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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怀了暗恋对象他哥的崽(翘桃儿)


都这个时候了, 还要吃醋他对俞栗的称呼?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哥让他改掉称呼,就是在吃醋吧?
宴隋揉了揉眉心,道:“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在一棵栗子树上吊死啊。”
然而他哥神情依旧冷静,似乎下定决心,绝对不改。
宴隋感到无奈,没想到他哥喜欢上一个人后,竟然会这么倔。
小书房里,气氛有些僵持。
宴隋重重叹了口气,不打算再劝了。
反正俞栗也就过年这几天在,等俞栗走了,他哥也没机会了。
他转过身,临出门前又想了个主意。
这段时间他提防着点,不让他哥亲密接触俞栗不就好了?
宴隋眼神坚定,打开书房门,回头豁出去般地看了眼宴时庭。
宴时庭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只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俞栗睡完午觉醒来,在窗户边看到何管家带着还没走的几名员工在布置庄园。
没一会儿,有一辆车拉着木头、竹子到了庄园门口,两名员工连忙跑了过去卸货。
宴时庭和宴隋也站在庭院中,指挥着人挂灯笼。
俞栗吹了会儿风,清醒了一点,拿着外套跑下楼,想要帮忙。
他刚走到宴时庭旁边,边上的宴隋见状,猛地冲了过来,道:“俞栗,来帮我搭把手。”
俞栗转过头,看见他手上抱着一些挂件和一叠对联,调好的浆糊放在最上方,摇摇晃晃。
俞栗只好看了眼宴时庭,帮着宴隋一起把那些对联抱到别墅里。
随后,他端着浆糊碗,跟在宴隋身边一起贴对联。
好不容易结束了,想着去找宴时庭,却又被宴隋拉走,一起去围观何管家他们搭架子。
架子刚搭了个雏形,就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俞栗照例坐在宴时庭右手边的位置,中间隔了一个座位。
然而这次,宴隋却突然走到二人中间,一屁股坐了下去。
俞栗:O.O?
之前,宴隋不都坐在他对面的吗?
他眼神疑惑,看了看餐桌,发现宴隋很喜欢的老鸭汤摆在他们这边。
哦,原来如此。
只是一个座位的问题,俞栗也没怎么在意。
就是被宴时庭照顾久了,汤有人盛,骨头有人剔,皮有人剥,难免有些不习惯。
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俞栗夹了筷鸡蛋饼,心不在焉地想着,要是一直这样被宴时庭惯着,恐怕会变得越来越娇气了。
他神游天外,因此并没注意到,宴时庭看向宴隋的目光冰冷得吓人。
宴隋身子抖了抖,装作勇敢地回视。
哥,就到此为止吧!
宴时庭再度:……
他已经明白了宴隋的目的。
看向埋头吃饭的俞栗,片刻之后,宴时庭想到了什么,心里那种无奈一消而散。
向宴隋公开也得由俞栗自己来说,这是他们商量好的。
那他就暂时忍一下,等着俞栗公开的那天。
宴隋一直勇敢地盯着他哥,紧接着就发现,他哥淡淡收回了落在俞栗身上的视线。
宴隋松了口气,这才垂下头放心地吃饭,连盛两碗老鸭汤,一碗放到俞栗面前。
省得他哥又想动手表现。
庄园的布置是今天下午才开始,导致什么布置都是只做了一点。
第二天,何管家才做好安排,带着人搭好了架子。
俞栗也跟着宴隋贴完了对联,还挂了鞭炮、福字等红色装饰。
忙完后,晚上又下起了小雪。
俞栗和宴隋到湖泊边安装彩灯,结束后回头看,何管家搭的架子从庄园大门一直到别墅门口,架子上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和彩带,搭配别墅上的那些红色装饰,很有过年的氛围。
走到庭院里,抬头看着这些布置,俞栗微微一愣。
在他心里,他和宴时庭的家是在湾廷,因此来到庄园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是来做客的。
可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宴时庭的家,那就也是他的家。
他跟这个家里的其他成员一起,亲手布置了这个家,在这里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想到这儿,俞栗就有些感慨。
晚饭过后,俞栗本想用去书房学习的借口,找机会和宴时庭黏糊一下,说说内心的想法。
然而,他却发现宴隋紧跟在他身后,陪着他一起到大书房学习,导致他一直没有机会去小书房找宴时庭。
俞栗有些疑惑。
直到第二天,发现宴隋刻意将他和宴时庭隔开,还时不时阻挡他和宴时庭的视线,俞栗就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了。
当晚,在宴时庭端着牛奶来房间里时,俞栗有些不安地问:“哥,宴隋是不是察觉到我们的关系了?”
