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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攻怎么也有老婆(不吃姜糖)


薛千湘还未说话,江彻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激灵,随即一个箭步上前,将他和柳元弦拉开,随即将薛千湘护藏在身后,一脸紧张地看着柳元弦:
“妈,我..........”
“行了,妈早就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了。”柳元弦白他一眼:
“把人护那么紧干什么,担心我打他啊?”
按照柳元弦的暴脾气,倒也不是没可能动手,只不过江彻寒很少见柳元弦动手打人,被戳中心思后尴尬地笑笑:
“妈.........”
“我可没欺负他啊。”柳元弦瞅恨不得钻到地里去的江彻寒,道:
“你把人当做心肝宝贝似的,还特地做了王冠给他,我哪敢欺负他?不信你问他,我到底欺负他没有?”
“......妈,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不可能动手打人欺负人的。”江彻寒转过头,视线隐晦地在薛千湘身上转了一圈,确认薛千湘身上没有伤痕或者巴掌印后,才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放心的嬉皮笑脸靠过去和柳元弦黏在一起:
“妈妈真漂亮,妈妈真好!”
“滚吧你。”柳元弦推他一下:
“行了,回去吧,这里有你爸陪着我呢。”
他正色道:“团团,你是不是马上要开学了?回去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容港,妈妈这里有你爸爸和哥哥,不需要你操心。”
江彻寒脸上的笑意缓缓淡了下去。
他没接这茬,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即在江灵均迷惑的视线里,拉着薛千湘走了。
“你干嘛呀。”薛千湘被江彻寒拉走的时候,还有点不乐意:“我还想和叔叔多坐一会儿呢。”
“你还敢和他坐会儿?”江彻寒焦头烂额:“我妈他看见你,肯定.........”
他话音刚落,似乎是想到什么,又缓缓噤声,看着薛千湘不解的表情,将剩下那半截子话吞进肚里,没再吱声。
“叔叔看见我怎么了?”薛千湘迷惑:“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惹他生气了吗?”
“.......没有。”江彻寒不知道该怎么和薛千湘解释父辈之间的爱恨纠葛,担心薛千湘吃不消:
“算了。”
他说:“我妈生病了,下个月初就要动手术,可能还要化疗,心情不好,这段时间你少在他面前晃悠,免得他骂你。”
柳元弦年轻时候生起气来可是会当着公公婆婆的面砸东西的,暴脾气忍不了一点,要不是后来江灵均得了抑郁症、江明若和江彻寒年纪又还小,他担心会对孩子产生心理创伤,所以才一直收着脾气,不过也都是强忍着,现在得了癌症,估计也和长久以来心情不好有关。
“叔叔脾气可好了,他才不会骂我呢。”薛千湘完全不信,瞪圆眼睛:
“不许你在我面前说叔叔坏话。”
江彻寒:“.......???”
他不可置信道:“我妈......他脾气好?!”
“嗯呢。”薛千湘说:“我还和叔叔说好了,等他病好了,陪他一起去染头发呢。”
江彻寒:“.........”
他愣在原地,看着薛千湘转身离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要去买菜。
江彻寒赶紧跟了上去,问:“你买菜干嘛?”
“给叔叔做好吃的啊。”薛千湘侧头看他:“你和江叔叔都不会做饭吧?一直是买外面的东西给叔叔吃?”
“.......对。”江彻寒会做饭但是厨艺也不算精通,带去的饭食属于能吃但是不好吃的范畴,江灵均就更不必说,做的东西吃都不能吃,所以柳元弦的一日三餐都是他们父子俩从医院或者医院食堂买的。
而现在柳元弦生着病,情况特殊,所以父子俩担心在外面买的东西不好,油大或者是不卫生,基本都是从医院食堂买,这就造成色香味俱无,每次哄柳元弦吃饭,都要了老命。
“中午的饭我来做吧,我会。”薛千湘虽然是白富美,但是什么都学,也什么都会,当下拍板决定道:
“你中午叫江叔叔别去医院食堂买菜了,我来做。”
江彻寒迟疑:“........这不太好吧。”
他说:“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家保姆,没必要做这些。”
“情况特殊啊。”薛千湘说:“何况我今天给柳叔叔洗头发的时候,发现他后背和脖颈下方起了一片荨麻疹,应该是你们从外面给他买东西吃的时候,可能不够卫生,导致叔叔皮肤过敏了。”
江彻寒:“...........”
