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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灯塔(主能指)


韩蔚风在手机那头说:“我找到一个合适的线人。来我门诊。”

第52章 郝耀售好药
程望海打车到了山城二院,他坐在门诊楼的一个小会议室等待。韩蔚风和一个高个男人走进来。
高个男人戴着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他露出来的脸像是被马蜂叮咬肿的的厉害,一双浅褐色眼眸不像是亚洲人。他穿着宽松的棕色套头衫,有些驼背,走起路来有些僵硬。高个男人对上程望海的目光,他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捏紧两边的裤线。
韩蔚风拍拍男子的背,说:“程望海先生是南山局高级调查员,想和你了解点事。”
韩蔚风又指指这个神秘的男子,对程望海说:“郝耀,刚在海顿集团做医药代表工作。工作不久。”
郝耀好像考试作弊的学生刚被抓到现行,他气息微弱的说:“我真没贿赂韩医生,他也没收回扣。”
程望海友善的对他笑笑说:“不是来抓你,就是找你了解点海顿集团的情况。”
郝耀松了一口气,眼睛瞟向韩蔚风。韩蔚风冲郝耀点点头。
郝耀双手紧张的攥在一起,磕磕巴巴的说:“我...才...刚工作,海顿集团...的事也不太懂,您可能找错人了。”
“没找错。”程望海说,“我们怀疑海顿集团非法关押被试,做新药医疗实验。”
郝耀瞪大眼睛,说:“长官,这是诽谤。海顿集团是世界五百强正规企业。”
“做实验,你见过?”
“没有。”
“你怎么确定。”
郝耀转身要出门,韩蔚风拦住他说:“你再听听。”
“韩医生,你也信他的话?”郝耀问。
韩蔚风说:“郝耀你是西京人,29岁。西京医科大学药学专业博士毕业。博士毕业后一直没找工作,海顿集团医药代表是你第一份工作。”
郝耀盯着韩蔚风说:“韩医生,你调查我?”
韩蔚风继续说:“你网上的求职简历上说研制好药、治病救人是你的理想。不是吗?你能看着海顿医药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全是恶性商业竞争!”郝耀愤愤不平的喘着粗气说,“我入职培训的时候领导都说了,现在海顿集团在全球市场称霸挤压其他制药公司生存空间,这才流言四起,全是一些乌合之众的信口雌黄,不可信。”
韩蔚风拍拍郝耀的背,说:“如果经过调查没有这些情况,程先生定会彻查造谣的人,如果有这样的情况,你就是在做一件正义的事。”
郝耀说:“领导都说了,我们的实验都是要签知情同意书,都有文件证明材料,你们有疑问可以去海顿集团的相关部门核实。我就只是一个小兵,什么也不知道。”
程望海说:“文件就不会造假?他们的公关部门有钱可以控制媒体走向甚至是聘用世界上最昂贵的律师。就连顶级的外科专家都有人过来渗透。你做我的线人,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郝耀的手攥着裤角更紧了一些,眼睛一转说:“我考虑考虑,先让我出去。”
郝耀从门缝里钻出去。
程望海皱着眉头,问韩蔚风说:“他行吗?”
韩蔚风说:“海顿集团的医药代表个个老奸巨猾。就他,我看还有希望。”
“行。我再做做他工作。”
程望海跟在郝耀身后一连走了五条街,郝耀三步一回头来回绕路想甩掉他。程望海跟着他到一个偏僻巷子,进入一个隐蔽酒吧。
光线很暗,蓝色的光、银色的闪光球折射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音响播放着欧美的摇滚音乐,屋子里的男人们自由的亲吻拥抱依偎。
同志酒吧?
程望海从未进出过这样的场所,他有些拘谨的在人群中游走,视线始终集中在郝耀的身上。一个帅气的男孩凑过来搭讪程望海。
程望海说:“我找人。”
男孩悻悻走开。
不远处,郝耀坐到吧台边上,他朝酒保点了一杯酒。程望海径直走过去,坐到郝耀旁边。
“没想到你会跟进来。”郝耀缓缓的摘下口罩,露出发红肿胀的脸。
程望海心跳停一拍。
这个人,长得有点像李燃。
郝耀喝一口酒,似乎整个人似乎变得舒缓,没有在医院时的刻板拘谨。程望海上下打量郝耀,他心跳如鼓,好像李燃真的坐在他面前。
郝耀瞥程望海一眼,他搓搓医用塑胶手套说:“我这样子,吓到你了?”
