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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鹿野千寻)


不过大概也是自己一惯冷面的形象太过骗人,所以会给胡里当斯这样的认知。但他早该从先前的事情知道的。
缇娜是绝对忠于联盟——但是忠诚有弹性。
那一瞬间,缇娜的眼神锋锐了起来。极夜玫瑰那股惯有的寒意弥散在她周身,此刻看来仿佛一股意味极其浓烈的冷嘲感——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胡里当斯一开口。
她就会……
然而正当缇娜思量间,左右突然各伸出来一只手。缇娜皱眉瞥过去一眼,却发觉是探手的人是艾略特和霍路德。
缇娜:“?”
艾略特疯狂使眼色时小声道:“姐姐姐姐……”
霍路德脸色极差,更为小声道:“信息素信息素……”
缇娜后知后觉,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把不自觉散出的那股信息素收了回来。空气中那股压抑感终于消减下来,原本已经凝滞的庭审氛围也开始逐渐松快。
台上李登殊和胡里当斯大概也有所察觉,都不动声色往这边看了一眼,而旁边法政院旁听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各个都有了严阵以待的紧张感。
艾略特长出一口气,同时低声同缇娜道:“姐姐,你刚刚是在想胡里当斯会不会让你出面作证么?”
缇娜:“……”
尽管她没有作声,霍路德和艾略特的表情也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没敢流露出太多的语言表情也带着点心照不宣。
“我想……”霍路德斟酌着默默道:“他应该不会找你了。”
缇娜:“……”
事不出所料,片刻后胡里当斯就放过了这一段,绝口不提提审莱文森或者由缇娜出面对质证词的事情。而也正如他们想的那样,胡里当斯很快祭出了他的大杀招。
潘西不清楚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他头上罩着的东西质量极为过关,哪怕到了预估有灯光的地方四处张望,也并不能通过透下的光来判断光源所在。这层布料贴在他眼鼻口上,虽然不至于到窒息的地步,但是呼吸不通畅这件事情确实实实在在的。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未知的恐惧。
他原本一门心思还记挂着艾尔那边的事情,总觉得自己这边不急于一时。而到了此刻,潘西突然嗅到了一股死亡迫近的压抑感。他才开始认真反思,或许他等不到艾尔出来对他施以援手,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想一想,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潘西。他在一片黑暗中自我鼓气:你要想办法自救,而自己先活下来才能救别人……不能放弃。
他思索了半晌,旁边却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潘西被带的往前走了几步,思索间试探着开了口:“请问,能让我见见李登殊上将么?”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预期,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极不客气地呛上几声,没准对方还会动手。
结果这次拉着他的人却极为反常地同他开了口:“你可以等下进去后再问一问。”
潘西一愣。
进去?去哪里?
他怀着从未有过的忐忑心境跟着对方继续前行,而后听到了轻轻推门时传来极细微的响动。潘西被人引导着向前,而后坐下,手铐则被扣在了面前疑似桌面的东西上。
一片寂静中,潘西感觉到似乎有人来到了他面前。对方先是轻轻笑了一下,显出一团和气来,但是并没有贸然出声。而旁边带他进来的人则轻声道:“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潘西有些茫然地仰起了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霍路德等人简直已经紧张到了屏住呼吸的程度——潘西所获有的信息量还停滞在自己暴露而安斯艾尔身陷危机这件事情上,并不知道后续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也就是说,当下停留在他诉求第一位,最要紧的,还是一件事情。
那就是让李登殊去救安斯艾尔。
但是在这个场景下,他作为已经暴露身份的假王子,只要向李登殊求助这件事情成立,那么胡里当斯不费吹灰之力就足以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李登殊和假王子之间的关系匪浅。这也将同时坐实了李登殊在谋害帝国王子这件事情上的参与关系——连上先前的事情,即便不需要莱文森的证言也足以将其定罪。
他们内心不断地祈祷一件事情,那就是潘西察觉到异常,不要提及李登殊,最好根本就不要开口——那就是当下能有的最好结果。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屏幕中潘西在黑色头套之后微微偏过了头,开口道:“我想见李登殊上将。”
——闻言屏幕外所有人神情各异。其中最得意的不过胡里当斯,他忍不住喜形于色:“李登殊,这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然而他话音刚落,屏幕中潘西突然语气一变道:“我想要知道,他究竟还想不想救安斯艾尔。”
在胡里当斯迅速僵住的笑意中,李登殊移开看向屏幕中潘西的视线,冲胡里当斯道:“确实无可狡辩,胡里当斯大人。”
“我想要救出安斯艾尔殿下的心,一如既往,从未变过。”

这并不是胡里当斯想要的结果。
里间的守卫又重新追问了几句, 譬如安斯艾尔殿下的去向,或为什么要问李登殊这件事。但潘西都已闭口不答。胡里当斯脸上镂刻多年的谦卑的狐狸相在瞬间有了裂痕,然而很快又被惯常那虚假的笑意遮掩了下去。他调整好状态后心平气和地回了句:“是么?”
