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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染林岫)


蒋校尉狠狠瞪他一眼,半晌,沉声道:“那个姓白的不能留。”
蒋百夫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握紧手中的刀,阴狠地点点头。
“这次不用你。”蒋校尉恨恨睨他一眼,接着咬牙,“要是他咬出你我,也就咱俩人头不保,要是咬出上面的人……咱们全家都活不成!”
说到最后,他语气狠厉。
裴二辞别陈将军后,胸腔盈满喜悦,有种迫不及待想回去见李禅秀的冲动。
但到了营帐外,才发现天已经黑透,那股冲动渐渐又冷却。
这么晚,沈姑娘肯定已经睡了。他现在回去,岂不是打扰对方?
他忽然又低落下来,几经犹豫后,脚步最终迈向营帐方向。
营帐内,正要休息的士兵有躺在床上,有踩着木盆洗脚,都在议论白天时发生的事——
“听说这次多亏裴百夫长的媳妇,就是那位沈姑娘,是她发现大家没吃盐。”
“这我知道,听说她是神医咧,之前在伤兵营就救过一个肠子都断了的人。”
“那可不,昨天她来给大家伙看诊,一眼就看出我没吃盐。”
“这么厉害?”
“那当然!”
“听说她慧眼如炬,不仅能看出病在哪,还能看出大家肚里都有什么,所以谁肚里没盐,她一眼就看出来。”
“这菜里没盐我都看不出,她还能看出肚里的?”
“这……人家那是慧眼,慧眼你懂不懂?就是连你今天吃了几颗茴香豆,她都能看出来。”
“嘶,这么神?”
“那裴百夫长以后要是在外头吃了酒,回去不也会被她一眼就看透?”
营帐内似乎沉默了一下,片刻,有人小声道:“看来媳妇太厉害也不好。”
“是啊,不过咱们又不是裴百夫长。”
“也对,被看透的是裴百夫长,咱们倒是还可以请神医看病咧。”
也不知这群人怎么传的,越说越离谱,裴二黑着脸,直接掀开帐门进去。
瞬间,帐内又安静了。
裴二目光冷冷扫视一圈,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
裴二大步走进营帐,到自己床旁。
正好张虎端了盆热水回来,分给他一些。
裴二洗完手脸,坐在床边,用剩下的水洗脚,忽然又想起前两日听帐中士兵闲聊,说营中那些每天洗脸洗脚的士兵,肯定家中都有媳妇的,而且大多是新婚不久。那些没媳妇的懒汉可不讲究这些,都是臭脚丫往被窝里一塞,倒头就睡。
有没成亲的不解问:“怎么成了亲,就爱洗脚?”
“这你就不懂了,”对方一脸神秘,“不洗脚,媳妇不让进被窝啊。”
更有混不吝的,嘿笑道:“可不止,要是两人一起洗,还能脚挨着脚……”
裴二:“……”
他低头看一眼只有自己一双脚的木盆,再转头看只有自己一个人睡的被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晚上,躺在木板床上,他静静望着上方黑暗。
营帐里大部分人都睡了,也有思念家人,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掰着手指算何时能再休沐的。
旁边人打着哈欠,低声懒洋:“又在算什么时候能回去见媳妇?”
然后被低斥一声“滚滚”。
裴二耳朵灵敏,把这些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仰躺着,听着偶尔传来的低声碎语,脑中忍不住想到李禅秀。
早上分开后,他们就没再见面,不知道沈姑娘会不会跟他一样,也有很多话想说。对方这会儿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她一个人睡,会不会冷?
对了,沈姑娘畏寒,明日他有空回去,得把床上的被子抱到院中晒一晒……
越想,越是思念。
裴二翻了个身,闭上眼,克制着不再去想,试图睡着。
可李禅秀的身影还是不断出现在脑海,早上他捉住对方手时,对方看过来时,带着惊诧的清丽眼眸……
接着又想起在伙房外排队时,那几个士兵的话——
“裴百夫长刚成亲就每日住在军营里,也真舍得。”
“要是我,就是挨军棍,也要每天回家睡!”
就是挨军棍,也要回家睡……
回家睡……
两句话不断在脑海重复。
忽然,裴二一把掀开被子。坐了片刻,他忽然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地穿衣。
张虎的床就在他旁边,被动静吵醒,迟疑抬头:“百夫长?”