程望海如鲠在喉。
郝耀说:“我过敏体质。疫情流行的那几年我也没打疫苗。医院太脏,这是我常年的装备。”
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靠近程望海,说:“帅哥,我给你买杯酒。”
程望海皱起眉头,郝耀笑笑对着络腮胡壮汉说:“他是跟我来的。”
络腮胡壮汉耸耸肩说:“OK”,他回到舞池又随着摇滚音乐舞动起来。
程望海问:“你考虑的怎么样?”
郝耀说:“你看到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不影响当线人。”程望海说,“条件你提,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郝耀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说:“你画起来很美,做我的缪斯。”

“医药代表就是混口饭吃。”郝耀说,“副业画手。”
程望海盯着眼前的男人,郝耀确实像李燃,甚至爱好都相似。他心头潮水翻涌,痛苦难言。也许韩蔚风说的对,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相似的人。
“当模特很简单,你摆个姿势不动。我画。”郝耀停顿一秒手指伸进酒杯,转动威士忌里四方体冰块。
程望海攥紧拳头,他瞥一眼郝耀。他想起曾经被拍卖在钻石岛屏幕前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他语气平静的说:“行。”
郝耀一脸震惊的眯起双眼,对着酒保说:“再来一杯酒。”
酒保上下翻飞着调酒器,把一杯燃烧着火焰的鸡尾酒摆在程望海面前。
郝耀举起杯子推到程望海面前,他晃了晃威士忌杯子里的冰块,说:“成交。”
程望海举起那个着火的杯子一饮而尽,火辣灼烧感在嘴中蔓延。
程望海跟着郝耀穿过嘈杂的酒吧,从后门出去。后门外是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一盏时亮时暗的灯“吱吱”响着,照亮小巷里两对正在嬉闹的情侣。他只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画面,真的就在他眼前,他头皮发麻,控制着视线集中在郝耀后背继续前行。
走到巷尾有一个门,郝耀拉开铁门,铁门“咯吱咯吱”响。铁门打开一股浓烈的油漆味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只有一个向下倾斜的通道,程望海警惕的摸了摸腰后别着的枪。如果郝耀使诈,在这个地方组团袭击他,他的胜算并不大,他把枪保险关上,随时准备战斗。
地下室墙壁上布满各种涂鸦,三个梳着脏辫的青年男子正拿着喷漆喷射出一幅光怪陆离的涂鸦,他们泼洒着油墨,红色、绿色、蓝色、白色、紫色,色彩融合在一起......
“走?”郝耀回头说。
程望海把视线从墙上收回继续跟着郝耀走。
走下坡道,两边的地下室的门有的打开,有的关上,烟味、酒味、香水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程望海瞥见一扇打开的门里,一个男生坐在另一个男生的腿上开着电脑打着最新版的天空灯塔游戏...一扇门前,挂着一个彩虹旗...一扇门虚掩着,里面的声音透过缝隙在走廊里回荡着...程望海有些恶心,他攥紧拳头跟着郝耀穿过地下走廊,又爬坡走出通道,来到一个四合院。
院子墙上有三个狗洞,三十多条流浪狗“汪汪”冲他叫。
郝耀瞪它们一眼,一群狗立即乖巧的趴在地上。郝耀从门口桶里铲一铲子狗粮倒在盆里,群狗蜂拥而上吃个精光。
“这是哪?”程望海问。
“原来是酒吧的藏酒房,现在租给我住。只有酒吧那条道能到这里。这里基本都是我这样的人。”郝耀幽幽地问,“程先生,你是吗?”
“......”
“有爱人吗?”
“......”
郝耀推开门,程望海刚要往里面迈步。郝耀转过身堵住门,他眼神笃定的说:“进了这个门,你就不是调查员,你是画家的缪斯。你确定?”