他天天和柳元弦在一起,竟然都没发现柳元弦起了荨麻疹。
江彻寒不说话了,莫名有些惭愧。
薛千湘见江彻寒不开口,也不再说别的话刺激他,而是让江彻寒陪他一起去超市买了菜。
江彻寒付钱后帮薛千湘拎回家,薛千湘系上围裙开始做饭菜,江彻寒给他洗菜切东西打下手。
看着薛千湘熟练地起油下锅,挥动铲子,江彻寒感叹:
“珍珠,你好厉害。”
他说:“怎么这么贤惠啊你。”
“小时候想当厨师,但是我妈不准,觉得太累了,”薛千湘说:“后来就自己偷偷学做饭炒菜,虽然还没到米其林五星级的水平,但日常吃是够了。”
“岂止是够了,简直是大师级别!”江彻寒卖力地夸:
“好厉害啊珍珠!你简直是我的男神!我的天使!”
“去把保温饭盒拿过来,等会儿凉了。”薛千湘白他一眼:
“快去。”
江彻寒笑着凑过去,搂住薛千湘的腰,在薛千湘要炸毛的时候,快速在薛千湘的脸蛋上亲了一下,低声说“下次我来做”,然后就起身去拿保温饭盒了。
中午的饭,是在医院吃的。
江灵均本以为哄柳元弦吃饭又要花一番力气,却没想到薛千湘厨艺对柳元弦的胃口,柳元弦吃完一整碗,竟然都没吐,还主动加了一碗汤。
下午的时候,薛千湘又出去买了一束洋桔梗和白玫瑰,插在柳元弦的床头,等柳元弦午睡醒来的时候,入目就是青绿纯白的洋桔梗和白玫瑰,忍不住眼前一亮。
他动了动指尖,想要坐起来,一旁整理花束的薛千湘转过头,看着柳元弦醒了,赶紧走过去将他扶起来,用枕头垫在他身后:
“叔叔醒啦。”
柳元弦喜欢绿色,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束花,半晌才道:
“你买的?”
“嗯。”薛千湘说:“病房好闷,给叔叔买了洋桔梗和白玫瑰,叔叔喜欢吗?”
“没多久就死了。”柳元弦心里喜欢,但是还要嘴硬:
“有什么用?”
“枯萎了,我再买新的。”薛千湘避开死字,只道:
“只要叔叔看到它们,心情能好一些,它们就有存在的价值。”
“..........”柳元弦看着薛千湘,不说话。
薛千湘见他不说话,从床头柜拿起梳子,给柳元弦梳头,随即从柜子里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柳元弦:
“这个送给叔叔。”
“这是什么?”柳元弦果然好奇了,看了薛千湘一眼,接过盒子,看着精致的包装,陷入了沉思。
“叔叔打开就知道了。”薛千湘说。
“........”柳元弦闻言,迟疑了片刻,随即解开盒子外的丝带,打开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整套香水。
柳元弦眼睛一亮,“是香水!”
“是啊,医院里消毒水味这么重,叔叔你肯定闻不习惯。”薛千湘说:“我也不知道叔叔喜欢什么样的,就挑了叔叔之前上节目的时候说过的香水牌子,希望叔叔喜欢。”
柳元弦爱漂亮,爱体面,可惜江灵均铁alpha,不懂这些。
柳元弦拿起漂亮的香水瓶子,往手腕上喷了喷,水雾消散在空气中,清甜的香水味逸散开来,是和他信息素非常相似的带着青草绿叶香的木兰花香的味道。
“是木兰诗语。”柳元弦看着薛千湘,点头道:“是我喜欢的。”
薛千湘开心了:“叔叔喜欢就好。”
柳元弦看着他,片刻后,久违地笑了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做这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圣人论迹不论心,还是谢谢你。”
他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团团,我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的,你放心好了。”
薛千湘说:“叔叔觉得我现在做这些,是为了讨好你,然后和江彻寒在一起的,是吗?”
