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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鹿野千寻)


听到这里,艾尔意识到自己的推波助澜已经起了效用。他无法和亲卫队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否则那等于宣告他们是在拯救一个罪人。而为免太过刻意,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他只有将自己的作用隐没,让他们自己走到那条艾尔为他们安置好的路上。
“治标不治本。”此时有人嘟囔着挠着头:“如果有什么办法能一劳永逸将通讯网络彻底切断……”
他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发言戳破了什么,希斯卡便抬起了头,他嗫嚅了片刻,最后将自己大胆而冒险的想法说出了口:
“是有办法的……!”
“什么?”没有回过神来的另一个队员下意识反问,但他也从希斯卡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什么。所有人彼此对视,猜出了各自心中那个已然有了全貌的答案。
最终希斯卡打破了沉寂:“看来我们想到了一起……是有一个办法的。”
“环形轨道上所有的星舰运载通讯都依靠的是轨道基站,但如果脱离了环形轨道,星舰就需要依靠自身运载基站才能实现通讯。帝国中央禁卫军为了防止我们向外求援,登陆后第一时间就阻隔了我们的通讯网。不过我们的通讯网络虽然被阻断,但是第三交换站本身就是一个大型基站,核心指挥舱的对外通讯应该是依然可以使用的。”
“如果我们能把第三交换站从环形轨道中改道拖出,到时候就能脱离环形轨道通讯网,转而利用自搭建基站解码切入长明星系网域。”希斯卡试图讲话说得尽量平和:“届时我们就能向前线的李登殊上将求援!”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赛德!”
似乎是被彼此心照不宣的狂悖做法所震慑,在场的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看清楚大家的犹疑,片刻后希斯卡将目光投向了艾尔:“安斯艾尔殿下,如果……如果是登殊上将在这里的话,你认为他会如何做呢?”
希斯卡最终选择了这样一种迂回的方式去给予他们直面一切的勇气。艾尔看着他,自然也不会吝啬那一句。
“他会做。”艾尔道:“瘫痪通讯网络,促成会谈,拯救元帅。”
“他一定会选择这么做。”
同希斯卡相约好兵分两路的后续计划后,艾尔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尼德霍格的势力被狭隘在穹顶系统内部,在外围他的行动实在是左支右绌。而这次尤萨里和潘西在形势突变时及时脱身,这让艾尔能轻装上阵的同时,也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局面。好在夺得了元帅亲卫队的支持后,他和姚柯不用再继续势单力薄地单兵作战。
不过夺取第三交换站的计划虽然有了眉目,但是如果不弄清楚赛德究竟掌握住了维特什么把柄,他们依然很难从中掌握主动权。
普普通通的身份疑虑,想来多年以来维特对此并不会毫无防范。
“安斯艾尔殿下,”然而在艾尔正要离去的时候,希斯卡避开了正在思索如何整备突围的同袍追了过来,他看着艾尔的背影,低声道:“元帅真的是无辜的吗?”
艾尔一时停下动作,扭头看着他,却没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希斯卡似乎也并不纠结于此,他垂头思索了片刻,而后道:“元帅有一本日记,从我被调任至他身边开始,几乎每一天,我都会看到他在写日记。”
艾尔想,自己的眼睛或许是瞬间便亮了起来。
希斯卡似乎终于从自己的犹豫中解脱,他相信了自己觉察到的,有关艾尔和元帅之间那种奇妙的联结。如果是这位殿下的话,说不定可以救下元帅:
“你要的答案……或许能从里面找到。”
艾尔从通风管道离开后,身上带的微型通讯器里传来细微的电流音。艾尔把通讯器凑到了颊边,其中传来了姚柯的声音:“一切还顺利吗,殿下?”
