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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的俗套交易(不间不界)


应帙……还真的有点吃这招,反手一握,滑滑腻腻的尾巴尖却从他掌心中溜走了。
应识笺将他们旁若无人的小互动看在眼底,揣摩了一会,倏然清咳一声打断道:“你们是——”他伸出两边食指,比了一个左右交换的手势。
“……”应帙和遂徊对视了一眼,不再隐瞒,如实将这几个月的经历事无巨细地告诉他的父亲。
当然,‘成为遂徊之后糟糕混乱的精神域疼得他天昏地暗’、‘两人误以为接吻是灵魂交换的契机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你儿子已经不干净了’、‘变态遂徊偷藏他的贴身物品,被揭穿后还试图化身狂犬威胁强制爱,结果不到一秒就发癫失败,目前采取的战术是没事就装作嘤嘤弃犬卖可怜’等等一系列不重要的小事,应帙还是很要脸地没有跟应识笺讲。
明明最开始是应识笺先怀疑这两人交换了身体,但当应帙真的把这一切坦诚地摆在台面上讲的时候,他又有些怀疑:“你说你们灵魂互换了,你是应帙,而你才是遂徊……”
他想了想,面向应帙问:“在你觉醒为向导之前,我和你妈妈给你取的小名是什么?”
遂徊头顶噌的冒出两只黑色尖角,坐姿端正,整一个认真听老师讲知识重点的好学生。
然而他越认真应帙就越是头疼,他移开视线,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什么社死问题?你爱信不信,我拒绝回答。”
一时间遂徊更好奇了,特别希望应识笺能刨根问底,逼迫应帙给出一个答案。
但应识笺却没有如遂徊的愿继续调侃下去,他脸部表情逐渐变得一本正经,敛去那点漫不经心,站起身走到应帙身边,观察这名神色不耐烦的黑发哨兵,又转头看向床上坐着的白发向导。
一个人的眼神、气质和小动作是最难以模仿的,结合莫名其妙改变的精神体,再加上方才三人交谈间的种种细节……
“这可难办了。”他喃喃道,“等你妈回来,发现儿子换了一个……我可怎么跟她交代。”
“放心,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应帙说。
“是啊,成天就知道在外面吃喝玩乐,留我们孤儿鳏父在家里望眼欲穿。”应识笺叹了口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应帙靠在床沿冷漠地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话音未落,一颗眉开眼笑的鸟头突然大大咧咧地出现在门口,耿际舟仗着和病人关系好,未敲门就推开病房门进来,结果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应帙的这一句,想捂耳朵都来不及。他嘴角原本洋溢的笑容瞬间凝固,僵硬地望着就站在他身前的应识笺,以及不远处狗胆包天胡言乱语的‘遂徊’。
“哈哈,”耿际舟瞬间给自己做了一个记忆清除手术,“应叔叔,你们在聊什么啊?”
在他身后,刚下飞舰一派风尘仆仆的易承澜也跟着走进来,朝应识笺点头示意:“学长,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应识笺笑着迎过去同他寒暄。
耿际舟也连忙凑到应帙身边,瞪着他用气音咆哮道:“你疯啦?对应主席说什么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你是谁啊?应帙还没和你永久标记呢……就算他和你永久标记了,你也不能对他爸爸说这种话啊!”
遂徊觉得自己的形象已经快被应帙败坏完了,当初是应帙叫嚣着一定要扮演好彼此的角色,特别是他身为学生会主席的英武形象,必须用心维护。结果现在,他在应帙壳子里的时候各种胆小甚微、谨言慎行,而应帙在他壳子里的时候,胡言乱语、胡作非为。
“就是。”遂徊忍不住借着耿际舟的嘴骂应帙,“你怎么敢这么说话的?”
应帙:“???”
应帙先没搭理遂徊,认真地询问耿际舟:“副主席,这两三个月,你有没有察觉到我和他身上,有什么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耿际舟狐疑地看着他:“不同的地方?多了去了,特别是应帙,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你就没想过……”应帙暗示着问,还摸了摸头顶莹玉般的龙角,“真的变了个人?”