柳元弦被反问的一愣:“不是吗?”
“不是。”薛千湘摇头:“或许一开始是因为这个原因,但现在我是觉得,像叔叔这样漂亮又善良的人,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他说:“叔叔,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好起来的。”
柳元弦摇头:“........你没必要这么做,你还年轻,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薛千湘说:“叔叔,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也希望你能决定自己的人生,在还未到达绝境的时候,不要轻易放弃希望。”
柳元弦:“.........”
他没说话,就这样看着薛千湘。
薛千湘和他对视一眼,随即站起身,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然后俯下身抱了抱柳元弦:
“快到晚上了,我回家去给叔叔做饭,然后带过来。”
柳元弦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抵触薛千湘的靠近,而是默许了薛千湘的动作。
晚上的饭也是一家人在一起吃的。
这一次,柳元弦不仅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还主动向医生问起了手术的事情,似乎不再避讳手术中可能存在的风险,并且态度也不再那么消极,让江灵均很是吃惊。
晚上,江灵均照旧留下来陪床,薛千湘和江彻寒回了家。
两人洗完头洗完澡,像是新婚夫妻那样,盘腿坐在床上聊白天的事情。
“我觉得我妈好像有点想治了,今天没嚷嚷着说自己要死了,甚至还说恢复以后要去染头发买新衣服。”江彻寒看着薛千湘,真诚道:
“谢谢你,珍珠。”
“和我没关系,柳叔叔是放不下江叔叔呢。”薛千湘笑:
“你看江叔叔说柳叔叔新扎的头发好看,柳叔叔晚上走的时候,还催我明天早点起来给他扎头发呢。”
“妈妈最爱漂亮了。”江彻寒感叹道:“他现在天天呆在医院里,不能打扮也不能买新衣服,估计是憋坏了。”
“没关系,我会给他扎头发的。”薛千湘捧着江彻寒的脸蛋,道:
“公主,你放心,叔叔一定会好的。”
江彻寒眼眶一热,定定地倾身上前,抱住了薛千湘,随即将脸埋进了薛千湘的脖颈处,哽声道:
“谢谢你,珍珠。”
薛千湘拍了拍江彻寒的后背,没有说话。
他有点想问柳元弦白天说的珍珠王冠是什么东西,又担心现在的气氛问这个问题不合适,也就没有开口,而是安静地给江彻寒提供拥抱和情绪价值。
江彻寒抱着薛千湘,缓了一会儿,缓过来了,然后松开薛千湘,握着珍珠的指尖,郑重道:
“珍珠,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他说:“你总是和我说,要学会沟通,所以我.......不想把这件事瞒着你。”
“你说。”薛千湘很是欣慰:“你想和我说什么?”
“关于我妈手术的时间........定在下月初。”江彻寒纠结许久,片刻后绞尽脑汁道:
“之后还需要根据术后恢复情况进行化疗,我不放心,想要留在京海照顾他。”
“应该的。”薛千湘表示理解:
“毕竟他是你母亲。”
“嗯........”江彻寒低下头,玩着薛千湘的手指,似乎很是纠结,剩下半句话吞吞吐吐,许久没有说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千湘见状,敏感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江彻寒抬头看着薛千湘,半晌,又将头垂下去,连带着声音也弱了一些:
“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我都想留在京海,直到我妈身体好起来为止。”
薛千湘:“..........”
他愣了愣,半晌,才道:“你是想........”
“我.......想和学校申请休学一学期,照顾我妈。”江彻寒很是抱歉地看着他:“珍珠,我可能........下个学期,就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容港了。”
薛千湘:“..........”
他大脑一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这样看着江彻寒,什么话也没说。
江彻寒担心他生气跑走,于是指尖用了点力,抓住薛千湘的指尖,轻轻搓着,局促道:“珍珠.........”
