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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缉(海藻牧师)


很显然,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娃娃。
“好可怜……”安许居然有点同情起他,这种画面,比起诡异,反而显得哀伤。
“他手里拿着什么。”洛星洲的注意力被吸引,“一张…扑克牌?”
“一张小丑牌,牌面是崭新的,应该是主人留下的,”凌野观察得更细致。
平平无奇的镜头,好像并不值得关注。
很快,房间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看不清脸,但背影壮硕,男人挨个亲吻橱柜里精致可爱的娃娃,十分迷恋的样子,亲到一半踢到垃圾桶,他低下头,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只会哭不会笑的东西,你怎么还不去死?”
死?娃娃也会死吗?
突然,男人疯了一样,开始踩踏摔打垃圾桶里的破布娃娃,嘴里振振有词,不停辱骂并让娃娃去死。
观影的三人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场滑稽闹剧,单方面殴打持续了近五分钟,看得人一阵莫名,凌野却忽然皱了下眉:“……它在动?”
“它动了吗?我怎么……怎么没看见?”安许越说越没声音。
“刚才它眨眼了,”凌野实话实说。
“……”安许腿又软了。
凌野刚说完,仿佛女巫的咒语生效,屏幕里的娃娃像一瞬间被注入了生命力,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碎裂的半张塑料脸上,猩红的眼珠忽然动了动。
紧接着,下垂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泪面变成笑脸。
“哈哈哈哈……”他笑了起来,疯笑声从他四分五裂的身体发出,塑料捏成的脸慢慢变大,身体变成人类大小,脖颈倒扭成一个反人类的弧度,下一刻,他就把手中的扑克牌插进了男人的喉咙。
鲜血喷溅,落到他的脸颊,如同两道血泪,泪痕的中央,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迎着镜头,面对观众,他举着从门口拿出来的电锯,大喊了一声:“Suprise——”
电锯从天而降!

“嗡嗡嗡——”
突如其来的电锯,和剧情无缝配合,插入观影座,蛇蛋外壳被锯成两半,高速旋转的链锯直直对准粉蜘蛛的鼻子,粉蜘蛛浑身僵硬地躺在座位上。再进一毫米,就能把他整个脑袋劈开。
安许斗鸡眼似地盯着面前的电锯,一动不敢动,尖叫声被堵在喉咙里,大脑一片空白。
三十秒后,电锯缓缓撤出座椅。
透过电锯破开的缝隙,三人才看清现状,观影座椅在轨道上缓慢行驶,他们的上方,也有一条和座椅轨道平行的轨道,应该是放置道具用的,黑漆漆的看不清,刚才的电锯就是从上面伸下来的。
电锯慢慢收回,观影座椅又活动起来。
安许后背都湿了,鼻子酸酸的:“这难道不是安全座椅吗?”为什么第一个直面死亡的反而是他?!
儿童安全座椅正对上方轨道中心,也就是说如果下次上面掉下来一把刀,第一个杀的就是儿童。
洛星洲突然明白了什么,拨了拨安许身上四根安全带:“哦……我现在明白这么设计的动机了。”
“我…我不干了!”安许自暴自弃。
自从走进游乐园,安许就一直倒霉,先是被迫和伊塞尔分开,中途撞见拿着电锯到处砍人的疯子,好不容躲开,又被洛星洲和凌野抓住,坐上绝命列车,当他们的肉盾。
洛星洲安慰他:“别灰心嘛,观影列车是不能中途停下的,到终点就好了,再忍一忍。”
安许偏头看他:“你怎么知道不能中途停车?”
洛星洲神秘兮兮的从背后拿出一个掰断的手柄,晃了晃。
安许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凌野替洛星洲回答:“刹车手柄。”
安许:“?”
洛星洲难得不好意思:“刚才急着救你,刹车太用力,不小心给掰断了。”
鬼知道那把电锯从天而降的时候洛星洲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大叫。
安许提议:“我们可以跳车……”
这回先拒绝的是凌野:“不行。”
“为什么?”安许警觉提问。
凌野面不改色:“为了防止你逃跑,我把你的安全带打成死结了,现在解不开。”
安许:“?”
洛星洲:“?”
