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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的反派全都翻车了(枭钥)


这女子竟也有神兽血脉。
他暗暗思索。
这位时长老,除去灵山外,看样子一无所有,连像样的法宝都拿不出手,他本是为化形丹与凌沛看中才投桃报李,如今时长老自行推辞,改换他人亦是情理之中。
反观天泑域主之约。
与同是神兽血脉的苏雪宁一同修行,对凌沛益处良多,遑论拜入域主门下,至少一应外物,凌沛不会短缺。
他不是看不出天泑的暗流涌动,只是再如何涌动,他们也绝不敢将歪心思打到神兽白泽身上。
天泑与那可恨的九尾妖狐不同,并非单打独斗,凌沛若在天泑出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天泑懂得这个道理。
既如此,他自当为凌沛择一个更好的去处。
“我——”
“我不!”凌沛忽然开口,“我只认一人为师尊,若他不肯——”
他看向萧沉,对上那道眼神,又背过身,委屈地说,“若他不肯,我便回氏晏山……”
氏晏山,神兽白泽栖居之地。
俞春新眼神微变。
齐青皱眉:“凌沛,此事岂可儿戏!”
话落,他暗中传音凌沛,“沛儿,你来此是为报恩,不可意气用事,时长老对你——”
凌沛也传音道:“青叔,这三日他对我极好,我每日所服丹药,比在氏晏山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大可不必把我推给天泑域主。况且我想拜他为师,不为这些外物。”
齐青不动声色,问他:“哦?那是为何?”
凌沛说:“他为我梳理经脉时,对灵力掌控极其玄妙,山中无人可比。”
听到这句话,齐青袖袍下的手一颤,看向萧沉的目光多了一抹异样。
凌沛天资绝伦,纵历数氏晏山自古以来,也是罕有。
以凌沛对灵力的感知,得出这个结果,必定言之有物。
——山中无人可比。
时亦尘竟有这等实力。
若是如此,凌沛拜入他门下,实是好事一桩。
“青叔,助我,我要跟着他修行。”
齐青回过神,再转向俞春新时,面上多了几分无奈,叹口气道:“凌沛自幼在山中无拘无束,被惯得如此不知礼数,还请域主与诸位见谅。”
俞春新脸上还有笑意:“尊者不必拘礼,此事本就以小白泽为先,既然他不愿另寻府门,那只好委屈他了。”
齐青闻言,却拱手对萧沉行礼道:“是凌沛执意任性,不知时长老意下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守门弟子的声音。
“你是谁?堂内今日有要事商议,快退下吧!”
门外还没有回应,门内先响起一道平淡声音。
“让他进来。”
守门弟子、包括堂内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开口的萧沉。
只有被拦下的人影,在萧沉话音落下时,单手撩袍,缓步迈入门槛,迎着众人惊疑不定的视线,走到萧沉面前。
俞春新也上下打量着来人。
银发未束,披在脑后却不散乱,只愈衬得面容如雪,尤其这张如神工雕琢的脸,英俊出尘,不似凡俗,比之方才化形的白泽非凡之姿,更胜三分。
何况此人年岁尚轻,周身灵力却极尽充盈,可见其根骨天赋,寻常无可比拟。
俞春新看着他目不旁视,一步一步走到萧沉面前,心中又有疑虑,索性开口问道:“师弟,这是?”
萧沉看了来人一眼。
后者会意,代为答道:“弟子孤云微,见过域主。”
声音低沉,语气难辨。
话落,孤云微抬眸,与俞春新对视间,眼中一抹红芒悄然划过。
俞春新正面看到这张脸,对上这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睛,直觉那幽深缥缈的瞳仁如同古潭流动的波澜,渐渐引人深陷。
他没有防备,不由往前一步——
“师尊?”
苏雪宁的声音响在耳边,俞春新猛然惊醒!
他再看向孤云微,那双眼睛仍慑人魂魄一般,想必是某种眼功,与他境界相差如此巨大,也能施展。
他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心中的惊涛骇浪没有半分露在表面。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他原以为这只是时亦尘推辞齐青的借口,不想竟真有此人。
这等千载难逢的稀世之才,时亦尘是从何处寻到?
一旁,齐青出声道:“这位便是时长老的弟子?”
