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松摇头。
“丧尸的牙齿，指甲会催发出大量丧化基变能量，接触丧化基变能量会让人体再次发生变异。两种可能，变异失败，恢复正常，变异成功，变成丧尸。只是变成的丧尸不代表觉醒成功。”
“觉醒成功需要一种药剂，这种药剂基地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唐楚清期待着沈明松多说两句，那个人是谁，没想到沈明松闭嘴了。
“到了。”
唐楚清回神，电梯停在了负二层。
此时他已经不动声色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跟在沈明松身后。
刚走进负二层的铁质无窗房间附近。
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里面传来野兽一般的嘶吼。
沈明松凑近唐楚清的耳朵。
“吓到你了吗？小晏。”
唐楚清不适地往旁边歪了歪。
“首领，我没有那么胆小。”
沈明松看着他躲避的动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惹得唐楚清一阵莫名其妙。
两人来到最中间的房间。
唐楚清走进去后愣了愣，里面是一块一块的屏幕，上面是一整个负二层的监控。
他身体僵了僵。
在来的路上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监控。
沈明松来到一块屏幕前把它放大。
一张丑陋畸形的人鼠混合的脸出现在屏幕前。
人鼠身体是人的躯干人的四肢，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小晏，这是基变能量的实验失败品，五年前这个实验就开始，将基变能量和动物基因同时融入人体。”
唐楚清深吸一口气。
拳头硬了。
沈明松低声解释：“一个月前我才回来接手，这可不关我的事。它们杀不死，也不能放出去祸害人类，我只能继续把它们关起来。”
看着唐楚清不慌不忙的样子，沈明松调笑道。
“小晏，基地内部的事情只有核心成员才能碰。你要是和你男朋友分手，和我在一起，那你知道这些也名正言顺，怎么样，考虑考虑？”
唐楚清也不回答，走上前来观察屏幕里的变异人。
手指触摸上屏幕，却不像沈明松那样可以随意放大缩小，而是整个手指直接穿过屏幕，看起来有点像投屏。
于是他再把眼神放在沈明松身上。
“是你的异能吧，你的异能不止是清除记忆，精神控制吧。居然还有这种功能。”
他语气中颇有点意外：“能覆盖两层楼，你的异能控制很熟练啊。”
沈明松答非所问：“你知道清除记忆？那次在停尸房你没有失忆？”
唐楚清挑眉道：“很意外？”
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粘腻潮湿，沈明松眼神一凛，瞬间发动异能。
他现在唐楚清面前，身量相当的两人对视起来毫不费力，他眼神凛冽，嘴上却衔着微笑。
“小晏还知道什么？”
唐楚清在接触到他目光的时候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钻入他的脑子企图控制他的神志。
这种感觉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沈明松对他清除记忆的感觉一样。
只是力量之强比当初强烈得多。
他手握白色透明的冰剑朝着沈明松挥去。
“我还知道什么，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说出来了。”
沈明松瞬间从袖里滑出一把匕首挡住唐楚清的剑，手腕用力把冰剑震开。
“小晏，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只要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不再联系你原来的基地，再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唐楚嘴角一抽：“得寸进尺，你还想连吃带拿啊。”
接触到冰剑的匕首缠上一抹白冰色。白冰色缓慢地蔓延上匕首。
沈明松看着手里即将爬上白冰的匕首，冷漠地朝着唐楚清的方向掷去。
被唐楚清用食指和中指接住。
他手指把玩着匕首，匕首突然脱离了他的控制，又违背常规忽视重力向上朝着唐楚清脖子飞刺去。
