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先生的网球(墨墨青上芒)

“毛利前辈看起来好累的样子。”切原指着红卷毛眼下堆积的青黑，转头和柳说着“悄悄话”。
“因为毛利前辈在认真复习啊。”柳浅浅地笑了笑。
毛利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蹭在富冈义勇的头上。
有了猫爬架的毛利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睡过去了。
但是他不能。
他强打起精神来。
先是领唱了生日歌，随后又和其他人一起送上礼物和生日祝福。
不多一会，富冈义勇身边就堆满了拆开的礼物盒子。
“谢谢”是富冈义勇今天说的最多的两个字。
仁王的礼物是个手工缝制的娃娃，是富冈义勇的Q版模样：拿着球拍，却摆出了抽刀的姿势，表情严肃平淡。
针脚细密，可见制作者的极好的手艺。
另外的每一份也都是精心挑选或者制作的礼物，承载了对小孩真诚纯粹的祝福。
锖兔一个人就拿了三份礼物过来，一个是他本人送的，一个是伏黑送的，还有一个则是他的监护人的心意。
“老师的话，不出意外应该是喜久福的大福，毛豆生奶油口味的，也算是让他割爱了。”锖兔摸着下巴道，“上次他送给精市的圣诞礼物也是这个。”
其他人看着拆开的礼物盒子，陷入沉思。
怪不得盒子这么大，原来是连包装都放进去了啊。
伏黑的礼物让人很意外，是一只懒洋洋软绵绵的小橘猫。
抱着猫咪的狗狗党富冈义勇：“？”为什么是猫咪？
猫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窝在他怀里的模样让人感觉到莫名眼熟。
“哈——”毛利正好打了个哈欠，众人的目光移过去时，瞬间懂了。
没错，就是他了。
仁王拿着手机，毫不犹豫地将三人同框的这一幕拍了下来。
一人一猫，一个靠在富冈义勇身上一只窝在富冈义勇怀里，齐齐打了个哈欠的这一幕，那种即视感不要太强烈。
“仁王君。”柳生推着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与仁王对视了一秒。
仁王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piyo，晚上发你。”
柳生点了点头，表面平静其实内心……
［这张的小义勇也好可爱！］柳生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维持着虚伪的绅士。
富冈义勇喜欢狗狗，但是本人却是猫薄荷体质，而切原则相反发，明明喜欢猫猫，却是比较招狗狗喜欢。
只能说，两人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扔蛋糕这一最后的活动在仁王将自己蛋糕扔到搭档脸上时宣告开始，还没有十分钟，这场大战已经波及到了半数以上的人。
丸井松了口气，还好他先让富冈义勇单独切了一份，不然到时候去医院幸村估计就吃不到一块完整的蛋糕了。
正摸着胸口欣慰着，丸井就被不知道打哪儿飞过来的蛋糕糊了一脸。
丸井：“……”
他抹了把脸，才勉强睁开眼睛：“是谁？！”紫色的瞳仁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文太，你冷静一点！”桑原抱住了他的腰，脑门上的汗不断地落下。
当然，对于搭档加入了大战，桑原是阻止不了的，为了保护搭档，迫于无奈，他也只能加入。
锖兔也难免被砸到的命运。
他收敛起了微笑，停下了录制视频的动作，淡定地事情发给家里送了礼物的两位。
柳惊讶地看着他：“不生气吗？”
锖兔放下手机：“不生气啊。”
说完，他拿起了自己面前带着奶油的蛋糕：“只要打回去就好了。”
柳沉默了。
继丸井桑原后，锖兔加入混战。
基本上每个月，立海大的会议室都会来上这么一回混战，虽然清理很麻烦，但是大家貌似都乐此不疲。
幸村看着这次仁王带来的照片，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大家都很有活力呢。”
切原扒着病床的床沿，手脚一顿：这句话耳熟的让人心尖打颤……
不只是他，富冈义勇也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看来莲二还是太手下留情，训练的分量的太轻了。”
