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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染林岫)


裴椹转着酒杯,眸色深沉:“还不确定,但,不无可能。”
杨元羿:“……”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若真是那样,他们还真可能先攻宁城。这样一来,西南叛军也不好对付……”
说完,两人都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气氛过于沉闷,杨元羿忽然语带玩笑道:“说起来,你跟那位……当年还差点成亲戚呢。”
裴椹没太明白,皱眉问:“什么意思?”
杨元羿顿时来了劲儿,压低声继续道:“那位有个女儿你知道吧?刚出生后就被送进去,跟那位一起被圈禁,今圣还说是体谅太子,不忍他们父女不能团聚。”
说到这,杨元羿有点唏嘘:“他那女儿也可怜,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听说还是早产生下来的。生完她后,太子妃当晚就没了。据说孩子是血糊糊的一小团,被抱去太子府北院,你说这多难养活?要是养死了,不更扎太子的心吗?”
要他说,圣上这手段实在残忍,偏偏还打着体谅、不忍心的名义,无端叫人心里膈应,而且慢刀子割肉,折磨人。
“不过后来你也知道,那孩子命大,到底还是被太子养活了。但在两年前,咱们圣上又……”
杨元羿顿了顿,到底没敢说“又作妖”这三个,只含糊道:“圣上忽然册封那位的女儿为公主,你当时不在洛阳,应当不知道,那时有消息说,圣上想让这位公主去联姻……”
裴椹拧眉,有点不喜道:“嫁去北地?”
杨元羿摇头,道:“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好像是要嫁给世家……”
说到这,他转头看了看裴椹。
裴椹转酒杯的动作一顿,终于想起杨元羿刚才那句“差点成亲戚”,脸色一黑,顿时猜到什么。
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杨元羿含糊道:“听说当时你也是圣上考虑的人选之一呢。”
裴椹脸色彻底黑下来,斥道:“别胡说。”
杨元羿忙点头,道:“是是是,我知道,这都是捕风捉影,没影的事。尤其那位现在可能在叛军中,圣上本就对你有些不待见。万一再传出这种话,于你不利。”
“这是其次。”裴椹沉着脸,“我妻子身体不好,性情柔弱,万一这话被她知晓,我怕引她误会,伤心难过。”
杨元羿:“……”
“我先回了,有军情及时报我。”裴椹起身,这次直接大步离开。
夜色下,李禅秀一身甲衣,身骑骏马,如一抹蛟影,飒踏如星。
与伊浔等人又奔驰不到半刻,忽听附近山林隐约传出呼喊声,李禅秀急忙勒住马。
其他人忙也停下,伊浔上前问:“殿下?”
李禅秀抬起马鞭,止住她声音,道:“好像有人在呼喊。”
伊浔等人不由也侧耳倾听,很快,山林中传出更明显的喊声。
李禅秀蹙眉,旁边人见状劝:“殿下,我们时间紧迫,恐怕不能耽搁。”
李禅秀点头,正欲带人继续赶路,却忽然,山林中跑出一个踉跄身影,好像是个女子。
伊浔:“可能是被山匪劫持的百姓。”
李禅秀不假思索,到底道:“先救人。”
说着带人急奔过去。
山林中很快有其他人杀出来,情况确实如伊浔预料,是一伙流匪抢劫路过的百姓,其中男子被抢了钱就杀死,女子却都被留下。
好在这伙流匪人不多,几下就被他们解决。那名先跑出来的女子也被伊浔一鞭环住腰,直接拉上马。
见那女子惊惶不已,衣衫也有些不整,李禅秀皱了皱眉,解下披风直接扔过去。
女子被披风罩住,慌忙裹紧,抬头正要说谢,看清李禅秀的样貌,却一怔,吃惊道:“沈姐姐?”
李禅秀一僵,转头看过去,才认出她,竟是陈令菀——沈秀那位表哥的倒霉未婚妻。
李禅秀愣了愣,问:“陈姑娘,你怎么在这?”
对方不是跟顾衡一起离开永丰了?
提到这事,陈令菀眼泪顿时跟断线珠子似的,啪嗒直往下掉。
李禅秀顿时害怕,他最不擅长哄哭了的人,忙道:“你先别哭,我们、我们还有别的事,要不你跟其他人……”
伊浔一听,立刻要把她放下。
陈令菀明显惊吓过度,慌忙转身死死扒着伊浔,抽着鼻子道:“沈、沈姐姐,我爹就在附近的宁城,你们这是要去哪?若是去宁城的话,能、能不能带我一程?”
