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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相通(烈火狗子)


一局毕,殷庆炎赢了。有位旁观的老者评价殷庆炎下棋:“行棋太凶,路数戾重。”
殷庆炎谦虚道:“谢老爷爷夸奖~”
老者:“……老夫不是在夸你。”
下棋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老人看了看虽然笑着但是眉宇含戾的殷庆炎,摇头叹息。
刘照君又将人给背起来,继续沿着街走。
殷庆炎感觉这未落的夕阳将世界温成了一碗黄色的热汤,他被热汤包裹着,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他偏头枕在刘照君的肩头,呢喃似的说道:“我们以后能不能一直这样?”
什么敌对势力、阴谋诡计,都去他爹的,别来烦他们。
刘照君:“那得看能不能彻底除掉‘天劫’了,除掉了,你不就能回天行了?”
“不想回天行,我们回玄鹤呆宗。”殷庆炎闷声口胡着说,“我想和礼们在那里住一辈纸,偶尔回去看看我爹和我舅。”
两人聊着些琐碎的闲话,商量以后安定下来了,要在玄鹤刀宗养几条狗、几只猫。刘照君走着走着,突然嗅到了香火味,他问:“这附近有寺庙吗?”
殷庆炎答道:“前面有一个神庙。”
“什么神庙?”
“你走近点,我看看。”殷庆炎辨识着门匾上的小字,说道,“大听闻神羽通銮司迎使者。”
刘照君又问:“是保佑什么的神?”
“除凶驱邪保平安的。”殷庆炎笑道,“神不都是保佑这些的么,你想进去拜一拜?”
刘照君:“带路。”
“你还真要去啊?”
进了神庙,刘照君暂时将殷庆炎放坐在一个跪垫上,自己则跪上另一个跪垫。
庙中的侍神童子看着刘照君,心想:这个可怜人一定是来祈求光明的吧?愿他的眼睛能够早日重见光明。
刘照君心想:殷庆炎身边危机重重,能活到这么大太不容易了,希望他以后无病无灾一帆风顺,这样我也能跟着顺,玄鹤卫也能跟着过好,东阳放舟也能早点回家。
殷庆炎身上可不止系着一条人命,可一定得活着啊……
还有三福,希望三福一定不要是叛徒,那是个对殷庆炎来说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一想到三福可能会背叛,殷庆炎的身体都会出问题。
坐在一旁的殷庆炎一直在观察刘照君的神情,发觉这男人一脸虔诚的样子莫名带着些神性,又是另一种好看,是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的那种好看。
他心里忽然有点不痛快。
刘照君被摔瞎时没神去救,被流放时没神去救,也没神愿意给刘照君一条活路,这世间那么大,细想来,除了他身边之外,竟再无一处可供刘照君栖身。
甚至刘照君曾经提及,是那个叫阎王的鬼神让刘照君来到这一具瞎了眼的身体上的,那刘照君为何还要信神?为何还要拜神?为何还要求神?
求神何用?这世上求神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着哪个求神的人最终如愿以偿。求神根本没用!
是他一直在帮刘照君,他把刘照君从流放堆里拎出来,他到处请太医找大夫买药给刘照君治眼睛。刘照君就算求,也应该是求他!
在刘照君向神台下拜的那一刻,殷庆炎突然站起来踉跄着移步,站在了跪垫之前,受了刘照君的三拜。
神庙中的灯火明明灭灭,将玄衣金发的殷庆炎给映照的如同壁画上走下来的天神,跪垫上的白衣人一心虔诚,将信仰尽数抛掷在了所拜之神上。
我保佑你。殷庆炎心道。
别给这些没用的东西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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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遗策(指向自己):啊?我是没用的东西? 殷庆炎:我也不知道那个大听闻神羽通銮司迎使者是姨母您啊啊啊啊啊!!! 这个世界观比较大,涵盖面比较广。殷庆炎的姨母是天神界下来历劫的天神。

“天——天——你——到——底——在——哪——啊——”
带着东阳放舟过来集合的林苓老远就听见夏禾在那里仰天长啸,她脚步一顿,突然想转身带着东阳放舟离开这个不干净的地方。
夏禾冲天喊完自己对“天劫”的殷切盼望,转头就看见林苓带着东阳放舟想走,连忙喝道:“站住!”
