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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怀了暗恋对象他哥的崽(翘桃儿)


何管家和宴隋凑上前去看小婴儿,宴时庭和林家荣却一起朝着助产护士后面走去。
杨医生脸上洋溢着笑容,这台全球第二例的手术由她主刀,并且十分成功,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很激动。
“恭喜,手术很顺利。”
徐医生也很开心,道:“麻醉效果还没过,小俞先生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就会醒了,宴总您别着急。”
宴时庭看着还在昏睡中的俞栗。
青年脸色很是苍白,原本红润的唇都失了血色。
宴时庭喉头发紧,摸了摸俞栗的头发,艰难地“嗯”了一声。
等待俞栗醒来的时间里,林家荣拿出早上冲好后一直温着的奶,给小婴儿喂奶。
几人都不想打扰还在昏睡的俞栗,便去了另一间病房里。
原本的那间病房,就只剩下了宴时庭和俞栗。
宴时庭打来热水,用毛巾轻轻擦拭了俞栗的脸,又用棉签给俞栗润了润唇。
做完后,他坐在病床边,拉着俞栗的一只手。
“小鱼。”宴时庭声音沙哑。
抬眼时,眼眶微红。
他静默良久,才哑声道:“对不起。”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三个半小时,宴时庭想了很多话,想要对俞栗说。
辛苦了,疼不疼,手术成功了,你好棒……
可到了现在,他却总觉得自己做的其实还不够,做的还不算好,才让俞栗这么辛苦,这么痛。
这样的感情,宴时庭不知如何表达。
所有的情绪淹没过来,他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最后,宴时庭抿紧唇,亲了亲俞栗的手背。
“小鱼,我爱你。”
他以为俞栗暂时还不会醒来,然而刚放下俞栗的手,头顶便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哥,我也爱你。”
宴时庭一顿,抬头看过去。
俞栗唇色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要是我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就听不到那句话了?”
这可是宴时庭第一次用语言对他表达爱。
宴时庭喉结微滚。
他承认,自己还不够坦率。
但等到俞栗醒来,他还是会找机会将这句话再说一次。
宴时庭摸着俞栗的脸,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俞栗却轻轻皱起眉,瘪了瘪嘴,眼泪忽的一下滚落出来:
“哥,好疼。”

肚子上多了一道十多厘米长的刀口, 怎么可能不会疼呢?
俞栗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眼泪落进发间、枕头里。
宴时庭一颗心揪紧, 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拉着他的手,擦着他的眼泪低声安慰。
有人哄, 俞栗就放任自己哭了好一会儿。
直到病房门被打开,他才止住。
进来的是抱着宝宝的林家荣。
看见俞栗明显哭过的眼睛,她愣了愣,然后抱着宝宝走上前。
林家荣弯下腰, 让俞栗不动也可以看见她怀里的婴儿,“来, 看看宝宝。称过了, 有6.8斤呢。”
“他刚刚喝过奶,现在睡得多乖呀。”
俞栗的注意力被转移。
他看了眼捏着小拳头睡得香甜的婴儿,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个小东西, 真的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
林家荣又道:“嘴巴和鼻子长得都像你, 眼睛感觉像大宴。”
俞栗闻言,仔细去看小婴儿的长相。
小婴儿的睫毛又长又密,跟宴时庭的一样, 很直。嘴唇的形状以及上唇也有唇珠,的确像他。
俞栗心里发软, 费力抬起手, 轻轻戳了戳小婴儿的脸。
指腹底下的触感格外柔软,像刚蒸好的馒头一样。
林家荣看着他的举动, 又笑着问:“想好名字了吗?”