李禅秀:“……”还真巧了。
“那就一起吧。”他想了想道。
等上了路,忽然又想:陈令菀的爹在宁城?
他记得那位陈老爷后来为女报仇,加入一支流民义军,很快展现他惊人的经商才华,十分擅长给义军筹集粮草。就因为他管着后勤和城中百姓的生计,那支义军直到败亡前一刻,都没短缺过粮草。
关键是陈老爷自己就是个金翁,有钱有粮。
之前知道顾衡身份时,李禅秀就动过招揽陈老爷,把顾衡背后这位金翁靠山搬走的念头。
不过那时以为陈老爷在武阳城,距离这边甚远,得以后找机会才行。可陈令菀说她爹现在就在宁城……
嗯,还是先打下宁城再说。
李禅秀尽量镇定,压下唇角。
夜色下,两百余人如同魅影,悄无声息靠近宁城的南城门。
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早已困倦。另一处岗哨旁,两三名士兵正掷骰子赌钱,毫无戒心。
突然,一道燃着火油的利箭伴着夜风射向城楼,火苗借助风势,霎时烧上木梁。
紧接着,城门外喊杀冲天,旗影重重,夜色下看不清究竟来了多少人。
守城的士兵一惊,慌忙喊:“敌袭,有敌袭!”
一时到处慌乱,赌钱的士兵赶紧转身去拿武器,有睡着的士兵一时竟找不到帽盔。
几乎同时,西门和北门同样燃起火光,喊杀声阵阵。
正在家中酣眠的宁城守官樊洪被人从睡梦中摇醒,听说叛军来了,惊得险些从床榻上摔下去,身上肥肉都抖了抖。
“快,快拿本官的宝剑来,再去牵马。”他急忙喊道。
南城门外,已经单独骑上一匹马的陈令菀见伊浔率兵在箭雨中冲锋,目光冷静、悍不畏死,不由震惊得双目圆睁:“你、你们是来攻城的?”
李禅秀颔首:“是啊。”
“那、那个姐姐是女的?”陈令菀继续震惊。
李禅秀点头:“是。”
陈令菀喃喃:“真厉害。”
“另外我这个姐姐是男的。”李禅秀又补充一句,并幽幽提醒,“以后不要再喊沈姐姐了。”
“啊?”陈令菀震惊。
甚至她觉得自己今晚好像只剩震惊了。
正这时,城内忽然火光冲天,南城楼上的守兵惊慌喊:“城破了,西城门被攻破——”
李禅秀目光一亮,道:“宣平他们进城了。”
说着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冲上前。

长安城, 月色寒凉。
裴椹在一阵打更声中回到府中,寒风吹动府门口的两盏灯笼。进了府,主屋都亮着灯, 家人竟也没睡。
裴椹皱眉, 穿过回廊,遇见正一脸困倦、刚从书房出来的小弟裴棹。
裴棹应是读书读至深夜,困倦至极,乍一撞见裴椹, 像撞见了鬼, 吓得全身困意都没了。接着就像耗子见了猫, 讪讪挨着一根廊柱站,给裴椹让路, 整个人就差贴在柱子上。
裴椹:“……”自己有这般可怕吗?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在李禅秀面前,他平素习惯面无表情, 在别人看来,就是冷沉严肃。
此刻他也下意识皱眉, 但下一刻, 想到杨元羿说的话,不由一顿:平时和娘子说话时的态度……
他面色不由缓和,有些不太自然地关心一下这个对他来说, 没怎么打过交道, 陌生又熟悉的幼弟, 道:“读书不要读这么晚,早点睡。”
都读成书呆了。
哪知裴棹见他忽然变脸关心自己, 表情更像见了鬼。
裴椹一僵:“……”
他就知道杨元羿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想罢负袖而去,心底还有一些尴尬。
倒是裴棹, 反应过来后,许是被他那句关心拉近了距离,犹豫一下,忽然喊住他,想将之前没敢说的话说出。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外面小厮来报:杨将军亲自来送军报。
裴椹面色微变,神情顿时沉了下来,再次对裴棹道:“你先去休息。”
说罢,便快步往前厅去。
裴棹张了张口,刚鼓起的勇气顿时又缩了回去。
前厅,杨元羿正双手交握,在厅内走来走去,神情焦急。
见裴椹携着一阵寒意,从外面快步走来,他急忙迎上去。
“进去再说。”裴椹抬手止住他。
杨元羿点头,紧步跟上。
进了正厅,裴椹挥退下人,这才皱眉问:“怎么回事?”
