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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文医生网恋到真霸总(玄鹿游原)


秦朔川在一旁笑了起来,于是跟着段江言的动作鼓了鼓掌。
徐井禾见状顿感惊讶,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天啊,好久没看到秦董笑得这么开心了!”
秦朔川无奈:……
这就是看小说看傻了的后果,看到cp就想磕,徐井禾是圈内顶级八卦选手加磕cp选手。
徐井禾凑道段江言身边:“段医生!早都在网上看到你照片好多次了,真人比照片还好看诶!真的你信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这么活泼,他真的又毒舌又严肃,从来不笑!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段江言眨眨眼睛去看秦朔川,秦朔川被实话戳中了,顿时有点脸红的不敢看段江言。
徐井禾对段江言堪称一见如故,或者说是两个自来熟凑一起去了。
他拿出手机:“看!我今天早上还在看你俩同人文呢,这篇写的可好了!文笔也好剧情也好嘿嘿嘿!”
秦朔川想说同人文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没想到段江言居然好奇凑了过去,然后竖起大拇指道:“我今早刚看了这篇!我也觉得写的特别好!”
秦朔川:?
秦朔川:“这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时候看的?”
段江言道:“今天早上你还没睡醒的时候。”
秦朔川:……
难怪他当时抱着手机发出很诡异的静音版笑声,自己发出的恋爱邀请还没被审核通过,他倒是先看上同人文了。
徐井禾的注意力却在:“哦?你俩已经发展到一起睡了?哎呦秦董你不行啊,你怎么睡得比段医生还久,人家都去看文打发时间抒发感情了。”
秦朔川扶额:“好了,让你准备的电影和法餐准备好了没?”
一会给小狗饿坏了,被台风吹走了怎么办?
段江言最近想看的院线新片,恰好是个关于主角换了个灵魂、躯壳换了个芯子的故事。
大概是经历相似,看了一眼预告就很感兴趣,昨晚跟着秦朔川回家时是想在家里把这部电影给看了的,恰好别墅里也有影院专门派人送来的院线最新电影。
但是想到如果想和秦朔川在一起,这件事不是小事,早晚要坦白——不如和他一起看?
正好借着机会,鼓起勇气坦白一下这个对他来说最大的秘密,看看他能不能接受再考虑恋爱,免得造成更多事故。
段江言生来就没有父母亲人,在他的人生观中,之所以母胎单身至今、对爱人精挑细选,是因为他要认真给自己选一个共度余生的、最亲最近最重要的家人。
所以在恋爱开始之前,至少不能对另一半有这样的重大隐瞒,都告诉他再让他决定是去是留。
电影开场,这次他俩没一人坐在沙发的一侧,而是腻歪在一起,段江言饿了许久,风卷残云吃完了饭之后就靠在秦朔川身上懒懒散散消食。
秦朔川摸摸他的脸腮然后伸出胳膊让他枕着,又时不时投喂他一点水果。
段江言往他怀里拱了拱,因为他发现这个故事好像不是喜剧,而是有点恐怖血腥的复仇故事——对于胆子小的人来说其实是有点害怕的。
讨厌的预告片诈骗,把小狗骗进来杀是吧?
秦朔川于是拉过旁边的一次性毯子给段江言裹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把他吓飞了的魂儿按回去。
段江言却忽然幽幽抬起头,凑到秦朔川面前、近到下一秒就能咬住他的喉咙那样仰视着他:“秦朔川,如果我也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呢?”
“如果我已经死了,其实是阿飘附身呢,你会不会害怕?”
秦朔川面对在黑暗中瞪大亮晶晶眼睛的江小狗,只是托住他的脸,稀世珍宝似的轻轻捧住,然后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江医生,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恐怖,而且其实我早就已经猜到了。”
段江言顿时不可置信:“啊?猜到了……?”

段江言震惊看着他。
“猜到……?你是不是逗我玩。我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我——”
秦朔川轻轻盖住他的嘴:“去年五月份的时候。”
段江言更震惊了:“你、你连时间都能猜?大学霸,你能讲讲你的解题过程吗?”
这不亚于在卷子上画了一个矩形,可是没有题目也没有长和宽分别是多少,对方却已经直接在空白的条件下面写了答案。
不愧是能掌舵这么大一个商业帝国的传奇天才,这脑子转的实在是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只要秦朔川想去探究,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秦朔川道:“高承哲是你发小,对你最熟悉的人之一,他说你在那场车祸之后完全变了。而你本人和你母亲都很回避这个问题。”
普世意义上的好人经常是不擅长说谎的。
“那、那也可能是车祸撞坏脑袋了,我们临床遇到过很多术后性格大变的人,”段江言道,“你为什么要往最玄学最不可能的方向去想呢?”
“因为我派人去找那个司机了。”
司机刚被找到的时候是很懵逼的,但听说只是一个什么“采访节目”,而且还可以有奖品领,立即就放下戒备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那段路特别黑,路灯和没有似的,没有人也没有车我就开的挺快——结果突然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个男生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一套纯黑运动服,晚上根本就看不清,我挡风玻璃都被撞碎了,他当场、当场就在好远的地方倒下完全不动了,吓得我赶紧下车去看!”