宴时庭沉默了一会儿,将前天宴隋来问他的话,告诉了俞栗。
“他只是察觉到了我的举动有些亲密,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兴许是因为太过震惊,导致宴隋都忘了去留意俞栗的反应,净盯着他哥去了。
俞栗一懵:“那你告诉他了吗?”
宴时庭摇头,亲了亲他的唇,舔走红润唇瓣上一点牛奶的痕迹:“说好了由你来告诉他。”
俞栗这才放下心。
他喝完杯中剩余的牛奶,想了想,道:“那我们明天就告诉他吧?”
他叹了口气:“但愿他不会觉得,我怀孕的事很恐怖。”
宴时庭眼神温和,与他额头相抵,“别担心。”
宴隋要是害怕,就让他自己出去过年冷静冷静。
今晚,俞栗又是在宴时庭讲述故事的嗓音中慢慢沉睡过去。
等到他呼吸均匀后,宴时庭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才收回放在他肚子上的手,起身离开房间。
轻轻关上房门,一转身,就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宴隋。
此时的宴隋微张着嘴,眼睛瞪大,似乎大脑宕机。
他刚刚没看错吧?他哥从俞栗房间里走了出来?!
宴隋语无伦次,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声音颤抖着:“哥,你,你……”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做出晚上偷偷跑到别人房间里的事啊!
宴隋眼神谴责,有些不解,有些担忧。
宴时庭微微皱起眉,沉下声:“宴隋,你要是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今年的压岁钱你就别想要了。”
见宴隋还想要说些什么,宴时庭继续道:“我没做什么,你别吵醒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宴时庭径直离去。
宴隋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俞栗房间的门,只觉得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回到自己房间里时,几乎是飘着走的。
躺在床上,宴隋完全无法入睡,一颗心仿佛被架上了火烤,很是煎熬。
一边是他的好朋友,一边是他的亲哥哥。
他该怎么办?
虽然他也知道他哥不是那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的人,可毕竟他哥进俞栗房间是事实,哪怕什么都没做,也已经很不好了。
这让他怎么面对俞栗呢?
他哥也真是的,都三十二岁了,动了次心还像头倔驴一样,干嘛不豁达一点放下?
可是,这样一想,他哥好像也有点可怜哦。
宴隋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宴隋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下楼,就看见俞栗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宴时庭坐在旁边,神情冷静地看着楼梯口。
宴隋心里一咯噔。
他哥昨晚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还被俞栗发现了吧?
这时,俞栗轻声叫了他的名字,说:“宴隋,你过来一下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宴隋咽了口唾沫,慢慢走上前。
“是出了什么事吗?”
俞栗摇摇头,“不是。”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红本本,摆在茶几上:“很抱歉瞒了你很久,我跟你哥哥,其实已经结婚三个多月了。”
听到那句“不是”,宴隋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他脑袋恍惚,喃喃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笑了笑:“原来只是结婚啊……等等?!”
什么?!
结婚?!谁和谁?!
宴隋脸上的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茶几上的结婚证。
“你,你们……”
他没有幻听吧?还是说他太担心他哥了,所以在梦游?
俞栗的男朋友,不对,俞栗的老公,是他哥?
他哥不是想拆散别人的小三?他哥是有证的合法身份?