林苓加快脚步。
夏禾快步向两人追去,“林姐!别走啊林姐!奇寒练那小子三天都没跟我接头了,你看见他了吗?!”
林苓神色一凛,停步转头,严声问:“三天没接头?”
“是。”夏禾追上两人,站在林苓的一侧,压低声音道,“‘天劫’的人藏的太精了,大燕境内不是我们的主场,玄鹤卫来的人又少,还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在这里藏匿多年的‘天劫’太难,我打算回去劝劝主子,争取能让大燕的本地探听势力跟我们合作,不然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林苓正色道:“那些都先放放,先说奇寒练。你和奇寒练最后一次接头,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他就汇报了一下搜查区域的情况,都没有异常……”夏禾愣了一愣,抬手指着街对面那个铺子里的年轻人,“那个是不是奇寒练?”
林苓和东阳放舟顺着夏禾的指向看去。
街对面的香料铺子是沂人开的,一青衣金发的男子手持账薄,正在和掌柜交谈些什么。
那男子的身量体型皆与奇寒练相近,眼睛也是黑的,样貌却不像奇寒练。林苓微微眯眼观察,发现那男子脸上有几笔用来易容的涂料,但可能是技术还不佳,又或是伪装匆忙,没能涂干净,懂行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那男子似是注意到有几道无法忽视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循着感觉向三人望来,在看清他们的时候,神色明显怔了一下。
林苓和夏禾同时低声道:“是奇寒练。”
啥也看不出来的东阳放舟:“啊?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和奇兄明明不像啊。”
“嘘——”林苓把食指竖在唇前,既是示意东阳放舟小声一点,又是告诉对面铺子里的奇寒练不要轻举妄动。
到底是一起训练过的,默契程度高,夏禾和林苓随即就移开了视线,去看向街上的其他东西。
林苓一手拿起街边首饰摊上的一支簪子,一手垂在身边,打了几个隐晦的手势。
香料铺里的奇寒练见状,不动声色地继续和掌柜商谈事宜,同时稍微移步,靠近柜台上的黄铜小秤,从秤底照出的影像中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伸手将自己脸上没能抹均匀的易容膏给揉开。
他和这家的掌柜对完账后离开,经过一个巷口时,被一只从巷子里伸出的手给拽了进去。
夏禾将奇寒练甩到墙上,两条胳膊撑在对方的头侧,刚要说话,就察觉到有人从巷口处探头,于是低头吻上了奇寒练的双唇。
“天劫”中派来监视奇寒练这个新人的监视者一看是两个沂人男人在吃嘴子,立马没眼看地转过头。沂国盛男风,对于大燕人来说还是有些太过超前了。
夏禾余光看见那人转头,立马错开奇寒练的唇,贴唇在奇寒练耳畔。
“你胆子可真大啊。”夏禾用气发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混进‘天劫’的?嗯?”
这小子会莫名其妙地易容演戏,那铁定是发现点情况了。
奇寒练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夏禾。
夏禾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一把这小子的腰,“回神!问你怎么混进来的?!”
奇寒练吃痛,捂着被夏禾掐过的地方,想要弯腰缓解疼痛,但一弯腰,脑袋就向前靠在了夏禾的胸前,他又猛地站直,靠回墙上,抽着气低声道:“他们……他们需要沂人,我就进来了。”
“……”夏禾用余光看见那个人又要鬼鬼祟祟地往巷子里看,于是又低头亲了奇寒练两口做掩盖,“知道你该做什么吧?”
现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奇寒练是怎么进“天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奇寒练进了“天劫”后能爬到哪一层,打听到多少消息。
“我、我有消息会想办法递信给凌剑阁。”奇寒练微微偏头,错开夏禾的呼吸,脸颊发红,“凌剑阁是江湖势力,天劫应当不会起疑。”
夏禾把额头抵在奇寒练的头上,从远处看两人还真像一对温存的恋人。
“待会儿扇我一耳光,扇的响一点,吼着让我滚,给我一个离开的借口,知道吗?”
