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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御兽师也要端水(雁尔)


椅背后面的人对他们的行为毫无察觉,怒不可揭地说:“段霁也,你对得起谁?!”
“臣无愧于陛下。”段霁也缓慢向前,一手拉住沙发椅,转动,“也许,有愧于你。”
坐在上面的人出现。
女孩一头微卷黑发,华丽的容貌,傲气凌人的眉眼,身上的军装外套下是淡粉色的公主裙。
毫无秩序可言的风格。
“我的公主殿下。”段霁也微笑。
这是帝国的公主。
叫缪姣。
帝国的皇帝只有一儿一女,皇子在虫族战争里失踪,生死不明。整个帝国,只剩下了缪姣这一位皇储。
公主尚未成年,娇生惯养地长大,受尽宠爱。
缪姣冷哼一声:“你的确对不起我。”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掀翻我爹的统制,帮我夺得皇位?!”
此言一出,两个守卫的脑袋低的不能再低,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缪姣捏烂了手里的变声器,用自己原生的软和语调,说着最大逆不道的话。
段霁也冷静地想。
明明这才是奸臣做派。

每次缪姣和帝国皇帝吵完架,必然会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
这句更像是帝国公主在生气后,用来发泄怒火的话,频繁到只要让守卫知道是公主说出的,就会立马解除警戒。
守在一旁的守卫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又来了”这几个字,段霁也看着沙发椅上气得不行的女孩,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你造反了?”
闻言,缪姣蹙起眉,鼓着一边的嘴巴,说:“我五岁的时候啊!”
“十年前,我和那老头刚吵完架,你答应过要和我做掉他。”说完,闻姣右手绷直成手刀,干脆利落地在空中削下。
段霁也怀疑道:“假的吧?我怎么不记得?”
“我说的都是真的!”缪姣急道,“那天,APWHD-a星的防线刚被虫族破坏,主星下了雨,郗楷那小哭包哭得烦死我了。”
说到这里,缪姣似乎想起来了当时十分折磨她的哭声,小脸嫌弃了一秒。
“哥哥当时急得不行,想去前线,跑走的时候还撞翻了女仆送来的晚饭。”
“那个女仆的脸上有颗痣。”缪姣一眨不眨地盯着段霁也的脸,像是想要通过眼神迫使段霁也认账,“你就是在那个时候,答应我的。”
她的记忆不是一般的好,五岁的记忆竟然都能记到现在。
段霁也有些惊讶,缪姣真的不是在撒谎。
因为他想起来了当年的事。
“殿下!你不能出去。”守卫如定海神针般挡在了门前,“陛下交代过,在他回来之前,您和公主以及郗家兄妹都要待在这个房间。”
被下了禁足令,小皇子胸膛上下起伏,仰头看他,觉得眼前的守卫高大威猛,几乎撑起来了这整座宫殿。
但他还是不服这个命令。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硬的不行,小皇子决定使用必杀技。
“......”
守卫低头看了一眼才比他膝盖高一点点的小皇子,然后强迫自己抬起头,目视前方,硬邦邦地说,“喜欢的。”
毕竟放眼整个帝国,都没人不喜欢他。
小皇子满意了,但守卫依旧纹丝不动,他表情空白了片刻,第一次知道原来不管别人如何喜欢他,一些事情还是办不了。
小皇子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坐到缪姣身边。
缪姣披散着头发,毛茸茸的脑袋乱糟糟的,小皇子刚打算给妹妹梳小辫,就听到自己妹妹气壮山河地来了一句。
“给我哥哥让路你会死吗?!”
守卫被这声吼懵了,下意识老实巴巴地点头:“会死的。”
缪姣:“......”
我的这个公主当的好丢脸。
小皇子给她梳小辫,顺毛哄:“好啦,别生气啦。”
很显然,缪姣的示威没能让守卫妥协。
反倒喊醒了刚哭睡着的郗楷。
小郗楷湿漉漉的眼睛眨了两下,然后大坝开闸,开始哭。
“别哭啦!哭包,烦人精!APWHD-a星就是让你哭没的!”小缪姣冲着小郗楷呲牙咧嘴,转头太快了,忘了小辫子还被小皇子捏在手里,一撮发根被扯得痛痛的,缪姣有气乱撒,“男人果然是废物。”
郗亦韵比这三个小豆丁年长几岁,平常待人彬彬有礼,她也被郗楷哭的烦,很同意这句话:“没错。”
小郗楷:“......”