柳点了点头：“今天回去我会调整调整的。”
众人默，这个调整绝对是越调越多的那个调整。
开完玩笑，幸村示意富冈义勇走进一些，然后起身，从床边的柜子里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拿了出来。
“生日快乐，义勇。”就像每个队友都记得他的生日一样，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日，幸村也都记在心里。
富冈义勇毫无波澜的眼神中掀起微微的波澜，他将礼物拆开，里面是封面着富冈义勇模样的厚厚一册不知道里面内容的书本。
“打开看看。”幸村温和地开口，“看看喜不喜欢。”
富冈义勇算了点头，翻开的第一页，入眼便是自己吃着萝卜鲑鱼时带着微笑的幸福模样，周围还生动形象地添了几朵粉嫩的小花，第二页是被面无表情地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手摸着头，第三张是和毛利两个人头挨着睡着的样子……
仁王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幸村之前找自己要那些照片的目的啊！
他悄悄看了幸村一眼，幸村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笑了笑，将食指竖在唇边：［嘘。］
仁王勾起唇，弯着腰，手指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放心。］
两人打成一致。
真田拉着帽子，目光流露几分怀疑：［仁王那个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真是太松懈了！从一年开始就是这样……幸村总是这么纵容他！］
仁王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了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真田：“！”嗯，拳头硬了。
“谢谢部长。”小孩突然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来，瞬间柔和了平日里显得冷硬的眉眼，是那种看起来软软的温柔的……
被小孩那堪称惊艳的笑容正面攻击的幸村显然感受更深，怔了一瞬，直到面前被摆上了蛋糕才徐徐回过神来。
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幸村放下叉子，目光直视富冈义勇：“义勇，以后在网球部的时候多笑一笑吧。”
富冈义勇歪头。
“多笑一笑就不会头那么多人讨厌。”
富冈义勇：“！！！”（扎心）
他沉默一下，郑重地说道：“我不会被讨厌的。”
幸村深吸一口气：“是是，那些人只是害怕看起来很凶的义勇。”
富冈义勇严肃地思考了许久，板着脸表情超级认真地说道：“我不凶。”
幸村敷衍搪塞：“嗯嗯，你只是看起来和弦一郎一样。”
无辜被cue的真田：“幸村！”
幸村并不是很抱歉地说道：“抱歉抱歉，我忘记了弦一郎还在这里。”
真田理智的弦绷紧：［我看起来很凶吗？］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扒着床沿的不明海洋生物。
对方立刻缩了缩脖子。
仁王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结束掉探望幸村，带着一大堆礼物（尤其是还有一只猫）回家的切原和富冈义勇回到家时也着实吓了家里人一跳。
切原理奈表示自己酸成了一颗柠檬。
偏偏这时候帮忙整理的切原妈妈还出声：“爸爸，我记得去年赤也生日也收到了许多礼物吧？听赤也说都是网球部的前辈们送的呢。”
“啊，那些东西他可宝贝着呢。看样子我们家赤也和义勇在学习很受欢迎啊。”
“理奈就不是这样……”
两人的目光看向蹲在角落的女儿，目光之中隐约透露着怜悯。
切原理奈微笑脸：“……那爸爸妈妈的意思是让我收那些男生们的礼物吗？”
切原爸爸立刻否决：“不行！我家的宝贝女儿绝对不能收那些不怀好意的臭小子们的东西！”
听话只听到后半句的切原赤也大声地道：“真是的，姐姐你在学校里竟然会被人欺负？太弱了吧，那人是谁？我和义勇帮你教训教训他们去！”
他挥舞着拳头，目光灼灼，如同一只骄傲的小狼。