安许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百只蟑螂,眼睛瞪得滚圆。但从小就很有教养不说脏话的乖宝宝安许,无法表达内心的操蛋之情,只能不停转头,看向左右的一a一o。
他语无伦次地喃喃:“你们…你们太可怕了……原来这就是研究所王牌的实力吗……我…我,伊塞尔,你快来救我啊——”他越说越绝望,越说越心碎,眼神黯淡。
洛星洲打断他:“先等等,一会儿再难过。”
安许不满:“干什么?我难过你们也不准吗!”
“不是,”洛星洲前方,“我只是想提醒你,要上翻转轨道了。”
安许猛地回头,果然看见过山车在迅速爬升,蛇蛋外壳已经破裂,如果不抓稳扶好,等到了最高点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被甩出去的。
当然不包括安许。
但他可能会被倒挂金钩。
安许立马闭嘴了。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回三个人十分警觉,紧紧盯着轨道上下,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从什么地方伸出电锯电钻电焊机。
蛇蛋小车上升,慢慢靠近圆形轨道的最高点,圆形轨道里没有可以放置道具的地方,应该不会出现天降电锯的情节,安许刚要松一口气,身下的蛇蛋座椅却忽然发出“咔哒”“咔哒”的卡顿声。
不是吧?它不会在空中直接解体,他也跟着变成两半吧?
最后几声“咔哒”响完,蛇蛋突然定住不动了。
蛇蛋停了。
他们就这样,头朝地脚朝天,被倒挂在了椭圆轨道的最高点。
三人:“……”
洛星洲忍不住了:“刹车不是用在这种时候的,傻车!”
“喂,那个小疯子,我知道你在看,你先把我们放下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用这种姿势吗?”
一片寂静,没人回应。
洛星洲目光越过安许,下意识看凌野,对方也被倒挂着,小辫子也倒垂下来,皱着眉,有点不耐烦又无奈。
凌野情绪是两个极端,要么冰山似地不外显,要么滚水一样恨不得把人烫死,但是很少能分清那个是真情那个是演绎,相处久了,洛星洲终于意识到了alpha面具下的宝贵,更不会错过他任何一次真情流露的机会。
就应该是这样的,或鲜活,或生动,甚至是苦恼的神情,都弥足珍贵,这样的alpha是自由的,而不是在颈环禁锢下,死死压抑的狂乱。
昏暗之中,仿佛心有灵犀,alpha转过头,两人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
洛星洲心猛跳了一下。
三个人倒吊在空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一会儿就该大脑缺氧了,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去想这些,洛星洲觉得自己离疯也不远了。
安许用沉默表达自己的绝望。
反正伊塞尔不会救他,就算他真的叫破喉咙也不会来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也没有大喊大叫,简直平静地不像话,淡定到诡异。
幕后的人显然不满足这样的现状,尖叫,恐慌,眼泪才是游乐园的主题,沉默根本不符合标准!!来游乐园不是为了当哑巴!
像是故意报复三个人的淡漠,蛇蛋座椅的四周,场景又开始变化——电影又开始了。
只不过电影画面全都是倒转的,洛星洲都气笑了。
非得在吊着他们的时候放电影吗?
孤零零的蛇蛋列车挂在轨道上,荧幕上的场景变化,娃娃房消失不见,这回变成了一个怪异的场所。
漆黑阴暗的四周,湿淋淋的墙壁,透着一点微弱的光,从娃娃变成人的少年,蜷缩在唯一一团微光中。
因为被倒吊起来,很难看明白画面上的内容。
“这是什么地方?”安许被这种阴暗至极的画面吓得一哆嗦。
凌野:“下水道。”
安许诧异地偏头看他,被主神的淡定冷静小小震撼了下,虽然洛星洲总坑他,但如果在凌野和洛星洲中选择一个人独处,他还是选洛星洲,他咽了咽口水,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为,为什么睡下水道?”