李登殊回以一笑。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 李登殊在讯问台上的表现都可以说是无从挑剔,无论是反驳时的思路逻辑,还是说整个人表现出的精神状态,都显得格外游刃有余——仿佛今晚那个一时冲动之下行下封锁法政院的之举的人不是他。
事实上, 军部由维特提拔起来的这一波新秀里, 缇娜果决却太过独断,艾略特洒脱却隐藏着点优柔……那些人在具备优点的同时,缺点也都一起摆在了台面上。这就让法政院和军部拉锯的过程中可以有的放矢,维持住双方一个相对的局面。
但李登殊不是这样。
他大部分情况下冷静而锐利, 该果决时绝不拖沓,该沉稳时也绝不会莽撞,外表谦和有礼, 内里却收敛着一股凶悍——这也是到今晚胡里当斯才认识到的。对比起专精于一面、更偏向将才的其他两人,他确实有为帅的资本。从底层一步步走来, 既得优待威望甚重,又八风不动统筹全局。
但凡维特属意的是缇娜、艾略特,乃至莫里安那个宝贝儿子格林,胡里当斯都会不以为惧, 毕竟他们的优势尽显的同时,劣势也同样被他掌控。只要他们能明白那些缺点所在,那么法政院在联盟的地位就将一直维持下去, 他绝不会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失去对联盟局面的掌控权。
可维特属意的是李登殊。
这样一个人, 有所喜却不痴好,有所恶却不避渎。明明他年纪尚轻, 却没有任何软肋可以供人拿捏,偏偏他又才势极盛,这让胡里当斯觉得军部养了只驯不熟的狼,哪怕他表现得再像一只温顺的狗,也让人无时无刻不提防害怕着他会突然朝自己亮起獠牙。
所以,唯有他,绝对不行。
——胡里当斯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可谁能知道今晚,李登殊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疯狂之举。这真是送上门的把柄,让胡里当斯惊喜之余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就这样失去把握没了分寸,他对此可是非常之好奇。
胡里当斯并不笨,他自然不会觉得李登殊今晚真的是觉得自己把握了扳倒法政院的绝对良机,才会有这样不管不顾的冒险之举。那么今天的事情和往常又有什么不同?
胡里当斯看着李登殊,转而目光又从台下缇娜等人各异的神情上滑过,在看过不远处的维特和沃纳,随后落在了屏幕上方。
屏幕里的假安斯艾尔蒙着黑色的头罩,看似再平常不过地坐在审问椅上。被手铐扣在桌板面上的两手交握,指节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有些微微的痉挛。
电光石火之间,胡里当斯终于在这之中抓到了异常所在。他背着手极为悠然朝屏幕那边走去,在所有人都看不清他表情的地方,胡里当斯带着几分诡异的笑,以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亲和声音道:“问一问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崩落星系的什么地方?”
“和尼德霍格……又有什么关系?”
