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先生的网球(墨墨青上芒)

站在旁边的柳莲二记下了这个称呼。
“食铁兽？”三巨头里只有的真田这个一根筋的人不解，好端端的幼驯染为什么要提这个？
幸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是笑着没说话。
柳也忍不住砖头看了他一眼，但也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这样的做法让真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张了张口，又没能问出这个问题。
总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会很智障……（甜甜式困惑）
此刻球场上，被神之子幸村称之为“食铁兽”的少年正被毛利寿三郎扒拉着不准走。
“你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好歹也看一下我吧，我可是你亲爱的前辈诶！”毛利寿三郎怀着自己那点小心思，死死扒着人不放。
如果做双打搭档的话，这个少年可是个好选择呢！
切原赤也看着这一幕，感觉到一种诡异的不爽，就像是有什么平时不在意实际却很重要的东西要离开了一样。
“等等，慢点！嗷——疼疼疼疼——”在球场上被拖着走的感觉并不好，皮肤与地面摩擦带来的灼热与痛感让他直接叫出了声，表情扭曲成一团。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抱着他腿之人的惨叫，就算有个高大如毛利寿三郎（字面意思的）拖后腿，也坚定地朝着切原的方向走去。
“毛利前辈你真的没事吗？”身为立海良心的老实人桑原跑过去，关切地问了已经口吐白沫还死死抱着后辈的腿的毛利一句，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此时的毛利无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回答他的是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位不认识，但可以肯定实力很强的前辈的切原：“前辈的状态看起来有点糟糕……”
他瞅了眼面色如常的搭档：“不过义勇你真的没什么感想吗？”
［感想？］憨憨面无表情，然后说了两个字：“好重。”
众人：“……”
毛利：“……”是在嫌弃他吗？！
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睛，看破不说破的他浅笑着宣布今天的部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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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切原，第二天，富冈义勇再一次成功与其一同迟到了早训。
别问，问就是海带昨晚找他打游戏导致第二天又睡过头了。
真田差点没忍住给两只后辈一人来个“铁拳制裁”，浑身的杀意几乎要实质化一般，与其一样可怕的，当然还有他的嗓门：
“真是混账，切原赤也、富冈义勇，你们今天的训练翻倍！”
“是！”切原赤也听到这一句话抖了三抖，肩上的网球袋都差点滑落，连忙拽着还在反应的富冈义勇就跑。
不跑等着继续挨训吗？那是笨蛋才会做的事情。
笨蛋义勇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柳莲二为二人制定的特别的训练套餐里，基础训练几乎是新生的好几倍，那相比正选还要多的基础训练量大到可怕，更何况，还是翻了倍的。
在立海大这个把训练翻倍当做家常便饭的地方，经常因为各种意外迟到的两人还需要好一段时间适应呢。
本就因为富冈义勇之前的逃训而特别关注他们的真田，他盯着富冈义勇的时间比旁人更多，以至于与他一同训练的切原赤也时常惨遭迁连。
这几天，网球部已经退了一大批的新生了，可怕的训练量终究劝退了多数只是来凑个热闹的人，幸村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去留，批申请的动作很痛快，没有任何挽留。
一没天赋，二不努力的，他没兴趣也没时间去关注这些人。
可今天，除了一叠退部申请，还意外收到了一份关于学生会长的入部申请的他有些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
昨天同意仁王带一个外人、而且还是学生会长的柳生来网球部参观之前，他就知道这人是仁王找的搭档，也有预感在他参观了网球部之后，这人绝对会加入网球部。
唯一没想到的是，仁王动作这么快。
昨天参观，今天报道。
真乃神速。
只能说，不愧是学生会长，真有效率。
柳生：毕竟没效率，那些一大叠的文件也处理不完。
因为天气原因延迟了的正选选拔赛在四月底开始。
在立海大这种地方，两个一年级的被安排参赛虽然少见，但是两个小孩展现的实力在那摆着，也没人反驳。
但是不知是抽签还是刻意安排的名单，切原赤也的组别里，碰到了将近一半正选，三巨头里的真田和柳都是他的对手，而幸村，则是被安排到了富冈义勇所在的组别。
“这不是故意的都不会有人相信吧？”丸井不是个吐槽役，但感觉自己最近想吐槽的次数实在太多，都快要变成吐槽役了。
阳谋的手段不要表现的太明显。
“但是那两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发现……”桑原看着认真备战的富冈义勇和跃跃欲试的切原赤也，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上前打醒那两个孩子。
被认为用了明晃晃的阳谋手段的柳听见了，但他没说什么：没说今年他接手的正选选拔赛开始使用积分循环制。
除了他和幸村，没人知道分成的几个组也是要互相交手积分争排名的，刚开始的分组只是为了好安排顺序。
