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程望海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严厉!我可是你的爱人啊,难道就不能给我开开小灶、走走后门吗?”李燃试图讨价还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程望海毫不退让。
“你这简直就是在对我施行凌迟!”李燃愤愤不平地喊道。
程望海走到门口,打开门说:“你可以选择走,再也别来见我;或者受罚,留下来。”
李燃对程望海吹胡子瞪眼几秒钟,似乎是察觉程望海不是在开玩笑,他沉默了几秒,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苏以萧的尸体,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程望海,最终咬咬牙说:“我受罚!”
程望海并没有回应他,转身径直走向餐厅,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苏以萧的尸体旁边,然后淡淡地说道:“开始。”
李燃盯着托盘里的磨砂纸,嘟囔道:“虐待狂...”
程望海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质问道:“你说什么?”
李燃连忙换上一副笑容,说:“我说你牛。”
李燃没有犹豫,他紧紧捏住手中的磨砂纸擦拭着胎记。每擦一下,似乎都会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李燃呲牙咧嘴,好像整个人掉进了滚烫的水中。
屋外的雨势愈发狂暴,冷冽的风呼啸着吹起暗红色的丝绒大窗帘,金色的窗帘尾穗高高扬起。屋内华丽的水晶灯散发着璀璨光芒,却映照出无数道诡异的血红色痕迹。
磨砂纸与肌肤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声响,则在整个房间内不断回响盘旋,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电锯,正从程望海的脚心一路向上切割至头顶。到后来电锯变成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钻心蚀骨的剧痛。
程望海开始耳鸣,好似这耳鸣声要试图掩盖住这恐怖的声音,但那阵阵摩擦声依然清晰可闻,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耳中。
程望海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催促道:“大点劲!这么磨蹭何年何月才有擦伤!”
李燃反驳道:“疼死了!你们人类根本体会不到我现在的感觉!”
"转过来,面向我。"程望海狠狠地瞪着李燃说,“现在我是你的钻石VIP贵宾。”
“我给你点红薯吃,你给我点磨砂纸。”李燃咬牙切齿道,“你好狠心!”
程望海死死地盯着李燃身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他原本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了起来,关节也因紧绷而发出“咔咔”的响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程望海紧握成拳的手开始传来阵阵刺痛。
李燃边擦边讥讽道:“程望海,你爱好太多!"
"不多,会找你"
李燃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瘫坐在地上说:"我太疼了,你过来帮帮我。"
"你自己有手。"
"没力气了,快来帮忙!"
程望海举起手枪瞄准苏以萧身上的胎记连开三枪,冷酷地宣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从。跟我说话最好恭敬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李燃瞥一眼苏以萧的胎记,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但他脸上却只有冷漠无情的表情。他身上的胎记已经被擦的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渗出。他说:"擦坏胎记,我以后就没新功能了。"
程望海沉默良久,他从箱子里取出自己的假发扔给李燃,吩咐道:"修剪一下。"
李燃默默拿起假发,抬起略微发红的眼眸说:"怎样才算对你恭敬难道要我天天跪着伺候你"
“侍从男宠,你觉得应该做些什么?赶紧长头发!”
程望海伸手轻轻按下手环薄幕,并对着手环说:“李燃已经被抓住了,确认死亡。你们过来把尸体处理一下。”接着,他将目光移回到李燃受伤流血的胎记,皱起眉头说道:“跟我上楼,我给你擦药。”
“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你训狗呢?”李燃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程望海厉声道:“走不走?”
“狗来了!”李燃蹦蹦跳跳的冲进客房躺在床上,盯着门口矗立的程望海笑着说,“大人,你怎么不进来?”