姚柯此时行动不便,好在他对第三交换站内的布局熟悉,故而他和艾尔兵分两路,他躲在舱底配电室内通过舱内监控实时掌握交换站内情况。为了方便交流也不会因为被检测到外来通讯信号,艾尔从战死的帝国军身上摸回来两个通讯器,拆掉了通讯网接线后,将之变成了只能两方内部使用的简易通讯器。
没等到艾尔的回答,姚柯试着敲了敲通讯器。艾尔侧开耳朵,片刻后道:“我听到了。”
此时艾尔的情绪说不上高涨,内心那种微妙的愧疚感让他现在莫名感觉有几分倦怠,这令他什么都不想说。或许他和希斯卡都清楚最终是怎样的结果,可他为了利益,希斯卡为了私情,这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忽视了那些东西。
人心是如此矛盾,而艾尔也发现自己越来越能对这些年维特的步履维艰感同身受。又或者他更甚一些,毕竟维特只是夹在崩落星系和联盟之中进退两难,他却还有着自己的故国。个中那些无法悉说的苦闷应该如何排解,艾尔足够幸运,他遇上了李登殊。而维特始终是独自一人,所以他为自己留下了那本日记。
但不论怎么说,这一趟总归有了点结果。艾尔无声叹息了一瞬,而后低声道:“我要重新去四层的元帅休息舱。”
姚柯那边悉悉索索了一会儿,而后回复他道:“好的,出发吧,现在集中在楼上的哨口并不多。除了陛下现在还在三层……现在赛德的兵力基本都集中在提防缇娜了。”
艾尔应了声,他对交换站的环境并不陌生,在姚柯的策应之下更是如鱼得水。只是在行进过程中,因为维特所隐藏的秘密而不安的艾尔突然又回想起之前那个困扰着他的问题。
他到现在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老成持重的道纶会选择赛德作为交付维特把柄的那个人。或许他的最初预想只是以此威胁维特帮助崩落星系,而如果他不愿意则施以报复——但从当下来看,现在可以说是完全略过了威胁维特的过程,在把维特拖下水的同时他们也完全没有落得一点好处。虽然这与赛德一贯的行事乖戾极端不无关系,但是艾尔不认为道纶会在这件事情上冒险。
就像他在抵达交换站和尤萨里会面后,通过维特暴露这件事有意诈了他一次。尤萨里当时明白过来事情后果时的惊怔和惶然不似作为。这就让艾尔把自己的推论逐渐从道纶的主观上开始转移。
或许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关节,至少,道纶和尤萨里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当下这个局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中间可圈可点的地方就实在是太多了。
整个潜入的过程远比之前都来得顺利。艾尔在姚柯的提点之下避开了巡查的哨口,而后抵达了位于四层的元帅休息舱。洞开的舱门仍然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看来赛德也并没有精力去管顾太多。艾尔小心翼翼潜入进去,确定四周没人后锁上了休息舱的门。
“等下,”姚柯见他径直锁上了休息舱的门,当即有些意外:“你要在这里……?”
“是的。”至少短时间内没了后顾之忧,艾尔当即开始在室内认真地翻找起来:“剩下的时间不多,但是唯独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
姚柯听得一阵无言,最后只得认命,小心地替艾尔观望外面可能的威胁。好在上一波巡视刚过,下一波岗哨轮到这里还有时间,足以艾尔去认真找出他要找的东西。
艾尔原本以为维特会将自己的日记藏得隐秘,不过也或许与当时形势有关,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夹在一叠文件之中的那本日记。看样子维特也是急匆匆地把他塞了进来。
艾尔看着这本年代久远但显然被悉心珍藏的日记,心底暗道了一声“多有冒犯”,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它。
——也打开了那个尘封六年已久的潘多拉魔盒。
“我从落笔开始写第一行字的时候,就是抱着一种信念。那就是多年以后,不论怎样的场景之下,不论当时的我处于什么样的状况之下,有人会从这则笔记当中获悉我的故事。获悉这个来自于这个庞大星系的流放地的陌生人,他的故事。
“在您阅读整个故事前,请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何时何地您看到了这则笔记,那么想来我已经遭遇了不测。如蒙不弃,请您能告诉我的妻子芬妮尔·瓦林、我的儿子潘西·瓦林,克林托斯至死都依然深爱着他们。