小皇子:“......”
“哇,脾气这么臭啊。”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守卫那里传来。
缪姣一个眼刀甩过去。
守卫脸被冤得都涨红了:“不、不是我。”
守卫退到一边,他们看到了被守卫一直挡住的大门,也看到了站在大门前的段霁也。
十七岁的段霁也。
“是我说你脾气臭,你看他干嘛?”段霁也站在缪姣面前,抱胸歪头看她,然后笑着说,“矮冬瓜。”
小缪姣气疯了,小皇子抱着她不让她冲上前去,“妹妹你不要冲动!他、他打人很厉害!谁都打!”
“谁说的?”段霁也蹲下身,和小皇子平视,看着小皇子白白的小脸蛋,嘴角的梨涡十分显眼,于是他手痒的戳了一下。
小皇子都不带躲的,感受着指腹下的绵软和温热,段霁也感叹:“你这么乖,我揍谁也不会揍你。”
段霁也一来,小郗楷连哭都不哭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他抽泣着,哭过之后的眼睛闪着亮光,然后小小声地说:“听、听说您觉醒的精神体是只苍鹰?”
段霁也假装惊讶:“这你都知道?”
小郗楷有些不好意思,很大方地称赞道:“我听说它很厉害。”
“嘁。”小缪姣撇嘴。
“小丫头不识货,嘁什么嘁,”段霁也使坏扯着她的小辫子,他在这方面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幼稚,“我的苍阳当然是最厉害的,它不厉害谁厉害?”
“我母后!”缪姣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小皇子还在她身边,又说,“还有我哥哥!”
段霁也停顿一秒,然后才说:“好吧,我承认你是对的。”
小缪姣赢了一局,高兴地摇头晃脑,看她这么开心,小皇子也高兴,他对妹妹说:“等我的精神体觉醒出来,我不要让它当最厉害的,我只要它能不让你受伤就好啦。”
小皇子的一片柔情没有得到回应,因为,窗外突然响起了整齐的踏地声。
铿锵有力。
几个小豆丁在窗台上趴了一排。
一列训练有素的军士从前方出现,停在了宫殿前。
他们的身上个个染血,面容却足够坚毅。
缪姣认出来了为首的那位。
“母后!我是姣姣!”
帝国的皇后显然刚带兵回来,整个人裹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她收了武器,从容又有些疲惫地走进了宫殿。
然而,集结音再次响起。
眼看着母后又要走了,缪姣急道:“母后,你都六天没有给我编头发啦!”
许是她的声音还不够大,又或许是这宫殿太高,她的母后一次都没有回头。
只有两只蝴蝶飞了过来。
在缪姣的手心变成了两片花瓣。
蝴蝶是她母后的精神体,缪姣的眼眶红红的,她把一片花瓣捏在手里,正要分给哥哥,却发现,哥哥不在身边了。
与此同时,女仆发出惊呼:“殿下!”
女仆端着的盘子被撞翻,晚饭撒了一地,小皇子只留下一句“对不起”就跑走了。
段霁也正要去追,却被缪姣抓住了衣角。
“你、你一定要和我一起打到我父皇!”小缪姣泪眼汪汪地说着狠话,“男人果然都是王八蛋!”