宴隋已经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震惊,还是高兴。
他一会儿看看俞栗和宴时庭,一会儿看看茶几上的结婚证,大脑一片眩晕。
“这,怎么……你们居然结了婚?”
俞栗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见他好像没什么抵触的情绪,俞栗又趁机拿出了上次产检的B超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虽然你可能无法相信,但是……我确实怀了孕,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你哥。”
宴隋两眼茫然,仿佛看到了一片电视机故障时出现的雪花。
他张大了嘴,只能发出一句:“啊?!”
看着B超单上胎儿的轮廓,俞栗的声音仿佛越飘越远,宴隋两眼一翻,竟猛地朝后晕了过去。
俞栗:!

“别担心, 只是睡着了。”
徐医生收拾好医药箱,看向床边站着的三人:“看宴隋少爷这黑眼圈重的,估计是一整宿没睡, 再加上情绪起伏太大,就突然昏睡过去了。”
一脸紧张的何管家这才放下心来,给宴隋掖了掖被子:“那就好, 那就好。”
俞栗抿着唇,道:“谢谢徐医生。”
刚才说完怀孕后,看着宴隋晕倒过去,他就被狠狠吓了一跳。
他知道这个消息说出来, 听到的人肯定会很震惊,但没想到居然有能把人惊晕的程度。
在徐医生来之前, 何管家问了一遍宴隋怎么会晕倒的, 俞栗都没敢说出真相,担心晕倒的人又多一个。
“不客气。”徐医生摆摆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盒安神口服液, “宴隋少爷醒来后, 让他每晚睡前喝点这个吧,能缓解失眠。”
“好的。”何管家接过放到了床头柜上,“徐医生, 我送您出去吧。”
徐医生点点头。
二人出了房间后,俞栗看向宴时庭, 眼神有些自责:“早知道……怀孕的事应该过阵子再说的。”
宴时庭摸了摸他的头发, 沉声道:“不关你的事,就算只告诉他我们结婚的事, 他依然会情绪起伏大。”
毕竟在这之前,宴隋一直担心他做拆散别人的小三。
听着宴时庭的安慰, 俞栗的心情勉强好了一些。
既然宴隋只是睡着,两人也就不再打扰他,轻轻离开了房间。
宴隋这一睡,直到下午三点才醒来。
冬天下午的阳光比较弱,跟早晨没有太大区别。
宴隋看着窗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所以,那就是个梦吧?
开玩笑的,他只是被吓到了,又不是被吓傻了,怎么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
宴隋坐起身,叹了口气,随便扒拉两下头发。
他走下楼,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他哥和俞栗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俞栗似乎也是刚醒来,没精打采的。
他哥端着碗水果捞,动作轻柔地喂了俞栗一勺。
宴隋脚步一顿。
他之前都忘了留意俞栗的反应,现在仔细回想,他哥给俞栗换鞋时,俞栗也没排斥啊。
大意了。
宴隋深呼一口气,走到俞栗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一觉醒来,鼻子变得好红。”他幽幽道。
俞栗闻言,疑惑地看了眼他的鼻子。
不红啊。
宴时庭放下勺子,淡淡看了眼宴隋。
宴隋轻咳一声,坐正身体,道:“你们结婚三个多月了,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随即,他又哀怨地看向宴时庭,道:“哥你也是,大前天我问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昨晚也不解释一下,害我担惊受怕了一整晚。”
俞栗一怔,随即摸了摸耳垂,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宴隋。其实是因为我想自己来说,所以你哥才会一直保密。”
宴隋眼神仍旧哀怨。
昨晚他都那样误解他哥了,他哥也不解释。因此宴隋不由得怀疑,他哥不说,恐怕是有故意的成分在。
在他的眼神下,宴时庭将手上的碗放到茶几上,语气冷静地道:“向你坦白结婚,就势必无法隐瞒怀孕。但男人怀孕毕竟不是件普遍的事,这么晚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要考虑你是否能够接受。”
宴时庭解释完后,宴隋也顾不得埋怨他了,反而变得有些沉默。
也对,俞栗怀孕,心理压力肯定很大,现在告诉他,其实都算早的。
想到这儿,宴隋连忙看向俞栗,安慰道:“俞栗,虽然我的确很震惊,但是除了震惊以外,我并没有介意、歧视你的想法。”
他拍了拍胸膛,夸张道:“我们可是好朋友啊!”