“没事,你接着睡。”裴二声音有种压不住的不平静。
他飞快穿好衣,大步走出营帐,来到马厩,牵走那匹枣红骏马。
深冬的寒夜,呵气成冰,寒星点缀着泼墨似的夜空。
裴二胸腔却充盈一股冲动,血液好像在沸腾,仿佛要去干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
寒冷星夜下,他骑上马,飞奔出营,呼吸着凛冽寒气,却不觉得冷,面上甚至有微微热意。
一路骑到小院外,他利落翻身下马,仿佛有些迫不及待。
待要敲门时,动作忽然又止住。
沈姑娘现在定然已经熟睡,若在院外敲门,这么冷的天,对方不仅要冒着寒冷起床,还要从正门走到院门来给他开门……
略一思忖,裴二拴好马,随即翻身一跃,轻松跃进小院。
意外的是,卧房灯还亮着。
沈姑娘竟还没睡?
裴二怔愣,平复些心情,才走过去。抬起手时,他又顿一下,最后和心跳声一样,“咚咚”敲响门。
李禅秀正在房间里烧炭盆,听见敲门声,明显一惊。
好在很快传来一个熟悉的,略有些沙哑的声音——
“沈姑娘,是我。”
李禅秀顿时松一口气,放下手中火钳。
没敲院门,直接敲正门,来者显然是翻墙进来,他差点以为来的不是正经人。
还好是裴二。
他起身去开门,心中又有些困惑:这么晚,裴二怎么会回来?
开门后,果见裴二高大身影站在门外。
他似乎回来得很急,气息微喘,许是血液奔流太急,面上带着红意,以至于在寒冷的冬夜,前额头微微冒着白气。
几乎是李禅秀开门的瞬间,他一双寒星似的眼眸就紧紧望向对方,眼底墨色浓稠,仿佛掩藏着什么。
李禅秀被看得一怔,回神后,以为他有急事才深夜赶回,忙让开位置,让他先进来。

“怎么这么晚赶回来?是出什么事了?”
李禅秀端着一盏小油灯, 把裴二让进房间后,顺手关上门,转过身问。
因为快要睡觉, 他乌发散开, 肩上披着一件厚棉袍,将黑发向上推得有些蓬松,衬得那张脸白净秀丽,仿佛只有巴掌大。
朦胧灯光下的双眸正望向裴二, 似昏黄宣纸上用笔墨勾染, 清丽又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裴二定定望着他在灯光下的面容, 喉结不觉滚动,因一路疾驰而加快的心跳仿佛还没平缓, 甚至一下比一下重地响在耳边。
不知僵站了多久,李禅秀似乎又开口说了什么,他才陡然回神。
沸腾的血液终于平息少许, 冷静下来后,他才发觉自己竟因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动, 就半夜骑马赶回家, 简直像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
沈姑娘一定会觉得他不稳重。
裴二一时懊恼,回来时有多冲动,此刻就有多不自然, 可望着面前人清丽的身影, 某种满足感又充盈心间, 好像……并不后悔。
李禅秀被他乌黑眸子直直望着,端着小油灯的手指不觉蜷了蜷, 忽然有些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种僵硬气氛:“先进屋吧, 你回来这么急,看起来有些热,等会儿冷下来,可能会生病。”
说着抬手,碰到裴二身上的甲衣,试探推了推。
明明力道不重,裴二却像失去自我的傀儡般,被他推着一步步往里屋走去。
掀开厚重门帘,竟有一阵暖意袭来,夹杂少许烟味。
裴二目光扫视,很快发现床前竟放着一个炭盆,盆中烧着黑红相间的炭。
炭盆不远处的桌边,竟蹲着一只金雕。那雕的一只腿被绳子拴住,系在旁边的桌腿上。
见裴二进来,那雕立刻昂起脑袋,天生凶厉的眼睛直直望过来。
裴二:“……”
片刻,他抿了抿唇,黑眸变沉。
金雕的圆眼眨了下,好似有些无辜。
然后也不理裴二,努力往炭盆方向凑,但因一只腿被拴着,总隔着距离,扑腾几回,都是徒劳。显然就是怕它离火盆太近,才特意拴着。
裴二:“……”蠢雕。
李禅秀跟他一起进来,见他盯着金雕看,浅笑解释:“我看偏屋太冷,正好正屋烧了炭盆,就把它带来正屋取暖。”
裴二抿唇。
连金雕都能进正屋睡……
那金雕被他看得有些怂,忽然往桌底蹲蹲。
裴二这才移开视线,又看向炭盆。
李禅秀见了,继续解释:“这几天太冷,我今日去山脚砍了根粗木回来,烧成木炭取暖。不过第一次烧,成果不太好,烟味有点重,好在……”
话没说完,手忽然被捉住。
裴二忽然转身,宽大手掌握住他的手,有些强势地抻开他下意识想握紧的手指,低头认真检查:“有没有受伤?”
