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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祝如意)


谢玉折如水中抱浮木,抬眸问:“她的头发?”
“嗯。”柳闲答得敷衍又诚实:“她来找过我,让我照顾你。”
为什么需要一缕头发?见柳闲没有要细致解释的意思,谢玉折虽然不解,也不多问了,柳闲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多管闲事的人,现在并非他知道这些事情的正确时机。
父亲自知字写得不够好看,所以总会像小孩一样写大字,看着会更工整些。谢玉折低头时看到被柳闲揉碎的纸片,依稀能看出几句“欠你”那几个字。
和柳闲有关的谜团太多,他窥不破,那便只用做好一件事。
两岁母亲身死,四岁父亲远征,柳闲提着灯,从昏暗深宫中接他回家;
十七岁父亲自刎,柳闲又出现在他身旁,免去了他本该的孑然。
每当快要陷进泥淖时,他总会适时地出现,对他伸出手。那双手明明纤细,却有世间最稳固的怀抱。
谢玉折暗自发誓,自己一定会不负父亲的嘱托,拼命地、对这个人好。
所以,首先要将欲加害他之人一一铲除,寸根不留。

第047章 青衣公子
现在好了, 谢玉折娘没了爹死了,浮萍一个,只能依附着他。柳闲最初的愿望实现了, 却并没有多高兴,他更想一个人待着。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话睡哪儿啊!天天睡客栈?
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倒地就睡, 两个人就不行。人家前日子还那么崇拜上仙,每个字都维护得不得了,要是天神一样的柳兰亭带着他睡桥洞,少年的美梦都碎完了。
他先考虑了水云身。
这地方在山巅上,高处不胜寒,院子里还像老天爷施了法似的,天天下雪,给本来就低的气温雪上加霜, 门口的小池子都全结冰了。
柳闲用手戳了戳门槛边差点把它滑到的薄冰,问谢玉折:“你觉得这地方冷不冷?”
谢玉折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个哆嗦,却严肃道:“师尊,这里虽然很冷,但在这里苦修有益于磨砺……”
“为师舍不得看你吃苦。”柳闲赶紧地打断了他,他才不要让谢玉折抓住好机会。
谢玉折摇了摇头:“梅花香自苦寒来。”[1]
柳闲拍了拍他的头,尽力地柔情似水:“其实你不用强迫自己变强, 为师会护着你。”
谢玉折坚定又感动地看着他:“没有强迫。我不想做你的累赘,我想成为你的同伴。”
“……你能这样想自然也是极好的。”柳闲痛心疾首地扶了额。
你之前还一口一个我不修剑, 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我收他为徒只是想找个正当理由拴着他,他怎么还当真了?弄巧成拙, 自挖自埋,我要掉小珍珠了。
于是柳闲决定找个温暖如春的地方住, 又考虑了祈平镇。
可对于这个地方,他总有些近乡情怯。虽然有柳二守着,镇里已经恢复了安宁,可害人的真凶仍没找到,从前的失者也无法挽回。而且他还答应了要找回阿兰,可到现在除了一张还没还给人家的手帕,别的什么都没发现。
引香也没用,那么大个活人去哪儿了呢?一大堆悬而未决的事压在心上,柳闲叹了口哀怨的气,他不能当个甩手掌柜啊。
他很郁闷地在路上飘,远远地就看到有个东西珠光闪闪,丧丧地探头一看,布告栏上有块玉透的大板子,抬头几个银白大字清清丽丽地写着:“第一百三十四届群青宴——镜湖玉宴即将开始。”
竟然是群青宴的牌子?