“太恐怖了,我第一次看到人类能拧成那个弧度,全身骨头都软的一样,地上还有白色的东西……好像是他的脑浆……”
然后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当场就被吓哭了,任凭谁也不会轻易有撞死人的经历。
这一看就死的不能更死了。
他不敢上去探鼻息,赶紧打了救护车,万一自己这大老粗不懂,其实人家还没死、还能抢救一下怎么办?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司机对着假装在采访他的镜头说,“他们都说撞了人不要亲自去医院……不是我冷血,是因为据说可能会被家属给打死,我害怕……我的车有保险,我也积极赔钱了!”
“然后邪门的事情就发生了,我当时还在后悔为什么只上了交强险,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都和老婆准备卖房子了,我俩抱头哭了他一晚上——结果医院那边说,只是轻伤。”
司机说着,忍不住比划起来:“轻伤!这、这怎么可能?甚至没有一点点骨折,就是全身淤青挫伤,流了一点血。我后来反复想了很久会不会是我太紧张了当时看错了,但是我的车都完全凹进去了、挡风玻璃都裂了啊,那个男生是血肉之躯总不能比钢铁还硬吧?”
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毕竟总不能人家活蹦乱跳没有事情,自己上赶着非要去找打说“不对!我就是把你撞死了!”的,再说家里还有重病的老人和在上学的孩子。
这简直是救了他一家老小的命,从此都给车准备足够的保险,开车谨慎到只敢龟速爬行,好久不敢再碰方向盘。
“你母亲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秦朔川道,“她提到这件事时,表现很不自然,似乎在帮你隐瞒。”
段江言一愣:“什么……妈妈已经知道了么……”
有过那么几次,他都想对江妤坦白,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灵异玄学,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相信、又是否能在这样一个年纪接受失去唯一儿子的痛苦。
加上段家医院动荡存亡之际,本就是多事之秋,段江言面对她那双和蔼温柔的眼睛,实在是不住如何开口。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只是悄悄选择了不去拆穿他的伪装。
也对,怎么会有母亲分辨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她知道段江言不是她的孩子,却还是真心诚意的待她极好,视若己出。
段江言垂下眼眸,忽然发现身边原来有这样一份伟大而无声的善意,静悄悄保护着初来这个世界的迷茫的自己。
段江言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因为遇到车祸才死了的。”
他无亲无友,可能连个给自己收尸的人也没有。
不过后来也想开了,人死如灯灭,死后如何其实也不重要了。
秦朔川闻言蹙眉,眸中的心疼遮掩不住,半晌后只低声问:“疼么?”
“还好啦,”段江言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挺快的,我当时也开着车,旁边的大货车集装箱突然就倒了——然后我就扁了。”
一个非常阴间的笑话。
秦朔川完全笑不出来。
他忍不住把段江言搂在怀里:“现在没事了,没事就好。”
这怀抱实在是太紧了,段江言却没推他,反而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别担心。”
两人搂了一会,段江言从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放进秦朔川嘴里,指了指电影荧幕继续道:“我不太一样,我不是重生在自己的世界……我当时其实在看一本书。”
“同事告诉我书里有个和我同名同姓的炮灰医生,我觉得很有趣就去随便翻了翻,没仔细看。”
他说完,有点担忧的观察秦朔川的表情。
这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甚至或许会让人生出一丝楚门的世界的荒诞虚无感,但段江言从穿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不是书中的世界,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平行时空。
因为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有思想的,而他们的命运也并非一成不变。
秦朔川沉吟半晌,接受度竟非常良好,只是突然问:“我原本应该死在心肌炎发作的那天晚上,对吧。”
段江言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和聪明人说话实在太让人预料不到了,他甚至可以跨越步骤解题。
“对。”段江言问,“你怎么知道的?”
