脉,他倒是喜欢得紧。”楚母看着照片上的肖郢,接着说:“当真是贱得慌。”
对面哑声了。
楚母突然轻笑,“很意外我这样说我儿?”
“没有,您也是为了少爷好。”男人的声音竟然在发抖。
楚母很得意地轻笑了一声:“你看,连你都知道,他却不知道。”
“我费尽心思给他打拼的家业,他说不接手就不接手,处处和我对着干,我不是那么早就把他送进去治病了吗,他们不是跟我说他已经被治好了吗?”
“都是骗我的!!”
“把那个人给我绑来!谁也不能耽搁我的澜儿。”楚母将手里的照片揉成了一团,脸色越来越黑。
天际划过一道流星。
楚惊澜卧在阳台的躺椅上,静静看着漫天的星宿,微风不燥,轻轻吹拂着他的碎发。
肖郢将切好的水果端了出来。
“先生,您看什么呢?”肖郢挨在楚惊澜身边坐了下去。
楚惊澜没看他,肖郢已经主动将切好的苹果块用叉子叉着送到了他嘴边,他张唇咬下,感受到苹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开。
他才慢慢开口:“看流星。”
“流星可以许愿。”肖郢其实没有这样安静地坐着看过星星。
他太忙碌了,永远在为生活奔波发愁。
楚惊澜:“和流星许愿不如和我许,说吧,想要什么?”
他偏过了头。
肖郢也偏头看着楚惊澜,他的眼睛张得很大,眸珠像星星一样璨亮,像极了一只金毛犬。
“那我许愿,先生对我的宠爱不要只是宠。”还要有爱。
肖郢想。
流星许愿本来就是假的, 肖郢得不到回应很正常。
后来的几天一切如常,细数一下,肖郢发现自己和楚惊澜分开的时间竟然少之又少,大多数时间两人都是腻在一起的。
就连楚惊澜应酬也有带上肖郢, 逐渐, 肖郢这个人就在公司传开了。
大家无不对这个人感到好奇, 好奇的同时又佩服他,因为大家都害怕敬畏楚惊澜,而肖郢却能有勇气和楚惊澜走得那么近。
今天是一个跟了很久的项目,楚惊澜请了对面公司的总裁吃饭。
酒局就订在楚惊澜第一次见肖郢的那个酒店。
肖郢开车把人送到了酒店门口。
楚惊澜戴上了眼镜,回头抱着肖郢亲了一口, “我在酒店单独给你订了一个包间,信息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去那里等我吧。”
肖郢顺势拉住了他的手, “你要少喝点酒,当心醉了。”
楚惊澜刚想说自己喝不醉, 突然想起了他和肖郢第一晚之后的措辞,他说自己也醉了。
踟蹰了一下, 楚惊澜颔首说知道了。
肖郢这才松开手, 楚惊澜又说:“对了,不要一个人到处跑,知道吗?”
“我知道了。”肖郢觉得楚惊澜把自己当孩子似的照顾, 明明也不比自己大多少。
楚惊澜满意地翘起了唇角, 他伸出手捏了捏肖郢的脸,又凑上去亲了一下对方的唇, “乖死了,宝贝儿。”
肖郢被楚惊澜的这句话和这个吻哄得晕头转向, 迷迷糊糊的,他红着脸轻哼一声后就别开了头,但在楚惊澜关上车门后,他还是忍不住趴在窗口看着对方渐渐走远的背影。
高定的西装很衬楚惊澜的身型,腰细腿长,比例完美,他一直觉得奇怪,因为从和楚惊澜同居的这么多天来看,楚惊澜是不喜欢锻炼的。
不爱锻炼的人,身材却好得要命,腿也长,腰间没有一点赘肉,怎么看怎么完美。
肖郢心里莫名开始冒起了粉色的泡泡。
直男开春是这样的。如果楚惊澜知道了,他大概会这样想。
“白总,您好。”楚惊澜是到了包间两分钟后,白总才带着人进来的。
楚惊澜应声站起了身,摆出官方的笑去向对方问好。
白总去握住了楚惊澜的手,“早就听说楚总相貌出众,今日一见,传闻还真是不欺我。”
楚惊澜微笑:“您说笑了。”
他说完又招呼对方坐下,白总摆了摆手,“楚总,是这样的,早些时候我不是和你说,我这里还有一位老总要和你谈谈合作的事吗,这不今天你做东,我就自作主张把他请来了,您不介意吧?”
