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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学长今天翻车了吗(木鱼快)


下一秒,就听关晟望惊讶出声,看着自己脚下,诧异问道:
“有衾,你怎么光着脚?”
顺着他目光看去,应文静这才想起来,几个月前她在家里大扫除时丢掉了温有衾穿了很久的旧拖鞋,但由于温有衾一年到头就回来一次,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一直忘记给他准备新拖鞋,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她讪笑着跟温有衾解释了一句,终于在今天晚上第一次看向大儿子:
“我今天晚上就去买,你现在先穿回自己的鞋吧。”
自己的鞋踩过楼下的泥地,鞋底全是泥点子,自然不可能穿它进屋的。
温有衾摆了摆手,温声道:“不用了,我鞋子脏,别踩脏了地。反正今天天气不冷,光脚也很舒服。”
应文静见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多说别的,重新将目光投向桌上的生日蛋糕。
然而一直没有吭声的关子昂却突然转身离开,等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双拖鞋。
“这是我洗澡穿的,不嫌弃的话......你先将就一下吧。”
他将拖鞋放到温有衾脚边,低声说道。
十六岁的少年个头正是窜得最快的时候,关子昂已经差不多赶上温有衾的身高了,两人平视时,完全能够对上眼神。
但他却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回避着不去看温有衾的目光,走向盥洗台洗完手,回到餐桌上开始切蛋糕。
拖鞋是很普通的灰色,没有其余一丁点的装饰,温有衾垂眸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穿了进去。
将蛋糕一次分给应文静和关晟望,关晟望拿着塑料刀片的手不明显地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温有衾,随即手腕翻转,将蛋糕上那块写有“生日蛋糕”的牌子分给了温有衾。
温有衾目光盯着那块巧克力牌,这是他小时候一直渴望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唇边那点始终若隐若现的弧度淡了下去,他沉默一会儿,却到底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接过了蛋糕,疏离又礼貌地道了句谢。
关晟望见儿子主动将蛋糕上最具有象征意义的巧克力给了温有衾,欣慰地笑了起来。
“子昂确实是长大了,都懂得礼让了。还记得小时候给你俩买蛋糕事,每回都争着要吃这个巧克力,好几次都差点大打出手,你俩应该没有忘记吧?”
或许人上了一定岁数就会不断回忆年轻时发生过的事情,关晟望回忆着他们兄弟二人打打闹闹的小时候,眼眸满含怀念。
“天天打闹的两个小朋友,一眨眼长得比我还高了。”
与父亲满怀追忆的感慨不同,关子昂却感觉像是一场对他的鞭尸。
他没有说话,沉默不语地捏着塑料刀片,默默为自己切下最后一块蛋糕。
倒是温有衾平淡地接过话茬,附和着轻笑一声,回道:
“当然没有忘记。”
不仅没忘,更不会像关晟望这样直接将事情记错。
年少的他根本就没有跟关子昂抢过这些东西,两人之间所有看起来能称得上“吵架”的时刻,全都是关子昂单方面的。
他是哥哥,所以要礼让弟弟。
他又是继子,所以不能恩将仇报。
这些话如梦魇一般时时在他耳边回想,他不想惹大家生厌,于是不争不抢,予取予求。
可笑的是,不知怎的,这些回忆落到关晟望的记忆中,却最终成了这样一副承欢膝下、含饴弄孙的幸福场面。
温有衾敛下眼眸,藏住一闪而过的情绪。
吃完蛋糕的温有衾往房间里走。
拉开房门后,应文静正好从他旁边经过,瞟到了他房间里杂乱的模样,脚步微顿,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对大儿子有些过分了。
“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们家本来就小,又住了那么多人,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刚好你去学校了,就暂时借用了一下你的房间......”
