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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蟾宫(花朝六九)


这就是他的愿望。

第103章 蝶恋花·三
“沈仙君!”一旁的百姓几乎要哭出来,“不知是谁放了那么大一场火,整个桃林都烧起来了!”
沈扶玉看着这滔天的火势,安抚道:“我知道,大家不要着急,我即刻去灭火。”
事不宜迟,他跃入空中,咬破手指,临空画阵,一个雪白色的法阵在空中缓缓形成,以沈扶玉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去,直至笼罩住整片桃林。
法阵成,一片磅礴大雨落下,大火渐歇。
沈扶玉目光一顿,落入一片焦味的桃林中,他低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只尚未烧完的孔明灯来。外面的纸烧了一半,连带着竹子做的支架都烧黑了不少,最惹人起疑的是这孔明灯上画的画符,乱七八糟,又似乎有某种规律,沈扶玉拧着眉打量了片刻,也没认出这是个什么画符。
他走了几步,发现各处散落的都是这种孔明灯,上面多多少少都画着这符。
少说有千百个。
沈扶玉摩挲了一下指尖,找了一个画得还算完整的,回了清霄派。
云锦书和温沨予围着打量了一阵,两个人的神情出人意料得一致,时而疑惑时而凝重。
云锦书率先开口:“师兄……尚未见过这般阵法。”
温沨予也跟着开口:“师兄,也尚未见过这般符咒。”
沈扶玉微微拧眉,看了他们一眼。莫非是谁研究出来的新的阵法或者符咒?
“这个就留在这儿吧,”云锦书道,“等我俩破解了再给师兄说。”
沈扶玉应了一声,道:“行。”
次日,沈扶玉站在河道旁,身边是熟悉的百姓哭嚎声。
“沈仙君,不知是谁放了那么多的河灯,直接把河道堵死了啊!”
“我们本就靠河为生,这……”
沈扶玉低声安抚他们:“各位不要着急,我来处理就好。”
他说完,用法阵把那些堵塞的河灯尽数捞了出来,摆在一旁的道路上。百姓的道谢声中,沈扶玉蹲下身去检查了一下那些河灯。
意外地,他从河灯中的祈愿符上又发现了和昨夜孔明灯上一模一样的字符。不过河灯上的比孔明灯上的看起来要好看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画得愈发熟练了。
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的情况下,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沈扶玉微微蹙眉,取了一张,心情沉重地回了门派。
情况很不妙。
沈扶玉看着桌子上的孔明灯与河灯祈愿符,突然发觉这事棘手得很。
首先,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下手很仔细,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
其次,从这两张纸来看,对方有很明显的进步。
他去问了温沨予和云锦书,两人坐在书堆中,恨不得一双眼睛看八本书的架势。
见他来,云锦书哀嚎道:“师兄,我快把古老阵法翻遍了,也没有见过这个阵法。”
“符咒也是,”温沨予忧心忡忡,“莫非是什么禁术?”
沈扶玉一怔:“禁术?”
若是对方真的在研究什么禁术,那就麻烦了。
禁术最核心的一点便是“倒转”,譬如时间回流、违背自然的生长规律……
沈扶玉神情一定,孔明灯也好、河灯也罢,都是祈愿的东西,若真是用作诅咒一类的,岂不是也是一种“倒转”?
“我去请示师尊,”沈扶玉当机立断,“待我取了腰牌,你们去藏书阁的禁书去找找。”
云锦书和温沨予也没想到这事居然还这么严重,脸上也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
沈扶玉的速度还挺快,当晚就拿到了腰牌,送两人进了藏书阁。
安分了几日,沈扶玉正欲问问两人的进度,便听有人来报:“大师兄,万菩庙的千年槐树倒了!”
沈扶玉一愣。
万菩庙有棵千年槐树,许多人都喜欢去那儿求姻缘。沈扶玉之前出任务路过那里,那树长得足有十人抱般粗,枝繁叶茂的,怎么可能突然倒了?