“.........”薛千湘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心而论,从理智上来讲,江彻寒的做法没有问题,要是换做他薛千湘最亲近的家人得了癌症,需要做手术,甚至后续需要接受化疗,而且不排除病情突然恶化、随时可能离世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江彻寒想要休学一学期,留在京海照顾柳元弦,是再正常不过不过的事情。
可是从情感上来讲,薛千湘不想和江彻寒分开,一学期差不多有四个多月,京海和容港坐飞机都需要接近两个小时左右,加上打车和候机的时间,根本无法周末来回往返。
这就意味着薛千湘会有整整四个多月的时间,见不到江彻寒。
这对处于热恋期的薛千湘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何况他是和父母半决裂后来找江彻寒的,薛家基本是回不去了,现在的他,除了依靠江彻寒,别无选择。
但是他也知道要江彻寒放弃休学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就只能不说话,看着江彻寒。
江彻寒担心他生气,于是特别小心翼翼地喊他名字:“珍珠........”
“你让我冷静一下,好吗?”薛千湘说:“我有点难受现在。”
“..........好。”江彻寒松开他的手,主动道:
“那我先去客厅,你在房间别乱走,外面冷。”
言罢,江彻寒就从床上下来,离开房间关门之前还回头看了薛千湘一眼,半晌抿唇关上了门。
薛千湘坐在床上,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怎么办?
虽然四个多月并不是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但也不短,要薛千湘忍一忍,不是不能做到,但是关键是柳元弦现在状态确实也不乐观,江彻寒的情绪也不是非常稳定,如果后续柳元弦病情恶化,癌细胞继续扩散,不幸去世了,那江彻寒会不会崩溃?
思及此,薛千湘下了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掏出手机,找出了许久未曾联系的危青禾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在等待电话被接通的时候,薛千湘紧张的掌心一直出汗,心跳的特别快。
他清楚自己在做乖儿子的路上已经一去不复返,叛经离道的十分彻底。
但他并不后悔。
与其说他是一时恋爱脑上头,离不开江彻寒,不如说是他从遇到江彻寒开始就不断坚定自己的选择,逃脱危青禾的控制,掌握自己的人生。
他或许依赖江彻寒,但绝对不是不能自立,他可以当市长的掌上明珠,也可以放下姿态选择一份能帮助到自己的工作或者职业。
他在和江彻寒恋爱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
“喂。”在薛千湘思考要怎么措辞的时候,危青禾的电话被接通。
薛千湘已经很久没听到危青禾的声音了,下意识心里一紧:
“.........妈。”
“.........”危青禾沉默片刻,随即道:“什么事?”
他说:“在京海呆后悔了,想回容港了吗?”
“不是。”薛千湘转头看向窗外,指尖抠着桌面,发出轻响:
“妈,我想........休学一学期。”
他深吸一口气:“休学申请.......需要家长签字,所以我希望您能在上面签字。”
危青禾那边沉默了许久,半晌,薛千湘才听危青禾冷笑道:
“休学?薛千湘,我看你是疯了吧。”
他讽刺道:“你为什么要休学,难道是未婚先孕了?还是说.........江彻寒知道你离开薛家,彻底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不要你了,所以把你像丢垃圾一样丢开,你可怜到无处可去,准备留在京海打工攒学费?”
薛千湘听出危青禾语气里的嘲讽,沉默片刻,没有马上接话,直到危青禾把话说完,半晌,才低声道:
“都不是。”
他说:“妈........江彻寒的妈妈得了胃癌,马上要动手术,术后还可能接受化疗,并且随时有病情恶化的可能。他爸爸也有抑郁症,我担心柳叔叔走之后,江叔叔会承受不了,同时出意外。”
薛千湘平静地解释:“所以,我想和江彻寒一起休学,留在京海陪柳叔叔,直到他病情好转......如果,治疗失败,柳叔叔真的不幸去世了,我也能陪在江彻寒身边,照顾他。”
危青禾:“..........”
他沉默许久,没有出声,只是呼吸变得急促了,片刻后,在薛千湘疑惑间,电话那边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割人耳膜,薛千湘忍不住把电话拿的远了一些,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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