第193章 巴甫洛夫·海
"洗手消毒。"程望海轻声说,音量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他默默转过身朝卫生间走去,身上似乎有千斤重担。走进卫生间,他伸出手稳稳带上门,“砰—”一声在寂静的长廊中回荡,久久不散。
程望海突然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他伸手扶着水晶墙壁,慢慢朝玛瑙洗手池挪动脚步。
十五米的大理石平地他走了足足三分钟,他终于来到了水槽前,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拧开镶金水龙头。冰凉刺骨的水哗哗流淌而出,溅落在水池边缘,“啪啪——”响。
程望海缓缓地将藏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抽出来,放进冷水中。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他咬紧牙关继续冲洗。血顺着手指缝隙流淌而下,染红整个水池。
急促的水流冲击着他的手掌,溅起一朵朵小红花。小红花落在他的衣袖上,迅速盛开变成大朵玫瑰。他站立在水池边,盯着水流,一直等到水变得清澈。洗完手后,程望海挽起袖子,给攥破的左手戴上医用橡胶手套。他盯着镜子里冷峻的脸,深深吸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程望海才推开房门走出去。
此刻,李燃正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他微微皱起眉头,问:"怎么用了这么久?"他又低下头,目光径直穿透程望海的双眼,似乎直抵他心底最深处,轻声说:"心疼我?怎么眼睛红了?"
程望海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努力克制住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被消毒液熏的。"话还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程望海心中一紧,他迅速伸出双手,将李燃推进一侧的客房。
程望海毫无表情地朝着楼下那些忙碌收拾尸体的人挥了几下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走进客房,顺手将房门紧紧关闭反锁。
李燃突然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扑向程望海,紧紧抱住他的腰,热烈疯狂地亲吻着他嘴唇。
李燃低沉沙哑的说:"宝贝,我逼你杀他,让你着急了?"
程望海在炙热的呼吸间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擦药。"
李燃狠狠地咬住程望海耳朵,更肆无忌惮的念道:"他手里的教皇赐刀,是你给他擦药时偷偷留给他的?"
"我留给他——防身。"
"哦?"李燃笑道,"你是想看我们决斗?还是想给我个理由杀他?"
"怎么不说,我是借机铲除你这个心头大患。"
“你杀了他,程望海。”李燃邪邪一笑,语重心长的重复道,“你想让我杀他,但你诡计没成,恼羞成怒。”
“怎么没成。你现在光明正大的在我的房间里走动,我看是——非常成功。”程望海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李燃这双勾人魂魄的蓝眼睛。经过漫长的沉默后,程望海打破僵局,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乖乖听话,躺下。"
李燃迟疑片刻,迈出两步利落的躺倒在床上:"备选 B 计划是送我翅膀放飞我,A 计划是打算让我当你的狗?”
“摆脱'李燃'身份,你没人追杀,也没绳。你想走,我不拦你。”
程望海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碘伏,拧开瓶盖。他用棉签蘸取了一些碘伏。他慢慢地将棉签靠近李燃的擦伤处,他小心翼翼地涂抹着碘伏,每一次擦拭,他都格外小心,像是在一个脆弱的瓷器上画画。
李燃盯着程望海给他擦药,嘴里一直哼哼唧唧。程望海擦好药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一处伤口才收起药箱。
李燃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你什么时候遛遛我?要不这样吧,你骑着我出去遛弯。让大家都瞧瞧,我是你的狗。”
"你不许再说自己是狗!" 程望海猛地瞪李燃一眼。
李燃不以为意地笑一下说:"怎么?连自嘲都不行?"
程望海一脸严肃地注视李燃,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你不是狗。不管别人怎样看待你,你在我这里是人。"
李燃的瞳孔微微一震,他慢慢凑近程望海,用远超过正常音量的声音大喊:“我乐意!我就是你的狗!被你做了绝育手术的狗!”
"神经病!" 程望海咬牙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信不信我再发你一张磨砂纸!把你这张臭嘴也给一起磨干净!"
“磨砂纸,还买一送一?!”李燃大喊道,“巴甫洛夫·海!训狗心如铁石!不给吃肉,光给惩罚!”