“我的名字是克林托斯·塞尔提克,我来自崩落星系。在我二十四岁那年,我在崩落星系的‘垃圾山’上救了一个重伤昏迷的联盟人。在我把他带回商会驻地医治八天后,他从昏迷中醒来,然后很讶异的告诉我,他以为崩落星系的人都是茹毛饮血的怪物,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新睁开眼睛。我不明白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让他必须要连在一起说,但我知道我对他的话有些生气。后来他向我道歉,说他的话似乎冒犯到了我——我才明白了那种情绪的根本来源。
“他告诉我他的名字是维特·布莱尔,说很高兴和我成为朋友——那时候我和他都不知道,我们在之后会产生怎样的奇妙联结。维特是一个外向且直率的人,与内向有些阴郁的我截然不同。在和他相处的几个月时间里,我过往性格中阴沉的、尖锐的一切都被抚平,就连芬妮尔也说,因为维特的存在,我逐渐能够畅怀大笑或者勃然大怒,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始终压抑着自己,这令她非常欣慰。
“然而好景不长。虽然这个好景大概率是对于维特来说,在我们相遇的第六个月,我和他相约跨越第四星的沙丘脊背,但就在我们翻越到一半的时候,维特说他头痛,而后径直倒了下去。我背着我的朋友重回驻地,但是我没能救下他。医生说维特的脑袋里有一个很大的淤血块,崩落星系的技术根本救不了他。我祈祷了三天,三天后,维特永远离开了我们。
“那时候的我无比痛苦,我以为那是一切的结束,没想到,那却是一切的开始。维特死后第二天,尼德霍格的托兰芬派人找上了门,他们传来消息,说我救下的那个联盟人的家族里派人来找他。我之前听维特说过他的曾祖父曾经从军,父辈在祖辈的蒙荫之下积累了一定的财富,他的母亲和兄长死后,家里余下的亲族就对其虎视眈眈,而他之所以会重伤,也与家中争夺家产有关。但那时候我没想到财产会如此之巨——维特的父亲病重后,布莱尔家族在全星际悬赏寻找维特的下落,可他已经永远也无法回去自己的家乡了。
“我遗憾地将这个消息据实以告,可没想到尼德霍格的人离开了半天后,托兰芬星夜亲自上门。他和我的岳父商量了许久,最后得出了一个想法让我考虑:由我顶替维特的身份前往长明星系。
“其实这样的事例不在少数。过往崩落星系曾有许多人前赴后继地想以各种方式逃离这片恶土,但大家最终无一例外都死在偷渡的路上,又或者在那之后杳无音讯。这个星系的人从没有一天不想要逃离这里,我也一样。托兰芬和道纶告诉了我他们的想法,只有崩落星系的人能够渐次从这里走出去,能有人一点点作为前哨为大家开拓前行之路,终有一天这个族群才能脱离这片风沙喧天、环境恶劣的土地。
“即便时至今日,我也无法粉饰我的内心,那个时候我即愧疚又犹豫,但更多地是兴奋。我从未走出这个穹窿之下的世界,我也曾经看过无数生命涸死在这片沙土之中。我无比渴望能改变这一天,维特向我讲述的干净的水,湛蓝的天空,新鲜的空气,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然后带我的芬妮尔和潘西也能去看看外面那个世界。如果我想改变这一切,那么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我对我的朋友满怀歉疚,维特尸骨未寒,我就已经想着要去利用他的身份去逃离这里。但这一切容不得我再过多犹豫。不久后我与芬妮尔告别,孤身离开崩落星系。临别时我吻过我们可爱的小潘西,他还那样小,还不会说话。芬妮尔说他的眼睛很像我,可我还没看出来。芬妮尔说她和潘西会一起等着我,带他们离开这里。那时候我发誓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但实际上我内心仍有胆怯。
“我害怕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们,害怕我再也没机会听到我的小潘西叫我一声‘爸爸’。事实证明,我的恐惧或许是真的。
“两天后,我带着芬妮尔的爱离开了崩落星系,把我毕生穷尽的思念都留在了那里。而我,在完成了腺体手术之后,则以维特·布莱尔的身份,踏上了后续的旅途。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立足到长明星系这片我向往已久的土地后,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战乱。
