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利默张了张嘴,却觉得口干舌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沈斯利只是个幼崽,可他也是个雄虫。
只要是雄虫,那就和他……
利默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他现在才发觉心里的那一丝不对劲来自哪里。
沈斯利是一只雄虫。
他和沈斯利一起睡觉,将他抱在怀里,帮他揉肚子,都是不对的。
利默瞳孔震动,迟来的性别意识让他的心脏飞速升起又飞速掉落。
他摸在沈斯利腹部上的那只手更是僵硬的不像话。
属于沈斯利的体温和他柔嫩细腻的皮肤让利默一阵心跳加速,喉结滚动。
“嘶……”他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
原来是沈斯利在他的胸口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几乎带血的牙印。
只是很快沈斯利又伸出舌尖勾弄起了这个受伤的小地方,动作色.情,氛围旖旎,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嗯……”利默捂住了自己的嘴。
当性别意识产生的那刻,埋在身体里的冲动就涌了上来,冲撞着他跳动的血管。
“沈斯利。”他挡住了沈斯利的脸,呼吸有些急促。
“不可以这样。”利默看着沈斯利,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强压着层层往上涌的热意,一本正经地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沈斯利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利默的眼睛,好半晌之后,他张开嘴,“讨厌你。”
趁着利默愣神的功夫,沈斯利不知道从哪翻出了那本《幼崽喂养手册》,看着那上面几个大字,沈斯利哼了一声,重重的将它摔在地上。
“坏东西。”
他一脚将那本书碾成了渣。
然后他戴上粉色独角兽的帽子,回头看了利默一眼。
那一刻,他没有说话,唯有那双掩在帽檐下的眼睛亮着金光。
利默却觉得自己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们还会再见的。
敞开的大门是吹进来的风雨,黑漆漆的夜里却早已没有沈斯利的身影。
“哈。”
利默捂住了自己的脸,又弯着腰扶住了额头,只露出一双不停颤动的眼睛。
沈斯利。
大敞的衣领露出了他饱满的胸口,同时还有上面的牙印,细看之下,泛开的红晕像一个桃色的吻痕。
一群小弟都快碎了。
在好不容易把凯乐劝住之后, 他们就看见叼着奶嘴的沈斯利慢悠悠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除了身上被雨水浇湿了之外,他居然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宝贝,你去哪了, 你怎么淋雨了, 出去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说外面都是坏虫了吗!”
凯乐像阵风似地冲到了沈斯利面前,一边围着他打转, 一边抓狂。
他这个样子让小弟们深刻怀疑他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总觉得不仅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连脑子都快要被啃光了。
小弟们齐刷刷叹了口气。
一老一小, 一个比一个难带。
沈斯利双手插.兜,哼哼着说:“出去散散心。”
“那……那你……”凯乐抓着头发, “那你出去散心也要告诉我啊。”
“你不让我出去。”沈斯利瞥了他一眼。
凯乐立马尴尬地咳了一声。
话是这么说。
但是,沈斯利真的学坏了啊!
他不让他出去,他居然就学会了自己偷偷出去!
不过凯乐从不会跟沈斯利说一句重话,他围在沈斯利身边,捧着一颗老雌父的心苦口婆心的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让他乖乖的待在基地,不要出去乱跑,也不要让他担心。
沈斯利叼着奶嘴,一边脱衣服,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要洗澡了。”
凯乐连忙停下脚步,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 又担心起来, “快快快, 快进去洗个热水澡, 可别生病了。”
沈斯利停下脚步看着他,那张还有几分青涩稚嫩的脸仿佛重合了他小时候的样子。
凯乐的眼神一下就柔和下来, 轻声问,“怎么了。”
沈斯利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凯乐僵在原地,伸直在旁边的手动也不敢动。
他低头看着埋在他怀里的沈斯利,好半晌之后,他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怎么了啊。”他的眼神温柔无比。
沈斯利却已经松开了手,看着他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看着转身走进房的沈斯利,凯乐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心脏,无论是酸涩还是层层上涌的满涨都让他鼻尖发酸、眼眶发热。
大概是他很早就知道了沈斯利的特殊性,就像一个乞丐获得了一个宝藏,越珍惜越不知道该怎样对待。
他是一个在太空流浪,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旅途中的星盗。
沈斯利是突然降落的一颗星星,是无法掩盖光芒的宝石。
所以凯乐从不敢轻易去碰他,不敢用自己肮脏的手去拥抱他,不敢触摸他。
现在想想,小时候沈斯利学走路,哪怕摔了,他也只会干着急而不敢给他一个拥抱。
他像让沈斯利成为一个干干净净的天使,哪怕是他自己,也没有资格弄脏沈斯利。
可是,最后沈斯利是当上了星盗,手上还是沾了血。
他无法回想第一次手染鲜血的沈斯利,那时的他才六岁。
而他杀的第一个虫其实是……
凯乐捂着自己的脸,强烈的愧疚和自责几乎要将他吞没,让他无法呼吸。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冰冷地看向旁边的小弟,“去查,他出去见的是谁。”
小弟被他突然转变的脸吓了一跳,连忙点头离开。
自那天沈斯利离开之后,又是三天没有见面。
利默看着手里的书,却好半晌都没能翻动一页。
他看着窗外的树,又看向桌子上的树叶。
好半晌之后,他挡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可能是沈斯利咬的太重了,即便这么几天过去,他胸口的牙印已经淡的看不见,可那种刺痛又伴有一丝酥痒的感觉还是时时刻刻的伴随着他。
“上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他端正了脸上的神情。
艾森进来向他行了个军礼,将在黑星的调查报告递给他。
那里确实和星盗有很深的联系,也查到黄金拍卖场就是为星盗提供武器装备的根据地。
只不过一个黄金拍卖场怎么也不可能接下这么大的生意,背后必定还藏着某种很深的势力。
艾森在调查的过程中也感觉到了一些阻力。
他总觉得背后那股势力不像是普通的星盗同伙这么简单。
“该封的地方都封了吗。”利默合上了手上的报告。
“黄金拍卖场已经查封,也封锁了黑星的出入口,包括信号连接器也在大肆查收。”
“好,将报告呈上去,星盗由其他军团去围剿,你把黄金拍卖场从里到外的查清楚。”
“是!”