秦朔川垂眸:“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注意到‘段医生’也不会有更多交集,更不会带他回别墅,估计得等第二天才会有人发现我的尸体。”
段江言只好点头,心里有点不忍。他的一辈子实在太短也太惨,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当他水深火热多年后终于熬到黎明的曙光,接手了秦氏集团,成功与秦祥宗博弈、把一切理顺了拿到了对集团的真正控制权之后,却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
只是个短命又无人在意,寥寥几笔勾勒痛苦而沉默隐忍的一生的工具人。
段江言想了想,忽然道:“但是好像不太一样……秦锦不是这样的。”
“他待你很好,他们要用你的遗体做基因检测,不让你体面离开,但他是真心诚意为你力排众议,自始至终护着你的。”
虽然并没有太深的血缘,但不该是这样的。
秦朔川闻言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其实秦朔川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样薄情冷血、无所不能,他也会有软弱和逃避的时候。
像是他不敢想也不敢面对段江言在发现他北山马甲后会不会离开,因而不断编制谎言维持现状,也会因为不敢面对自己马甲已经掉了的事实,而催眠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如果这还是掺杂着相爱的人之间小小的调情,那么秦锦就是他最无奈也最不愿面对人。
会动动手指略施小计让他吃苦头,但秦朔川却始终也做不到下狠手——他想不通当年那个唯一给予他亲情的、让他觉得人生不那么晦暗孤独的孩子到底为什么变了。
或许是青春期叛逆,总会迷途知返的。
或许是被父母影响,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力就好了。
或许是中间产生了什么误会,总能说开的。
秦朔川这样的聪明本性,其实本来可以什么都懂,但他却始终都低垂着眼睛麻痹自己。他还是不相信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会彻底坏掉烂掉,变得面目全非。
当然,在段江言之前,他的确没想过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换了芯子的事会存在,只觉得秦锦性情大变。
如果是原本那个人变了,或许还能一定程度包容等他改过自新,但如果是一个歹毒的陌生人,秦朔川并不是个善良心软的人。
从两人都没有成年时,类似故意往海鲜粥里放秦朔川的致命过敏原、扔掉或者换掉他的药的行径不胜枚举。
再到越来越疯狂,给他下药再利用无辜幼女去陷害他,手段卑鄙阴险到像是换了个人——确实换了个人。
段江言于是摸了摸秦朔川的脸,得知唯一亲人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无声消失,这感觉必然很难受。
秦朔川垂下脑袋像猫一样蹭了一下去段江言的掌心,靠在沙发上把段江言搂在怀里,有点低落的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像是给自己充电。
两人安静了一会。
就在段江言心疼的想着至少今天不挤兑他玩了、好好哄哄他的时候,秦朔川忽然抬起头,捏住段江言的脸然后用力亲了一下。
段江言:……
段江言:“先生,您是个吸盘成精吗?”
毕竟是两人的约会,秦朔川不想再提这些沉重的事情。
他弱小无助又可怜道:“高承哲说,你从小就答应了要嫁给他,那我算什么?”
“你已经知道不是我答应的了!”
秦朔川问:“那你呢,你想嫁给谁?我?”
“滚滚滚,我谁也不嫁!”
“那你娶我吧,”秦朔川说着,正襟危坐道,“我每天给你做完美的煎蛋,把秦氏集团当嫁妆。”
“不,”段江言斩钉截铁,非常严肃说,“因为你没有一辆拉风的外卖小电驴,我以前还幻想过你骑它带我去玩,我抱着你的腰,把脸埋在你后背上——可是你根本就不会骑!”
秦朔川辩解:“我只是没骑过,我可以学……我在留学的时候会骑机车。”
段江言翻出相册:“是啊。华人校草,鬼火少年,机车比赛冠军?北山哥哥,你还有这么teenager的叛逆时期呢?一定有很多少男少女为你一米九的大长腿倾倒吧?”
秦朔川立即脸红,捂住段江言的嘴不许他再说下去了。
又想抢手机删他的相册,但段江言直接亮出整整一摞从外网截出来的图片:“晚了,我全都备份了。”
秦朔川:……
他缓缓倒下,虚弱道:“突然有点头晕,江江你说什么,没听清……”
段江言于是又很坏的趴在他耳边说:“我还有一段你喝醉之后被丽莎他们涂指甲油的视频。”
秦朔川彻底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死了。
这的确颠覆他对秦朔川绅士沉稳的印象,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如果他能生长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或许秦朔川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年纪轻轻的一点朝气有没有,心狠冷漠又警惕心重。
无论是现在还是留学时期,他的所有照片和视频也基本没有笑容,感觉并不高兴。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倒是真的反而开心了一点,脸埋在段江言肩膀上还在轻轻的笑,搂着段江言不愿松手。
电影看完,段江言刚打开灯想着收拾一下回家,徐井禾就敲了敲门进来:“当当当当!两位先生,你们的礼物来了!”
段江言于是好奇伸头去看:“什么?”
秦朔川只看了一眼那个粉红色的盒子就捂住了段江言的眼睛:“别要他的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
段江言从秦朔川修长的手指上扒拉出一条缝继续好奇,越不是好东西他越要看。
只见徐井禾打开盒子,拆出一套皮质的女仆装,兔耳朵,毛绒绒的尾巴和耳朵,甚至还有一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项圈。
而盒子下面铺着整整一层爱情小雨衣。
段江言:!
连轻轻碰一下脸的亲嘴都会脸红的人,还停留在玛卡巴卡贴贴搂搂的纯情段位,哪里会想到会突然看到这单刀直入的东西。
他顿时脸一热,火速又把秦朔川的手指给扒拉回去,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怎么可能穿这种东西啊啊啊——”段江言闭着眼睛,脑子里仍旧是那个兔耳朵。
秦朔川道:“他是要我穿给你看。”
段江言:!!!
段江言又默默扒拉开指缝,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悄无声息给徐井禾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点刺激了。
这次轮到秦朔川无奈打出一串省略号。
段江言扭伤的脚勉强能自己站着,只是肿的厉害无法行走,无论是用那个一看就不稳的拐杖还是单腿蹦跶,在秦朔川眼里都是相当危险的。
段江言趴在秦朔川怀里,被抱回车上:“其实走不稳也就顶多摔一下啦,我们医院骨科每天都有人摔倒,但不要紧,你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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