“维特的父亲就是惑星之战时被流弹所伤,因为贻误治疗最终病逝。我出席他父亲的葬礼时原本有些忐忑,但是却没有人质疑我的身份——我以为那是因为我从Beta变为Alpha而形貌开始和维特相似的缘故,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家族间的亲情冷漠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好在这更便于我隐藏身份。
“在葬礼结束后,我当即报名参军入伍——这个世界的战乱如此频仍,而我如果需要一个有效的向上途径,那么军部是绝无仅有的选择。尽管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想法未免青稚的可笑,但实际上我也确实靠着这样的想法走到了最后。我就这样隐没自己在军中熬过了一年,一年之后战争结束,我得到了休假,但我却无处可去。
“而就在那时,我遇到了我来到长明星系以来第一个危机。我被识破了,被一个他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的陌生人。
“那天兵署通知我有亲友来探望,我以为是维特的亲戚们又来喋喋不休希望我分出一部分遗产——实际上在我获得继承权后不久,就按照维特生前的遗志,将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了战乱孤儿院。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他神情孤傲且冷漠,尽管本人不愿意承认,但把他堆成人形的无疑是贵族骨子里的不屑和傲慢。我这么说是指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用鼻孔朝着我,而后皱着眉头极为不悦地说:‘你不是维特,你是谁?’
“兵署的书记员那时候听得一愣,我却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维特曾经说过他有个傲慢到鼻孔朝天的异族朋友,虽然说话呛人,但心地不坏。于是我只能大笑着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架住他,一边把他挟持回去一边说:‘说什么胡话呢斐德罗,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虽然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斐德罗确实如维特所说的那样,是个好人。他大概猜到了内有隐情,虽然一直表现得极不情愿,但却任由我拐带他回了宿舍。不过我知道那一切都是表面,因为在我啰啰嗦嗦讲维特的事情时,他一次也没有打断我。我非常开心,可以说那是我离开芬妮尔、离开我们的小潘西和崩落星系后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和人交谈过了。
“不过在那之后斐德罗吓到了我——在我讲述完那一切后,他开始坐在我的床上无声的掉眼泪,我从来没看到一个人能掉那么多眼泪,以至于我怀疑斐德罗是Omega,他的悲泣是为他逝去的恋人。后来我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斐德罗并没有反驳,而是给了我一拳,尽管他的拳头软绵绵没什么力道,但我知道,我必须装作很痛的样子。不然会有比眼泪更麻烦的事情。
“果不其然,看到我吃痛的样子,斐德罗翘了翘嘴角,而后收了手。他告诉我一些我没注意到的会露出马脚的细节,然后让我如果有什么麻烦就去找他。尽管在他离去后,书记员已经隐晦提示了我那似乎是个帝国人,不过当时的我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晚上我给芬妮尔写了一封长信,讲述我在长明星系的第二个朋友,尽管很难得到她的回信,但我也每天都这样坚持了下来。
“在那之后,斐德罗大概每隔两周左右来看我一次。这显得非常神奇,尤其是我们不断更换随属部队,四处屯扎的时候。这样的时间大概持续了两年左右,两年时间,我从一个普通的士兵,不断努力成为了尉官。在我的同僚为我们庆贺的那天,我喝的醉醺醺地和斐德罗碰头了,尽管我向他传递了我的喜讯,但斐德罗的恭喜显得非常不诚心。如果换在一个清醒的时刻,我或许会略过这件事,但是当时我喝醉了,所以对此不满地纠缠了下去。斐德罗无法,认真问了我一个问题:维特,你如果真的想改变一切的话,那么你认为这样足够么?
“我突然从幻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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