他心下微沉,忙去了万菩庙。
庙前,一群方丈正表情凝重地打量着这棵树,站在他们身后的小和尚们脸上也是满满的惊疑不定。外面围了一群议论纷纷的百姓。
沈扶玉落到大槐树前。
为首的方丈忙行礼:“沈仙君。”
“慧宁大师,”沈扶玉也给他行了一个礼,“此事真是……”
慧宁摇了摇头,把他迎到了庙里,道:“沈仙君,贫道怀疑,这树并非自行倒了,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沈扶玉微微拧眉:“慧宁大师的意思是?”
慧宁拿出来一个锦囊,他道:“这个求福锦囊,原是庙里用作祈福的,一般是把愿望写下来,塞进锦囊中,挂在树上。”
“但是,前几日的时候,树上倏地多了好些个沉重的锦囊,太多、太重,这才把千年槐树压倒了。”
能压倒千年槐树的重量?沈扶玉微微错愕,这得要多重?
“不知沈某可方便查看?”沈扶玉接了过来,险些没拿住,这么小个锦囊,居然少说有十几斤!
慧宁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沈扶玉拆开来,一点一点地拿出来,却是越拆越不可思议——里面居然全是金银珠宝!不知是谁使了什么法子,把那么多金银珠宝尽数塞进了那么小的锦囊里。
他掏到最后,终于不是金银珠宝了,但他的心情却没有那么轻松:是一张纸条。
纸条上画着愈发进步的、熟悉的字符。
这个字符模样?沈扶玉疑惑了一下,怎么觉得那么熟悉?但他一时半会儿也没看出来是什么,只好放弃。
“这个符纸,”沈扶玉礼貌询问道,“可否方便沈某拿回派中仔细研究一下?”
慧宁道:“方便的方便的。”
沈扶玉拿着纸条回了门派,他去了藏书阁,把这张纸条给了云锦书和温沨予两人。
云锦书看到一愣:“这个字形……怎么这般眼熟?”
温沨予凑了过来,也一愣:“确实。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沈扶玉没想到他俩也这么想,他皱了皱眉,道:“我也觉得很熟悉。”
“说不定能从这儿破局。”云锦书把这三张摆在一起,试图找出来什么规律。
目前确实没什么好的突破口了,沈扶玉坐了下来,和他俩一并想着这字符到底像什么。
另一边,危楼也有些苦恼。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沈扶玉了,孔明灯、河灯还有那什么锦囊没一个管用的。
他叹息一声,随意地坐在了一边。
一旁的乞丐见他衣着不凡,却又唉声叹气,问道:“这位公子,你咋了?”
危楼瞥了他一眼,问道:“本尊有个很想见的人,但是本尊见不到,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乞丐看了他一眼,反问道:“莫非是沈仙君?”
危楼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乞丐有理有据,“能让多数豪杰魂牵梦萦的,可不就沈仙君一人吗?”
危楼笑了一声,屈起腿,大大咧咧地坐着:“你说得对。那你说,如何能找到沈仙君?”
乞丐说:“我若是能找到他,我还会是乞丐吗?”
危楼:“……”
他一时有些无语,想说什么,却听一旁正在教育小孩读书的女人道:“快写,写不完不准去玩。”
那小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闻言哭丧着脸给他娘亲道:“可是我答应小梅了呀。”
“你把这个写一千遍,就能去她玩。”娘亲说。
小孩迟疑了一下:“写一千遍,就能去见她?”
娘亲说:“对。”
小孩看了看纸笔,又看看他娘亲,面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像是做了什么牺牲很大的决定:“那我还是不见她了吧。”
给他娘亲气笑了,按着揍了一顿。
危楼听着那小孩的哭嚎声,若有所思,写一千遍,就能见面?
他思索得正紧,怀里便被丢了什么东西,他一看,是两文钱。
危楼:“……”
他轻啧一声,给那已经远去的好心人不满道:“本尊不是乞丐!”