今年选出来参加选拔赛的只有区区三十二人，人数和像冰帝那样的学校相比真的不算多，甚至可以说少的可怜，但是立海本身部员就不多。
在立海大的网球部实力至少中上层的他们，随手拉出去一个，就算是实力最差的那个，在其他任何一所学校这人也能把正选的位置坐的稳稳当当的。
而像是切原赤也和富冈义勇这样的孩子，要是碰上青学那种笨蛋学校，别说参加正选选拔赛了，在那种一年级只有捡球的份的学校，可就要被活生生磋磨了。
过去的手冢就是一个最鲜明最典型的例子。
捡了一年的球，现在还拖着伤手，被明明实力不行，却还是占着部长之位的三年级前辈压制着。
昔日的全国冠军青学，最近几年却连全国大赛都进不去。
说起来还真是可怜又可笑呢。
切原赤也第一个对手是之前打败过的前正选的三年级学长，而富冈义勇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的对手是幸村。
“我会尽快结束比赛来给你加油的！”切原赤也拍着胸脯保证。
“好。”富冈义勇点头，莫得感情的脸神情却明显柔和了几分。
“喂喂，我可在这儿呢，就算打败过我也不要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啊，小切原！”山田百川满脸黑线，凭借高人一等的身高，把切原那一头本就凌乱的头发揉的更乱。
他倒是没有生气，这几天看透了这个单细胞海洋植物的他，对于切原这种没心没肺的张扬完全生气不起来：“还有，要叫前辈！”
“知道了啦，山田前辈。”异常在意自己那一头卷发的切原赤也揉着乱发，气哼哼地说道。
一旁看着他困扰地整理头发的富冈义勇忽然感觉自己头上多了一只手。
“piyo，别羡慕，你也有份的。”银蓝色头发的学长揉着他头发，话说的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他吊儿郎当地弓着腰，有几分邪气慵懒的笑容颇有魅力，绝对是现在的小女生喜欢的那种帅气又有点坏坏的气质的男孩子。
事实也是如此，他每年情人节就会收到巧克力的数量位居第二，与气质温和如莲的军师柳莲二不相上下。
立海大网球部秘闻：每年仁王都会吐槽收到巧克力数量排名倒数第二的真田不受欢迎。
嗯，倒数第一的是有拉菲血统的桑原，而他主要因为肤色和光头让他看起来宛如卤蛋。
但若是光看五官，卤蛋可绝对是一个帅气的卤蛋！
“没有。”富冈义勇否认他羡慕的事，他倒是没像切原赤也那样躲开仁王的手。
“piyo。”看到可爱的后辈如此乖巧的模样，仁王又忍不住上手揉了两把，把散着过肩的长发揉成鸡窝一样，“比赛不把头发扎一下吗？”
“不需要。”［已经没有扎头发的皮筋了。］
“……我应该称赞你有勇气吗？”
仁王觉着这一届后辈都意外地高傲啊。
不过都挺可爱的，无论是切原赤也，还是富冈义勇，欺负起来都让他很有成就感。
一个太过单细胞，一个似乎脑子里缺根筋，不，富冈义勇应该是脑子里只有一根筋。
这两只在最近几天已经被仁王雅治捉弄了不下十次了，偏偏每次都不长教训。
“真是的，仁王那个家伙又在欺负后辈了。”丸井吹破泡泡糖，语气肯定地说道。
桑原点了点头，搭档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雅治很喜欢那两个孩子呢。”听到丸井这么说，幸村脸上浮现的笑容柔和了不少。
“哈？喜欢？”丸井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仁王的喜欢就是死命地欺负吗？
可怕，或者说，不愧是仁王吗？
“啊，真是的……”
切原赤也比赛结束的时候，富冈义勇和幸村的比赛也进行了一半多了。
“怎么会……”切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狼狈的富冈义勇，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此时是4-0，幸村领先。
［义勇竟然连一分都没有拿下！］切原赤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分数牌，［义勇……可是很强的啊！］
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切原赤也从来没能在富冈义勇的喂招下撑过完整的比赛，但是就是这样的义勇，现在在幸村的手下竟然没拿到一分？！
不是不相信之把自己打哭（划掉）的幸村的实力，切原只是感觉，义勇不该这么弱。
［怎么可能？义勇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他看着场内半跪在地上不断喘息的人，无声地在心中喊道。
“富冈义勇，如果你没有赢的想法的话，是不可能打赢比赛的。”幸村看着手中的网球，犹如自语一般说道，“网球，可不想你想的那么简单。”
球场上的幸村精市是锋芒毕露的，也是最耀眼的。
“义勇，想要赢吗？”
想赢吗？
在听觉消失的最后那一瞬，他听见了这三个字。如果是赤也的话这个问题一定不会犹豫吧？富冈义勇想，极端的寂静黑暗之中，他仿佛听到了那天夕阳下，黑色卷发的少年回答：
“喜欢网球当然要赢啊，不想赢的话为什么还要打？”
那他为什么打网球呢？好像最开始是因为赤也吧……
但，他真的仅仅因为赤也，才从六年前握起球拍开始就没有松手吗？才为了开发招式，把每次在梦里学到的“招式”一点点研发，直到今天用网球打出来吗？
真的如此吗？
“要输掉了。”怕黑的小孩在黑暗中抱紧自己。
“好像死掉了一样。”黑暗伸出传来这样的声音，让富冈义勇惊讶的是，那个声音是自己的，“像我这样的人，还不如代替姐姐死掉……”
“笨蛋！”锈色头发的少年的身影出现，“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还是个男人吗？男子汉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不如自己死掉这种话别让我听见第二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绝交！”