程望海摸一下背后的枪说:“画就画,哪那么多废话。”他推开郝耀,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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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墙上贴满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图画。缪斯凝视墙角尚未晾干的的几幅油画,像是天空灯塔游戏里的怪物。
画家说:“我常画野兽怪物。真人画的少,水平有限。你来正好。我可以多练练画肌肉,画骨骼,画魂魄。”
画家将一把椅子放在地板中央白色背景布上,打开探照灯直射那把椅子,说:“坐这。”
缪斯犹豫一下,对着探照灯坐下。画家坐在暗处,缪斯看不清他的模样。
“冷不冷?”画家问,声音柔和,语气颇为悠闲放松。
缪斯有些拘谨,他把手枪放在自己身后,定了定神,说:“还行。”
画家摆好画板,从画架上拿出一根铅笔,他抬头瞥了一眼缪斯,然后从柜子上拿起遥控器按一下。
“滴——”一声响起。
缪斯小腿一哆嗦,他想起钻石岛上的视频通话声,还有顾家军的电击环。刹那间,他身上有一股暖流吹拂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空调打开了。
画家坐到画板前的凳子上坐下,说:“你要是冷,和我说。”
“......”
缪斯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只有笔尖摩擦画纸的声音,“呲呲哗哗”响。画家作画看上去非常专注,凝视他几秒钟,然后动笔描画。一会儿,画家又拿着铅笔隔空比划着缪斯的身体,像是一个建筑家在设计空中楼阁。
过了半个多小时,缪斯刚进门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也许画家们真的就是很平淡的看待人,就像是医生看病人一样,用不着感觉被窥探,缪斯反而有一种变成物品的平静感。
可惜这平静感过了半个小时后就变得枯燥,缪斯一个姿势不动慢慢有些厌倦。他的小动作开始出现,一会儿转转脖子,一会儿挠挠肩膀。
缪斯问:“画好了吗?”
“三小时。”画家语气坚定执着,语调似乎不容协商。
缪斯以微乎其微的细小动作调整着姿态,他一个动作坚持太久,人工膝盖开始酸疼。
“眼睛朝我这个方向看。”画家要求道。
缪斯转过头,恍惚间看到画家的淡棕色眼睛亮一下。
肯定是花眼。
“你看上去不开心。有心事?”画家问。

“......”
缪斯眼睛落在画家的身上,黑暗模糊了他的脸。缪斯似乎回到李燃办公室,他像是凝视李燃拿着2B铅笔坐在沙发上画画,似乎能闻到李燃的九龙茶香。李燃给他沏过两次茶,他一口都没喝......
喝一口也好......
缪斯听到自己叹了口气。
画家突然收笔站起来,说:“中场休息。估计你是累了。”
缪斯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他走到画板后想看看画家奋笔疾书半天有何成果。缪斯走到画板跟前愣住。
画的什么玩意?
“怎么样?”画家笑嘻嘻的指着他的大作问,“有天赋吗?”
缪斯拿捏词语,无法形容。幸亏只是副业,画了一坨不明物体。缪斯有点恼火自己干坐着两小时画家竟然画成这个狗德行。
“我的鼻子去哪了?”缪斯问。
“这两个点。”
“我眼睛?”
“这两个圈。”
“你画的是只猪?”
“不好看?”
“......”
“可你就长这样。”画家哈哈笑起来,双臂抱在一起仿佛在嘲笑缪斯没有艺术细胞。
“......”
“逗你玩。画家掀开那张纸,下面还有一幅画。
纸上的人被画的过度英俊,似乎加上滤镜光环,可人物的手还空缺着。
缪斯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一直紧攥拳头。
画家说:“你张开手。我补上这部分。”
缪斯不想张开,他小时候因为不停的贴寻人启事,手总是季节性爆皮,难看的很。他也就养成攥拳的习惯,这样就没人会关注到他的手。
“我手不好看。”缪斯把手背在身后。
“拿出来看看。”画家坚持道,“看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缪斯把拳头从背后举到画家面前。拳头在空中停顿三秒,缪斯缓缓摊开手掌对着画家。
“这不是挺好。”画家安慰道。
“脱皮。”缪斯垂下眼睛嘟囔道。
“我过敏,脸肿。比你夸张多了。”画家打趣道,“你要是我,就不出门了?”