他说完,一低首,见一只脏兮兮黑乎乎的手伸了过来,沿着手臂看过去,是乞丐那张笑脸。
乞丐说:“我是乞丐。”
危楼:“……”
他嫌弃地把那两文钱丢乞丐怀里,站起身,离开了。
沈扶玉和云锦书温沨予二人探讨了很久也没有探讨出来个所以然来,他时不时还要下山去处理些琐事,这事一时半会也就耽搁了下来。
桃花镇的那片桃林被火烧坏了,沈扶玉还是觉得很可惜,桃林一毁,美景少了一处不说,赖以生存的百姓也跟着受苦了。
但是近日来又听闻桃花林重新恢复了生机,不知是谁干的。
沈扶玉御剑飞过,风声簌簌,被桃花扑了满面。
他朝下望去,桃花争相开放,绵延成一片粉色的花海,在阳光下闪烁着生机十足的光芒。今天风大,桃花悠然地散落着。
沈扶玉有些讶然,便收剑落了下去。灵气抖落成片的桃花雨,落了他满身。
虽说早知桃林恢复的事情,但今日一见还是有些意外。这桃林生长得极好,花朵开得极美,比毁掉之前还漂亮。
沈扶玉拨开低垂的树枝,一边走一边观赏着。桃花顺着他的发丝和衣裳往下落,他的鼻息间竟是萦绕不去的桃香味。
绕来绕去,便不知绕去了何处。
沈扶玉脚步一顿,这才发现桃林的某处不知何时建造了一间房屋。这木屋平平无奇,用篱笆围成的前院空空荡荡的。
唯一奇异的地方是,每一处都挂着写满了字的宣纸,篱笆上、前院的地上、屋顶处,但凡能放点什么的地方,每一处都放满了宣纸。尤其是那屋子,尚未干透的墨迹把压在上方的纸张黏连在一起,乍一看,这屋子跟纸糊得似的。
风一吹,纸张扑簌簌地抖动起来,显得很滑稽。
沈扶玉猜着这儿可能就是那个修复桃林的人的住处,他本无意拜访,但看见那宣纸上写的字,还是不免脚步一顿。
虽然歪七扭八得难看至极,但每一笔、每一画,他都太熟悉了。
——沈扶玉。
是他的名字。
这些纸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名字!
这是在干什么?沈扶玉的心微微沉了几分,翻身进了前院。名字虽说不如八字重要,但也是个很好用的下黑手的介质。这么多,少说有数万遍,沈扶玉很难不多想。
他走到木屋前,平息了一下气息,正欲抬手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
风大了些,桃花喧嚣着从四面八方飞来,一些黏得不太紧的宣纸乘风飞去,穿过肆意飞舞的桃花瓣,在空中荡来荡去,屋里那张刚写好的宣纸鼓动着,上面“沈扶玉”三字在阳光下闪着光晃动。
阳光和桃花一齐涌进了屋里,危楼看见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正站在一片桃花海中,零散的花瓣穿过沈扶玉随风而动的黑发,沈扶玉抬眸望来时,盛满了阳光的眼睛闪过一丝错愕。
书名千遍,但求一面。

沈扶玉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危楼笑盈盈地看着他,道:“早知道写名有用,本尊就不弄那些灯和锦囊了,这么麻烦。”
沈扶玉一怔,危楼的这句话好像一条线,轻而易举地就把目前已知的线索全部串联起来了,他震惊:“孔明灯,河灯,还有那个锦囊都是你做的?!”
危楼得意洋洋:“是啊。”
沈扶玉简直要头疼死了,他仔细问道:“那几千个孔明灯都是你放的?”
危楼点头:“是啊,放一个多寒碜啊。再说了,多放的话,说不定灵验得更快。”
“那几千河灯也是你放的?”
“自然。”
沈扶玉深吸了一口气:“那那个锦囊里的金银珠宝……”
危楼说得有理有据:“那树上挂了那么多,一个一个排要多久才能排到本尊?本尊花钱贿赂他一下怎么了?”
沈扶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闭了闭目,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那些祈愿符上的鬼画符,实际上都是我的名字?”
危楼十分不满:“怎么就鬼画符了?本尊写得分明很好看!”
沈扶玉:“……”
他忍了又忍,甩袖就要离去,被危楼眼疾手快地给拦了下来。他挡在沈扶玉的前面,沈扶玉往左他也往左,沈扶玉往右他也往右。
几个来回后,沈扶玉气道:“危楼!”