回忆结束。
段霁也觉得自己刚才像是过了一遍走马灯。
缪姣说的话都发生过,但他不记得那位女仆的脸上是不是真的有颗痣。
就好像,他也忘记了戳小皇子嘴角梨涡时,到底是什么样让人心痒的感觉。
“我当时如果不答应你,你怎么可能放手让我去抓你哥。”段霁也无辜。
“我当时太小了,说话不顾后果。”缪姣挽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上刚好有两个花瓣,被缠在了发丝里。段霁也发现,缪姣比起小时候,要沉稳了许多。
缪姣半垂着眼眸,话锋一转:“但是,现在的我说的话,经过了深思熟虑。”
“帝国为了获得和平,父皇和母后做了很多。为了维持和平,我也做了许多,因此,我知道帝国为了对抗虫族的所有计划。”某两个字被缪姣加了重音,缪姣咬着嘴唇,半响才说,“母后已经不在了,但是我要我哥哥回来。”
段霁也敏锐察觉到了什么,沉声道:“你哥哥——”
“姣姣。”一道威严的声音,喝止住了缪姣和段霁也,帝国皇帝出现在了段霁也身后,两个侍卫连忙行礼。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皇帝拍了拍段霁也的肩膀,话却是对缪姣说的。
缪姣哼了一声,提着裙子在守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在缪姣走后,皇帝陛下不甚在意地问道:“她又在篡夺你帮她谋权篡位了。”
“公主还和之前一模一样。”段霁也在皇帝面前很松懈,他知道眼前的人的确是一位好皇帝。
最起码是帝国的好皇帝。
皇帝像是笑了一下,转身离开,示意他跟上。
“姣姣就是永远长不大的性子,好胜也要强,像她母亲。”长龙般的走廊里,灯火愈发暗淡,皇帝和段霁也聊起了家常,空旷的走廊使他的声音像是来自久远的过去。
“你师父她,带兵打仗很厉害,对待子民永远怀着一颗慈悲的心。”
段霁也的师父,陆妤,就是缪姣的生母,帝国的皇后。
她是皇家典范,是帝国的上一个战神,是所有帝国子民的民心所向。
段霁也是陆妤的得意弟子,陆妤是段霁也的恩师。
皇帝突然停下,面向了墙壁,黑暗里,他的神情如此悲伤,“但她离开得太早了,我都不知道姣姣还记不记得她。”
一直沉默不语的段霁也声音沙哑地开口:“公主记性好,会一直记得她。”
“所以,她一直想要见到她的哥哥。”
皇帝的话音落下,他的身边浮现了点点荧光。
这些荧光来自空中,四面八方,聚沙成堆般聚拢在了一起。
足以驱散一定范围内的黑暗。
照亮了墙壁上的壁画。
段霁也愣在原地。
那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全家福。

皇帝和缪姣都在上面。
那时候的皇帝陛下要比现在年轻许多,皇帝温柔搂着陆妤的肩膀,陆妤微微垂首,单手挽着自己的头发。
她的手腕纤细,微卷的头发把她整个人衬得很文雅,属于她的蝴蝶精神体一个又一个攀附在了她的头发上,色彩是最柔和的鲜艳,像春天掉落的花瓣。
像这样精神体是蝴蝶的人,很难让人想象,上战场会是什么样。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成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上一代战神。
饶是段霁也,也总是在想,他是否完好地继承了他师父的衣钵。
画面里,陆妤目光柔和地垂眸,充满爱意地看向她和皇帝的身前。
在他们的身前,是当时尚不足十岁的缪姣,以及
帝国唯一的皇子。
段霁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以为自己几乎都要忘了缪尧的样子。
但就在刚刚,看到这幅全家福之后,他对缪尧的回忆突然浪潮般袭涌而来。
“这就是咱们的小皇子?”
“好可爱。”
“几岁啦?”
缪尧坐在行军床上,面对对他一脸好奇的众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穿着对他来说微大的军装,双手在袖子里不安地绞动着手指。
他有些羞涩地说:“我七岁啦。”
战队基地里,靳扶插着腰,带着感兴趣的视线打量着新来的战士。血貂趴在靳扶脑袋上,同样向下张望,靳扶摸着自己的下巴,故意逗道:“喂,你这么小,看见敌人会不会被吓得尿裤子?”
说完,他煞有介事地捏着鼻子,说:“裤子湿了,我可不给你换啊。”
基地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小孩子敏感地察觉到这群人并不对他抱有恶意,可身为话题中心的他不免红了脸,面对对自己的质疑,缪尧企图争辩道:“我很快就八岁了,到时候我就和你只差九岁了!”
