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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学长今天翻车了吗(木鱼快)


随即主动将手臂伸了出去,做出接东西的姿势。
盛璟珩看着那条布满了水流而更加白皙嫩滑的手,被热水一蒸,皮肤底下透着很浅淡的红润。
他喉结上下一滚,怕门开太大里面的热气全跑走了温有衾会感冒,终是移开视线,弯腰从桶里拿起了洗发水跟沐浴露,分批递了过去。
接过洗浴用品后的温有衾立即把门紧,砰的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直直砸在盛璟珩面前。
“谢谢。”
里面人的声音混着水流闷闷地传来,盛璟珩在门口停留了两秒,却并没有立即进到充盈着暖气的室内,而是转身走到窗边,将阳台窗开到最大,站在风口默默吹着冷风。
他视线虚虚下撇,脑海中不自主地回忆起刚才洇在白雾中的那条雪白手臂,记忆继续向上攀升,忍不住将温有衾隐藏在门后面、那部分没有露出来的模样补全。
一直到浴室里水流声停下,温有衾准备出来了,他才先一步走进房间。
冲完热水澡的温有衾身上带着一层湿气,混杂着沐浴露说不上来的香味,一点一点填满了整个封闭的宿舍。
盛璟珩眸光微闪,视线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飘了过去。
温有衾现在穿的睡衣跟上午那件不同,估计是冬天的被洗了,此刻他身上穿着的是夏天的睡衣,短袖短裤,布料轻薄透气。
湿漉的发尾一绺一绺地分簇结合在一起,未擦干的水珠滴落于领口处,将白色布料洇湿成透明的一层,一块一块黏在身上,透出底下细嫩皮肤的颜色。
眸子蓦然暗下。
两人认识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温有衾怕冷,因此一直是穿着长袖长裤,这还是盛璟珩第一次看到他穿得这么清凉。
尽管一直知道温有衾很瘦,但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覆盖在沉厚外套下的单薄身体。
削瘦的肩膀勉强将睡衣两边撑起,衣摆宽大,但随着温有衾的动作,也不断若隐若现地展现着他薄如纸层般的腰。
搭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情不自禁地微微收拢,盛璟珩想,自己一双手就能将他的腰紧紧扣住。
视线继续下移,同样宽松的短裤包裹着温有衾浑身上下唯一看起来有些肉感的地方。
圆润翘起的弧度含蓄被藏在衣摆之下,半遮半掩间更加勾人。
紧接着那双腿绷直修长,匀称得没有一点赘肉,看着盛璟珩都隐隐开始怀疑这双腿是如何支撑温有衾跑完体测一千米的。
或许是他的视线过于直白赤|裸,即便温有衾已经在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了,却依旧无法做到忽视。
僵持数秒,他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于是主动上前一步,企图用对话中断盛璟珩的目光。
“你有吹风机吗?”
“有。”
盛璟珩终于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但却没有递给温有衾,而是在自己的座位上插上了插头。
“要我帮你吹吗,学长?”

温有衾双手捏紧了毛巾,内心有点紧张,不太敢看盛璟珩,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盛璟珩也没有强求,耸耸肩,从座位上站起将位置让给温有衾。
“那你吹吧,我去洗......”
他话没说完,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两人下意识同时朝来电的手机看去。
【盛明谦】三个字赫然显现在屏幕上。
盛璟珩动作一顿,整个人周遭气场肉眼可见的低沉下来。
他伸手拿回手机,给温有衾落下一句话,转身往宿舍外走。
“你继续,我先去接个电话。”
拿着手机走出宿舍,电话已经因为响铃太久而自动挂断了,但盛璟珩却依旧垂眸看着手机 ,因为他知道盛明谦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
不管打多少个,一定会打到自己接电话为止。
果不其然,下一秒手机屏幕再度亮起,盛明谦的电话又一次进来了。
盛璟珩目光定定地看向楼外被雪花覆盖的枝桠,良久,徐徐吐出一口气,在第二通电话挂断之前,垂眸接起了来电。
电话接通后,对面一刻不停打来电话的人却又落入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寂静的空气在四周蔓延。
像是被刻意营造出的压迫感。
盛璟珩闭了闭眼睛,压下眉宇间的一抹烦躁,与对面僵持片刻后,终是率先开了口:
“有事?”他的语气很淡。
这番话显然不是对面想要的,静默片刻后,手机扬声筒里传来了厉声呵斥声:
“你什么态度,上大学之后翅膀硬了,一个学期一通电话都不往家里打?”