“啊哈?”耿际舟挑起一边眉梢。
遂徊直接明示:“其实我才是遂徊,他是应帙。”
“……”耿际舟无语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应帙和遂徊对视一眼,一齐收起精神体融合态,又步调一致地拍了拍耿际舟:“抱歉,难为你了。”
没过一会,病房门再次被敲响,身穿白大褂的虞旌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顶了两只雪白北极熊耳朵的虞楹。
“主席。”虞旌先和应识笺打了个招呼,再看向易承澜,“学长。”紧接着他又将虞楹往前推了推,“我的堂妹。”
虞楹还算精神地恭恭敬敬和长辈们问好。
几句客气话之后,三名高阶向导立刻就精神域和等级层面聊起了应帙听不懂的话题。他向来自诩是知识渊博的尖子生,但也只是和同龄人相比较为优秀,在真正有阅历有学识的长者面前,他也仅仅是一名年轻稚嫩的在校学生。
“不好意思,生存赛上没起到一点作用,给你们拖后腿了。”虞楹靠过来,小声道歉。
“没事,”应帙挥了下手,“不过我们最终排名是多少?是第一吗?”
“这个我没算,我等级降到D-了,脑子有点乱,没顾得上算分……”虞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听说因为提前一小时终止了比赛,所以最终成绩还要经过考务组讨论计算,具体情况周如翊应该最清楚,要不要把她叫过来?”
应帙想说不用,病房里面已经够挤了,结果没过两分钟周如翊直接不请自来,见到房间里一堆人也不露怯,大大方方地问过好,随后小跑着凑到应帙他们跟前,“兄弟姐妹们,你们都还好吗?我们这支队伍也太悲壮了,比赛打完除了我以外全进医院了。”
耿际舟摇了摇头:“不不不,你们是虚假的队友,而我才是你们真正的队友,从比赛第一天一直跟到最后一天,还以命相搏助力你们夺冠。”
“哈哈哈,知道啦,剪夺冠庆贺宣传片的时候,我会叫人把你和阿普顿也剪进去的。”周如翊笑意盈盈地说。
应帙默默听着周如翊和耿际舟两大话痨互相猛猛抢话题,眼角余光倏然瞥见他的父亲目光无声无息地落在他们这边,和他同样色泽的眼瞳幽深而复杂,如同一望无际的深海,易承澜和虞旌站在他两侧就着专业领域的知识侃侃而谈,而应识笺却好似在走神,思维不知道发散去了什么地方。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回去了,好舍不得你们啊……”周如翊长叹一口气,“而且明天就正常上课了,太变态了。更变态的是我问楼星赫要不要帮他请假,他居然说明天他会正常去上课,要知道刚才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躺在病床上挂水呢……”
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喜爱白发双马尾魔法少女的六边形战士,又听周如翊迅速换了个话题:“话说你们放长假要不要到我家里来玩?过往长假我都一个人待家里,我妈又不肯放我出去旅游,很无聊的。”
虞楹刚想答应,又想起什么,遗憾地摇摇头:“我等级下降的病症一直得不到有效控制,这次我哥带来我求助易教授,如果他也没办法的话,长假我大概要飞别的国家问诊……”
“小如意,你的这个‘你们’里面,也包括我吗?”耿际舟很不要脸地问。
“当然。”周如翊热情道,“我家以后永远为耿哥留一间房。”
“去不去?”耿际舟推了推遂徊的胳膊,“咱们环际集团大小姐都这么盛情邀请了。”
“我长假要……”回城。遂徊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应帙替他说了:“我长假要回山上去,当猴子。”
遂徊:“……”
周如翊竟然听懂了应帙的猴言猴语,“你长假要回城是吗?也不耽误吧,你先去我家玩一周再回城呗,反正长假有两个多月呢。”
不等应帙作出回答,不远处的应识笺反而先开了口:“可以啊,去周同学家里玩玩,省得你一个人长假在家里做留守儿童,大半夜偷偷打通讯找我哭。”
应帙:“……”
应帙现在只恨自己不是孤儿,很不明白这种扭曲的父爱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渴求的。
虞旌笑着朝虞楹招了招手,跟她说易承澜已经答应暂时留在首都给她看病,在虞楹道出感谢之前,耿际舟先惊喜地跑过去,“真的?爸你决定留在首都了?”