“哇,不仅是个小豆丁,原来还是个小笨蛋。”靳扶得意兮兮地说,“明年我就十八了,你是跨越不了我们之间十岁的鸿沟的~”
一个身材壮硕的人蹲下身来,身上健硕的肌肉都委委屈屈地缩在了一块,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对缪尧说:“你长大一岁,靳扶也要长大一岁,我们都会长大。”
缪尧也学着他的样子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来数去,他和靳扶好像真的一直都会差十岁。
缪尧整个人都蔫了,他鼓着嘴巴,可怜巴巴又有些不服输地说:“那我也不会尿裤子的!”
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这群人,竟然会耐心地教一个八岁都没有的小孩计算题。
可这帮人竟然没有一个露出来不耐烦的神情,甚至自觉挡在了小孩的两边,这是自动形成的保护站位。
“噢——”靳扶故意拉长声调,“我——不——信!”
缪尧怒:“我不会尿裤子!但是你今晚一定会尿床!”
“真的?”
缪尧信誓旦旦:“真的!”
靳扶怀疑:“你该不会打算在我睡觉的时候,往我床上倒水吧?”
“你怎么知道的?!”缪尧惊呆了,半个外套都从肩上滑落了下来。
靳扶没忍住,在缪尧有些窘迫的表情里,笑个没完。
他笑着笑着,突然感觉脑袋上一空,他一抬头,脑袋上的小血貂竟然被人拿了起来。
靳扶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去抢,然后被人一拳摁翻在地。
不知从何出现的段霁也,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丢人。”
靳扶眼睁睁地看着段霁也拎着血貂的后脖颈,血貂的四个爪子不安地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弱小且无助,靳扶感受到血貂传来的恐惧,他叫道:“你想干什么!”
段霁也没有理他,坐在了缪尧的身边,把血貂放在了缪尧的怀里,强迫血貂露出肚皮,然后屈起手指在肚皮上挠了两下。
靳扶顿时又爆发出了笑声。
只是和刚才相比,笑声里多出了些恐惧。
“我靠,住手!”靳扶蜷缩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笑意分明是痛苦,“段霁也你完了!”
靳扶的威吓丝毫不起作用,在众目睽睽之下,段霁也把缪尧的手放在了血貂的肚子上,毫不避讳地说:“靳扶怕痒,他下次欺负你,你就挠他肚子。”
靳扶:“???”
缪尧有些担心:“血貂该不会不舒服吧?”
靳扶简直要泪目了:“好、好孩子。”
段霁也给缪尧看血貂舒服得眯起的眼睛,道:“不会,血貂喜欢被挠肚子。”
于是,缪尧欢快地挠了起来。
靳扶也欢快地笑了起来。
在这期间,段霁也一把揽过了缪尧的肩膀,小孩的小骨架靠在段霁也身上,段霁也都没敢用力,他用手戳着缪尧的梨涡,宣布道:“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是我师父的孩子,我弟弟,叫缪尧。”段霁也对众人说,“来咱们队待一段时间,你们这些做叔叔阿姨的多担待。”
“小缪尧在这里我没意见,”有人不服道,“但为什么我们是叔叔阿姨???”
段霁也不讲理道:“咋啦?我是队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卑鄙!”躺在地上的靳扶控诉出了众人的心声。
众人都对段霁也的反应习以为常,并没有对段霁也疑似耍官威的行为产生反感的感觉,情绪反而更高涨了。
占口头便宜几乎是这堆人每天的必做事项,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以使他们的精神不那么紧绷。
而且,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每一次的会议里,段霁也的队长身份永远有着最强的说服力。
闹够了,有个女生,留着利落的短发,温柔注视着缪尧的脸,说:“小殿下和战神长得很像,以后觉醒精神体,一定也会和战神一样厉害。”
缪尧这时候却抬头,小脸有些纠结,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不想要最厉害的精神体。”
“嗯?”
“我也不希望你们受伤,可受伤不可能避免的。所以,我的精神体能让你们立马恢复健康就好了。”
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意以为,小皇子这么期待来到这里,或许是不知战场的凶险,也或许是胸怀蓬勃的噬血野心。
可他们都猜错了。
能被黑夜吓哭的小皇子,有着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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