说完,他似乎有些懊丧,沙哑道:“我应该想到的,以后这种事跟我说,让我去做。”
李禅秀微凉的手被他干燥暖热的掌心握着,一时僵住。虽然早上他们也牵过手,但那是为了在外人面前装样子,可此刻——
昏黄灯光下,深夜归家的“丈夫”握着“妻子”的手,心疼检查有没有伤口……
李禅秀手指蜷了蜷,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知道不该胡乱联想,裴二已经知道他们是假成亲,他们都说清楚了,可此刻的情形确实又……
他忍不住移开视线,脸庞微热,愈发不自在起来。
他应该立刻抽回手,但那样会不会太突然,显得反应过度?可不抽回,贴着对方掌心的那片皮肤又渐渐发烫,心底也有种陌生的奇怪感觉……
终于,反复做了心理准备后,他轻咳一声,尽量自然地抽回手,假装若无其事道:“没受伤,不是什么辛苦活。”
说完又快速岔开话:“对了,你这么晚回来,饿不饿?厨房还有两个馒头,要不我去拿来,切成片放在火上烤一下,你就着热水吃些?”
裴二虚握着忽然空落下来的手,不着痕迹地背到身后,贪婪摩挲残留的触感。
听李禅秀说要出去,怕他受寒,忙阻拦道:“不用,我回来前在陈将军那吃过。”
顿了顿,又想起刚进屋时,李禅秀问他为何这么晚回来。
之前一时冲动回来,没想什么理由,好在过了这么久,他总算想到一个。
他咳嗽一声,恢复正色说:“我从陈将军那来,他说你这次立了功,要正式提拔你做军医,还说会把你的事上报给郡守,也许有机会能被赦免。”
说完他便有些期待望着李禅秀,觉得他一定会高兴。
李禅秀闻言却一怔,神情丝毫没有裴二料想的喜悦。
上报给郡守?还要帮他脱籍?
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倏地攥紧,心头一阵混乱。
没记错的话,雍州的现任郡守姓严,叫严同海。对方如果要为他上奏赦免罪籍,很可能会先见他一面。
七年前,李禅秀的那位皇帝叔公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特许从出生起,就和父亲一起被圈禁在太子府北院的他,参加那一年的皇宫除夕宴。
当时参宴的,除了皇室宗亲,还有一些京中的重要大臣及其家眷。而这位严郡守,当年正在京中做官,很可能参加过那场除夕宴。
自然,严郡守就算参加了,也未必注意到过李禅秀。何况李禅秀那时才十一岁,样貌与现在有很大不同。
可样貌变化再大,总归还是相似。
他出京时靠父亲的旧部打点,又刻意遮掩容貌。一路流放到永丰镇,见到的也都是些身份普通,或与京中无关的人。
但这位严郡守不同,虽然圈禁的十八年,他只被允许出去过那一次,可万一那次严同海刚好见过他,又刚好在之后见他时,觉得熟悉,察觉什么呢?
李禅秀一时心乱如麻,袖中的手也越攥越紧。
裴二见他并未如预料中高兴,甚至忽然垂头不语,好像很低落,一时也愣住。
半晌,他迟疑问:“你是不是……不高兴?”
