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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积雪下的黑猫)


再到后来的雄虫死亡,雌虫整体暴动,成为了虫兽的雌虫不会再变回来,它们燃尽了自己的灵魂和骨血,死在了被血色浸透了的星空之中。
在那段以血色为底的历史中,为了不被其他种族联合起来摧毁,虫族在对抗着‘虫灾’的时候,竭尽全力地加快发展,但是雄虫的数量太少,就算用尽了所有办法,诞生的虫蛋始终有限。
族群的数量太少,实力就强大不起来,最终还是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这样的情况直到研究出来了剥离雄虫后,雌虫亚雌依旧可以繁衍的方法时才得到缓解。
但是脱离雄虫被繁衍出来的虫蛋成活率低不说,诞生出来的还都是虫兽并不是虫崽。
“虽说也算是在某种方面加强了虫族的战力,但是虫兽的生命只有一年。”厄涅斯拿起地上的那颗虫蛋:“留下来的影像中,这些小家伙块头虽然大,但总是傻乎乎的,像是不知道疼,也不知道怕一样,只要雄虫的一个示意,就义无反顾地就朝着望不到尽头的‘虫灾’扑去。”
宇宙是个很神奇的存在,祂像是有意识的,又像是无意识的,一颗颗恒星诞生于祂手中,而在一些足够特殊的恒星上则会孕育出这世间最神奇的存在,那便是生命。
所有的生命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都可以归为宇宙的造物,被孕育出来的造物各不相同,但区别最大的就在于是否有智慧。
在所有恒星中,占领主导地位的往往是智慧生物,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其实祂更偏爱有智慧的造物。
雄虫是诞生自星渊的最完美造物,他们拥有着星渊最多的偏爱。
雌虫亚雌是诞生自雄虫尸骨上的造物,自诞生的那刻他们骨子里就刻下了对雄虫绝对的保护欲。
脑海里想着这些的厄涅斯轻笑道:“好在在那段历史中,我们雄虫也不算毫无作用。”
“索塌米非首领在后来找到了办法,在虫崽还在孵化期间,在他们的精神海里建一个精神力核,不仅提高了存活率,还彻底封锁住了他们以后完全虫化的可能。”
“虫兽的照片也在虫族强大起来后彻底被销毁。”
厉扶青看着他:“什么办法?”
直觉这办法就是所谓的雄虫的秘密的他敏锐地抓到了重点。
厄涅斯看向他,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虫蛋递给他。
厉扶青接过兄长递过来的虫蛋,金色的眼眸牢牢地盯着他再一次问道:“是什么办法?”
些许雨被风吹进来,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厄涅斯往后靠在塔边的护栏上,微眯着冰蓝色的眼睛仰头看着晦暗的天空。
他的长相很是靡丽稠艳,微卷的黑发刚过耳,眼型狭长,眼尾微勾,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很是优越,斜着吹来的风带起他额前的一缕发丝时,无形的精神力也顺着蔓延了出去。
厉扶青仰头看着那些精神力,它们穿过雨幕,一连掠过纵横交错的悬浮车道,高耸的大厦,宽阔的广场,如同蛛网般向着整个首都星蔓延而去。
风声越来越大,刮得雨幕倾斜,树冠摇晃。
晦暗的天光下,海特军校的赫斯安泽,希利弗恩,待在家里的赫斯安尼,首都星在做着各种各样事的雄虫都微微抬头朝窗外望了一眼。
“不对啊。”回过神来的赫斯安尼放下手上的酒杯,眉头不自觉地微蹙,没记错的话,这个月为虫蛋建精神力核的应该是他呀?
厉扶青用精神力观察着这些精神力丝,然后就见一点一点的光点攀爬上了这些精神力丝。
沿着精神力丝朝着远处而去,转眼就形成了晦暗天光下的又一层天幕,这些‘天幕’中布满了光点,犹如那在夏日夜晚摇曳着的星辰树,美得很是静谧。
那些光点是雄虫的…生命力。
荒原陡然安静下来,流动的风尚不及三虫的呼吸声刺耳,诺恩突然几步跨上前一把揪过费比安的衣领,他张嘴想说些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强力的冲击将他的思维能力冲击得粉碎,整个思维都陷入了腐朽凝滞的泥泞里。
他腮帮紧绷,咬紧的牙控制不住地轻颤着,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费比安。
太荒谬了!