气氛经宴隋这么一活跃,顿时变得轻松不少。
俞栗心里那块大石彻底放下,笑道:“谢谢你,宴隋。”
宴隋嘿嘿一笑,看向俞栗的肚子,问道:“你怀孕多久了?”
“六个多月了,预产期在四月底。”
宴隋搓了搓手,“那还有三个月我就当叔叔了?还好还好,还有时间准备礼物。”
他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六个多月,那你跟我哥是在我脱单之前就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俞栗和宴时庭皆是微微沉默。
知道宴隋只是随口一问,可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不好解释。
最终,俞栗深吸了一口气,悄悄碰了碰宴时庭的手,似乎是想获得一点勇气。
宴时庭察觉到,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俞栗侧头,看着宴时庭,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道:“我们是先有了这个孩子,然后决定的结婚。”
“但是,不管之前是什么原因,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跟你哥是相爱的夫夫。”
俞栗说话时,宴时庭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宴隋能看得出来,他哥现在的眼神有多么温和。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猝不及防地被塞了口狗粮。
明明他也不是单身狗,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被虐了的感觉?
宴隋欲言又止。
想了想,最终他道:“那就好。”
不管怎样,他哥这座大冰山终于是被融化了。
晚饭之前,宴医生带着宴明瑶回了庄园。
庄园里的员工基本也放假回家了,只剩下了何管家以及几个轮班的保安。
晚饭是宴时庭和宴隋兄弟二人一起做的。
吃晚饭的时候,何管家本来又想离开,却被宴医生邀请留了下来。
饭桌上一下子热闹了很多。
小年那天,宴隋还在疑惑,他哥谈了恋爱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今天他就见识到了。
俞栗碗里的菜,几乎都是他哥夹的。
他哥会把肥肉或者骨头剔掉后再放到俞栗碗里,会把汤最上面的油撇掉后才开始盛,会把虾处理得干干净净……
这些小事,都做得格外自然、娴熟。
饭后,他们在庄园里做滚灯,他哥也是一直站在俞栗身边,及时递上材料。
虽然二人也不算很亲密,但是不管俞栗在哪儿,他哥就是会一瞬间走上前贴贴。
宴隋似乎明白了哪里不对,手上削竹条的动作一顿。
前两天他都提防着他哥接近俞栗,阻碍了夫夫俩的贴贴,所以搞不好昨晚他哥不解释,还真是故意的!
几个人的滚灯做好后,天也黑透了。
既然已经跟宴隋公开了结婚的事,宴时庭今晚便正大光明地带着俞栗上了三楼,回到他的房间。
洗漱完躺在床上,抹完妊娠纹油,俞栗突然问:
“哥,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他藏在心里大半天了。
宴隋早上起来看到他们后,第一反应是出了什么事,下午又埋怨他哥昨晚不解释,害得他担惊受怕……
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宴隋担惊受怕的事。
宴时庭拧瓶盖的手一顿。
他看向俞栗,凤眸中难得的有抹不自然的神色:“昨晚,他看到我从你房间里出去。”
俞栗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忍不住,靠在床头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难怪。”
以宴隋的性格,看到宴时庭从他房间里出去,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差点碎了。
笑了一会儿,俞栗揉着有些酸的腮帮子,道:“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宴时庭沉默着。
眼前的青年,漂亮的桃花眼里笑出了生理性泪花,满眼好奇,瞳孔里仿佛有星星,亮晶晶的。
宴时庭抬手,捂住俞栗的眼睛。
他挫败似的垂下头,轻轻亲了俞栗几口,认命般道:“故意的,因为他防着我亲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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