能让杨元羿这么紧急,亲自来送的军情,定不是小事。
果然,杨元羿神情愧疚,有些垂头道:“俭之,宁城被叛军攻破了,我们的人晚了一步。”
裴椹刚端起茶盏的手一顿,转头看他。
杨元羿被看得愈发惭愧,连忙道:“我也没料到他们动作会那么快,这肯定不是蔡澍的计谋……”
裴椹已经重重搁下茶盏,问:“具体怎么回事?”
“这……”杨元羿再度羞愧,低头道,“目前还不清楚,这只是最新送来的紧急军情。”
顿了顿,又赶紧道:“不过你放心,叛军刚拿下宁城,城中一切正乱,正是不及防守的时候,我们的人已经到了,立刻反攻,定能再夺回来。”
裴椹沉沉看他一眼,却道:“你以为能想到奇袭拿下宁城这个办法的人,会给你机会再夺回城?若我所料不错,他们火速拿下宁城,就是想趁梁州军反应不及,借助宁城的粮草和人手,迅速再攻下府城。”
这样一来,三城被攻下两城,剩下一个还如何成掎角之势反攻?只能是案板上的鱼,等着被杀。
杨元羿明白他的意思,可却迟疑道:“不太可能吧?除非他们今晚就继续攻打府城,否则不到明晨,府城和安兴县的援兵必然抵达宁城之外。
“但他们想立刻攻打府城,也不容易,先不说士兵接连奔袭作战,必然疲乏,就说宁城的粮草物资,也没那么快就筹集齐全。再说梁州府城城高墙坚,易守难攻,更不像宁城那么好打。一旦他们攻打府城陷入胶着,等我们大军一到,他们就完全没有胜算了。”
裴椹拧眉,却道:“战事难料,现在还不清楚叛军中指挥攻下宁城的人到底是谁。”
若是蔡澍,倒可能是巧合,但若是其他人……
至少如果是裴椹自己的话,在攻下宁城后,定会迅速出击,一举拿下府城,否则攻打宁城等于白打。
裴椹不觉得能想到速战攻下宁城的人,会不明白这点。
想到这,他忽然对杨元羿道:“去信告诉我们的人,立刻回兵去府城,告诉府城的梁兴荣梁大人,让他务必做好布防,守住府城,不要出城作战。”
若他所料没错,恐怕不等梁郡守收到宁城失陷的消息,叛军就已经再向府城进发了。
而且……虽说叛军继续去攻打府城,宁城必然空虚,应该好打。但他总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能想到这个计策的人未必不会想到这点,宁城……恐怕未必好攻。
尤其为了行军快,他们派去的人并不多。
“对了,让我们的人留一路,埋伏在宁城附近,方便劫粮草。”裴椹又交代道。
他猜攻府城时,叛军必会从宁城运粮。
宁城内。
李禅秀策马进城,与宣平等人汇合后,才知道原来是李玹收到消息后,迅速派了五千兵来支援,所以宣平他们才能这么快就拿下西城门。
至于那位宁城守官樊洪,刚开始还假模假样,到城楼督战。后来见城墙将破,便赶忙找借口离开,想像上次一样弃城逃跑。
但毕竟之前跑过一次,将士们哪能猜不到他的打算?当场就把他揪住,不让离开。
但如此一来,军心也溃散了。加上宣平他们攻破城门的速度太快,直接将这守官活捉。
“现在那狗官就被绑在城中的街市中心,等殿下去处理。”宣平抱拳道,还有些不太习惯这么称呼李禅秀。
李禅秀点头,骑在马上对众人道:“守好城门,其他人先随我过去。”
他一身普通战甲,却被衬得肩平腿直,身姿如松,清隽眉目在火把映照下,熠熠生辉。
城中有大着胆子出来观望的百姓见了,不由都暗暗惊叹。
陈令菀也行在队伍中,正焦急四处张望。
正这时,路旁一名头发发白,形容有些狼狈的老者看见她,忍不住激动喊:“小姐,小姐!”