艾森有些激动。
看来利默也认为黄金拍卖场背后的那股势力更关键。
“上将,鸢尾团还要继续追捕吗。”艾森问了他一句。
利默神情一顿,看向窗外的树说:“不用了。”
“可是,那颗粉钻……”
照上面的意思分明就是只要粉钻一天没找到,利默就一天不能复职。
虽然艾森觉得这样的决策非常荒谬,可追捕鸢尾团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不用了。”利默轻轻的出声,“一颗粉钻罢了。”
艾森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他。
他现在有些不太明白利默的意思。
对于一个从不会和规则对抗,总是对下达的命令全盘接收的虫,真的会说出这种话吗。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将和星盗勾结的势力查清楚,而不是为了让我复职去追捕一颗没有意义的粉钻。”
利默淡淡的出声。
粉钻的价值和虫民的生命价值,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是,我明白了!”艾森连忙低下头。
是啊,利默只是不会明着和上面的势力反抗,可不代表他是个没有思想没有行动能力的傀儡虫。
凯乐看着利默的资料,整个虫的气势都有些低压。
旁边的小弟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偷偷摸摸地看他一眼。
倒是旁边的麦瑞医生眼睛一亮,大方地说:“我看他就很合适啊。”
隐性的双S级雌虫,年龄三十二岁,身体各指标都超出了普通雌虫的水准。
麦瑞医生越看越觉得满意。
凯乐抽着烟,冷冷地说:“他最近见的就是他?”
小弟连忙低下头,“是的。”
凯乐吐出一口烟,手指轻点着沙发扶手。
他面上沉沉地看不出具体的情绪,其他小弟也不敢说话,麦瑞却转头看向他,温声道,“你不是最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虫吗,在我看来,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凯乐眉头一皱,“只能是他?”
“不是只能是他,而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最合适的就是他。”
“可是他把我家宝贝带坏了!”凯乐一把将烟头砸在地上,火星子都溅了出来。
发完火,他又呜呜呜地流出了泪,“什么上将,就是一个拐带幼崽的坏虫。”
旁边的小弟立马出现了无语的表情,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烟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麦瑞医生笑弯了眼睛,“可我看他还不错啊,一看就是个特别正直的虫。”
“哪里正直了!”
凯乐气的眼睛里的泪都飙了出来。
麦瑞双腿交叠,看着利默的个人履历,轻声说:“能在边境坚守十年,已经足够证明他是个不错的孩子了。”
凯乐就是不服气!不高兴!