在春山里待着的时候柳闲的时间观念总是混乱的,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巧,自己刚越狱没多久,就能赶上镜湖玉宴。
群青宴虽名为宴会,却不是饮酒作乐的地方,其实际上却是上修界四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每届均由上修界剑药器三大宗主办,富商赞助,届时群英荟萃,共聚一堂,只为榜上有名。
三宗轮流举办群青宴,每一届的名字也不尽相同。举办上一届的时候,柳闲被关着呢,完全不了解;但名为镜湖玉宴的这一届,没人比他更熟悉了。
原书中的主角就是在这场大宴中势如破竹,名扬天下,而后大小宗门都殷勤地伸来金灿灿的橄榄枝,最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拜入天不生,还被该宗宗主顾长明所接纳,成了他的亲传弟子。
如今的谢玉折不过是个小有姿色武力平平的凡人,弱小的身体里连灵丹都没凝成;可在三月之后的群青宴上,已经可以剑气纵横,势如破竹了。
这就是真·主角光环。
而且要是柳闲没记错的话,谢玉折还会在那时候遇到自己未来的媳妇儿。据说他那未来老婆温柔体贴好迷人,善良漂亮软心肠,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2],一双烟波暗渡的双眼让多少人如痴如死,跳得一首掌上舞能刹那间得到多少人送来的赤色红花。
而且二人佳偶天成果真相见即欢,情意如藕丝难杀愈缠愈乱,而后动弹不得沉醉似死,夫妻爱侣情投意合,羡煞多少旁人?
可这时候他老婆明明只和他刚见面没多久,只因为不忍见到英杰自弃,便在决赛中,在主角不敌背景和实力俱强悍对手之时,独自发声鼓励他。在一大片的嘘声和对敌人的吹捧之中,心上的佳人仍然在侧呐喊助威,主角怎么能不感动?于是他又凭着金手指怀着满腔热血再次站了起来,奇迹般地登了云霄。
这就是真·爱情魔力。
柳闲一向爱听八卦管闲事,其实他一想到本书女主角有这样夸张而夸张的描述,就很想亲眼见见这位未来神仙的老婆。
不过,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让谢玉折成功参加群青宴。
原因有三:
第一,他不想走书中原剧情,不然按剧情线走着走着,真就把自己走死了怎么办?
第二,他不想让主角出名,更不会让他拜入天不生,自己养着的人跑去跟那个顾什么称徒言友,这难道不必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第三,他不能让主角遇到官配,不然某日他杀了主角,这么好的姑娘不是被他祸害了吗?
谢玉折还在一字一句认真读着:“魁首奖品:菩萨针或上三宗内门弟子名额或长老测试资格,三者其一。”
柳闲当机立断道:“我决定参加这个比赛。”
能略略见到柳闲微挑的眉头,谢玉折想此时他被遮住的眼睛应当是熠熠生辉的。不过他仍面无表情地指着中间一段:“骨龄限制:十六到一百二十岁。”
“有什么问题?”柳闲笑,以一种让他头骨都酥了的语气说:“我今年刚好十六,准备带我出发去上修界报名吧,玉折哥哥。”
谢玉折心里像过电一样奇异的麻,脑袋懵懵地点了点头:“……好。”
而后他又面色古怪地问:“你想做他们的长老?”
“才没有。”脑海里浮现那种前拥后簇的画面,柳闲打了个寒战:“我只想要那个菩萨针。上次给你治手的是菩萨鼎,能够重塑人的骨骼;菩萨针能重塑人的筋脉。”
“它们都出自百炼谷方宗主之手,是人间仅有一件的好东西。为了吸引俊杰,群青宴的奖赏向来丰厚,可没想到她竟然舍得出这么多血。”
原书里可没提到有这好东西。
和菩萨针相比,后两个奖赏毫无竞争力,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道理。
百炼谷出手阔绰到诡异,但既然他们说了要给,那柳闲就定了要拿。
和小辈玩玩过家家而已,他下手一向很轻的。
于是,未来可期的上仙带着前程似锦的小拖油瓶,看着路过川流不息的马车,摩拳擦掌地问:“你喜欢那一辆?”
拖油瓶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借一辆马车而已。”上仙蹙了蹙眉,像朵滴着水的小花,他委屈道:“缩地成寸太累了,我不想用。可上修界在天那边,路途如此遥远,我们还是个穷光蛋,你舍得让我徒步而行吗?”
谢玉折的嘴唇抽了抽,而后将一个五彩斑斓的袋子递到了他面前。
柳闲兴致缺缺地盯着这旧袋子,“这是什么?”
往里看装着闪瞎眼的金子,他大惊失色地捧了上去:“这是什么!大将军不是说自己很清廉吗,怎么藏了这么多钱?”