俞栗笑了笑,“其实小名我一早就想好了。”
他看向宴时庭, 道:“叫缘缘。”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他和宴时庭也没有缘分能走到一起。
这个孩子的到来,打破了很多很多东西。
“大名就由哥你来想吧。”
宴时庭眼眸微动,握住俞栗的手。
他低声道:“好。”
一直到第二天,俞栗才感觉刀口的位置没那么疼了。
但疼痛也只是消了一点。
好在他比女性孕妇要幸运一些,孕腔被完整切除,除了刀口疼,并没有出现其他症状。
他躺在床上休息,徐医生来看过了刀口情况,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现在俞栗已经可以吃一些流食了,趁着他午睡,宴时庭便回了庄园去煲肉沫粥。
刀口还疼,俞栗的午觉也没睡多长时间。
他醒来后,林家荣就抱着缘缘走了进来。
鹅黄色的襁褓里,小家伙也醒着,刚喝过了奶,乖乖的没有哭。
他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俞栗看。
俞栗又伸出手指去戳他,他扑腾着短短的小胳膊,小小的手抓住了俞栗的食指。
俞栗笑了笑,晃了下手指:“小缘缘。”
看着两人的互动,林家荣眼睛弯了弯。
她将缘缘放到俞栗旁边,轻轻拍着襁褓,没一会儿缘缘便闭眼又睡了过去。
刚出生的婴儿,大部分时间就是都在睡觉,醒来二三十分钟就又会困了。
缘缘睡着后,林家荣看了眼俞栗,压低声音道:“一开始见到大宴,我还想着,他是不是只是因为在乎孩子才跟你结的婚。”
林家荣笑了笑:“但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我就放心了。”
俞栗有些不好意思。
起码一开始,宴时庭就是因为在乎孩子才跟他结的婚。
只是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才对他产生了感情吧。
想到这儿,俞栗不由得有些好奇。
宴时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宴奶奶葬礼后吗?
但俞栗也只是好奇一下。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只要现在、以后,他和宴时庭都是相爱的就好。
下午,宴时庭带着肉沫粥来到医院里时,俞栗又睡着了过去。
缘缘的襁褓就放在他旁边,他一手搭在襁褓上,跟缘缘都睡得很香。
宴时庭走到床边,将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看向睡着的父子俩。
除了眼睛以外,缘缘其他地方都更像俞栗。
现在闭着眼睡觉,那张脸就和俞栗几乎如出一辙。
宴时庭静静地盯着父子俩看了好一会儿。
没多久,俞栗就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哥”。
宴时庭摸了摸他的头,“粥煲好了,吃一点?”
俞栗缓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担心喝粥时的动静吵醒缘缘,宴时庭伸手,想要将缘缘抱走。
然而手刚碰到襁褓,宴时庭却停顿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想起了小时候抱宴隋的姿势,动作生疏地将裹着襁褓的缘缘拿了起来。
是的,拿。
俞栗只能想到这个词。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可奈何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抱婴儿。
在夫夫俩都手足无措的时候,林家荣走了进来。
她一看宴时庭的姿势就明白了,连忙上前指导。
没花多长时间,宴时庭就学会了怎么抱小婴儿的姿势。
俞栗一边喝粥,一边看过去。
鹅黄色的襁褓安安稳稳地被宴时庭托在臂间,说不出来的和谐。
喝完粥,被宴时庭抱着的缘缘也醒了过来。
他睁着眼睛,往上盯着宴时庭看,偶尔又往俞栗的方向看。
虽然明白刚出生的小婴儿还不能看清东西,但在这样的眼神下,很难不让人去想,他是不是在辨认自己的两个父亲。
俞栗笑了笑,抬手捏了捏缘缘的脸。
“大名已经想好了。”宴时庭忽然沉声道。
他看向俞栗,道:“就叫俞时祺。”
既然小名是跟他和俞栗相关,那大名就当对这个孩子的祝愿吧。
这个孩子来得正好,希望他此生健康安好。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俞栗终于出院了。
刀口情况恢复得很好,出院的时候,俞栗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行走。
五月底,缘缘就满月了。
俞栗也要回到学校参加毕业答辩。