夏禾说完这一段后,声音就突然大了起来,“那个女人是我爹娘逼我娶的!我跟她只是演戏,又不是不跟你好了,你至于这样吗?!”
他突然声音又放的极低:“你假名叫什么?”
“常玉。”奇寒练声音也突然拔高,因为先前被亲的措不及防,声音还带着点颤,听起来真像有那么一回事,“演戏?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演戏?你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吗!”
“常玉!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行,那你去找你那个一点都不无理取闹的未婚妻啊!”奇寒练扬手一巴掌抽在夏禾脸上,佯怒道,“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夏禾死死地盯着奇寒练,一手捂着被打的脸,呼吸急促,从巷子外看来,肩膀和胸膛都在明显起伏。
只有和夏禾面对面的奇寒练知道,夏禾刚刚差点笑出来了,为了遮住翘起的嘴角,才急忙用手捂上脸。
似乎是演上瘾了,夏禾并没有立马走掉,而是伸手一指巷口正在偷看的那个“天劫”成员,咬牙切齿道:“那是你情郎吧?我说你怎么突然跑了,原来是找了条新大腿抱!怎么着?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还是我活儿不够好,你宁愿随便找个狗男人……!”
奇寒练心领神会,知道夏禾这是在给他丰富伪造出来的身份,正好他还没想出来自己没户籍没亲戚的事应该怎么跟“天劫”的这些监视者解释,于是顺水推舟地吼道:“林放舟!你到底还想关我多久?让我没户籍没身份再也跟亲人联系不上来满足你的掌控欲,你到底还要这样多久!我都逃到大燕来了,你就不能当我死了放过我吗!!”
同样在偷听的林苓和东阳放舟:……?
关他们什么事啊?!取假名就不能换个姓换个名吗?!!
夏禾闻言又差点笑出来,奇寒练眼疾手快,又往夏禾脸上来了响亮的一巴掌,把夏禾泄露出来的笑声给掩盖了过去,他怒吼道:“滚!!”
再演下去真的要憋不住了,夏禾换上一副气急败坏的面孔,用力指了指那个无辜的“天劫”成员,又指了指奇寒练,咬牙切齿地说:“好……好!你就跟这个狗男人厮混去吧!别哪天活不下去了再回来找我!!”
说罢,愤怒拂袖而去。
奇寒练吼的脸红脖子粗,他靠在巷子的墙上缓气,双眼无神地望着“负气”远去的夏禾,把一个和旧情人恩断义绝后有些惆怅的角色给演的惟妙惟俏。
片刻后,他背后离开墙壁,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走出巷口,奇寒练冲着监视他的人点了点头,语气生硬道:“抱歉,把你也牵扯进去了。”
那个负责监视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大戏,看热闹看的都快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了,他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就是因为要摆脱他,所以才走投无路地加入我们的?”
奇寒练沉默了片刻,好似不太愿意承认,片刻后才低声道:“嗯,他是沂国贵族,家里权势不小,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监视者笑道:“那你想不想报复他?”
奇寒练为难道:“他家中官大,父亲是沂国朝中要员,我做不到。”
“但‘我们’可以做到。”监视者一手搭在奇寒练的肩膀上,低声说,“只要你好好为‘天劫’办事,‘天劫’不仅可以帮你报复他,还能报复他家,甚至整个沂国!”
奇寒练似乎是被对方这番话给吓到了,愣了一下,随后经常冷冰冰的一张脸上肉眼可见地涌上狂喜的神色。
他求证似的问:“真的吗?”
奇寒练心中真正狂喜的原因:真的吗?真的让我加入吗?那么多关于你们的消息我都可以随便听吗?