狭小的过道只站着他们二人,应文静的声音不大,却足足能充满整条走廊。
此刻的关子昂在浴室洗澡,关晟望在厨房洗碗,温有衾眼睫颤动,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单独跟母亲相处过了。
更不记得母亲有多久没这样正眼看过他了。
好像从他拥有完整的、大片的记忆起,母亲的身影永远都围绕着关子昂。
她跟在小儿子身后不断地嘘寒问暖,从来没有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或许是身旁没了旁人,温有衾那时刻维持着的温和表情终于是绷不住了。
他没有想往常那样露出和善的笑,摆手说自己无所谓这种贴心的话,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无声注视着他母亲。
应文静今年四十二了,渐长的年岁压弯了她的背脊,以至于温有衾看着她的时候,不得不微微低头。
他其实很想问问母亲,自己对她而言究竟还算什么。
这些年的不闻不问,冷漠疏远,又究竟是为何。
明明她曾经也对他很好的,会陪他玩,会温柔地哄他睡觉,会充满爱意地亲吻他,说他是她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可这一切为什么突然就都变了呢?
这个问题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被压在心底,不敢跟任何人说,只能一遍又一遍反复在心底诘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
可反省了这么多年,他却始终没有找到原因。
他很努力地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班上第一;
他也认真地在维护人际关机,从来笑面迎人,因此自从高中以后,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在谈及到他时始终是赞赏的口吻。
甚至为了维持家庭和睦、不让母亲难做,他从来没对关子昂说过半句重话,
就连关子昂最恨他、霸凌他最狠的那几年里,他都始终保持着和颜悦色,把那些苦难嚼碎了咽到肚子里,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了。
或许是他眼神中藏着的情绪太深太重了,应文静心中蓦然一紧,目光飘忽地移开,透过门框,看向杂乱的屋内。
“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收拾掉......”
这么多年,她终于说了一句心软的话。
但温有衾却已经不需要了。
他长久地吐出一口气,敛下眼神。
“不用了。”
心底翻涌的情绪被他努力压下,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没再失控地问出那些不该再问的话。
“没关系的,妈。”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浅浅扬起,平和而温良的声音耳熟又陌生,“可以理解,反正我也只睡一个晚上,一会简单收拾一下就好。”
平缓地说完这句话,温有衾没再停留,轻柔地跟她说了句“晚安”,随即转身带上了房门。
门底缝隙中映着灯光投射下应文静的身影,好一会后才离开。
温有衾坐在床边盯着那道阴影,直至消失不见后,才脱力地往后躺倒在床上。
今晚明明只是跟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却比在实验室里泡一整天还要累。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放大了他的五感,听觉变得极度敏锐。
他听到浴室里水声停下,听到厨房里关晟望跟应文静低声的交谈,还听到手机消息的提示音。
耳朵动了动,他没有立刻有所动作,而是缓了半晌后,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是盛璟珩发来的微信。
【S】:[图片]今天的吊水打完了。
这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他当时没有看到。
【S】:这是赵展佟之前为CADD项目写的代码,你有空可以看看。
这是刚刚发来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文档。
看着最上面那张医院吊水的图片,温有衾抿了抿嘴,自动忽略了下面那句话。
【wyq】:身体好些了吗,脚还疼吗?
消息发出,对话框的顶端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可一段时间后,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温有衾躺了一会儿,高举的手臂传来一阵酸累。
于是他又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膝盖向上蜷缩起来,整个人缩得很小很小,这个姿势让他感到十分安全。
他捧着手机,犹豫了一下,继续小心翼翼地打字追问。
【wyq】:你想我过来陪你吗?
【S】:?
很快那边甩来了一个问号,紧接着又跟过来一句追问的话。
【S】:你怎么了?
温有衾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盛璟珩会这么问,身体的防护机制本能树立起来,拒绝任何窥探到他内心的可能。
我没事。
这三个字刚刚打出来,还在对话框里没来得及发出去,对面盛璟珩又立刻打来了语音。
房间里响起微信自带的来电铃声,温有衾犹豫了一下,接通来电。
并先发制人地开口问道:
“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吗?”