危楼凑了过去:“仙君,你不想知道本尊最后一个办法是什么吗?”
“不想。”沈扶玉准备绕开他离开。
危楼却是十分不依不饶,厚着脸皮道:“本尊听说写一千遍名字,你就会出现。”
沈扶玉脚步一顿,不明白危楼怎么会把这种荒诞可笑的虚妄之事当真,他深呼吸了一下,道:“只是凑巧。”
“不信,”危楼说,“你分明来了。”
沈扶玉头疼道:“你写了多少个一千遍了?”
危楼说:“不知道,本尊方才刚写到不知道第几遍的一千遍,没有纸了,想去买纸,一开门,你就在了。”
沈扶玉道:“这片桃林本就在回清霄派的路上,况且你这张纸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我起疑才来的。”
“反正你来了。”危楼油盐不进。
沈扶玉被他磨得一点好脾气也没有了:“下次我不会来了。”
“那本尊就一直写,”危楼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总有一个一千遍,你会出现。”
沈扶玉脚步一顿,他偏头看去,危楼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沈扶玉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回到清霄派,他率先去了藏书阁。
“锦书,沨予,”沈扶玉略显疲倦,“不用查了。”
两人一怔:“师兄,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扶玉:“……”
危楼这事做得,叫他完全没办法开口。
须臾,他只是道:“这个,就是不会写字的人练字用的。”
云锦书:“……”
温沨予:“……”
云锦书憋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和温沨予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焦虑查卷宗的苦日子,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太贱了。”
练字就练字,折腾孔明灯河灯还有锦囊做什么!乱给别人添麻烦!
温沨予也有些无语,但还是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法阵。”
沈扶玉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默默吞了下去,罢了,反正危楼也不会乱作妖的。
他这样想的第二日,危楼就把练字的桌子给搬到院外面了,写字写累了就跑去看桃花,偶尔遇见御剑飞过的沈扶玉,笑盈盈地把他拦下来送他一些新奇玩意,有些是宝石,有些是他自己做的什么手工品,有时是一些灵材,尽数被沈扶玉给拒绝了。
即便他强塞给沈扶玉,第二日也能在自己屋前被完璧归赵。
危楼全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依旧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些举动。
沈扶玉没什么反应,他的爱慕者多,比危楼更疯狂的还有,虽然危楼做事和想法都有些无厘头,但还没有做出跟踪等行为,沈扶玉估摸着保持一段距离对方自然就会退缩了。
倒是他的师弟师妹们十分不爽,尤其是池程余,他咬牙切齿道:“师兄,我们杀了那魔尊!”
虽然大师兄的爱慕追求者多,但是唯独危楼怎么看怎么讨人厌!
沈扶玉:“……”
雪烟却是道:“师兄,你猜我查危楼,查出来什么了?”
沈扶玉不明白他们怎么比自己还执着于危楼,但见雪烟一脸期待的模样,他还是问了:“查出了什么?”
“那魔尊有什么好调查的!”池程余一点也不想听,“我要走了。”
温沨予也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听危楼的事情。
云锦书不知如何知道了那个乱练字的人就是危楼,更是对他恨之入骨:“我也不想听!”
雪烟没管他仨,拉过一把椅子,往桌子上放了一袋瓜子,边嗑边道:“众所周知,魔族极其自我自负,以至于脾气爱好都十分特殊,他们没有任何道德感,还特别开放。而魔尊,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过往的每位魔尊,爱好更是让人咂舌,但是有个共同点——他们欲望很重,特别喜欢在床上折磨人。”
“那……”祝君安微微震惊,下意识看向了沈扶玉。
沈扶玉:“?”
他耐心问道:“怎么了?”
祝君安忙摆手:“没有没有。”
“但是,”雪烟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危楼不一样。你们猜关于他的流言是什么?”
池程余探了个脑袋过来,问:“什么?”
雪烟:“?”
你不是不听来着?
她一看,好嘛,刚才说要走的人都坐在桌前,一人一把瓜子,满脸好奇至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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