那他就不客气了。
奇寒练知道,他和他哥都是戴罪之身,如果想要活命,就得向殷庆炎证明自己的价值,要想办法将功赎罪。
他哥为了暂时保命,知道的关于“天劫”的事不能够全都说出来,若是全都说出来,他哥对于世子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但是一直这样拖下去,世子迟早有一天会耐心告罄,将他哥除掉。世子用他来威胁他哥,用他哥来提点他,他们兄弟两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来打破这个状态。
他哥就是一文弱书生,离了家族权势之后,能做的事有限,只能他来做出行动。
奇寒练深吸一口气,抬步跟上远去的监视者。
他得想办法在“天劫”内部往上爬,就算爬不上去,也要在下面多打听些事情,好传消息给世子。
十一日后,远在沂国皇宫中的王遗风收到殷庆炎加急传来的密信,信上的内容是让他在朝中姓林的官员家里弄个并不存在的“林放舟”给那家人当儿子,如果朝里没姓林的,就立马提拔一个姓林的小官上去,再给小官安排一个不学无术的名为“林放舟”的混账儿子。
这是为了防止哪天奇寒练成为高层,“天劫”再去查询奇寒练在巷子里现场编造的那个身份是否属实。
“常玉”自然是查不到的,但如果有“林放舟”,那就能证明“常玉”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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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不是一对儿,但是都无妻终老,不管我先吃一口上下级(

第40章 京城
在鞍州得到的消息有限,奇寒练临时改道当卧底去了。东阳放舟去和当地的同门知会了一声,让他们注意着点,有要给林苓的信就送到玄鹤刀宗去。
一行五个人,继续往京城赶。
大燕是全东洲唯一一个有魄力在国号中使用“大”这个字的国家。
因为国土面积真的很大,东洲第一。
“大燕分为六块地:中原,东土,江南,西南,西疆,朔北。”殷庆炎头枕在刘照君的腿上,给某位什么都不懂的东洲人介绍大燕,“中原和朔北加起来就是沂地的大小,江南就是玖地的大小,也就是说,咱沂国只有大燕三块国土的大小——虽然大燕的各块国土大小不一样,纵向上的这三块大一些。”
“纵向?你们是怎么分国土纵横的?”刘照君问。
殷庆炎答道:“北为上,南为下。南北纵,东西横。”
大燕的都城叫京城。这大燕又是黑发黑眼,又是京城的,刘照君总会把大燕给幻想成自己的老家。
但是……沂国的语言跟他上一世的母语一样,大燕话听起来更像是些方言。
奇怪的世界。
进入大燕京城需要检查身份文牒,趁着马车停在城门口等排查,刘照君低声在殷庆炎耳边问:“这身份你们哪里弄来的?”
“江湖人到处走,哪能没个方便的身份?”殷庆炎抬手,将刘照君鬓边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花点钱就能搞到。”
这种事刘照君知道个大概就好,没必要问清楚,刘照君也没追问。
刘照君知道,这种能随意买身份的事问的太清楚,会让殷庆炎觉得他要跑,到时候又得闹起来,折腾的谁都不安宁。
京城的大街上没有鞍州那么喧闹,来来往往的人就算是说话也放低了音量,刘照君甚至能从气氛中感受到一丝肃穆。
天子脚下,不生喧哗。
马车最终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下,殷庆炎从刘照君的腿上起来,要牵着刘照君下车。
刘照君:“我腿麻了。”
殷庆炎:“啊,那你怎么背我?”
“……”
“……”
腿脚暂时都完咯。
刘照君坐在车上等腿麻的劲儿过去,殷庆炎靠着刘照君,等刘照君把腿麻缓过来。
夏禾把车帘掀开,“主子,你俩是打算住在里头了?”
殷庆炎一指身边的人,道:“他腿麻。”
夏禾伸手,“我抱你下来。”
“不要。”殷庆炎丑拒。
刘照君抖了抖肩道:“你再这样靠着我,待会儿我肩膀也得麻了。”
闻言,殷庆炎离开刘照君的肩膀,没骨头似的靠在另一边的车壁上。
夏禾上半身从车里退出来,转头跟林苓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他俩越来越黏糊了?”
林苓一脸不明所以:“他俩不一直这样吗?”
车里传出他们主子的动静:“夏禾别闲着,去联系安宁!”
“是是是……”
刘照君正闭目养神,突然听到院外传来推动大门的声音。
他睁开眼,心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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