萧沉说:“不错。”
齐青真心赞叹:“果然天纵英才。”
自孤云微进门,他也有探视,初时以为此人竟也有朱雀血脉,随即察觉气息出自法衣,稍有失望。
不过看此人天资,绝不弱于凌沛,二者相伴倒也不错。再则,此人沉稳,看其神情,应当也很好相与。
齐青看着孤云微似是有所察觉,转眼过来,面露浅笑向他颔首示意,言行举止间,风度翩翩,十分倜傥。
是个君子。
这样才好,凌沛待在灵山,若师兄难以相处,他也不能放心——嗯?
齐青转身,才看见不知何时躲在他身后的凌沛:“沛儿?”
“啊?”凌沛干声应了一句,又看向孤云微。
师兄他只有一个,就是那只狠辣的狐狸。
这只狐狸也度过化形期了……
齐青笑问:“你这是怎么了,连同你师兄见礼都忘了?”
凌沛素来伶俐,莫非还在为时长老未曾应允一事赌气?
凌沛咽了咽口水。
这张脸甚是好看,可唇边的笑意未及眼底,他见过这只狐狸真实的模样,最是清楚。
那双冰冷透着寒意的血色眼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今色泽与人类相仿,形状还近似,看向他时,依然让他害怕。
“师兄……”凌沛磨蹭着走出来,对孤云微行了一礼。
孤云微眸光微凝,噙笑看他:“不敢当。”
凌沛还想说什么。
孤云微已走到萧沉身后,回身时,语气慢条斯理:“此事,当由师尊定夺。”
话回正题,众人的视线才从他身上移开,又纷纷转回萧沉。
俞春新道:“师弟,既然你与小白泽有缘,便辛苦一些,费心教导吧。”
齐青不由汗颜。
他原本还猜测时长老是否假借弟子之名推托,如今亲眼见了孤云微,方知对方的话大约不是托词。
这样的弟子,自然该全心培养。
可凌沛所言也不会有假,时长老实力特殊,这个机会,他只能厚颜为凌沛争取。
“时长老且放心,凌沛虽贪玩,却并非顽劣,既有心修炼,便不会给长老添麻烦。”
齐青斟酌着说,“另外,请长老收下这枚传讯玉简,若遇为难之处,随时与我联络。”
“……”
另一侧。
孔长炳掩在袖袍里的双手死死攥住,双眼盯着齐青双手送予萧沉的玉简。
众所周知,齐青虽是龙蛇一族,却在氏晏山长大,与神兽白泽关系匪浅,被小白泽视为长辈,地位超然。
他主动结交,简直是给时亦尘天大的脸面,别提小白泽留在灵山的机缘。
时亦尘何德何能,会有如此际遇!
孔长炳心中的嫉恨翻腾如火,又看向萧沉身后的孤云微。
此子身上穿戴的,化成灰他也认得。
天羽法衣!
时亦尘这个废物,敢拿他的东西作礼,慷他人之慨?
他看着孤云微身上华光流转的法衣,想到得到这件法衣之前,从未听闻时亦尘有收徒的打算,从他处贪得这件重宝,门下便多出这样一个令他眼热生妒的弟子,他心中的怒火不由一浪高过一浪。
莫非这弟子,是缘从这件法衣?
若法衣还在他的手里,这天资超绝的弟子,岂非便是他的?
孔长炳呼吸急促一分,看到身旁长老看过来,才收敛心神,转向萧沉的眼神却更阴狠。
抢走小白泽的机缘还不知足,如今还抢走他的弟子,时亦尘,你简直该死!
“当真?!”
小白泽归于清越的声音陡然响起,孔长炳看到他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意识到时亦尘已应下,咬牙暗骂。
惺惺作态这么久,还不是答应了?
“师尊!”
凌沛察觉不到别人的心事,正一个箭步冲到萧沉面前,兴冲冲地道,“弟子拜见师尊!”