程望海瞪李燃一眼,然后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外面的走动的声音消失了。他转头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别瞎说了。走,你不睡客房,跟我来。”
“不睡客房?难道要睡主卧吗?狗可以进入主卧吗?”
程望海一把捏住李燃的耳朵,把他拉下床,怒声吼道:“你如果是只狗,现在就滚到院子里拿纸板给自己搭个狗窝!不准踏进我的房间半步!”
李燃死死抱住程望海的大腿,哀求着说:“我愿意当人!领导大人,请让我继续做人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当狗了。”
“那就赶紧起来。”
李燃像个大本钟一样安稳不动,他理直气壮地说:“人,实在是太过脆弱。我现在身负重伤走不动。需要大人亲自背我前往目的地。”
程望海撇撇嘴,然后轻轻弯下腰来。就在这时,李燃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一般,迅速跃起,并稳稳地趴在了程望海后背上。程望海身体猛地一僵,他觉察到李燃现在竟然变得这么轻。
李燃紧紧地搂住程望海的脖子,他的脸颊与程望海的脸庞亲密无间地触碰着,嘴里喃喃自语道:“真好啊!好舒服!”
程望海心里好似被羽毛轻浮,他轻声回应道:“燃哥,如果你觉得疼,我会一直背着你走,直到你完全康复。”
李燃在程望海的脸上轻轻一吻,俏皮地说:“那我干脆就永远不要康复!快!快!快!马儿快跑!”
程望海无奈地笑骂道:“你这张嘴,一张纸打磨不平。”
程望海背着李燃来到主卧,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
李燃突然开口说:“不疼,刚刚都是装出来骗你的。”
“不像装的。”程望海说。
李燃突然低下头,小声说:“按照人类的传统习俗,人类要送彩礼娶妻生子、延续血脉。我也想要给你一个新生命。但....我......可能以后再也无法给你。”
程望海捏起李燃的下巴,让李燃与自己对视,说:“你生,你会养吗?”
李燃回避眼神:“你当过爸爸。”
“你休想生完扔给我。”
“我看你挺喜欢小孩。”
"我是——喜欢你。"程望海轻轻地将嘴唇印在李燃的脑门上,他声音低沉道,"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李燃微微抬起那双闪烁着光芒的蓝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欣喜。他笑着说:"这么直白吗?你看,好听的话,你会说。"
程望海笑了笑,伸手抚摸着李燃的脸颊,轻声回应道:"不直说,担心你听不懂。"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程望海给李燃盖好被子,拿枕巾遮挡住他的光头,说:“好好演。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程望海打开房门,戴安娜静静地站在门口,她的目光扫过屋内的两人,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李燃的尸体已经运走了,教皇吩咐我核实一下苏以萧的状况。"
第194章 燃海
戴安娜用手指轻轻地撩拨着额前的几缕发丝,眼神中闪烁着些许尴尬与局促不安。她的嗓音略显低沉,带着一丝迟疑地开口说道:"我刚刚过去瞧了一眼詹姆士那边……"
李燃猛然踢开被子:"好痛啊!!!大人们!!!"
程望海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扯开李燃的衣衫,露出李燃身上那块明显的胎记以及周围的擦伤,他径直指向伤处,愤愤不平地怒斥道:"瞧瞧詹姆士干的好事!原本我将苏以萧交给詹姆士,指望着能助他料理些日常琐事,让他生活得更安逸舒适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戴安娜重重地叹息一声,面庞上涌起无奈神色。她又缓缓地摇摇头,语调沉重而又充满怜惜地解释道:"自詹姆士失去手以来,他的精神状况便每况愈下。竟做出如此偏激之举,着实超乎我的意料。"
戴安娜眼神牢牢地盯着眼前的李燃伤处,她轻轻握住了手臂上的通讯设备打开薄幕,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镜头对准了李燃身上那块与众不同的胎记上。
当镜头准确无误地对焦在那块胎记上时,戴安娜按下了薄幕快门键。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张记录着关键信息的照片被永久保存下来。
“詹姆士,真的太过分了!”戴安娜说,“我刚刚亲眼看到了他房间里的那些医疗操作椅,还有成堆的磨砂纸。而且我还听说,这种型号的仿制品的胎记非常敏感,是人类手指敏感度的上万倍。”
李燃闻言惨叫声越来越响亮,到最后,戴安娜不得不凑近程望海,才能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戴安娜说:“我得马上赶回教堂向教皇禀报此事。”
程望海不禁皱起眉头,追问道:“教皇回来了?”