当惯了公司里说一不二、位高权重的总裁,盛明谦无法容忍儿子对自己无礼,更同样无法忍受儿子将他的话置之不理。
他没再给盛璟珩说话的时间,而是自顾自紧接着继续质问:
“我上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过把专业转回去吗,为什么一个学期过去了你还在计算计系?计算机能有什么前途,你学得再精也是给别人打工的命,我从小把你养在身边,你就这点眼力见?”
声音平静间压着怒火,尽管语调的起伏不大,但足够感受到其下隐藏的汹涌波涛。
与盛明谦咄咄逼人的语气不同,盛璟珩慵懒地自嘴角溢出一抹嗤笑,他斜斜地靠在墙上,单手举着电话,一副松垮痞气的模样。
“嗯,让你失望了,我目光短浅,能力有限,学不来管理公司那一套。”
熄灯的校园格外寂静,黑夜像是被墨水洗涤过,颜色深重得宛若黑洞。
电话另一头,盛明谦站在偌大办公室内的巨大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条华尔街,利落锋利的脸廓将他衬得更为刻薄。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早知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留在国内。”
盛明谦声音清冷,薄情又倨傲,听着让人生厌。
“我这两年确实因为工作疏忽了对你的看管,但盛璟珩,你也这么大了,就不能自觉一点,让我省点心吗?”
盛璟珩眼底略过一抹阴翳,嘴角讥讽的弧度在不断扩大。
“没记错的话,从高中开始我就没花过你一分钱,也从没打扰过你的生活,这还不够省心?”
他这次模仿着盛明谦的说话方式,不给后者留回答的时间,紧接着开口继续道:
“那干脆以后也别联系了,这样够省心了吗?”
“盛璟珩!”
盛明谦不敢相信自己儿子居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由眉头紧蹙,言辞犀利地警告:“你最好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盛璟珩瞬间嗤笑出声:“盛总,在美国待久了,还真以为人人都得顺从着你啊。”
他敛下眉眼,轻轻张口:“我不是你的员工,不需要领你的钱,你的总裁威风不要在我面前摆。”
大洋彼岸的盛明谦胸膛极其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他觉得不能再让盛璟珩脱离自己的管辖了,这样下去只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话。
伸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他捏了捏眉心,直接跳过了其他的话,给盛璟珩下达最后通牒。
“我不想在电话里跟你吵,明天上午十点五十的飞机,回来再说。”
这道声音像是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的沉重镣铐,带着控制和不容忤逆的掌控,传到盛璟珩耳旁。
外面寒风萧瑟,听完盛明谦的话后,盛璟珩的心也在缓缓下沉,随着外面枝头上的那截细短树枝一起,被冰雪冻上。
深吸一口气,他没什么犹豫地开口,同样以告知的口吻对盛明谦说:
“把机票退了,我今年在国内过年。”
盛明谦轻嗤一声,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把盛璟珩的话放在心上。
在国内过年?