唐楚清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精准侧身，匕首刚好擦过脖子边缘往后去。
对于这一幕沈明松只是挑了挑眉，但也更加坚定要把人留在身边的想法，他抬手，手指微动。
飞到一半的匕首转了一圈从背后袭向唐楚清。
唐楚清不过抬手就又将匕首捏在手里。
“小晏，你知道吗？我很欣赏你。”
“哦？”唐楚清手里悬浮着冰剑，周身白雾乍起，冰剑悬浮在四周，闪着寒光，他眼神冰冷，“现在求我，也许我能放你一马。”
同时，他在脑海里，通知蛇姒。
‘计划，开始’
明明占了下风的是沈明松，偏偏他脊背挺直，靠在桌子上，金丝框眼睛微微下滑，不紧不慢，丝毫不畏惧。
唐楚清冰剑袭去，沈明松轻笑出声，指尖轻点，密集的冰剑瞬间被一道透明墙挡着，指尖触碰到冰剑，冰剑碎成了粉末。
“你既然了解我的异能，那这个异能知道吗？”
唐楚清：……他这个垃圾异能，怎么没看见这个异能。
“你有三个异能。”说真的，他惊呆了，第一次见到三个异能的人。
同时他在脑袋里紧急呼叫蛇姒。
‘计划停止’
正离开房间去通知其他人的蛇姒：哦咦？
“你的好奇心还真重。这个问题免费回答你。”沈明松看着唐楚清，眼里闪过狡黠，“下个问题可就要收费了。”
“我的三个异能，前面两个就不说了，最后一个，可以化解隔绝别人的异能。”
唐楚清了然，他能看出别人的信息是因为异能，既然能隔绝异能，那难怪看不到这个异能。
“小晏，放弃吧，你逃不掉的。”
“……你能放过我吗？”
“不行哦。”沈明？眼睛眯起，虽然笑着，眼神却逐渐冰冷下来，“你这么好看，这么有趣，当然只能属于我。”
“哦，不行算。”
“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答应你。”
沈明松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唐楚清继续说下去：“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开始和李希合作的，或者说你什么时候参与贩毒的？”
沈明松指着自己：“我？贩毒？小晏，你可不要诬赖我，和李希明合作是末日开始后，至于贩毒，我可从没有干过。”
沈明松一脸真诚，唐楚清思量着该相信多少。
“我都回答完了，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现在就分手，我和你一起去。”
唐楚清点头，下一瞬拳头砸向沈明松，他后仰抬手挡住，一把抓住唐楚清的手腕，唐楚清另一只手成拳打在他腹部，速度快得他来不及反应。
“天真。”他是谁，魔尊唐楚清，会乖乖地遵守承诺吗？
他英俊的脸扭曲了一下，忍不住弯腰，唐楚清膝盖上定即将踢到他脸上，他右手一把按住，手上猛地用力，脚下一踹将唐楚清撂倒。欺身跨坐在唐楚清身上，被唐楚清抬脚踢到后脑勺，晕眩了一下就被反压在下面。
唐楚清一拳即将打在他脸上，沈明松左手包住他的拳头反扭，右手擎住他的手臂将人往旁边一甩，唐楚清后脑勺着地，瞬间眼冒金星。
躺在地上的唐楚清心想，怎么随便遇到个人力气都比他大，是夏凉屿的锅，怪他平时不带着他锻炼。
异能异能没有攻击性，灵根灵根也被化解。
他翻身起来又要扑过去，沈明松紧急叫停：
“可以谈，可以谈，冷静一点，我们可以谈。”
唐楚清冷嗤一声：“谁要和你谈，我不会背叛我男朋友的。”
突然想到他还有且慢。
他召唤冰剑朝着沈明松刺去，沈明松以为是异能，抬手想化解，手上瞬间多了个口子。
他当机立断，转身就离开房间。
唐楚清提着剑就追出去。
沈明松走进一个房间，唐楚清追赶过去，正要进门又被一把长剑逼退。
沈明松在房间里拿出了一把…尚方宝剑。
唐楚清打量了那把剑，剑身的确刻着‘尚方宝剑’四个字。
从异能对战到肉体搏击，再到现在的剑术交流。
唐楚清都有点麻了。
这人不是在国外待着的吗？异能，格斗就算了，怎么还会剑啊。
要是他的实力全部恢复就好了，要是他以前好好练剑就好了，要是他这五年也多多锻炼就好了。
打累的唐楚清借着剑上传来的沈明松的力道向后跳出两米远。
“可以谈，我们真的可以先说说交易。”
唐楚清做了个休战的姿势。
“小晏，你果然是聪明人，知道，我想干嘛，呼。”
沈明松也累了。
“我们一起把剑扔了可以吧。”
沈明松拒绝：“你那把剑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也许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再次出现。”