谢玉折冷漠道:“不是他的。你又忘了。”
那眼神里全是责备和不忿,可他却仍弯下了身,细致地把袋子挂上了柳闲的腰,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柳闲嫌弃说:“忘?我又忘什……”
垂眸看了很久袋子上眼熟而蹩脚的绣线,再看看谢玉折的头顶,柳闲终于从脑袋里挖出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恍然大悟道:“本国师果然深谋远虑。”
还在做国师的时候,出于某些很特别的个人原因,沈高峯和他从来不是君臣关系,而更像是合作。
沈高峯每求他办一件事,都会给他大量的报酬,当然,陛下取得的回报只会更高。
这些金银财宝,可不能大咧咧放在家里!倒不是怕被偷,毕竟无论在哪,柳招摇的家都有个特点,就是没别人敢进去;所以其实是钱太多了,放家里占位置。
于是他就给自己做了个超大容量的芥子袋,剩下的边角料顺带给谢玉折也做了个。
柳闲转头一看,原来他还一直挂身上呢。
皇恩浩荡,某日晌午,尚衣局的绣娘来为二人量体裁衣,十岁的小谢玉折突然来了兴趣,找绣娘学了个火柴人的绣法,并用绚丽的色彩为其绣上了头发、服装和背景,这一切的悲剧很不幸地发生在了柳闲新制的袋子上。
他满心希冀地把这丑玩意递给柳闲,原还想让绣娘帮忙纹花绣鸟的柳闲痛心疾首,又怕伤到小孩的心,只咬牙说了句:“小玉,你真棒。”
这是他辛辛苦苦从黑市里才淘来的天价布啊……
而且这玩意实在是丑得太不忍直视了,他只好找了个“小玉帮我存存钱”的理由,让谢玉折自己把这袋子收好。
毕竟,权势滔天的国师腰上挂一个绣着两个黑眼圈红脸蛋笑似鬼脸一高一矮如唱戏般小火柴人的袋子,成何体统!
柳闲掂了掂自己的钱袋,眼睛里映满了金山银山,有种继承了自己遗产的恍惚感。
沈高峯对他这么好,他当时不该那么吓他的。
于是柳暴发户当场就拿着自己的遗产去上京最好的拍卖行,要直接咬牙把最好的坐骑一口价拿下。
可那一口价实在是太硬了……他得把牙齿咬碎才舍得付。
于是爱惜牙齿的柳闲还是选择坐在贵宾VVVVVIP席位上,进行了一场拍卖,财大气粗地拿下了一辆好马车;原以为会是一场顺利的交易,可进里屋付钱时,浓重的人血味却刺得他直犯恶心,他在门口止住了脚步。
“阁主,已经查清此贼所做之事件件不假,属下赶往之时,恰巧撞见了他与天照坊之人泄密,如今两人接已擒来,只待阁主发落。”
而后是良久的寂静,有清甜的烟香弥散而来。
“尚嗣。阁里本不该留背信弃义之人,可你过去有过几分功劳……”
一个温润似水的声音终于开了口,他不轻不重地说着:
“那便挑了双手,贬为奴籍,以施小惩吧。”
谢玉折惊异地听着这位公子的话。
奴籍和人家里的丫鬟小厮可大不相同,那连三教九流中的最末流都算不上。奴籍是人人都能践踏的玩物,不是个人。
通常只有人犯了重罪,而又有人存心要折磨他时,罪人才会被贬为奴籍。而且,各国有各国的律法,有权利定夺别人身份的,除了帝王,就只有与各国相独立、或是约定好互不干扰的几大势力之首了。
而这个听起来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双手的去留,将他打入奴籍,仅为“小惩”。
他平静地就像在和好友说“我吃过了”似的。
“属下会派人守着。此人又该如何处置?”一人用软剑比着尚嗣身旁的男子,恭敬地问。
“此人不属于我阁,不能用我阁的规矩处置,任凭你们心意。”似是思考了一会儿后,公子又谦和地笑说:
“不过,之后要把他送还给天照坊,毕竟这是他们的人。去的时候带上别的礼物,最近寻得那么辛苦,总得有个献殷勤的用处。再附上我的名帖,就说‘不才徵舟敬上’。”
“属下明白,一定会将礼物尽数完整地送入天照坊内。”
“拖下去吧。”坐在主位上的青衣公子平淡地朝堂下挥了挥手:“走得隐蔽些,别脏了贵客的眼睛。”
“属下告退。”
柳闲一抬眸,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杨徵舟衣衫微敞,胸膛浅露,斜仰头于太师椅上阖眸假寐,手执着一根雕花精致的烟枪,长烟袅袅浮上,半掩白皙裸露的肌肤,衬得他放纵又多情。