夜色之下雨幕宛如飞梭的银线,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笼罩了整个默斯顿主城区。艾尔撑在桌边,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淋漓的雨,目光在流离斑驳的光线下无可着落。
直至他手边被放下了一盏热茶。
艾尔像是突然醒过来了一样,端正起身子道了声谢。来人冲他一笑,也在对面自己的座位上放了一杯茶:“默斯顿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艾尔回头看了一眼,原本还有些紧绷的思绪逐渐舒缓了下来:“是啊。”
“羽泽,”在这样的环境下,艾尔还是不由自主地吐露了从事发开始就一直掩埋着的心声:“其实我很害怕。”
“嗯,我知道。”温羽泽面上浮开极为温和的笑意:“但是艾尔,我觉得,就是因为你心存畏惧,我们才能成功。”
艾尔还欲说些什么,门外突然“叩叩”两声。两人起身的同时管家推开了门,而傅荣淮大跨步地走进来:“安斯艾尔。”
他递过来一封再质朴不过的纸质信:“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艾尔微一颌首,另一边温羽泽抬手接下了信:“那么接下来,事情就交给我吧。”
“……谢谢你,羽泽。”艾尔看着他时目光郑重,而后阖眼深吸了一口气。从领口抽出了随身携带多年的项链。
色泽纯正的黄金蔷薇一如既往耀眼灼目,而后被艾尔极为珍重地放进了信封当中。
“羽泽,”他朝温羽泽俯身一礼:“拜托了。”
事情要追溯至几小时前。
在李登殊被带走后,联盟以格林为首的西南军区等人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蔫巴了下去。原本艾尔还觉得按当下格林被夺舍了一样的老妈子性格,再怎么说也要给自己几分颜色看,没想到最后却是跨过那一步径直进入了这样的状态。
而另一边弗兰则一度慌得六神无主,最后被北部军区那位叫做卡罗的将官稳住了心神。联想起当下缇娜还身陷囹圄,再看卡罗时艾尔就觉得颇有托孤大臣的意味。而这点无分褒贬的印象到艾尔要带言泽走的时候却急转直下,原因无他,明明已经慌到自己都看顾不住的弗兰偏偏跟艾尔抢人,而卡罗则出面半是威胁半是说服地想让艾尔让步。
虽然那点程度的威胁并不能让艾尔放在眼里,毕竟他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事已至此破罐破摔也能听个响声——但偏偏卡罗提及言泽的伤情,这就一把捏住了艾尔的七寸,让他选择了妥协。
他在这个档口已没了安斯艾尔这层身份的荫蔽,假设带走了言泽,也最多通过叶铎走地下私人医院。而弗兰家里状况虽然也同样惨不忍睹,但好在他自己少将身份仍在,凭着奥斯本家的余威也少说能把言泽送去军部医院享受最好的治疗。权衡之下艾尔和昏迷中的言泽道了别,并嘱托弗兰一定要好好照顾言泽,在得到弗兰极为亢奋的宣誓表忠心后后,艾尔目送他们先一步离去。
站在旁边的傅荣淮看着艾尔盯着远去的陆行舰依然紧皱眉头的样子,憋了一下还是出声道:“……你觉不觉得你刚刚的样子就像是送嫁时极其不放心的家长?”
艾尔极为冷静地白了他一眼:“有点长进傅荣淮,这句话中至少蒙对了一个‘不放心’……我说,有闲功夫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如好好想想我们怎么把……潘西救出来。”
“我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自己的目标。”傅荣淮跟在艾尔后面道:“你制定计划,我按照分配内容执行计划,一贯如此。”
“是么,”艾尔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半晌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小声道:“可是这次我也……”
“什么?”傅荣淮弯腰凑过去问:“你刚刚说什么?”
艾尔只想把他的脸给拍开:“没什么!”