偏生在最后一句话用了敬称,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楚惊澜知道他是不想要自己拒绝的意思。
他抿唇笑了笑,“是我的荣幸。”
“那就好那就好,这会儿他也该到了,我们等等就是,来,先坐先坐。”白总讲话的态度自然得像是他是做东的人一样。
楚惊澜笑意不敛,跟着坐了下去。
白总这种情况,要么是带着那人一起给楚惊澜施压,争取利益最大化。要么是那人的确是有生意和楚惊澜谈,但那人的生意对楚惊澜来说可有可无,才需要白总来劝。
怎么想,怎么吃亏。
楚惊澜敛眸看着桌面,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半分过后,他抬起头看向白总,继续假笑:“白总,我能问问那位老总的尊姓大名吗?否则一会儿见了人,相见不识就太尴尬了。”
他说得有理有据,如果那人楚惊澜不认识,那白总就有义务介绍,如果白总打哑谜——
“欸,你别急,见了人你就知道是谁了。”白总果然打起了哑谜。
楚惊澜笑笑,没有表露出太多不满。
约莫三分钟后,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楚惊澜循声看过去,和为首的男人正好对视上,楚惊澜皱了皱眉,随后恢复了平静。
“是您,向总。”楚惊澜和白总一同站起了身。
都看向了走进来的男人。
居然是向祺,那次宴会楚惊澜分明已经拒绝了他抛来的合作橄榄枝,这会儿却又攀上了要和楚惊澜合作的白总,其用意未免太明显了。
在没见到楚惊澜之前,向祺分明拒绝了楚惊澜的合作请求,甚至还出言嘲讽过他。在宴会见着了楚惊澜以后,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弯。
楚惊澜对上向祺的第一眼,的确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出于白总在这里的缘故,楚惊澜还是给了对方面子。
“啊……小楚啊,这些天联系你秘书,你那里是没收到我的留言吗?”向祺绝非是不知道楚惊澜的意思,他这样问,是想给自己找回面子。
楚惊澜把手从向祺手里退了回去,推了一下眼镜才说:“您误会了,我的秘书每天会收到无数垃圾信息和电话,我让她不用将什么垃圾信息都和我说,许是她排查有误,将您也忽视掉了。”
楚惊澜话里有话,向祺并不生气,他甚至觉得楚惊澜阴阳怪气他的样子都十分漂亮。
他竟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楚惊澜这样的美人。
性子冷淡得刚刚好,那天在宴会上,楚惊澜只是瞥了他一眼,向祺都觉得那眼神看得他心花怒放,只有一个字,爽。
将楚惊澜这样人压在身子,想想就觉得美妙。
向祺目光过于露骨,楚惊澜嫌恶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个眼神。
向祺浑身一颤,心尖都开始发抖。
他咽了咽口水,跟着坐到了椅子上。
饭局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开始了。
说实话,向祺抛给楚惊澜的利益很诱人。
但他的目的不单纯,楚惊澜并不稀罕。
可是白总却三番两次劝说,楚惊澜没办法哄着对方签合同,还要分出精力去应付两个人,几瓶酒下肚,楚惊澜就算再千杯不醉,也喝得有些上头了。
不过对面两个人状态似乎更不好。
楚惊澜知道今天的合同估计是签不成了,索性掰扯了一些其他的,避开了好几次向祺的咸猪手。
他是非常需要和白总的这份合同的。
因为他得往上爬,一直不停地……往上爬,往上爬,爬到他母亲都到不了的那个高度,只有那个时候,楚惊澜做的一切才不会是在楚母的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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