住院期间没顾得上学习,出院后,除了和缘缘玩耍,俞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习。
他要把这段时间落下的知识给补上。
好在论文已经定稿,现在不至于为了毕业论文焦头烂额。
临近答辩的某一天,晚上十点,俞栗还在小书房里看书。
缘缘已经被林家荣哄睡着。
宴时庭端着牛奶走到小书房,催俞栗去休息。
俞栗喝完牛奶,目光又放到了眼前的书上:“再看最后一点。”
宴时庭微微皱眉,干脆弯下腰,将俞栗打横抱起。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沉声说完,抱着俞栗走出书房。
俞栗试图争取一点机会:“没事的,我觉得伤口已经不疼了。”
宴时庭没有说话,脚下速度不变。
俞栗无奈,环住宴时庭的脖颈,讨好地抬头亲了亲他的脸。
“我明天开始就劳逸结合,多多休息。”
宴时庭这才“嗯”了一声。
缘缘的满月宴和俞栗毕业答辩正好在同一天。
庄园里一行人商量过后,打算将满月宴放到傍晚办,等到俞栗答辩结束回来,刚好能够赶上。
答辩非常顺利,俞栗回到庄园里,看到已经来了一些熟悉的人。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两个有些陌生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正戴着手套,拿着一块玉逗缘缘。
俞栗有些疑惑,身后的宴时庭上前,介绍道:“小鱼,这是我父亲的好友,陆叔。在缘缘旁边的是他的伴侣,徐叔。”
“他们之前在环球旅行,听到缘缘满月才赶回来。”
俞栗一瞬间便想了起来。
宴时庭父亲的好友,应该就是那位不忍心见宴氏垮掉,于是教宴时庭做生意的人。
算起来,也是宴时庭的恩师。
宴时庭给俞栗介绍完,陆先生和徐先生也留意到了二人。
他们一同走了过来,看到俞栗的时候,那位徐先生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俞栗:
“这份见面礼送晚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俞栗本想推辞,宴时庭却替他接了过来。
他只好道谢。
两位先生笑了笑,又去逗缘缘了。
满月宴并没有邀请太多人,来的都是宴时庭和俞栗的亲戚朋友。
他们都送了缘缘一些礼物,多是黄金、玉石或宝石什么的,那位徐先生还送了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给缘缘。
许长珂也被宴隋邀请过来,二人送了缘缘一枚长命锁。
这枚长命锁是宴隋之前特意找人设计的,红宝石镶嵌在纯金的锁上,格外夺目。
缘缘似乎也很喜欢这块长命锁,一直抓着锁不放。
宴会上,宴时庭的恩师拉着宴时庭喝了不少酒,一会儿夸他做得好,一会儿说起小时候和宴时庭父亲下河捉鱼的事。
等到宴会结束,宴时庭也有了些醉意。
俞栗抱着缘缘上楼,打算找个箱子把今天收到的这些礼物放好。
宴时庭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道:“小书房里有我常用的柜子,放在那里吧。”
俞栗点点头,将缘缘放在他和宴时庭房间的小床里,来到小书房。
他找到了宴时庭放东西的柜子,打开,却先看见了一叠保存的很好的照片。
令俞栗惊讶的是,那些照片里,每一张都有他。
大一跨年,宿舍四人出去聚餐时的合照;大一下学期,出去春游时的集体照;大二那年,他参加新程比赛时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有日期,以及他做的事。
最后,是一张他和宴时庭的合照。
俞栗还记得,那是新程比赛后,摄影师说让获奖的人跟赞助方代表合照。
那次比赛的赞助方就是宴氏。
其他人要么和江苗一起合照,要么和宴氏其他代表一起。
只有他,被推到了谁也不敢靠近的宴时庭身边。
而后,就留下了这张合照。
照片里,他目视前方,温柔地笑着,宴时庭却微微侧过头,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俞栗拿着照片的手慢慢收紧,他转过照片,在照片背面看到了苍劲有力的三个字:
喜欢你。
俞栗的心跳逐渐加快,彻底呆在了原地。

俞栗抿着唇,拿着照片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良久, 他不动声色地将所有照片放回原位,放好缘缘的那些礼物后,站起身离开小书房。
走到房间外, 正要开门时,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
宴时庭皱眉站在门后,眼神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
他晚上不小心喝得有点醉,竟然将那个柜子告诉俞栗了。
那个柜子里可还放着那些照片。
俞栗看到了吗?