真的太荒谬了!
什么叫做雄虫只能活到五十岁左右?!
什么叫做虫族是吸取着雄虫的生命力才得以存活下来的?!
诺恩的五官仿佛失去了控制能力,极尽扭曲,他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丑态,死死地盯着费比安,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在,说,谎。”
这句话说不清是陈述句还是祈求。
他知道费比安说这种荒谬的谎的可能几近于无,但他仍旧希望这是一个为逃走而编织的谎话,因为这话下面隐藏的意思太过惊世骇俗,那下面掩藏着的巨兽,会将他们过往一切的认知都颠覆个彻底,那太过残忍……
费比安对上诺恩的视线,他看着面前雌虫的可怜模样,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内心既痛快又悲怆,他也希望自己在说谎。
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又何尝不像他自己反手捅入心脏狠狠地挖搅着的刀尖,让诺恩他们痛不欲生的同时也没放过自己。
那种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更无法找到任何宣泄的出口,在每一次的呼吸中,都足以将他们彻底撕碎凌迟。
“我没说谎。”
他没说谎。
脱离了雄虫,仅凭雌虫和亚雌繁育的虫蛋根本无法存活下来,需要以雄虫的生命力为核心,在虫崽的精神海里形成精神力核,缝补稳定虫崽的精神海,虫蛋里的虫崽才能成功存活下来。
侵袭大脑的麻痹逐渐褪去,过往的点点滴滴袭上大脑,坐在一旁的以利亚回想起以前他问厄涅斯那个蠢货为什么突然从战场上退下去时,那蠢货总是拿腻了,有家业要继承这些话来敷衍他。
明明他时常把玩着他在战场上获得的第一枚勋章,闲着没事就爱往虚拟战场里钻,哪有半点腻的样子。
偏生他不曾察觉到,偏生他以为雄虫本就是这般无厘头。
过往厄涅斯曾无数次抬头望向星空的那个眼神,和曾无数次有意无意地说过让他多陪陪他的话系数袭来。
莫名的痛苦袭上心脏,犹如巨蚁噬骨般让他无法喘息,强烈的窒息痛中他紧咬着牙,像是在拼命隐忍着某种情绪,但不受控制抽动的脸颊暴露了所有。
“蠢货!”他咬着牙吐出了这两个字,眼里苦苦维持的理智全然崩塌,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顺着眼角滑入了地面。
“疯子!”
“疯子!”
“全他妈的是疯子!”
“雌虫是疯子,亚雌是疯子,他们雄虫更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空荡寂静的星球上突然响起这么一道气急败坏的骂声。
盘腿坐在地上,面对着眼前密密麻麻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墓碑,骂骂咧咧的米勒,骂着骂着就突然无声了。
当这唯一的声音也消下去时,整个墓星寂静无声得足以让任何存在感到窒息。
米勒少见的感到些许茫然和震撼。
虫崽的诞生需要雄虫的生命力,其实也不是什么代价很大的办法,左右不过一点生命力而已。
如果将雄虫一天的生命力具象化,那么它足有成百上千上点,给一个虫蛋里还未长成的虫崽建立精神力核,所需要消耗的也不过是一点生命力而已。
所以说这个办法代价并不大,不是吗?
可是…可是虫族太大,而雄虫的数量太少。
最初的雄虫勉强还能活到两百岁左右,但顺着虫族越发壮大,他们渐渐地只能活到一百七十岁,一百五十岁,一百二十岁,一百岁……直到现在的五十岁左右。
十分之一,在雌虫亚雌能活五百岁的情况下,雄虫所能活的时间仅有雌虫的十分之一。
难怪雄虫都这般疯狂、病态、肆意,他们在肆意地燃烧着自己所有的情绪,追逐着畅快,没有束缚地疯狂后,再坦然又得意地踏入死亡。
米勒看向眼前这个被当做巨大的坟场而建造出来的墓星,不计其数的墓碑占满了星球,在这一片渺茫孤寂的星域中,这样的星球有不少,它们是虫造行星,造出来的目地只是为了盛放这些墓碑和…死去的雄虫的尸体。
什么是雄虫?