麦瑞医生又笑着说:“说不定斯利喜欢他呢。”
“什么!不可能!”凯乐一下就炸了。
可麦瑞医生特别擅长用温柔的语调戳他的心。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回来之后还三番两次的想要见他呢。”
“那是因为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
“就是因为年轻,感情才最直接啊。”麦瑞一脸微笑。
凯乐捂着心脏,踉跄两步瘫坐在沙发上,呜呜呜着说:“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麦瑞医生眉眼弯弯,“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出去了。”
凯乐腾地一下站起来,像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麦瑞医生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凯乐又像阵风一样跑了回来。
“不在了,真的不在了。”凯乐喃喃自语。
“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出门。”
凯乐直视着他,片刻后,他扶着墙摇摇欲坠,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难道真的只能是他了吗。”
麦瑞医生不愧是麦瑞医生。
他起身走到凯乐的身边,路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
“是的,只能是他。”
扑通一声,凯乐两眼发白地撅了过去。
天还没黑透,利默站在窗前,看向前方那棵茂密的树。
与此同时,蹲在另一棵树上的沈斯利叼着奶嘴,手上抛着一颗大约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粉钻。
粉色的钻石极为剔透漂亮,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在夕阳下泛着波光粼粼的光。
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利默的方向,金色的瞳孔冰冷锐利,像瞄准了猎物的野兽。
而他的牙齿又麻又痒,充满弹性的奶嘴也快要被他咬烂。
彼此就在这样的沉默中互相看了很久。
直到天空变黑,直到夜风吹落了不少的树叶,利默才发出了一声轻叹。
可就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一阵破空之势向他袭了过来。
他眼眸凌厉地抬起手,一枚晶莹剔透的钻石落进了他的手心。
“沈斯利!”他立马向外看过去,只是外面的空气很静,连树叶也只有被风吹的动静。
他皱了下眉,看着手里的粉钻,又定定的向前看了过去。
走了吗。
利默站在窗前,沉默不语地站了很久。
而蹲在树上的沈斯利咬着奶嘴,盯向利默的眼睛流转着金光,呼吸也越来越重。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绪,两虫就这样展开了对峙。
时间悄然流逝,风吹得树叶嗦嗦作响。
终于,站在窗前的利默动了。
他却没有关窗离开,而是迈开长腿从窗中跃了出去。
巨大的骨翼遮云蔽日般展开。
他飞向半空,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方的树木。
沈斯利戴上了帽子,黑色的连帽衫融在了夜色中。
他就这样一边用力地咬着奶嘴,一边直勾勾地盯着飞在半空的利默。
突然,风变大了。
树叶被吹落,连枝桠也被带着随风晃动。
沈斯利靠着树杈,抬手拉帽子的瞬间,一阵狂风将他面前的树枝吹断,他猛地抬头,月下的利默正眼眸深邃地看着他。
“你的衣服都是我买的,断掉的尾巴也是我缝的,我怎么会找不到你呢。”
利默伸出手,沈斯利却一声不吭,转身就跳到了树下。
他回头看了利默一眼,速度飞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利默眸色一暗,收回骨翼,踩着树枝如影子般追了过去。
雄虫的体质天生不如雌虫强悍,不仅是跑,娇贵的雄虫连走路都要有代步工具。
可利默却越追越觉得心惊。
沈斯利的速度居然和他不相上下,且完全没有体力不支的反应。
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雄虫应该有的身体素质。
他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在黑星的那段时间,只要沈斯利想跑,他完全没有抓住他的可能。
利默认真了。
他借力蹬在树上,一跃就是好几米。
沈斯利的速度很快,可他身后挂着的那条尾巴却是夜色中唯一的亮色。
不消片刻,利默就追上了沈斯利。
察觉到他就在身后之后,沈斯利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停了下来。
利默眼眸微动,他也想要停下来,却见沈斯利向他张开了双臂。
他抿着唇,扶在树干上的手微微握紧,最终还是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
就这样,沈斯利抱住了他。
不过看起来却更像是他撞进了沈斯利的怀里。
“为什么给我。”利默拿着那颗粉钻。
沈斯利抬起头,用下巴抵着他的胸口,看着他说:“你不想要吗。”
利默蹙起了眉。
在这短暂的时间,沈斯利的手顺着他的衣摆钻了进去,胸口的扣子也被沈斯利一颗颗咬掉。
当感觉到湿.热的舌尖舔了上去,并张嘴含住的时候,沈斯利的手也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利默回过神,连忙掐住了沈斯利的下巴。
“沈斯利。”他眼神有些震惊。
这是一个幼崽应该做的事吗。
“嗯……”他眉一皱,抓住了沈斯利的手。
“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利默的神情有些严肃。
以前沈斯利也会含,却从不会像现在给他以一种……如此异样的感受。
就好像明明沈斯利还是这张像天使般青涩稚嫩的面孔,眼神却在无形中变得幽深暗沉了许多。
“凯乐的书。”沈斯利回答的很诚实。
上面什么姿势都有。
连细节都描绘的很详细。
凯乐是谁。
但不管凯乐是谁,利默都认为是对方教坏了沈斯利。
他眼神放缓,轻声说:“这是不对的,你不能这样……”
话还没说完,沈斯利已经用力地搂着他的腰,咬住了他的胸口。
这个地方早在无形中变得极其敏.感,利默腰一抖,踉跄着后退靠上了身后的树。
而只到他肩膀的沈斯利一边轻咬,一边抬眸看向他。
对上那双眼睛,利默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一双手紧紧地攥住那样屏住了呼吸。
他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抵着沈斯利的手放松了力道,心脏更是不知不觉地跳出了危险的频率。
沈斯利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或含或咬,单纯的情绪安抚变了另一种味道。
利默控制不住地抖着腰,一只手也向后撑着树干。
不应该这样。
这是不对的。
作为一只早已经成熟又从来没有和雄虫亲密接触过的雌虫,利默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清新的树林参杂了另一种香甜的气息,被风带着灌进了他的脑子里。
利默屈起了膝盖,挡着脸,高高地扬起了头。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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