“你在哪?”
盛璟珩却不给他绕弯子的余地,强硬地问道。
温有衾眨了下眼睛,凝视着眼前的黑暗,决定将装傻充愣贯彻下去。
“我在家呀。”他小声回答。
但却忘了反问,于是再次落入下风。
对面停顿了一会,很快低沉醇厚的声线又从听筒里传出,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耐心地再次询问: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刚好我睡不着,跟我讲讲?”
老旧手机的扬声器老化得严重,带着严重电流的嘶啦声,但有点像上了年代的CD机,反倒给了温有衾一种安全感。
“没什么事情。”
他将手机贴在耳边,半边脸颊埋在枕头里,扯过被子盖上,俨然一副即将入睡的模样。
“我就关心关心你。”
对面再次陷入的沉默,盛璟珩似是听出了温有衾不欲在这话题上多说了,到底没再追问了。
他换了个话题,接着道:
“今天在家吃了什么?”
低磁的声音如同小提琴的优雅音色,温有衾听着听着,竟生出了些许睡意。
“很多。”
他浑身犯懒了起来,不欲花费心思回忆今晚的菜,张口敷衍的回答。
盛璟珩听着他迷糊的口音有些想笑,顿了半晌佯装酸溜溜地说:
“真羡慕,医生说我骨折要忌口,什么都吃不了。”
闻言,温有衾已经缓缓闭上的眼睛又再度睁开了,想了想安慰道:
“没关系,到时候我可以陪你一起吃康复餐。”
盛璟珩在电话那头挑了下眉,顺口问道:“你做给我吃吗?”
温有衾抱着手机点点头,“嗯,我已经开始学了。”
虽然只是将短视频挨个点了一遍收藏,但又怎么不算是开始呢。
“我很期待。”盛璟珩轻笑一生,声音滋长着像是一条条拖着尾巴的小触手,密密麻麻地伸进温有衾心里。
温有衾意味不明地拖长着音调应了一声,像是即将如梦的前兆。
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困倦,盛璟珩停顿少许,犹豫片刻却到底还是将想问的话问出来了。
“你想来陪我吗?”
漆黑的房间内,温有衾的眼皮动了动,没有说话。
盛璟珩半靠在病床上,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轻轻刮蹭着床边的栏杆,换了个说法。
“我改变注意了,我想让你来陪我,可以吗?”
“现在吗?”温有衾低声回应。
“明天。”
“好。”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叫车接你过来。”
“嗯......”
这回那边没再传来回应,只能听到温有衾微弱而有规律的呼吸声。
轻柔地勾了下嘴角,盛璟珩很轻很轻地落下一句: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晚安,明天见。”
对于大学生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周末和节假日之分。
他们的生活被各种考试和比赛分割,所谓的休息日也就只有考完试或者比完赛后的那几天。
在医院照顾了盛璟珩一整天的温有衾在回到宿舍后才想起下周就是“挑战杯”创新创业大赛截止报名的期限,于是连忙又拿起手机,跟盛璟珩约好明天一起去实验室注册申报人信息以及提交申报资料。
上午早八过后,温有衾如约来到盛璟珩的宿舍找他。
“咚咚。”
门响两声,一段时间后,才被人从里面被打开,露出一个头发凌乱脑袋。
“温学长,你来了。”
庄延睡眼惺忪从床上下来开门,看到温有衾后脸上表情并没有多意外,打了声招呼,侧身让他进了宿舍。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温有衾拘谨地往里面迈了一小步,见整个宿舍安静极了,于是也压着声音问道,“你们还没起来吗?”
“嗯,就起了。”
庄延迷迷瞪瞪抓了把头发,忽然想到今天第二节有课,一个激灵,连忙走到其它人床铺前挨个将人叫醒,“赶紧的,还有二十分钟上课,快起来!”
