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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攻怎么也有老婆(不吃姜糖)


“薛市长。”
“我们私下里聚就不要叫职称了,”薛梦章笑道: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
程凤鸣闻言,心中直打鼓,揣度了半天,看着薛梦章的脸色,半晌才道:
“......梦章。”
“这就对了。”薛梦章道:“坐吧。”
薛梦章和程凤鸣落座后,又向薛千湘介绍:
“湘湘,这是你们容港大学的副校长,叫人。”
“程副校长。”薛千湘站起身,和程凤鸣礼貌握手道:“很高兴看见您。”
“啊,梦章,这是你的小孩吗?”程凤鸣一时半会没弄懂薛梦章叫他来吃饭的用意在哪里,但看到薛千湘,就差不多明白了一半。
“对,他现在在容港大学艺术学院。”薛梦章道:“大一。”
“我儿子也在容港大学。”程凤鸣笑道:“也是大一。”
薛梦章道:“他今天来了吗?”
“来了,说要去上厕所,”
程凤鸣话音刚落,门再度打开,程澄因为跑的太快所以微微发红的脸颊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凤鸣转头,喊他:
“程澄,来,过来叫人。”
程澄走到薛梦章面前,张嘴正准备喊人,结果视线不小心撇到薛梦章身边的薛千湘时,登时脸色大变。
“还愣着干什么,叫薛叔叔。”
程凤鸣提醒他:“这就是父亲经常跟你说的薛市长,薛叔叔。”
程澄指尖揪紧衣领,声音发抖,勉强道:“薛.......薛叔叔。”
“你就是程澄?”
薛梦章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即笑道:“是个漂亮孩子。”
他装作不知道他和薛千湘之间发生的事情,主动向程澄提起:
“这是我儿子,薛千湘。”
他说:“你们都是大一的学生,之前见过吗?”
程澄视线乱瞥,就是不敢看薛千湘,紧张的嘴唇煞白,最后还是薛千湘主动开口道:
“父亲,我们认识。”
“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认识了。”
薛千湘说完这句话,刻意顿了顿,视线落在程澄身上,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
程澄闻言,害怕的腿都差点吓软,不敢吭声。
他在薛千湘面前再横也不敢在他父亲面前横,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不对,加上薛千湘的父亲还是市长,听说过段时间就要升任副省长了,权力这么大,要是因为这件事连累他父亲程凤鸣的仕途,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偏偏程凤鸣对薛千湘和程澄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下意识问了一句:
“程澄,你和薛市.......梦章的儿子都不是一个学院的,是怎么认识的?”
“我,我........”程澄脸都憋红了,急的要哭,根本不敢提起自己做过的事情,当下磕巴起来:
“父亲,我.......”
“是上拉丁舞选修课的时候认识的。”
薛千湘替他解了围:“是吧?”
程澄赶紧点头:“对.......对。”
程凤鸣看着程澄紧张的表情,知子莫若父,他一眼就看出程澄肯定是背着他做了什么傻事,不然不可能害怕的全身发抖。
而且看程澄这幅模样,做的事情似乎还和薛市长的公子有关?
程凤鸣能坐上副校长这个位置又不是吃素的,一杯茶下去,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数。
席上薛梦章和程凤鸣浅酌了几杯酒,没多久,薛梦章装作醉了,和程凤鸣提起当年读大学时的旧事:
“凤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读大学的时候,隔壁学院有个omega因为被人造谣在酒吧坐台,所以跳楼的事情?”
程凤鸣捏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指尖撑着额头,似乎是在努力回忆:
“......有吗?”
“有啊。”
薛梦章道:“当时那件事闹的很大,你竟然忘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距离大学毕业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程凤鸣早就将往事忘了个干干净净,甩了甩头,尽力回忆。
“没关系,想不起来,回去慢慢想。”
薛梦章看了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的程澄一眼,似笑非笑道:
“想不起来的话,可以问问家人。”
他说:“毕竟造黄谣可以不是一件小事,严重的话........是会坐牢的。”
程澄被薛梦章一个眼神吓的快要哭出来了,手一抖,刚夹起的菜哐当一下落进碗里,碰在勺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
程凤鸣察觉到程澄的不对劲,下意识转过头,看着程澄,皱眉: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父.......父亲,”程澄整个人身体都在打战,
“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看向薛千章的眼神愈发恐惧,要不是程凤鸣还坐在他身边,他都要滑到椅子底下去了。
“.......”程凤鸣就算再蠢也知道薛梦章忽然提起往事,是在暗示什么了,再看看程澄这幅模样,骤然明白了,猛地拔高声调:
“程澄!”
他咬牙道:“你到底对薛千湘做了什么!”
“我.......”程澄吓的猛地一下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上发出笨重的碰撞声。
他起身的动作一点犹豫也没有,如同罚站,应该是从小形成的某种纯粹的肌肉记忆般的应激,站在程凤鸣面前,话却是对着薛梦章和薛千湘说的,头压的很低:
“对不起,对不起千湘,我不是故意的........”