他身侧，富冈义勇点了点头，表情无甚变化，可态度已经摆的不要太明显。
“绝对不要！”切原理奈满脸冷漠地将手交叉在胸前。
如果这两只猫狗真的出现在自己学校，她绝对会当场社死的！
“而且我也没有受欺负，你们两个小屁孩想太多了，真是的，让我说什么好呢……”切原理奈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两个弟弟的头发。
［不过，就算是苦恼，也是幸福的苦恼啊。］
“收拾好了就快点吃饭吧，今天有义勇爱吃的萝卜鲑鱼哦！”
“知道啦。”
“喵。”埋在富冈义勇怀里的猫咪也出来刷了刷存在感，小家伙懒洋洋地蹭了蹭自家主子，软软的叫声瞬间俘获了切原妈妈的芳心。
切原妈妈立刻站了起来：“呀，家里没有猫粮，今天还得给这孩子准备辅食才行呀。”
吃饭时，富冈义勇无意间抬头，看见晕红昏暗的夕阳下的枯树，枝干冒出了点点绿意。
这一年的春天，是从一碗萝卜鲑鱼开始的。
寒冬终将过去，迎来春日暖阳，还有那个注定了不平静的夏季。
但富冈义勇始终坚信一点，立海大不会输。
事实上，他们也是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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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的滋味并不好受，就算是富冈义勇也一样。
毛利升入高中，虽然学校仅仅就是一墙之隔，却好似咫尺天涯，即使离得很近，也只能依靠电子设备联系。
毛利升入高中，富冈义勇的固定的位置也就空缺下来了。
关于这一点，三年级的前辈们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下，将这两个小孩组成暂时的固定双打。
毕竟，明年他们这些前辈们也要毕业了，得流下传承啊。
切原已经褪去了稚嫩，脸颊的婴儿肥褪去，变得轮廓分明起来，而他的身高有将近一米七了，长高了不少。
与他不一样的是，富冈义勇可能还没到生长期，外表来看，除了身高能看出来长了几厘米，基本上和他一年级的时候完全一样。
当然，除了外表，两个小孩性格也变得更加成熟了，最直观的证明就是他们的抗打击能力增强了。
除却这些，切原赤也的玻璃心不在会那么轻易的碎的一地都是了，富冈义勇也不再自卑，逐渐看清了自己。
开学的第一天，网球部今年的报名的人来比去年还多，被安排来丸井好不容易抽了个空闲张望，然后转头和桑原吐槽：“啊，赤也和义勇绝对是又被留堂了。”
桑原点了点头，有些担心：“今天是新生入学第一天，估计副部长会罚的比较严……”
“岂止啊。”丸井手伸进口袋，才发现自己的泡泡糖因为部内组织的体检检查出来血糖超标，以至于用来补充糖分的零食都被锖兔没收了。
而且还被发现偷吃糖，连续罚了两次一周的双倍训练，到今天为止，双倍训练都还差三天。
他苦着脸继续干活，满脸的苦大仇深。
不让他吃糖，好比要他的命啊。
但是对方不仅将这件事定义为“训练体能”，还搬出了幸村，丸井也就只能认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招生办早就结束，一年级的新生们已经在网球场集合时，网球部唯二的两个二年级正选才姗姗来迟。
真田黑着脸，怒吼声再次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切原赤也、富冈义勇，今天训练翻三倍，再追加一万次挥拍！”
“一万次？！”切原整个炸了。
富冈义勇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熟悉他的几个正选前辈们都能看到他隐藏在淡定的外表下的呆愣。
真田拉着帽子，一边转身一边冷声丢下一句话：“两万次，还不快去！”
“是！”
新生们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了同样的想法：［不愧是王者立海大，好可怕！］
锖兔和柳两人看着走过来的真田，对视一眼，锖兔开口道：“弦一郎，对他们两个来说，两万次挥拍的确有点多了吧……”
柳接下去：“的确，根据他们现如今的身体素质而言，日常训练量的三倍最多了。”
真田低着头，声音低沉：“不多。”
“明年，我们就要毕业了。”