紧接着那边艰难从床上爬起的动静接连响起。
唯独另一边、已经跟他们四个不在同一专业的盛璟珩迟迟没有动静。
犹豫一下,温有衾轻车熟路来到盛璟珩的床下,稍作犹豫,抬起手,轻轻拉着那道垂下的床帘晃了晃,用气声问:
“盛璟珩,你醒了吗?”
盛璟珩其实早就醒了,他甚至已经下床过一次了。
洗脸漱口梳头衣服什么的全都整体完毕,但心却一直静不下来,坐在电脑前半天敲不出一点东西,最后干脆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隐约感受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他摘下耳塞睁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将床帘撩起,从这道缝隙中跟温有衾对视上了。
那双黑亮如水晶的眼珠眨了眨,嘴角随着自己看来的视线轻轻弯起。
“醒了就起来吧,我给你带了早餐。”

盛璟珩定定地看着他,一会过后才懒懒坐起来,缓缓往楼梯的方向挪。
温有衾见状立马也往楼梯那边移动了一小步,神情看上去有些紧张。
“你要怎么下来,需要我接一下吗,小心脚。”
已经飞快洗漱完成从阳台进来的庄延看到温有衾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笑着宽慰了一句:
“学长,不用担心,他灵活得很,早上自己下床洗漱完又翻回床上,动作利落得不行。”
庄延的话音刚落,就见盛璟珩长腿直接往外撂去,腰身一扭,双手紧握着床边的栏杆,手臂猛然发力,做了个类似于引体向上的动作,缓缓将身体降落到地上。
“你小心!”
温有衾看着他如此惊险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做保护状,等后者稳稳当当落到地上后,才放下双手,松了口气。
盛璟珩单脚着地,双手还握在床边的栏杆上,侧头看到了温有衾脸上惊魂未散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忽然扯唇一笑。
“学长,我只是腿骨折了。”他悠悠开口,“不是人废了。”
温有衾刚才害怕他摔下来,站得离床很近,等盛璟珩翻下床后,两人之间几乎贴在一起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盛璟珩脸上的笑。
“......”
笑着的盛璟珩跟平日里高冷的模样大相径庭,短暂的愣神后,温有衾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惊喜地道:
“你有虎牙诶。”
那双略向上挑的柳叶眼睁得溜圆,好似发现了新鲜玩具的猫猫,盯着那一闪而过的虎牙一眨不眨。
“......”
盛璟珩唇角一僵,下一秒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两分,移开视线,佯装没听到温有衾这句话。
随即借着手臂上的力道,绕过温有衾,矮下身站到桌子前,径自从桌上拿起电脑,收拾进书包里,为一会去实验室做准备。
温有衾新奇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他身上。
身后的庄延四人匆忙地洗漱收拾完,跟温有衾打了个招呼后,火急火燎地往教学楼赶。
宿舍眨眼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盛璟珩收拾完东西,将双肩包的拉链拉上,又把包背到背上,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带着些许无奈地抬起头。
“看够了吗?”
温有衾眸中笑意不减,盯着他看了半秒,点了点头。
盛璟珩单薄的眼皮耷着,面无表情地盯着温有衾,好一会儿后,才又再度牵拉起嘴角,露出一抹无计可施的弧度。
“看够了就走吧啊。”
他伸手拿上立在旁边的腋杖,转身往外走。
“去哪?”
下一秒,温有衾却制止了他的行为。
“不是去实验室?”
温有衾指了指放在他位置旁边的轮椅:“你轮椅都推回来了,不坐吗?”
盛璟珩没有说话,以沉默做出了回答。
温有衾目光下移,看向盛璟珩被纱布缠绕着的右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盛璟珩对坐轮椅这件事情这么抗拒。
包括昨天也是,出院前要做很多检查,楼上楼下的跑,也是他好说好歹劝了好久,才勉强让盛璟珩同意坐轮椅。
这么想着,他也就顺口将心里话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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