他化形不久,之前的习性还未改全,说完下意识又想扑进萧沉怀里,正要动作,颈后突然一凉——
凌沛抬头,对上师尊肩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冰水浇头。
他立刻清醒了。
都说狐狸狡猾,善于佯装……
师兄面上在笑,实际上还是三天前、初见时的模样。
那双锋芒毕露的夺命利爪,就藏在这双看似风度翩翩、俊逸倜傥的眼睛里。

白泽拜时亦尘为师已成定局,俞春新不打算在议事堂再待下去。
离开前,他说:“此事既已定下,那拜师之礼不可再拖了。时师弟,便定在明日吧,你看如何?”
萧沉说:“可以。”
俞春新笑道:“好,我来为你筹备。”
萧沉身前,凌沛顿时忘了其他,好奇问向齐青:“拜师礼有何事需要筹备?”
齐青传信道:“人修注重礼节,到时你跟着你师尊便是了。”
凌沛回头又看萧沉,见萧沉也正看来,他弯起嘴角,笑得明净清朗。
萧沉身后,孤云微看着两人对视,眸光微微垂敛,不知在想什么。
他听到身前传来时亦尘的声音。
“还有一事,需域主一同筹备。”
俞春新听出这句话里的不容置辩。
时亦尘竟非商议,仿佛本就理应如此。
然他面色不改,笑问:“何事?师弟但说无妨。”
不论如何,小白泽已认准时亦尘一人,他自当与时亦尘多加亲近。
萧沉说:“孤云微虽拜入我门下,却也没行拜师礼,明日让他和凌沛一起吧。”
话音落下,议事堂内一片安静。
长老们纷纷看向萧沉和他身后的孤云微,神色一时都很诧异。
神兽白泽拜师,这是何等大事,时亦尘竟让神兽与普通弟子一同行拜师礼,未免对白泽太不看重。
想到此处,众人又不由看向齐青。
作为小白泽的长辈,齐青会对此坐视不理吗?
“应当的。”齐青笑说,“看来时长老的弟子与凌沛的确有缘,师兄弟同日拜师,不失为一段佳话。”
拜师礼而已,氏晏山从不在乎此等俗礼。
时长老与凌沛的师徒之情,本就是强求而来,若因凌沛之故误事,岂非更惹时长老不快。
听他这样说,俞春新顺势应下,再谈话几句,带着弟子告辞离去。
域主一走,其余人也先后离开。
孔长炳从阴影处出来,看了看凌沛,又看了看身穿天羽法衣的孤云微,最后看向萧沉,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积郁,甩袖而走。
齐青见状,不由多看他一眼。
凌沛皱了皱眉,走到萧沉身旁:“师尊,这人与你不睦吗?”
萧沉说:“嗯。”
凌沛攥拳:“师尊放心,他对师尊无礼,日后弟子定会为师尊讨还!”
萧沉说:“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修炼要紧。”
凌沛不敢忤逆他,还是嘀咕一句:“师尊的事就是我的事……”
齐青站在一旁听着,愈发觉得凌沛的眼光极佳。
之后和凌沛闲聊过,他在离开前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语气意味深长。
“时长老,他日若遇任何为难之处,还请随时与我联络。”
俞春新表面未露端倪,从蛛丝马迹也能看出,这个域主对凌沛拜师时亦尘并不满意;那个孔长炳,对时亦尘的恶意更是毫不掩饰。
时亦尘对灵力的掌控再玄妙,如今修为低浅,对付这两人远远不足。
可若加上氏晏山,情况便有不同。
萧沉说:“有劳。”
齐青笑了笑,对萧沉拱手:“今日叨扰良久,我也该走了。”
凌沛忙学他抱拳晃了晃:“师尊,我送送青叔,去去就回!”
萧沉说:“去吧。”
凌沛眉开眼笑地道谢,转身和齐青一起走出房门。
一行人紧随其后,也很快不见。
议事堂内只剩下两个人,重又静谧。
孤云微看着萧沉,见他转身过来,薄唇轻轻牵起,笑意看似和凌沛一样真心:“师尊。”
萧沉同样在看他。
这一世初长成的年纪,孤云微比前两世要稳重很多,也更懂得遮掩情绪。
孤云微往前一步,又道:“师尊若有为难,不必为弟子行拜师礼,繁文缛节,弟子不会在意。”
萧沉只淡声说:“你是我的大弟子,凌沛有的,你都会有。”
孤云微垂眸:“多谢师尊。”
朱雀羽衣的华光在他眼中浮现,体内化形丹的药力还在游转。
时亦尘待他,确比白泽更甚一筹。
萧沉说:“凌沛天真,日后相处,你要让他一些。”
孤云微眸光流转,轻声道:“弟子明白。师弟有缘灵山,师尊已将他收入门下,弟子定然以礼相待。”
听到他似乎善解人意的语气,萧沉看着他的脸。
那双眼睛半敛起,看不出丝毫异样。
也许有所感应,孤云微抬脸。
一眼望进萧沉的目光,他微顿,转而问:“师尊还有何事交代?”