在薛梦章陪着薛千湘一起出席饭局的那一刻,程澄就知道薛千湘是冲着自己来的,再听说薛千湘是市长的公子,程澄当即心态就崩了。
他惹不起薛千湘,就像程凤鸣惹不起薛梦章,加上程凤鸣这一吼,在双重的心理压力之下,程澄终于被吓哭了,嘴巴发白,整个人直哆嗦:
“我不应该发帖说你和.......和江彻寒有什么,不该说你脚踏两条船出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造谣,请你原谅我。”
程澄嗓子发抖,语句不连贯,眼泪落进碗里,满脸泪水:
“我会在帖子里澄清,真的对不起..........”
薛千湘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澄道歉,等到程澄被哽咽声打断接下来的话,才轻声道:
“你更应该对江彻寒道歉,而不是对我。”
“我,我会的.........”
程澄猛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高浓度的白酒,手腕都在哆嗦:
“我给您赔罪........”
听见程澄的话,程凤鸣的脸色已经变的非常难看。
三言两语的对话已经足够他勾勒出事情的大概面貌,他恨不得现在当场打断程澄的腿,但碍于薛千湘和薛梦章在场,他不好这么做,半晌,才转过头,看向薛梦章:
“薛市长.......今天您给的恩情,我记下了。”
他捏紧酒杯,一字一句道:“感谢您没有联系媒体曝光这件事。”
要是薛梦章把这事曝光出去,别说程澄得挨处分,他估计也得接受单位调查。
言罢,他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我替程澄向千湘赔罪。”
“赔罪就不必了。”薛梦章没再喝酒,而是皮笑肉不笑道:
“把事情澄清了就好了。”
他说:“毕竟我们同学一场,程澄年纪也还小,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年轻人嘛,哪能不犯错的,总该给点机会才是。”
“是。”程凤鸣脸色不太好看:“这件事我会回去处理的.......一定会给您和千湘一个交代。”
饭局后,何依然坐在茶桌上给薛梦章泡茶,程凤鸣和程澄出去了一趟,没多久,程澄就肿着半张脸回来了,上面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指印交叠,显然程凤鸣没有收力,还一连扇了好几下。
程澄的眼睛肿的比核桃还大,显然是吓哭的。
薛梦章当做没看见,让薛千湘坐下给程凤鸣泡了几杯茶后,就准备散了。
走的时候,程澄又单独和薛千湘道了歉,走的时候眼角还红红的。
薛千湘站在薛梦章面前,看着程凤鸣的车驶离,才转过身,看向薛梦章:
“今天谢谢父亲。”
“傻孩子,你应该早点说的。”薛梦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以后遇到这种事,要马上和父亲说,知道吗?”
“是。”薛千湘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
“好了,父亲让司机过来,开车送你回学校。”薛梦章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宝贝,别发愁,别皱眉。回去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他说:“只要爸爸妈妈还在一天,即使天塌下来,我们都会替你顶着。”
薛千湘“嗯”了一声:“谢谢父亲!”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的好朋友因为被造谣被取消了推优资格,父亲你能不能和程叔叔说一声,让学院重新对他进行考核啊。”
薛千湘拉着薛梦章的手,急切道:“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alpha!他的专业成绩是全系第一,人品也很好,家世清白,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取消推优资格,真的好委屈。”
“抱歉,爸爸不能。”
“爸爸只在乎你。至于别人的事情,爸爸不好将手伸太长,你明白?”薛梦章打断他道:
“要不是事情牵扯到你,仅仅因为那个人是你的好朋友,爸爸也不方便出手的。”
薛千湘急了:“.....可是!”
“好了,回学校去吧。”薛梦章已经收了脸上的笑: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如果他真的那么优秀,就让他再等一年,等到明年再入党也不迟。”
“..........”
薛千湘有些生气,瞪圆眼睛,满脸写着不开心。
薛梦章想像之前那样摸一摸薛千湘的头,却被薛千湘躲开:
“我生气了,我再不理父亲了!”
薛梦章愣住,不可置信道:
“你竟然为了一个alpha,对爸爸说这样的话?”
“爸爸明明知道我的好朋友受了委屈,却连一句话也不肯替他说,替他解释。”薛千湘越说越委屈,脑神经被酒精泡着,想说什么便一股脑地秃噜出来:
“也许爸爸觉得这不过是再来一年的事,但对那个人来说,这代表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他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受啊。”
薛千湘很难受:“因为我的父亲是市长,因为我的妈妈很有钱,可以请到律师,所以我能反击;那么普通人面对别人的谣言和污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只能吃哑巴亏?”
“宝贝,这个世界并不是绝对公平的。”薛梦章严肃却耐心地解释:
“普通人的维权之路要比你难得多,父亲也承认。可父亲不是法官,更不是容港大学的校长,无权沾染你们学校内部关于推优的任何决策。如果我真的插手此事,替你的好朋友说了话,那么不管你的好朋友实际上到底有没有资格拿到推优名额,一定程度上都影响了学校的决策。这是越权,就是通俗意义上说的走关系。”
他说:“我可以以你父亲的身份为你讨回公道,但却不能以市长的身份去要求容港大学恢复你好朋友的推优资格,这是不同性质的两件事,你明不明白?”