嘴角有着疤痕的少年生气地说道，梦里出现过的那双温柔，却无论何时都带着些许忧郁的灰色眼眸此刻正染着怒意，他严肃认真地看着“富冈义勇”：“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看着两“人”的富冈义勇有些疑惑，他，不应该是在球场上吗？握紧空空的右手，忽然就觉得心里空了。
网球对他来说是什么呢？
“义勇很喜欢网球呢。”表姐切原理奈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出现。
一回头，就看见了表姐，还有小时候的赤也。
“那当然，没有人不喜欢网球的！”稚嫩的小孩挥着手，代替了他回答，语气里尽是高兴，还有理所当然。
转身朝着后场走去的幸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
“喜欢。”富冈义勇说，他抬起头，紧紧握着了手中的球拍，脸上的斑纹亮起，“我喜欢网球。”
不只是因为赤也而已，因为喜欢啊。
幸村微愣，随后却是笑了，“这样才像点样子。”
富冈义勇脸上的斑纹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了几分，他岔开步子，抬起手臂，一手放在身侧，一手如手握刀刃一般握着球拍。
已经挣脱了灭五感吗？
“想赢吗？”幸村一边将球抛向天空，问了一句，勾起唇角。
富冈义勇没有回答他，只是凭着感觉追逐着那颗小小的球，挥拍——
但是可惜，落空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切原看着比赛，惊讶地连问了两句。
“义勇他没有成功，但是也没有失败呢。”站在他旁边的柳莲二说了这么一句看起来自相矛盾的话。
“没成功也没失败？柳前辈，那义勇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啊？”切原摸不着头脑，重复了一遍后发现自己完全理解不了，于是聪明地扭头看向二年级的柳前辈。
“……”柳有一瞬的沉默，他错了，他果然不该对如此单蠢的孩子说这么深奥的话，“赤也，期末考之前要好好复习国文，如果期末考不及格的话，可是不能上场比赛的。”
“啊？国文……是！”正想要表示抗议的他注意到前辈严肃的表情，立刻站直了身体表示明白。
真田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危险。
考不及格就等着铁拳制裁吧！
仁王用手肘碰了碰紫发的少年，“puri，看来军师对那个笨蛋的期待很大呢，对吧，搭档？”
那句话完全就是在说不出意外的话，比赛会让切原赤也出场。
柳生伸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没有打掉他的手，也没有反驳，只是把问题又抛给了仁王：“仁王君不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到这句话，仁王哈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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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6-0，幸村胜！”
富冈义勇从黑暗中挣脱，视线总算是开始逐渐恢复，那种让人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恐惧总算是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义勇是怕黑吗？”幸村走过去，亲手把人拉起来把，搀扶出球场。
富冈义勇没有回答。
就算是迟钝如他，这种涉及到“男子汉的尊严”的问题也完全没办法坦白从宽啊。
“那看来就是了。”［果然还是小孩子。］幸村轻笑一声，他的动作很温柔，小心地把少年放在休息的椅子上。
“变强吧，义勇。”
富冈义勇抬手挡着光，将那道身披曦光的身影和这句话都深深刻在心里。
他对着幸村的背影认真地承诺：“部长，我一定会变强的。”
幸村笑了，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笑容，有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因为不是周末，除却不可能停止的训练安排，网球场剩下的时间就要留出来安排比赛了，但纵然如此，一天下来也最多每个人进行一场比赛。
32人，16场，得亏历年来网球部的成绩都不错，就算今年批下来的场地还未扩建好，一天也能结束这16场。
而让所有人惊讶的是，第二天柳宣布的比赛，竟然依旧有16场，昨天战败的人依旧安排了下一场的比赛。
“立海大的正选选拔赛不是淘汰制吗？”有个新生疑惑地发问，他听说网球部的正选选拔赛都是淘汰赛制来着。
一个三年级学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前我们和其他学校一样是淘汰制的……”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前辈们主持的，算是传统，幸村他们连这个也一起改革了？
柳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那讨论的两人立即噤了声。
“精市。”他向幸村点了点头，示意他来宣布。
幸村向前一步：“正选选拔赛从这一届开始由淘汰赛制换为积分循环制。”
“我知道真正的比赛是淘汰赛，其中有运气成分，但是——”
“今年的我们依旧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全国优胜，乃至三连霸、四连霸！”
“而这样的我们，每一场比赛都必须要赢，但总有一场比赛，我们会与最强的那一支队伍比赛，或者会面对最糟糕的战局。
正选选拔赛是为了选出我们之中的最强者参赛，而选出人选的最公平的比赛模式也就是积分循环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