凌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他在墙上画了什么?看不清楚啊……草能不能先把我们放下来,这样还怎么让别人欣赏你的vcr,”洛星洲略微显暴躁。
“一只狗,名字叫奶糖,一把电锯,一间小房子,笔画简单,应该是某种未来构想或者期望,”凌野好像并不受影响,一五一十地描述画面,神态自若。
画面中,蜷在角落的少年动了动,木偶化成的躯体让他拥有一副足够精致美丽的脸庞,他垂着眼,漂亮面庞配上冷漠又疯狂的神情,极不相配。
他抬头,注视着头顶投下光的洞口,背起旁边黑色的琴包,慢慢离开了阴暗的下水道。
他一路埋头,穿过红绿灯路口,和路人擦肩而过,凌野注意到红绿灯路口的标识和显示时间,还有琴包上用花体英文写了“卡洛斯乐团”的标识,这是很重要的线索,他打开通讯器,给祁洋发了消息。
少年的目的地是一座剧院,剧院久未修葺,十分老旧,满地落叶,隐约传出交响乐团的演奏声。
少年背着琴包进去了。
画面镜头停在剧院外,并没有追随少年而去。
音乐一直在响,三个人却看不到细节,有种电影看到一半大屏幕坏了的感觉,安许被吊足了胃口:“他要干什么?表演吗?”
电影看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
凌野沉思了一下,认真道:“去杀人吧。”
安许瞪大眼睛:“为什么?”
“笨,”洛星洲没忍住,但考虑到坐在中间的是“儿童”,稍微提起一点作为父亲的耐心,“他琴包都撑变形了,肯定不是背乐器,是重物。”
不是乐器,那会是什么?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琴声悠扬的剧院中,忽然响起刺耳的电锯声,夹杂着尖锐惊恐的尖叫声,混乱的观众从门口鱼贯而出,互相拥挤,互相踩踏,人群的末尾,提着电锯的少年,白皙的脸上是溅开血迹,他踩着跌倒的人群,慢慢走到了最前方。
风一吹,血红枫叶飘落,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机镀上一层荒诞的美感,电锯少年在这场风中,气定神闲地走到一个alpha面前。
“你……你这个疯子!”中年alpha吓得瘫软在地,他的左手已经受伤,鲜血淋漓,两腿不停哆嗦着,战战兢兢地看着电锯少年的脸色,像是下一秒就会白眼一翻晕过去。
他是乐团指挥,刚才还在舞台上呼风唤雨,现在却像狗一样摇尾乞怜:“不……我错了,我不应该骚扰你,不应该威胁你,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电锯少年摇摇头:“你没有错,我不怪你骚扰我,也不怕你打压我,更不怕你威胁我,你这样的alpha我从小见得太多。但你不该杀了我的朋友,动我的东西。”
“你的朋友…可你在乐团根本没有朋友…我,我又怎么敢杀人?”alpha说着,却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惊愕万分,“是…是那只狗?”
他仿佛听到一句笑话:“就因为我杀了一只狗,所以你要杀了我?”
“不然呢?”少年天真地反问,“你杀了它,我杀了你,一换一,不好吗?”
“它只是一只狗!”alpha气急败坏。
“可你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啊,”电锯少年微笑了下,眼中划过屠夫般的狠厉,他高高举起电锯,朝着alpha头顶劈下!
伴随着尖叫声,画面突然暗下来,黑暗之中,有什么的东西溅在观影三人的脸上,吓得他们急忙闭眼。
头顶的轨道发出咔哒声,座椅开始缓缓运动,看来是影片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倒吊观影的生活,三人松了口气,蛇蛋缓缓前进,灯光亮起,安许下意识触摸脸颊,刚才好像被溅上了什么东西。
碰到黏腻的液体,触感怪异,还有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伸手一看,手指已经全部被染红了。
后知后觉的恐怖,安许忍着呕吐的欲望大叫起来:“杀人了啊啊啊啊——”

寂静的影院,回荡着安许魂飞魄散的尖叫。
洛星洲嫌弃地擦掉脸上的血迹,怜爱地拍拍omega的脑袋,当作安慰,又下意识去看凌野,后者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星洲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血迹:“在想什么?”
凌野抬起头来,眼神很亮,他思考太投入,忽略了脸上的血迹,回过神来,他忽然皱起眉,一把抓住洛星洲动作的手,嗅了嗅指尖。
洛星洲不明所以。
凌野却忽然道:“百利甜。”
“什么?”