看见俞栗后, 宴时庭神情一顿,随即装作不经意地问:“东西放好了吗?”
俞栗一直看着宴时庭的脸, 闻言道:“放好了。”
放好了, 那就说明他看到了那些照片。
宴时庭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
他喉结微滚,道:“先进来吧。”
俞栗点点头,走进房间。
他的神情始终很平静, 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到那些照片后, 没什么反应吗?
宴时庭抿紧唇,将房间门关上。
那他是否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
他正想开口,转移话题不主动提照片的事, 却突然被俞栗从身后抱住。
“哥,别想着混淆过去。”俞栗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柜子里的照片我都看见了, 我想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或许俞栗以为,知道了照片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便能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事已至此,宴时庭明白, 他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宴时庭皱紧眉,盯着面前的门板。
“那些照片背后都有日期,最早的那一个,就是我开始放照片的时间。”
那就是大一那年,俞栗他们宿舍四人出去聚餐时拍的合照。
“但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对你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俞栗一怔,抱着宴时庭的手微微松动。
宴时庭顺势拉开他的手,转过身,沉沉注视着俞栗。
俞栗喃喃问:“是什么时候?”
宴时庭道:“四年前,我生日那天。”
他的生日宴会一直都是在生日的前一天举办。
宴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将送宾客的事交给何管家后,宴时庭再一次来到庄园的梅林。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宴时庭和宴隋的母亲去世那天,正是宴时庭的生日。
所以每年在生日宴会上应酬完宾客后,他都会到梅林里,短暂地寄托一下自己的思念。
那一天晚上接近零点的时候,在庄园里散心的俞栗走进了梅林。
宴时庭记得他。
在送宴隋到Y大报道那天,他看到这个漂亮的青年午睡醒来,迷迷瞪瞪地爬下楼梯,T恤往上滑,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也不知道为什么,宴时庭就是将他记在了脑袋里。
而这个漂亮的青年,在梅林里看到他时先是微微意外,随后似乎是看出了他不高兴,特意陪他聊了会儿天,然后从外套里扒拉出一颗圆形硬糖,对他说:
“哥,生日快乐。”
那时恰好过了零点,到了他的生日。恰好腊梅树上的积雪掉了下来,砸在他的肩头。
他最终没有接过那颗糖,只是克制有礼地道了谢,随后先行离开,像是逃避。
之后,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在意俞栗的动向。
看到宴隋在朋友圈发了那一张合照后,宴时庭保存了下来,亲自动手将照片洗出来塑封好。
等到拿着那张照片,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可感情就像发射出去的子弹,再也无法回头。
柜子里的照片越来越多。
宴时庭后悔自己没有接过俞栗给的那颗糖,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没有一件和俞栗有关的东西,而疯了魔似的收藏每一张有俞栗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背后,他都记录了日期,写下了当时俞栗做的事。
后来,他有了唯一一张和俞栗的合照。
将照片洗出来,正要提笔写日期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思考了很久,才极其认真地写下了表明自己心意的三个字。
喜欢你。
没有主语,因为能看到那张照片的,就是他自己,是那句话的主语。
四年前宴时庭的生日,那时俞栗也才刚确定自己喜欢宴隋。
原来,在他偷偷暗恋着宴隋的时候,有人正喜欢着他。
想到这儿,俞栗道:“难怪你总是冷着脸警告我,让我离宴隋远一点。”
宴时庭摸了摸他的脸,“我承认,劝你离宴隋远一点,的确有我的私心。”
一方面,是因为知道宴隋绝不可能喜欢男人,不希望俞栗受伤,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沉下声,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清明节,你们出去春游,在月山突然遇到大暴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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