戴安娜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回答说:“没错,教皇大人方才抵达。她希望能够尽快与你会面。”
程望海说:"我淋雨感冒,别传染给教皇。还是等下次再见面。"
戴安娜微微点头,动作轻缓而坚定,随后她转身,走出了房门。随着房门缓缓关闭,屋内只剩下程望海和李燃两人,李燃的叫声还是没有停止。
“谢幕了。别演了。”
李燃红着眼睛缓缓抬起头,嘴里的叫喊停下来,然后他又将脸深埋进枕头里。尽管他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颤动却无法被掩盖。
“戏精。”程望海说。
李燃无声抽抽噎噎半天,程望海才意识到李燃不是在演戏,他急忙坐在床边轻轻的拍拍他的背。
李燃抬起头,压着嗓子问:"我看人类如果配偶不能生孩子,时间久了就会被抛弃。我没有了新功能,以后你会扔掉我吗?"
程望海笑着说:"我也没有新功能,以后你会扔掉我吗?"
李燃轻轻摇头。
“没有就没有。”程望海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新功能,是影响你吃还是影响你喝了?”
“都不影响。”
“这不得了。”程望海皱起眉头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
“你千万不要讨厌我!”李燃急忙回应道。
程望海躺下,抱着李燃说:“多吃点,不然我抱着都觉得硌得慌。”
李燃用力地搂紧程望海,他们钻到被子里。李燃偷笑道:“怎么搞的,你是不是又硌到挫伤了?”
“没办法。”程望海无奈地笑着,语气却很轻松,“谁让我成瘾了。”
“只要你多给我吃肉,我肯定很快就能长胖。”李燃两眼放光,满是期待地凝视程望海。
“好说好说。”程望海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下来,“等你伤好了之后,天天给你吃肉,没有一点蔬菜。连开胃菜都没有,全都是实打实的硬菜。”
“我现在就要吃肉!”李燃迫不及待的大声嚷嚷道,“让我吃点肉吧,吃肉身上就没那么疼了,可以吗?”
“不行。”程望海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你先当和尚,斋戒一个月。”
“啊?当和尚?”李燃瞪大了眼睛,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陪你一起当和尚。我每天和你抱团吃斋饭。”
“我不想当和尚,我想当泰迪犬。”李燃气呼呼地嘟囔着。
“你不许说自己是狗!你才不是狗!”程望海伸手呼噜呼噜着李燃的光滑脑袋,“你是我的——光头小和尚。”
李燃“啪叽啪叽啪叽——”连续亲吻着程望海的嘴唇:“和尚亲嘴,好刺激!我还要亲!”
“啪叽啪叽啪叽——”
李燃得意洋洋的说:“我感觉好像要开始长头发了。”
程望海瞧着李燃的蓝眼睛闪烁,一时失神,他像是被人抓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够他们两个人。
“程望海,我会记得你,永世不忘。”李燃说,“就算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也会记住你,想你,爱你。”
“你是打算二婚?”程望海幽幽的问。
李燃说:“我说了太多谎,没准哪天就破了。你就把我扔了。”
“你是仿制品还不是最大的谎言?”
李燃摇头。
程望海笑道:“诈骗犯,尽你所能诈骗。我目前已经进入你的传销组织,基本被你洗脑。让我的幻觉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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