李禅秀倏地回神,抬头看向他,忙勉强笑道:“没有,怎么会?我很高兴。”
顿了顿,像是为了强调,又道:“谢谢你告诉我,我只是一时太激动,忘了反应。”
裴二闻言,这才松一口气,可想到万一赦免不了,李禅秀可能会失望,又干巴巴补充:“陈将军说是有可能,没说一定,要是……要是没有的话,你也别难过。你放心,还有我在,我以后会杀敌立功,帮你脱籍。”
李禅秀心中忧乱,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胡乱点点头。
晚上,两人仍睡一张床上,两个被窝。
李禅秀心中想着事,根本睡不着。他没想到帮军中发现缺盐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这等麻烦。
可陈将军也是好意,直接拒绝,会显得他不识好歹。所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合适地拒绝陈将军,让对方打消帮他上报邀功的想法?
床的外侧,裴二僵硬平躺着,听着枕旁人并不规律的呼吸声。
沈姑娘好像一直没睡着,对方身上清幽的气息和浅淡的药香,总时不时轻拂过他鼻尖。
他又想到刚回来时,对方纤瘦的手指端着小油灯,披一件棉袍,乌发散着,开门迎接他的场景。灯光下的清瘦身影,让他忍不住想到那仅有一晚的,拥对方入睡的情景。
不知是不是房间里烧了炭盆,裴二渐渐有些热,就和不久前,他在星夜下骑马飞奔,迫不及待赶回来时,那种血液奔腾的感觉一样。
身旁,沈姑娘轻轻翻了下身,好像还没睡着。
裴二握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似屏着呼吸。
桌边,炭盆烧得幽红,不远处的金雕歪头理了理羽毛,一双圆眼在昏暗中发着光,格外显眼。
连金雕都能住进卧房了……
陈将军也说,有时候脑子要灵活。
裴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在察觉李禅秀又一次翻身,仍没睡着时,他终于哑声开口:“沈姑娘,你冷吗?”
李禅秀仍在想该怎么拒绝陈将军的好意,心绪还混乱着,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下意识“唔”了一声。
忽然,身上被子一沉。
裴二将被子盖到了他身上,然后,像新婚那晚一样,对方滚烫的身体进了他被窝,将他拢在怀中,又掖好被子。
“这样就不冷了。”对方沙哑又有些发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李禅秀整个僵住,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经被对方捉住,按在对方身上捂着,身体也紧贴对方滚烫的胸膛。
他刚才说冷了吗?还是他确实说了,但他忘了?
李禅秀一时怔愣,思绪更混乱,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变故来得突然,他心跳“咚咚”变快,好像和对方同步。
他慌忙横着胳膊,挡在胸口,怕被察觉什么。
糟糕,以后睡觉,应该在胸口塞些什么,防止再出现这种状况。白天穿的衣服厚,他自不用考虑这些,但晚上……
等等,为什么要有下次?
李禅秀一阵混乱,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在纠结推与不推中,困倦来袭,最后到底忘了推开,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裴二在他睡着后,不明显地松一口气,忍不住将他又抱紧几分,今晚那种一直不上不下的感觉,终于得到满足。
他暗想,陈将军说的没错,有时果然要灵活些。
裴二在一阵隔壁传来的鸡鸣中睁开眼,低头看向怀中还没醒的李禅秀,他禁不住黑眸柔和,清俊的下颌轻蹭了蹭对方发顶,慵懒满足。
蹭完,忽然感觉身后有道目光盯着。
他倏地警觉,转头,突兀对上一双圆溜鹰眼。
金雕不知何时踱步到床头,正歪着脑袋看他。
裴二:“……”
他面无表情,无声吐出一个字:滚。
金雕悻悻,踱着步,走回桌边,吸溜两口盆里的水,又抬起脑袋,圆眼继续盯床上两人,仿佛在传达某种讯息——
该起床,给雕喂食了。
裴二:“……”蠢雕。
隔壁的鸡还知道打鸣,养它除了费食物,根本没什么用。

第31章
尽管裴二想在床上多留一会儿, 但担心李禅秀醒来后会不自在,他还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直觉告诉他,不能太急, 要徐徐图之。
比如新婚那夜, 沈姑娘醒来虽没说什么,但白天就回军营拿了放在药房的衾被,晚上就跟他分被窝睡了。
沈姑娘是个慢热、内敛的人,如果他过早暴露目的, 想要的太多太快, 很可能吓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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