“omega信息素,百利甜酒的味道,这些血不是道具,是真的。”
血液里会存在微量的信息素,他两刚见面那会儿,凌野就很喜欢划破皮肤流血使信息素发散,安抚躁狂状态的洛星洲。
刚回过神并得知脸上是人血的安许:“……”
他又想吐了。
看着alpha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对方嗅探信息素的模样,洛星洲就很不满意,他掰着凌野的下巴,强迫对方不动,某种隐秘又炙热的冲动驱使着他,认认真真,一遍一遍地擦掉血迹。
alpha放任他动作,但感到不解:“怎么了?”
“脏死了,帮你擦干净,”等那张脸恢复白净,隐约被自己搓红几块,洛星洲终于停手。
凌野礼尚往来:“那我也帮你擦……”
“不用!”他反应太大,莫名怪异,凌野的眼神都疑惑起来,洛星洲收回手,“我自己来……”
他不想让凌野的手再碰omega的信息素,这种怪异的占有欲突然生根,猝不及防。
轨道又开始前进,这回速度放慢了很多,安许花了不少时间恢复,凌野复盘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又陷入沉默,alpha思考时,专注地就像在解奥数。
这是凌野的思考习惯,从小到大都没变,洛星洲相当熟悉。以前在海洋研究所的时候,凌野一思考就会这样,等回神时,总会有人遭殃,alpha太聪明,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也从来不会成为洛星洲的拖累。
造神战役中,一半以上的遗忘者都死于凌野的沉默。
洛星洲没有催促,只是小心注意着蛇蛋,担心前后左右的突击,安许已经吓得没力气害怕了,生无可恋地闭着眼。
五分钟后,凌野终于结束思考。
洛星洲一边堵住往蛇蛋里扑的道具蜈蚣,保护弱唧唧的安许,一边抽空和凌野说话:“有头绪了?”
凌野点点头,先聊起了别的:“我刚才出神,是联想到很多年前的一起遗忘者袭击事件,事件地点在巴黎,一个精神病人拿着电锯,当街砍死了他的乐团老师,这起案件骇人听闻,后来经过鉴定,发现该精神病人当时已经感染了蓝骸,变成了遗忘者。”
“但当时国际上对于遗忘者的管理制度相当空白,后来经过商议,凶手最后被圣菲尔监狱收押,判无期徒刑。”
洛星洲也若有所思,圣菲尔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如果当年联盟把他这个通缉犯抓回去,不出意外自己也得进去蹲铁窗。
“你是想说,这次袭击游乐园的遗忘者可能是那个被收押的遗忘者?但圣菲尔对遗忘者管理很严格,除非他们主动释放被监管的人员,否则那个精神病根本逃不掉,一级遗忘者的破坏力有目共睹,更何况还是个精神病……放出来只能闯祸。”
凌野只是猜测,现在下定论还太早:“我已经联系了祁洋,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拿到相关情报,最坏的结果就是几年前的案犯和这次恐怖|袭击肇事者是同一个人……”
一级遗忘者越狱越狱,要么是监狱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联盟开始动作,联想到最近如火如荼的联盟会议,凌野的未竟之言显得意味深长。
洛星洲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你对这个案件很清楚?”几年前的事,凌野居然也记得那么清楚。
凌野没有隐瞒,也不必隐瞒:“当时scc刚成立不久,在国际上并不受重视,傅岚主动申请参与嫌疑人的审讯,但并没得到支持;加上案发时间很早,在当时‘遗忘者’的概念还没有被世人普遍认知,大部分感染者都已经死亡,那个精神病算是最早觉醒异能的一批,甚至和研究所的遗忘者同期,所以翻档案时我特别关注过。”
洛星洲点点头,没再追问,一直死气沉沉的安许忽然指向前方不远处:“是出口!到出口了!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
有了上两次的意外,洛星洲已经有了经验,他看了一眼出口,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扶稳了,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着呢。”
黑暗甬道的出口在高处,观影列车顺着轨道缓慢爬升,一步步靠近视野内唯一的光点,光门仿佛天国入口,心如死灰的安许又充满了希望,凌野注视着光门,耳边的通讯器却忽然震动起来——祁洋的情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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