“还不是你的病一直不见好?”易承澜无奈地叹气,“真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我快为你头疼死了。”
耿际舟耳后冒出橘黄色的翅羽,笑得越发痴呆。
遂徊目光徐徐扫过整间病房,易承澜在皱眉质问耿际舟到底有没有按时吃药;虞旌在叮嘱虞楹要好好听易承澜的话;周如翊在和她妈妈远程发信息,说长假的时候家里会来客人;向来高傲冷淡的应帙却会在父亲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还有个小咩的可爱昵称……
那他呢?
他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他有小名吗?
遂徊,遂怀,他并不知道自己姓名的由来,这到底是他亲生父母留下来的名字,还是在他襁褓时期曾经短暂抚养过他的好心人给予的姓名?
“想什么呢?”应帙倏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遂徊惆怅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想。”
“你最好想点什么。”应帙小声说,“如果你想要放假和我们一起去周如翊家里玩,然后再回城一直待到下学期开学前,那你就得确保期末考试及格。但就我所知,你的书面考试成绩离及格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样你不仅要留校补考,还要提前一周到校补课。”
遂徊:“……”
应帙:“当然,如果非常不巧,期末考试期间你在我的身体里,那就更糟糕了,及格都不可以,我最低需要你拿到八十以上的分数。”
遂徊:“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悲伤一会我凄惨的身世?”
应帙目光柔和下来,带着一点笑:“别难过了,我帮你补习,你现在精神域状态比起以前已经好很多了,时间完全来得及。”
“我很难过。”遂徊转念又想到应识笺单独对他说的那些话,应帙的父亲斩钉截铁地表示他遂徊和应帙不合适,他的难过简直要溢出来,“……城主就不会这样说,他说我值得世界上的任何向导。”
应帙:“……”
“……我好想带你回山里,把你关起来,不让你穿裤子,天天捏你的羊尾巴。”
完了,这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性骚扰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把我关起来的想法?”应帙说,“这很危险。”
“不会伤害你的。”遂徊竟然还就这个话题认真地延伸开来,“我会尽量给你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山里空气很好,风景也好,我可以采蘑菇养你。”
“……谢谢你小红帽?”
日理万机的应主席虽然公务繁忙,但还不至于心大到得知儿子身上发生了灵魂互换这般离奇的事情,还只顾着工会里的那点破事。
他同应帙一起回了塔旁的公寓,吩咐助理去为他购置一些生活用品,随后便理所当然地在次卧里住了下来,再远程给工会的副主席请了半个月的假。
副主席今年已经一百多岁,是退休返聘回来的老人,他的精神体是一头黑色豹子,胡子都花白了,但骂人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应识笺也半点不客气地和他对骂,说自己兢兢业业当这破主席为公会干了这么多年活,早加班晚加班,左出差右开会,有一年回家看到孩子差点被耿岳骗着叫他爸爸,还要改名叫耿帙或者易帙,其中酸苦谁人能知,他就休两周的假怎么了?
黑豹副主席:“……”
黑豹副主席:“您这些年工作能力没什么长进,但是嘴皮子确实越发利索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些天你们多担待。”应识笺微笑着挂断了通讯。
请好假,他起身慢悠悠走出侧卧,沿途巡视完书房和突然冒出来的健身房,又打开应帙的卧室,看到了两张并排而放的床,两边都有睡过的痕迹,衣柜里整齐叠放着三套哨兵内衬,一切生活痕迹都显得非常可疑。
就在老父亲突击查房的时候,应帙正一无所知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查看生存赛的相关信息,有关他们这支观众支持率第一的队伍的讨论霸占了整个塔内论坛,他本意是找到严谨的数据分析贴,推测最终队伍得分,但一点开就是各种表情包铺天盖地乱飞,其中数量最多运用最广泛的就是阿普顿倒栽葱扎进雪堆里的动图。
遂徊坐在他的旁边,细长的黑色箭头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拂过应帙的肩膀和小臂,倏然又大胆缠住对方手腕,紧接着尾巴的主人也依了过来,轻声在向导耳畔问:“这段时间我是不是最好住到塔宿舍里?”