萧沉看他一眼,抬手将孤云微手腕纳入掌心,并指按在他的脉门,汇入灵力。
要害受制,孤云微先是一僵,但很快强行松弛。
他看着萧沉的脸,忽而想到来时在门前听到的话。
那日,时亦尘没有骗他。
若无凌沛,他便是时亦尘唯一的弟子。
时至今日,时亦尘为了他,仍不惜当众放弃与白泽结缘。
对他如此看重,不是作假。
不过——
孤云微眉头微动。
时亦尘出自天泑,尊为长老,必定与当日围杀母亲之事脱不了干系。
杀母之仇,他怎能不报。
何况若非天泑,他也不至如今才得以化形。
时亦尘于灵山将他救出,更是天泑阻他化形、导致伤重,否则他不会沦落至此。
前因后果皆由天泑而起,时亦尘此番做的,尚且不能补偿过错。
除非,当日围杀,时亦尘并未参与——
“为何分心。”
耳边响起萧沉的声音,孤云微回神。
抬眸再对上萧沉的眼睛,他噙笑说:“弟子在想,那日灵山,师尊为何救下弟子?”
萧沉收手,拈诀在周围设下禁制。
已经习惯的暖意从腕间离开,淡淡的凉意席卷而来。
孤云微垂眸看了看,见灵力流水般凝成一道屏障,他的手垂落身侧,又看向萧沉。
萧沉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把你交给孔长炳。”
孤云微眸光轻闪:“师尊明知弟子伤人却未责罚,弟子感激不尽,却也不想因疑虑,对师尊生出芥蒂。”
“你伤人是为自保,我没有理由责罚你。至于为何救你,”
萧沉说,“你遇事果决,心思机敏,死在灵山,未免有些可惜。”
孤云微又垂眸:“来时弟子听闻师尊因此事得罪了孔长老,是弟子铸下大错。”
萧沉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可——”
“好了。”萧沉说,“你的丹田里还有药力淤积,今晚到丹房,我会帮你炼化。”
孤云微说:“今晚?”
萧沉说:“不必多问。”
孤云微一怔,低下头去:“是。”
萧沉看他一眼,须臾,还是告诉他:“融灵丹缺两味主药,我会去灵山一趟。”
孤云微重又抬头,似乎欲言又止。
萧沉说:“讲。”
孤云微于是问道:“师尊炼融灵丹何用?”
萧沉说:“你初化形,融灵丹可助你稳固丹田。”
又是为他?
孤云微垂眸道:“多谢师尊。”
话落,门外一道流光落地。
苏雪宁停在门前,看到萧沉散去灵力罩,才恭敬行礼道:“师叔。”
萧沉说:“什么事。”
苏雪宁说:“回师叔,弟子奉命前往灵山采药。”
说完,她把手中的玉简双手托呈,送到萧沉面前。
是域主玉牌。
萧沉摆手把玉牌送还给她:“你和我一起过去。”
苏雪宁意外:“师叔也要去灵山?”
两人话间,一袭金光落地。
人影还没从光辉中走出,声音先传了出来。
“灵山?师尊要去灵山吗?我也要去!”
凌沛快步走到苏雪宁身旁,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期盼看向萧沉,满脸的跃跃欲试。
看到他,苏雪宁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凌师弟。”
“师姐好。”凌沛匆匆招呼过,走往萧沉的方向走了一步,“师尊,可以吗?”
萧沉扫过两人:“嗯。”
凌沛欢呼一声,抓住萧沉的袖摆刚晃两下,就看到从另一侧走来的孤云微。
他下意识松手,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师兄面前总是没来由地胆小怯懦,他咳了一声,主动说:“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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