开玩笑,他跟他妈都在国外,盛璟珩怎么可能一个人留在国内。
听着手机里盲音的响起,盛璟珩缓慢放下了手机。
刚刚从宿舍出来得急,忘了穿外套,此时只穿着一件薄绒卫衣的他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寒冷。
每一个关节都像结了冰似的,他一寸一寸艰难而缓慢地抬起目光,看向遥远的天空。
夜晚温度骤降,房檐外壁空调漏出的滴水凝结成了一条透明冰柱。
尖锐的尾端划过一道冷光,它明明拥有足以与锋利尖刀相媲美的攻击性,但此刻却依旧只能被困于屋檐。
嘎吱——
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宿舍门忽然慢慢打开,温有衾手上拿着盛璟珩白天穿的那件外套,犹犹豫豫地探头探脑。
在看到盛璟珩已经打完电话后,他才松了口气,伸手将门完全推开,然后抬了抬手里的外套,给盛璟珩解释:
“外面已经零下了,我看你没穿外套就出去,想着给你来送件外套。”
说着,他目光又落到盛璟珩息屏的手机上。
“不过你好像已经打完电话了,那还是快点进来吧。”
盛璟珩站在门外的阴影里,没有立刻迈开脚步,他看着温有衾,片刻后抿了下唇,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
“学长。”
“嗯?”
温有衾右手臂弯处还搭着他的衣服,一抬头便撞进了他宛若受伤小狗的眸中。
他从认识盛璟珩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这人跟他父亲不和,如今再看到盛璟珩这副模样,心中霎时一软。
因为害怕盛璟珩着凉,他先主动伸手把人拉进了宿舍。
几乎是寝室门关上的那一刹,充盈的室内暖气将两人包裹。
温有衾的床位离宿舍门最近,他先把盛璟珩的那件外套搭到自己的椅背上,紧接着转身,抬眸看向盛璟珩。
当初在北门的铁板烧饭店里,盛璟珩接完他父亲的电话回来后,情绪也像这样不高涨。
但那时两人还不熟,温有衾自觉不该插手这件事,可时日至今,他却再也做不到对此置之不理了。
想了想,他再次主动上前一步,拉近跟盛璟珩的距离,刻意将声音放得柔缓,轻声开口:
“怎么了?”
盛璟珩目光沉沉地俯瞰着他,良久后,忽然一动,将他扯进了怀中。
毛茸茸的发丝蹭着自己的颈间,温有衾强忍着痒意没有躲开。
盛璟珩将整个脸埋进了温有衾的脖颈间,半晌后,带着温热气息的声音闷闷响起。
“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呢。
温有衾有些无奈,但也清楚这个敷衍的说辞只是意味着盛璟珩不想将这件事告诉自己。
心底很微妙的泛起一股异样涟漪,温有衾抿了抿唇,终是没有过多询问,而是徐徐抬起手,轻柔地拍了拍那颗毛茸茸的后脑勺。
他无声地站在原地,任由盛璟珩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盛璟珩终于有了点其他反应。
“学长。”
他又喊了一声,只不过依旧没有将脑袋从颈间抬起。
没有停留太久,盛璟珩慢慢把事情告诉了温有衾。
“刚才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嗯。”
温有衾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节奏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盛璟珩的脑袋,示意自己在听。
“我可能......”
说到这里,盛璟珩很明显的顿了一下,好像如果他不把后半句话讲出来,就能够避免这件事情发生一样。
温有衾手上动作不停,也没有催促他,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他没有让温有衾等太久,很快压着声音,一点一点地补齐了后半句话。
“......不能跟你一起留校做实验了。”
这句话震着他的骨头,一点点传导到温有衾耳中。
静默片刻,温有衾听见自己开口:
“是你爸爸要你回去吗?”
“嗯。”盛璟珩的声音依旧很闷,“他给我买了明天的机票。”
这个时间确实来的太突然了,温有衾茫然地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我明天不会走的。”
盛璟珩接着又说,像是小孩子赌气般告诉温有衾,“我不坐他买的飞机票。”
温有衾被他这番说辞逗得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发笑,他缓了缓,继续轻声问道:
“那你想怎么走?”
“再说吧。”
盛璟珩双手收紧了些,温有衾感觉自己被牢牢桎梏在了他的怀中。
“反正明天不走。”
“嗯......”