两人走进其中一个空房间，房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唐楚清后脑勺传来钝痛，沈明松也是手不住地摸着后脑勺。
只有后脑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唯一一张凳子被唐楚清坐了，他双手肘关节搭在膝盖上。
沈明松则看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却依旧带着笑。
“小晏，你这么厉害，真舍不得放你离开。”
“还好我舍得。说说吧，你想怎么交易。”
沈明松摇摇晃晃站起来，累的。
他沉默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和李希明是半合作，他需要我管理基地，我需要这个实验的结论。”
“现在，我想除掉他。你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他手里的实验结果吧。”
唐楚清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挺好呢。”
毕竟十多年前就认识，现在一起在实验室，管理基地。
听到唐楚清的话，沈明松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和他的关系，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末日前他找到我，说可以帮我报复沈家。我才刚回来又开始末日了，他邀请我进行末日能量研究的实验。我一开始以为真的是对人类有益的实验。进去才知道，那是一个惨无人道的实验，这个实验进行了五年。”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小晏你别误会，我以前真不知道这个实验。这一个月我也只是在了解那些实验体，翻阅里面的资料。”
他和李希明的交情也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看在苏江酒的面子上。而李希明也需要他的领导。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两个之间有真正的感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想套我话？”沈明松眼神一暗，面上却不动声色，“小晏不妨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具体细节我们再商量。”
唐楚清神色带了点疲惫。
“我想要实验体GM001和苏江酒。”
听到这话，沈明松却是猛地站直身体，大步流星地朝着唐楚清过来。
唐楚清一惊，手里且慢抬高之直沈明松喉咙，对方却在一米之外停住。
“你说苏江酒？你认识他？”
唐楚清无语凝噎：“你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你不知道吗？”
“是在李希明那里？”
唐楚清点头。
沈明松瞳孔一缩，随后恢复正常，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我不知道，他和我说苏江酒在第四都，和他做同一个实验，两人在谈恋爱，不方便告诉我，等他过段时间实验成功了一起去看苏江酒。”
沈明松看着唐楚清，想到等下不得不把人放走，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
他语气微凉：“我想杀了李希明，夺过基地和实验的完全掌控权。虽然我是首领，但是并不能管理李希明和他那一派的人。你想把实验体就走，并不冲突，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实验体内有李希明安装的芯片，那个芯片随时会爆炸，还是得把李希明杀了才可以。”
想到苏江酒腰间的铁链，唐楚清看着天选偷钥匙的沈明松。
面对唐楚清不怀好意的目光，沈明松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你有话就直说。”
看出唐楚清有事，沈明松决定主动关心。
“苏江酒被锁起来，需要钥匙，要是只有李希明有。”
“我杀李希明的时候会注意钥匙的。”