［所以，他们要快速成长起来才行。］真田看着球场内训练的两道身影，心下微沉。
立海大目前的班底还只有二年级的切原和富冈义勇，而明年，他们毕业后，达成三连霸的立海大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真田是真的希望他们能挑起未来立海大的重担的。
“切原、富冈，你们挥拍的动作太慢了，加快速度！”真田喊了一声。
“是，副部长！”
两个惨兮兮的小孩加快了速度，刷新了新生们对于立海大训练强度的三观的认知。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萌生了退部的想法了，但目前来说，还只是少数人，直到柳宣布了新生统一的训练菜单后，这少数人才变成了多数人。
不乏有一些有野心的，看到这一幕也按耐下心思决定再观察观察。
所有训练结束，就是正选的内部日常赛和前辈对后辈的指导赛。
指导赛可不是普通的高年级对低年级，立海大的传统一直是正选上场的比赛。
作为二年级的前辈了，切原和富冈义勇自然也肩负着指导后辈的责任。
柳看着场上嚣张地挑衅的二年级海带和被打懵的一年级小后辈，走到观战的锖兔身边：“如何？”
锖兔点了点头，随后一顿，又摇头：“天赋不错的苗子不少，但是也只是不错而已，要说好，大多数还差了一些，目前看，只有三个合格。”
虽然天赋这种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但是就现实而言，有天赋的人的确能比少了那一分天赋的人走的更远。
平心而论，在立海大这种地方，努力，每个人都不缺，大多数人达不到顶尖的原因就是差了那一分天赋。
柳点了点头，将水放在他面前，浅笑着道：“有三个已经很不错了，辛苦你了，锖兔。”
锖兔也不客气地接过：“我倒是不辛苦，但是莲二，今天可能要借一下你的球拍了。”
柳莲二惊讶地看着他，却见少年合上笔记本，朝着一个方向浅笑：“没办法，看起来有人盯上我这个看起来很‘弱’的人了。”
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一个浅金发的矮个男孩，神色淡然，但是那双淡紫色的双眼却给人很深的映像，那是应该是极为温柔的双眼，柳却对于由着这般软和外表的少年感觉莫名的不适。
如果用语言来形容：那孩子带给人的感觉就是如同绵里藏针，柔软但是暗藏“杀机”。
“那孩子的眼神不错。”他点评了一句，将手里的球拍放在锖兔身侧，“但是眼光挺差的。”
锖兔没有第一时间拿起球拍，而是好心情和柳互相打趣：“闭着眼睛的莲二君可不能这么说别人。”
柳苦恼地摇头：“你……和幸村越来越像了。”
事实也正如锖兔所料，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在指导赛结束后，站出来向他提出了挑战。
并且他这一行为还殃及了二年级的切原和富冈义勇两个小孩——另外的两个小孩也站出来向两个二年级生提出了挑战。
相比战意满满的切原，富冈义勇则是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挑战我？
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队员和普通部员的队服都是一样的，混在了正选堆里的锖兔被错认为正选也并不是让人惊讶的事。
“前辈，打败了你，我就是正选了对吧？”少年伸出手，露出柔和的微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锖兔潇洒地伸出握住了对方：“只要你能打败任何一个正选，你就是。”对于自己不是正选这一点，他没有直白地点明。
“前辈，我叫遥，上户遥。”声音一如外表一样软糯的少年眼睛亮起，突然大声地道。
“五条锖兔，遥，你可以叫我锖兔。”锈色头发的少年弯起少见的银色双眼，凤将他温柔低哑的声音送到上户的耳中。
上户遥耳尖抖了抖，突然激动：“！！！是，锖兔前辈！”［啊，这简直是声控的福音！］
球场外，挑战了富冈义勇的神代江里：“……”他默默地捂脸，并不是很想承认这位是自己小伙伴。
“？”富冈义勇歪头，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流露出几分疑惑。
那一瞬间，神代江里仿佛看见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