陈令菀听到熟悉声音,不由抬头看去,顿时惊喜:“钟叔?”
说着就要驾马过去,可忽然想起自己是在李禅秀军中,不由又顿住,转头期盼看李禅秀一眼。
李禅秀失笑,示意她可以过去。
陈令菀这才难掩激动,下马快步过去,扶起老者急切问:“钟叔,你怎么在这?还弄成这副样子,我爹呢?”
钟叔被她扶起,忍不住涕泪道:“小姐,老爷被樊大人抓去了,说他之前勾结乱军。不止老爷,城中不少商人富户都被抓了。”
“什么?”陈令菀一听吃惊,顿时焦急不已,紧接着想起宣平刚才说那狗官已经被抓了,不由又期盼看向李禅秀。
李禅秀明白情况,直接吩咐周恺:“周统领,你带人先去牢中把被冤枉抓去的商人都放出来,就……带他们到街市中心。”
周恺立刻领命去办。
陈令菀不由一阵感激,一度庆幸是李禅秀他们来攻打宁城。
旁边钟叔一听自家老爷能被放出来,顿时也一阵激动,连忙跪下不住磕头,口称:“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李禅秀忙让人将他扶起,除了让周恺去把被冤枉抓进牢中的商人放出,又派人去请城中的三老、乡贤。
三老是朝廷在县下一级置的乡官,多是被推举出的有德行、有名望的长者担任,负责调解纠纷、教化百姓等,在普通百姓中颇具影响力。至于乡贤,更不必说,都是各地一些有名望、有影响力的人。①
请他们来,一是要敲打,二是要拉拢,先安城中百姓的心。
钟叔起身后,战战兢兢,等站到陈令菀身后,才稍稍放下心,小声问:“小姐,你怎么跟……这些军爷一起?你不是跟姑爷……跟顾大人一起去雍州了?顾大人呢?”
说着忍不住转头紧张张望。
虽然李禅秀已经下令放出陈老爷等人,但在钟叔眼里,他们到底是叛军。眼下老爷虽被放出来,但等朝廷把叛军打走,再来清算怎么办?
先前不就是这样?
所以钟叔还在指望顾衡,觉得顾衡毕竟是朝廷的官,又已经追随梁王世子。万一这伙叛军再被打走,朝廷军回来后又要清算,能救他们老爷的,就只有顾衡了。
只是不曾想,他话音刚落,陈令菀眼圈就一红,眼泪又跟断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掉。
钟叔吓得急忙又哄。
李禅秀将钟叔的话听了少许,却默不作声,装作没听见,毕竟这涉及陈姑娘的私事。
不过来的路上,陈令菀倒是说了自己这一路的遭遇——
原来她和顾衡一起离开永丰镇后,不知是何缘故,顾衡忽然被梁王世子厌弃,先前好不容易得的官也被撤了。
李禅秀也是听她说,才知道雍州又换了郡守,之前的严同海以及王家等人,都被处斩。
听闻这些,李禅秀不由失神想,不知裴二如今如何?等回过神,又不自然想,不该总念着对方,这样仿佛……他们真是夫妻一样。
另一边,顾衡断了腿,又被梁王世子厌弃,再加上见到王家的凄惨下场,一时落寞无比。
陈令菀见他这般也不忍心,想起陈老爷在宁城,便想带他一起来宁城,寻亲爹帮忙。谁知在来宁城的路上,她的丫环春草却偷听到,顾衡和心腹商议,想去长安,走昌乐公主的门路,重新被举荐。
昌乐公主乃当今圣上的长女,十分受宠,据说府中养了面首无数,常向皇帝举荐“人才”。顾衡想走她的门路,不就是想当入幕之宾吗?
一时陈令菀气得不轻,去找顾衡理论。顾衡自是一番否认,但陈令菀不愿相信,两人关系也僵了。
之后他们就遭遇流匪,顾衡为保命,竟让心腹将她和丫环春草推下车,来拖延匪徒追赶。春草为保护陈令菀,不幸摔下山坡,如今生死不知。陈令菀也被匪徒捉住,直到碰巧遇到李禅秀,被他命人救下。
钟叔听完此番遭遇,已是瞠目,不敢相信:“这这、顾衡竟是这等卑鄙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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