愚蠢、狂妄、暴戾、喜怒不定,他们的一生是鲜活的,是肆无忌惮的。
他们是虫族捧在手心里的存在。
唯独不该是这样死寂冰冷的墓碑。
墓碑上的字每一个都刻得很深很深,深得可以久经风吹雨打,深得能承受住岁月漫长的冲刷。
雄虫们埋藏在这之下,像是早已死去,也像是永久地活着。
这片墓星在虫族的最后方,就像是早已死去的雄虫沉默地注视着整个虫族。
注视着虫族的喧闹、繁华、绚烂,然后担起虫族的一切。
“傻逼!”
米勒注视着这些墓碑,突然吐出这么两个字。
“傻逼玩意,又疯又傻,就像是虫族养的血包一样。”
系统:‘据我所知,虫族对雄虫的重视远在自己种族之上,也从来没有…’
“我知道。”米勒打断系统的话,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墓碑,呢喃了句:“可我就是不明白。”
不明白在见识过这世界的绚丽、喧闹、多彩后,又怎会有雄虫甘愿躺在这沉寂又冰冷的墓星。
这里荒芜,死寂,连风都不存在。
“轰——”
从极远的地方延迟了两个小时的巨响姗姗来迟,K18星的诺恩、以利亚、费比安和墓星的米勒前后扭头看了过去,苍穹之上耀眼到极致的光倒映在他们的瞳孔中。
厉扶青的眼神在意识到那些光点是什么的瞬间,就如同深渊般黑沉下去。
刹那之间从他周身蔓延出去的精神力将那些光点纷纷截断,然后拖拽回了厄涅斯身旁。
厄涅斯诧异地眨了眨眼,扭头对上厉扶青的视线。
这双金色耀眼的眼眸不知何时暗沉了下去,像平静的海面在剧烈翻腾了一瞬后转为了更深处的晦暗。
周边的空气被精神力扭曲着,厉扶青垂眸看着手上的虫蛋,某一瞬他的眼神给虫一种窒息的毛骨悚然感。
虫蛋里的虫兽那破碎的精神海中浮现了一个微小的发光点,细到无法察觉的丝线从光点中延伸出,粘连上一块块破碎的精神海,然后缓慢地将它们拉拢在一起,逐渐组合成了一整个精神海。
虫兽身上漆黑的鳞片褪去,顺着黑色的虫纹一路退至左半边身子,身形出现了些微的变化,锋利的前臂褪去,柔软的五指出现。
“砰…砰砰…砰砰砰”
那沉重得需要许久才跳动一下的心脏开始跳动得富有节奏,血管加快了流动的速度。
生命得以萌发,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这便是雄虫的秘密吗?
厉扶青罕见地感觉到了无法抑制的愤怒,他甚至想要迁怒。
浩瀚磅礴的精神力在转瞬间已覆盖在整个首都星上空,悬于高空之中犹如即将轰然拍下的巨浪。
同一时间首都星的虫纷纷停下脚步,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寒意。
脸上传来轻微的刺痛,回过神来的厉扶青抬眸,看向了扯住他脸的兄长。
厄涅斯俯下身对上他的视线,这双金色晦暗的眼眸里明明没有任何情绪,他却莫名地从中看出了点可怜巴巴的委屈。
他抬手轻抚上厉扶青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向散漫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哭笑不得:“怎么一副生气到快要哭的模样。”
他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拍抚着小阿提卡斯的背,拍着拍着心里莫名地有了点成就感,长肉了,背上摸起来没有以前硌手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小阿提卡斯时的模样,苍白瘦弱得轻易就能摸到伶仃的骨头,眼神里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死气。
“哄一哄就不生气了。”
厄涅斯轻声说着:“没有虫欺负我,也没有虫强迫我,我是自己想这样做的,不生气。”
“你知道吗?反叛军的目地其实不是雄虫,他们的目地是杀光所有的雌虫和亚雌,解放所有雄虫,上面有很多虫其实是赞同他们这种念头的,要不是身为雄虫的法利斯恩塞萨皇子登上了皇位,怕是要压不住他们。”
“所以不用担心。”
虫族的雄虫从不存在任何束缚,可以选择承担这个责任,也可以选择不承担,可以选择上军校,也可以选择去战场,可以做一切想要做的,也可以做一切不想要做的。
雄虫至上,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这是根植于所有雌虫亚雌的本能。
他们诞生自雄虫的骨血,他们违背不了雄虫的意愿。