而后他笑踏进屋,衔香带风,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两个被押解离开,连五官都再难分出具体位置的,血淋淋的“人”。

领着二人去付钱的是个艳若桃李的美人, 步伐婀娜,引得一众贵客侧目。
可在听到里屋传来的人声时,还没等柳闲开口, 她就已经抢先挡在了他面前,对二人微微一欠身。她生着一身毫不下流的媚骨,自责时双目含露, 惹人怜惜:“瞧妾身今日头昏得,竟然将您二位公子带来了这条路,该死该死。”
她用一只葱白的手轻扇了自己两巴掌:“妾的哥哥有个收藏古董的爱好,近日得了个好宝贝,妾待会儿一并送到二位公子的车上来赔罪,能在大人的车上做个装饰,也是它毕生的荣幸了。”
耳朵里落进杨徵舟比泉水还要温和舒缓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处罚谁。柳闲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伸手将她扶起身:“美人一笑值千金,再名贵的宝物,又怎么比得了您赠我一笑。”
这姑娘的面色看着轻松,手却在微微发抖。她明显是不想再走这条路。是怕客人看到脏东西不满,还是怕主人知道她误入后发怒?
柳闲笑着对她点点头,微微蹙起的眉彰显了对美人垂泪的心疼,可动作却半点没有回绝的余地, 他从容地抬脚向前道:“在下过去曾来过此地几次,知道这就是最近的路了。姑娘, 继续走吧。”
“可是,这屋里——”美人很焦急地喊了声, 可是柳闲已经抢先一步踏进了房门,擦肩而过两个血肉模糊的残废。
“别害怕, 我和屋里的大人物关系还不错。”
“是,是吗?那妾先行一步,为您通传一声。”
公子,我们阁主正在屋里生气呢,你这玩笑……我希望您这不是玩笑。知道杨徵舟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他抽烟和处置人的时候打扰他,美人只好迅速跑上前,把二人甩了老远,而后恭敬福身,颤抖着嗓子对太师椅上的人道:“阁主。”
杨徵舟用手将烟杆子在椅臂上轻敲了敲,微皱着眉头说:“有客人?怎么领到这里来了。”
他拿起烟枪慢抽了一口,微微坐直了身子,柔顺的衣袖和微卷的长发一起脆弱地垂下,他的语调仍是温和的:“罢了,请进吧。”
美人低下了她的头颅,泫然欲泣:“明瑛实在腹痛难忍,让我来替班,属下外出刚归,不知道阁主您来这里了,带贵客到此,请您责罚!”
杨徵舟嘴角噙着如玉的笑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明瑛一直尽忠职守,想必今日定是不适极了。既然如此,你便回去照顾她,我来迎客吧。”
“多谢阁主,属下先去医坊为她拿一副药熬!”美人如沐春风,又恭敬地对杨徵舟补充了句“这位客人说是您的好友”,而后告退了。
“好友?”
烟雾朦胧间,杨徵舟直直望天发了很久的神,也想不出来自己目前会有哪一个好友来这地方买东西,这里卖的又没有好东西。而后他听到有些熟悉的银铃声,是有别人进屋了。这铃铛声像是柳闲前些日子所说那个死敌身上挂的,他慢慢地挪了个眼神一瞥——
他眼前就出现了一张妖孽的脸。
这张脸用白绸蒙着双眼,双唇薄红洇染,唇角微微卷起,明明生得很好看,规规矩矩地立在堂下,却差点把他从椅子上吓跳起来。
来人长长的眼绸被风吹到了眼前,挡住了一半视线,他很为难地晃了晃头,却发现它纹丝不动,只好伸手将它捋至耳后,再对他很高兴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呀,杨徵舟。”
惊错还是第一次见阁主这么惊慌。
她本来以为按照自家阁主的性格,就算上仙提着剑气势汹汹地来了,他也会先不慌不忙抽口烟,再很轻柔地说一句“上仙,您今日邀在下同游,荣幸之至”的。
可现在只是看到两位拍了匹马的客人,她就有种阁主微微颤抖的手指其实是在挖地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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