“...........”薛千湘明白,但他还是难受。
他求助薛梦章就是为了恢复江彻寒被取消的推优资格,可如今薛梦章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做,即便他知道薛梦章说的都是对的,可他还是感到憋屈。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行事的道理,薛千湘无法以一己之力打破规则,在他清晰地知道事情的结果也许无法转圜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规则的残酷。
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
也许所有人都知道江彻寒受了委屈,但有谁会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受了委屈,有谁会真的想要补偿他呢。
“好了宝贝,别伤心了。”薛梦章上前轻轻保住薛千湘,轻轻拍了拍,“父亲送你回学校。”
“........我不要。”薛千湘还在生气愤怒以及替江彻寒难过中,声音很硬,“我自己可以回去。”
“........宝贝听话。”
薛梦章无奈道:“现在天太晚了,你一个omega回去,我不放心。”
“我叫我好朋友来接我。”薛千湘负气地给江彻寒发去消息,脸颊发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醉的,或许兼而有之:
“市长您就先回去吧。”
薛梦章:“...........”
他沉默片刻,无奈笑道:“宝贝.........”
薛千湘直接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薛梦章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地指尖握紧成拳,抵在唇边咳嗽,
“那父亲就先回去了。”
“........”薛千湘还是不理他。
薛梦章只好坐进车里。
但他其实没有走,而是让司机将车开到路边,近距离地保护薛千湘。
他对薛千湘口中的“好朋友”也十分好奇。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薛千湘对一个人如此的上心,对方还是个alpha。
薛梦章点了一根烟,明灭的火光将他的眉眼染上微黄,恍惚间还能窥见他年轻时的风流俊秀:
“alpha啊........”
“啊,江彻寒,在这里。”
薛千湘站在翡翠轩餐厅门口,看见江彻寒走过来的影子,开心地蹦蹦:
“在这里!”
他喝了酒,难免有些活泼,江彻寒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薛千湘,在确定那个蹦蹦跳跳朝他挥手的人是薛千湘之后,表情变的有些微妙,但还是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喝酒了?”
江彻寒俯下身,和薛千湘面对面,鼻尖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薛千湘脸颊微红,像是一个醉酒的香梨:
“我没喝多,也没喝醉。”
江彻寒瞥他一眼:“......没看出来。”
“我真的没喝醉。”
薛千湘为了显示自己还能清醒思考,当场做了几个大跳,还想弯腰压腿做基本功,把江彻寒吓了一大跳:
“这里人那么多,别发酒疯。”
江彻寒伸出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押解”下楼梯,却没想到薛千想几个大跳后,酒精开始顺着血液流动,不由得头晕,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摔倒,被江彻寒眼疾手快地接住,两人踉踉跄跄地往后倒,最后还是以江彻寒先倒在地上,薛千湘趴在他身上作为结尾。
“.......”江彻寒被醉鬼压了个满怀,要不是晚上吃的都差不多消化了,他差点吐出来。
他头疼地躺在地上,按了按额角,正想让薛千湘从自己身上起来,脖颈处却忽然传来淡淡的湿润。
“..........”江彻寒愣住:“........”
薛千湘趴在他脖颈处,肩膀微抽,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脖颈上,还伴随着淡淡的哽咽声。
猫咪差点炸毛,下意识直起身,掌心扶着薛千湘的肩膀,让他坐起来:
“你怎么了.......”
薛千湘哽了一声,胡乱地用掌心擦了擦眼泪,却越擦越多,直到把眼睛都擦的红红的。
江彻寒抓住他的手,垂头看他,声音不自觉放低了:
“怎么哭了?”
“我,我没能帮到你。”薛千湘垂下头,眼泪一点一点落在江彻寒的手腕上,江彻寒下意识用掌心去接,却被烫了一下:
“我说好要对你负责的,但是,但是我又失信了........”
薛千湘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你肯定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江彻寒:“..........”
他看着薛千湘哭的通红的眼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半晌才道:
“没事啊。”
他无所谓道:“大不了再等一年。”
“为什么要再等一年.........”薛千湘喝醉了,开始发疯:
“又不是你的错!我讨厌何举!我,我讨厌所有人!”
江彻寒:“.........”
他被逗笑,缓慢挑起半边眉毛:“那连我也讨厌了?”
薛千湘一呆,视线里是江彻寒含笑的眼眸,眼前逐渐开始眩晕,瞳仁里几乎要转成蚊香盘。
我头好晕!
江彻寒不要笑了!
我的心要跳出去了!
思及此,薛千湘赶紧捂住心脏。
江彻寒奇道:
“你怎么了?”
薛千湘有些不安,犹豫片刻,还是凑到江彻寒耳边,低声道:
“我感觉我的心脏要炸掉了。”
江彻寒:“???”
他问:“你有心脏病?”
薛千湘摇头:“没有。”
言罢,他看了江彻寒一眼,又道:
“我不能说话了。”
他捂着嘴巴,紧张道:“我感觉我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江彻寒:“........???”
他没能理解醉鬼的话,拉起薛千湘的手就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薛千湘像烂泥一样被他强行拉起来,摇摇晃晃,片刻后又倒进江彻寒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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