这会送走了弗兰朝回走去,艾尔面上不显却已经心乱如麻,那股不安定的感觉在心底如雨后春笋一般疯长。军部、法政院还有革命所,货舱里的灵鹫和已被抓回的李登殊,还有……莫名遭受了无妄之灾的潘西。这些线缕彼此纠葛缠绕,活活把现状捆成了一个死结——且对彻底被踢出局外的艾尔来说,他甚至连何从插手都有几分茫然。
镇定下来,安斯艾尔。他自我告诫道:如果这会连你也乱了心神,那么真的就没人能救出他们了。
艾尔深吸了一口气,还没从那股焦灼中缓过神来,前面又有人打了招呼。
“你们回来了。”
还没临到闸口,等在外面的霍路德先截住了他们。霍路德朝内张望了一眼,见格林还在统筹西南军区的人核查货舱内的货物,便放下心同艾尔道:“虽说西南军区都是李登殊的人,但多事之秋不如多些戒备。你想到要怎么办了吗?”
艾尔顿了顿,只觉得脑海中的死结又系得紧了些,他手掌心不由自主发了汗,面上却依旧坦然:“没有。”
霍路德“唔”了一声,倒也没有过多强求,思索了一下后显然做出了极大决断道:“联姻使团那边已经被监控盘查,失踪的主使更是嫌疑重大……你必然不可能再回去了。”
“是,”艾尔叹了口气道:“我决定去——”
“到我家去吧。”没等他说完,霍路德道。
艾尔猛然抬起了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霍路德。霍路德被这么一个眼神看得有些烦躁,别开脸干咳了一下:“现在军部人人自危,你又不可能凭空证实身份去说明什么,倒还不如去我那里。”
话说到这里霍路德似乎有些犹豫,然而先前艾尔的愁容已经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于是他轻声道:“至少……羽泽可以帮你。”
于是他同傅荣淮各自联络了叶铎和崩落星系的其他人,在彼此安置好后续后,便一同来到了霍路德家中。
这里和上次来访时并无太大不同,霍路德大概是提前就同温羽泽打了招呼,所以看见自己过来,羽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不过或许正因为自己保持着客人的拘谨,霍路德和温羽泽两人之间那种僵硬而尴尬的拘束感在这层衬托下显得更为明显,就连傅荣淮也觉出了几分异样。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心思再关心这些东西了。
霍路德再把他们安置好,正欲一起从长计议的时候,霍路德接到了一封紧急通讯。而正是这封通讯,让所有人的心都绷到了嗓子眼。
“胡里当斯以叛国罪罪名指控李登殊,现在急召三方高层代表参与问讯。”霍路德眉头紧皱,拎起外套和帽子后冲他们道了别:“我现在要赶过去……之后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
霍路德匆匆而去没多久,城区内就下了雨。艾尔在雨声叭嗒当中思绪如麻,那股涌上心头的烦躁感几乎要让他窒息,然而更是因为这样,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那两个人。
他头一次这么深切地感受到这种无力感。
温羽泽大概看出来艾尔状态不对,请管家招待傅荣淮后,他便来到了艾尔身边:“艾尔。”
艾尔瞥了他一眼后又垂下了眼睛:“抱歉羽泽,我还没有想出办法……”
温羽泽顿了顿,和声道:“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急。”
温羽泽坐在他身边道:“胡里当斯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问讯李上将,左不过是害怕迟则生变。但当下问罪并非一人之事,军部已经因为赛鲁普被杀一事折了一个上将,维特元帅再怎么说也不会轻易把李上将赔进去了。”
“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再怎么说,莫里安余威尚在……他不会放任这件事情继续朝不利的方向发展下去。胡里当斯现在手里攥着李上将封锁法政院的把柄,又有第三交换站的事情在先,他打的一定是数罪并罚,让李上将永无翻身之日的主意……所以艾尔,只要他想要一鼓作气一劳永逸,那么这件事情就必定没那么容易善了。
而你那位朋友,只要李上将的罪名未曾发落,那么他作为人证也就一定不会有事,所以艾尔。”
“我们还有时间。”
艾尔听得有些愣神,半晌喃喃道:“你说得对。”
温羽泽朝他一笑,而后抚上了他的肩膀,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道:“上次见面的事情,我很抱歉艾尔。”
见艾尔明显起了想再道歉回来的念头,温羽泽没给他拉锯的机会,适时转移了话题:“不过艾尔,不要把什么都压在自己心里,说出来。哪怕大家能力有限,但至少再微末,也能帮上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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