说句实话温有衾觉得自己真的很不擅长安慰别人,但他又很希望盛璟珩不要再这样难过,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道:
“你放心吧,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认真完成实验的。”
温有衾说的很郑重,话音一转,又道:“而且你反正是用电脑,可以线上支援,我们也还是在并肩作战。”
盛璟珩点了点头,硬挺的几根头发扎着温有衾细腻的脖子,温有衾条件反射地缩了缩。
“我能再多抱你一会儿吗,学长。”
盛璟珩察觉到了温有衾躲避的动作,双手不明显的一僵,但却没有立刻放开,而是低声询问。
他都这样伤心了,温有衾当然不好说出拒绝的话,况且他本来就不介意盛璟珩的拥抱。
如果仅仅一个拥抱就能让盛璟珩心情好一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以的,你抱吧。”
温有衾小声答应,与此同时,原本抚摸着盛璟珩脑袋的手也往下落了下去,虚虚环着男生的腰。
因为姿势的缘故,盛璟珩几乎整个人都罩在他身上,温有衾只能被迫稍稍往后仰了点距离。
温有衾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腰因为这个姿势向后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像架在云端间的小桥,拱起的弧度比鹊桥还要漂亮。
他同样不知道,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盛璟珩已经默默用双手丈量完自己腰身的尺寸,并最终得出结论——
确实是一双手就能握住。

第二天清晨,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的缘故,温有衾醒得比平日里还要早。
冬天的青城天亮得晚,此刻房间内灰蒙蒙一片暗沉,营造出很适合睡觉的氛围。
但温有衾却睡不着了。
他和盛璟珩的床位连在一起,都没有挂床帘,二人头对着头,中间除了各自床头竖着用来固定的铁栏杆外,没有丝毫阻隔。
因此盛璟珩熟睡时的平缓呼吸声清晰地响在他耳侧。
像是春风吹过旷野的草丛,摩挲着簌簌作响,藏匿在其中的狗尾巴草松软蓬松,被风一刮,覆于表层的绒毛霎时立了起来。
温有衾蓦然闭上眼睛,柔软的棉被抓陷出几条凹痕,昭告着内心糟糕的起伏。
他深深吸了口气,企图用意志力来跟清晨的生理反应作斗争。
可闭上眼睛的他,脑中却又不可避免的浮现出盛璟珩的容貌。
冷漠的,含笑的,可怜巴巴的,委屈的。
还有赤裸的。
猛然扯起被子翻了个身,温有衾将自己完全闷进了被窝里。
停......
别想了......
指甲嵌入掌心,呼吸间带着慌乱,温有衾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但还没等他调整好仓促的呼吸,头顶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学长,怎么了?”
刚睡醒的人带着惺忪的嗓音,钝钝地敲击着温有衾的鼓膜。
听到盛璟珩喑哑的声音,温有衾浑身蓦地一僵,被吓得不敢动弹。
脑海中思绪漫天飞舞,没有立即吭声,转而企图装作自己还在睡觉。
但盛璟珩却知道这人醒着,毕竟自己就是被他大幅度转身吵醒的。
等待一会后没有得到回答,盛璟珩犹豫一下,最终缓缓伸出手,轻扯了下温有衾的被子。
“学长?”
盛璟珩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有些沉闷模糊,跟咚咚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到了这个份上,温有衾也终于无法再继续装睡,只好将被子从头上拉下一段距离,僵着嗓子道:
“怎么了?我没事。”
盛璟珩小臂微屈,撑着上半身转向温有衾,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温有衾脸上略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微顿,害怕这人昨天吹风吹着凉了,担忧地伸手碰了碰这人的额头:
“学长你脸好红,是发烧了么?”
“没有。”
温有衾倏然往旁边躲开了他的触碰,动作幅度大得直接让盛璟珩的手僵在了原地。
半晌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温有衾脸色白了一分,立即给自己找补:
“刚睡醒,脸上......脏。”
盛璟珩微抿着薄唇,从上至下垂眸盯着温有衾,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没事就好。”
收回手,从来没有赖床习惯的盛璟珩翻身下了床。
昨天那通电话被他抛到了脑后,盛璟珩果真如自己所说那般,没有一点要收拾东西回去的样子,如同往日一般趿着拖鞋走向阳台洗漱。
洗漱完从阳台进来,盛璟珩见温有衾依旧躺在床上,不由脚步一顿,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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