缪斯会心一笑。
“手难画。我一直画不好。我能感受一下你手骨骼吗?”画家没等缪斯回答继续说,“等一下,我去洗洗手套。都是铅笔灰。”
画家跑到水池边,拿着肥皂搓搓洗洗手套。
缪斯第一次见到比他还洁癖的人,心中腾起好奇。
画家洗好手套又用餐巾纸把手擦干,他走到缪斯身边,没等缪斯说话,手套一把握住缪斯双手。
缪斯心脏“咚咚咚”跳起来,他感到画家的温度透过手套传到他指节上。
画家戴手套的手,像是李燃的手。
画家一根指节一根指节的测量程望海的手,捏捏他的手指肚,划划他的手掌,像是珠宝大师捧着一块宝石翻来覆去观赏。画家忽而从柜子里拿出一罐护手霜,慢慢的涂在缪斯手上。
“不用。”缪斯缩回手。
画家抓着他的手没放,说:“你手冻皲裂。手亮亮的,画起来有光泽。”
缪斯心里一阵暖流流过,他放松警惕任由画家涂抹。画家动作很轻柔他,他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进行几何结构和起行的记忆练习。
过了好一阵,缪斯有些难为情,他慢慢抽手说:“缪斯应该没有瑕疵。”
“一个画家一个缪斯。缪斯什么样的都有。”
“谁想要一个有瑕疵的缪斯。”
画家又拉起缪斯的手说:“你的手灵巧,很适合画画。”
缪斯抽回手,警惕的瞥一眼手枪。
“我可以教你画画。”画家说。
“教我画画?”
缪斯心中充满疑惑,杨雪从来没给他报过任何兴趣班,游泳也是学校有课程他才发现自己的天赋。
画家眼神坚定,他笑道:“作画要法第一条要专注。你现在注意力明显涣散,学画画可以帮你静心。”
“谢谢,我不想学。”缪斯后退一步,颜料桶“啪嗒”一声绊住他。
缪斯摔倒瞬间,画家风驰电掣般拽住他。
恍惚中,缪斯好似在脑际听到李燃说“欠的那次,现在还?”
真该死。
郝耀,像李燃。
......
三小时后,画家问:“缪斯,画画第一课学会?”
缪斯瞬间清醒,他浑身发烫,嘟囔道:“体检报告,下次带给我。”
画家轻笑一下,他抻抻有些松的医用橡胶手套,说:“当个线人,这么严格?”
缪斯提高音量道:“下次带过来。”
“还有下次?这么好学。”画家挑挑眉毛。
郝耀,太像李燃。
真该死。
缪斯盯着画家的眼睛。画家虹膜是浅褐色,带着微微的巧克力色波纹,这不是李燃的眼睛。但刚才他闭上眼睛,感觉就是李燃。
画家是李燃?
眼睛颜色是假的?
缪斯伸手戳画家眼睛。
“使阴招?”画家急忙后退一步,眨眼躲闪。
“你戴隐形眼镜?”
“没有。”画家靠近缪斯说,“我家族有外国血统。你仔细看,好看吗?”
画家确实没戴隐形眼镜。
浅褐色。
缪斯悬起的心又重重落下。
画家说:“我每月3号至5号来山城见各大医院的主任。每月4号晚上,你来找我。我当你线人,给你线索。报告下次给你。”
缪斯捂住脑袋,跑出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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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程望海站在路边剧烈呕吐起来。
他穿过山城大街小巷,回到烧焦的老房子前。雪轻抚火痕,焦黑墙壁如今被雪覆盖,残垣断壁,人去楼空,再无生机。房子两边的向日葵田已经枯萎,曾经金黄色向阳的花瓣,现在成为棕色枯枝在风中“沙沙”作响。
程望海躺倒在枯萎的向日葵丛中,凝视漫天雪花朝他坠落。如果睡在这里,明天早晨他就会成为一具冻僵的尸体,和这个世界再也不见,他也再无任何感觉。
程望海缓缓合上眼。死掉就干净了。可是死掉,他没脸见李燃。
“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起,程望海叹了口气,他看一眼显示屏。
韩蔚风的电话。
“喂?”
韩蔚风说:“蓝夏今晚在夜锦夜总会,好年华包间。我联系他,他让你今晚直接过去找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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