厉扶青乖乖地将头埋在兄长的肩膀上,感受着背上一下又一下带着安抚的轻抚,想到兄长已经三十五岁,离五十年仅有十五年,钝痛就突然从心底萌生,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将满腔的怒气逼到了角落里。
十五年,短暂到于修士来说只是一个转眼,在沧澜大陆随便一个修士闭关都不止十五年。
他压抑着情绪,深吸了两口气,语气平静,稍颤的尾音却泄露了真实的情绪:“兄长,你在不甘。”
厄涅斯沉默了一瞬,随即低笑道:“是有点不甘,但…乐意至极。”
虫族所有的雄虫都是如此。
他们骄傲至极,又疯狂至极。
他们身上唯一的一道束缚,是自己亲手给套上的。
他诞生于此,生长于此,也注定要沉睡于此。
尽管不甘、扭曲、痛苦、疯狂,但又甘之如始。
所以这所谓的雄虫秘密于雄虫来说,就像那天晚上被厉扶青通讯吵醒的赫斯安泽说的那样,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要纠结,于雄虫来说它甚至没有半夜被吵醒的事大。
之所以瞒着不让雌虫亚雌知道,是因为雄虫太过骄傲,那来自于雌虫或者其他种族的悲痛、怜悯、都会让雄虫感觉到不自在和耻辱。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雨后的空气很是清新,微风一连拂过纵横交错的悬浮车道上,来来往往的虫和踩着悬浮般追逐打闹的虫崽,让整个城市再度喧闹起来。
“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厉扶青从兄长的肩膀处抬起头,将视线投向了下方大厦外闪烁的虚拟屏幕上。
虚拟屏幕在闪烁了一会后终于变得清晰,而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被绑在椅子上的萨尔诃斯。
他的发丝上凝固着暗红的血,脸上有着伤口,暗红的眼眸轻垂,若不是轻微起伏的胸口,任谁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两个小时前,数艘陌生巨大的战舰从星渊里驶了出来,战舰上的类人形生物肤色苍白,他们的身形不是很高大,每只眼睛里都有着两个瞳孔。
“博士果然没猜错,星渊后面果然是一片陌生的星域。”
“我们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帝国,所以他们是属于我们的了。”
“真是幸运啊,他们能被我们发现这件事。”
“不过得先给一个足够有威慑力的下马威,不然这些土著是不会老实的。”
“这个我赞同,不过得小心一点,要是被联盟的人发现了,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要知道他们接下来要使用的武器可是被星际联盟禁止使用的,要不是这片星域足够陌生,除了他们外,目前没有其他帝国的人到访,要不然他们是万万不敢使用这种毁灭性武器的。
“希望这片星域的价值能抵得上毁星的价值,不然我们可就亏了。”
“放心吧亲爱的,虽然毁星使用的能量抵挡上一整颗恒星的能量,但是这片星域这么多星球,我们怎么也不会亏了的。”
“这样最好不过了。”
这些外星系来的内人形生物说着按下了一个按钮,只一瞬间耀眼的光芒从身后最大的战舰□□出,射出的那一刻整艘巨大的战舰轰然破碎,下一秒被他们瞄准的K20星直接被洞穿,整颗K20星在那一刻耀眼到了极致,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它散发出来的光芒。
“轰——”
巨大的能量在K20星地心的位置辐射开,整个星球在那一瞬间遭遇到了堪称毁灭性的打击,所有的生命在瞬间湮灭。
半个小时前才从K20星出来前往星渊的萨尔诃斯当然也目睹了这一幕。
帕尔冥帝国的人原以为这一下足够让这片星域的土著不敢在反抗,然而他们前往下一个星球的时候,却遭到了超乎预料的抵抗。
毁星这种级别的武器饶是他们帝国也没有多少,这次能让他们带出来,也是因为陌生星域的价值足够大,眼下他们断然不可能再来一发毁星。
在经历过一番战斗后,他们抓到了一个看起来身份很高的土著,要知道当时这颗星球上的土著,全在拼命保护这个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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