累了一天，唐楚清忍着伸懒腰的意图，对着沈明松摆摆手。
“先回去吧，等我把我的人聚集起来，再商量如何杀李希明。”
“我送你。”
正想拒绝的唐楚清又听见沈明松说：“现在七月，中午外面气温30℃，你还是走路过来的，确定不要我送你。”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沈明松将车开在路边，下车。
唐楚清快步走过来，忽视沈明松打开的副驾驶，钻进后座。
绅士弯腰开车门一条龙服务的沈明松：……
他把车门砰地一关，怨气颇大，走到驾驶座上，车辆启动朝着唐楚清的住处开去。
车子开进小区停在三栋楼下。
唐楚清下车，沈明松也跟着下车。
唐楚清急刹车，沈明松也急刹车。
“你跟着我干嘛？”
“直接说计划，明天有重要任务来不了了。”说着晃了晃手里。
基地有网唐楚清一直知道，所以他点点头：“可以。”
两人上了四楼。
沈明松面色不自然的看着唐楚清对门。
这边小区的楼房原来构造是这样，他就说之前一直在唐楚清楼下等都没见唐楚清这里开灯，原来车子停在了3401那边。
唐楚清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门才开，大概是人在里面从猫眼看外面的人是谁。
开门的还是霍宴清，他嘴唇微动，唐楚清看得清楚，他应该想喊‘清清’，看见有人就没说出口，换了一个称呼：“唐唐，你回来了。”
看着唐楚清身后的人，他眼神一暗：“沈首领。”
“霍楚，又见面了。”
唐楚清走过去拉着霍宴清的手进屋。
沈明松看着两人的人，眼里有些失落。
所有人都在，甚至还加了一个井润源。
火锅刚开，除了一个井润源，其他人都在沙发上等着，火锅呼呼冒着气，空调接上颜缎檬放的电，正吹着冷气。
“唐儿，你回来了...嗯沈明...首领？”
听见唐楚清的声音，夏凉屿放下筷子走过来，却看见后面跟着的沈明松，嘴里的名字转了个弯变成了首领。
沈明松神色淡然地接受几人的打量。
“胖子，快去，帮我们拿两个碗，我们边吃边聊。”
八人围坐在锅边。
唐楚清吃着霍宴清给他烫的肉，眼眸弯弯的，是沈明松从来没见过的惬意。
他的心抽抽地痛，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闷得难受。
他也想喂唐晏吃东西。
悲伤的沈明松化悲愤为食欲，怒吃火锅。
不过他动作依旧优雅有涵养。
“沈明松，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唐楚清张嘴咬住霍宴清投喂的酸梅汁吸管后，叼着吸管问道。
夏凉屿的空间时间流速可以忽略不计，也相当于一个巨型保鲜柜，他们当时收集了很多饮料，专门划分一块空间用来集中储存。
酸梅汁就是其中一种，火锅酸梅汁简直绝配。
唐楚清起身去拿杯子亲自给沈明松倒了一杯，特意把酸梅汁倒得满满的，递过去的时候手指往杯口里压。
沈明松正低头收拾不小心掉落在桌上的东西，并没有看见唐楚清的动作。
有些受宠若惊，他笑着接过喝了一口。
不愧是小晏倒的，比别的好喝。
期间唐楚清已经把自己和沈明松的合作和霍宴清他们说了，只是他隐瞒了李希宗十一年前已经死了这件事。
起初几人还震惊怀疑了一番，又看沈明松冲他们真诚地笑，也就相信沈明松和他们合作的事情。
主要是相信唐楚清。
“三天后神都其中一个基地的人会来，李希明肯定会加强戒备，所以我们只有这两天的时间。”
“是冲着基变能量的结论来的吗？”
“我猜是给李希明提供成分的那个人。基变能量将实验体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地模样，直到一年前李希明拿来一瓶水绿色的液体，注射进GM实验体里，那个时候实验体才真正变成有丧尸异能者。”
水绿色液体，和苏江酒说的一样。
想起这个，唐楚清突然想到自己灵界里的灵泉就是水绿色。
“我们计划......”
双方商量计划敲定之后，太阳正要落山。
沈明松希望唐楚清能送一送他。
听到这话，唐楚清‘嗯’了一声，拽起霍宴清走。
沈明松：“……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没什么是我男朋友听不得的。”
沈明松眯了眯眼，看唐晏如此信任喜欢一个人，他心里升起阴暗一面。
这个样子的唐晏让他更喜欢了，事成之后他一定会把人留下。
至于约定？唐楚清还答应他回答了问题就留下来呢，大哥别说二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