“为什么?”应帙头也不抬地问,他点开星网上一张他被抓拍的丑照,满头银色长发跟用了十年的拖把一样长牙五爪地散开,面目狰狞怪异,正在嘶吼着什么,底下还不知道被谁搞事地配上一排字:爱我,你怕了吗?
“你爸爸不是要住下么,”遂徊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些若隐若现的诡异茶香味“我再留下会不会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应帙疑惑地看向他,“他之所以住下,是为了近距离地观察我们,寻找一些我们可能在无意识间忽略掉的蛛丝马迹,你走算怎么回事?他这些天就观察我一个人?然后某天一觉醒来,你在公寓,我到宿舍去了?”
“……可是,你爸爸好像不太喜欢我。”遂徊垂下眸苦恼地说,话语间的那股茶味越来越浓。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应帙的大直向气息也呼之欲出,一本正经地反问,“我爸这是第一次见你吧?而且你也没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说……”遂徊欲言又止地说一半留一半,“……算了,没什么。”
应帙眉梢一挑:“遂徊,故技重施是吧?上次你来这招是野外赛你当灰姑娘拿我徽章还死不肯说,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遂徊无辜地朝他眨眨眼。
“别耍心眼,”应帙一手攥住他作乱的尾巴,指甲抵住箭头尾端,警告道,“要是你和我爸同时掉进水里,我——”
“你?”遂徊问,“你救谁?”
“我谁也不救,让你俩同归于尽。”
遂徊嫌弃地看着他:“不要以为我忘了,你根本就不会游泳。”
应帙:“……”
半个小时后,趁着遂徊去浴室洗澡,嘴上说着让他别耍心眼的小应主席进书房里逮到了远程处理公务的大应主席,皱着眉问:“你到底跟遂徊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怕你?”
应识笺托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玫瑰金色眼镜框,咧嘴笑起来:“他胆子挺大啊,居然敢找你告我的状?”
“你还真骂他了?”应帙诧异。
“……”应识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思忖着摘下眼镜搁在一边,抬手挥开大大小小的悬浮框,转过椅子面向应帙,“你还挺在乎他的,是喜欢他吗?”
应帙愣了下,他确实对遂徊有过几次清晰的心动,但具体喜欢与否却不曾认真地去确认,“……不知道,但这不重要,我和他还有很长的时间接触了解,我有大把的时间去确认是不是喜欢他,会不会喜欢他。”
“我建议你换一个接触对象,他不是合适你的哨兵。”应识笺又一次笃定地重复这句话,“至于原因,非常复杂,很难在一时片刻内跟你讲清楚。”
应帙眉头皱得更紧,目光和父亲认真的眼神交汇,不过仅仅是三秒的沉默过后,他就用同样斩钉截铁的口吻回复道:“我管你是什么原因,我爱接触谁就接触谁,不需要你的建议。而且,什么叫合适不合适?我喜欢谁,谁就是合适我的哨兵。”
没想到的是,听见应帙言辞尖锐的反驳,应识笺非但没有任何父亲权威被挑战的怒气,反而愉悦地笑出声来,大有这才是我儿子会说的话的意味。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几下,倏然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盒子,当着应帙的面打开,指着里面一块指节大小的紫色石头问:“这是哪来的?”
“……”应帙方才还硬气的脊梁顿时有些软,轻咳一声,努力正经地解释,“遂徊送我的,他……父母双亡,是很贫困,户口都是十几岁才上的,靠城主接济才勉强吃得上饭……所以,送块在山上捡到的石头给我当礼物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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